“庞泽楷,这都散学多久了?怎么还不回府?又准备去做什么?”金太傅怒道。
金太傅冲过来的时候,庞泽楷和秦风竹带的护卫原本是要上前护主的,见来人是金太傅,这两人的护卫便老实呆在原处,并未上前。
庞泽楷没想到,都散学了,他也是躲在这里的,太傅怎么还会来抓他?
他呐呐道:“太,太傅好,我没准备去做什么,就是在这里说会儿话,我这就回去。”
说着,庞泽楷就想溜走。
脚下才刚有动作,就被金太傅一把抓住了。
一旁的秦风竹见状,忙拱手一礼,道:“金太傅,我不是皇家学院的学子,我就先回去了,告辞!”说着也准备逃走。
同样,也是脚下刚有动作,就被金太傅又是一把抓住了。
庞泽楷和秦风竹都是满眼地不可置信。
庞泽楷喊道:“太傅,散学了,都散学了,你凭什么还抓我?”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恐惧。
天啊,太傅啊,他今天都被训了一天了,怎么散学了还要抓他?
秦风竹就更想不明白了,“太傅,我都说了,我不是皇家学院的学子。你虽然是太傅,也管不到我吧?”秦风竹声音里全是倔强。
金太傅丝毫不理会这两猴孩子,一手拎着一个,转身就往自家走去,还朝一旁手足无措的两家的随从侍卫,道:“回去告诉你们府上,老夫今日给秦小公子和庞世子单独授课,半个时辰后你们再来接人!”
金太傅说完,便不顾挣扎的二人,直接将人带回了太傅府。
哼,不能干涉闺女交朋友,那他就要好好引导闺女的朋友,何况,他既然在皇家学院也领了一份差事,就应该将这差事做好,他就不信,他还教不好两个猴孩子了?
庞泽楷和秦风竹被金太傅拎着,一路鬼哭狼嚎的进府的时候,金玉晴正在廊下抱着一碟子刘氏刚买回来的点心,一边吃,一边看书,一旁还有春花不时地给她递上温度适宜的茶水。
当听见这熟悉又陌生地鬼叫声时,金玉晴吃点心的动作直接顿住,目光也从手中的书册上转移去了声源。
听着外头又叫了几声,金玉晴这才不确定道:“我怎么听着,这声音有点像老秦和老庞?”
春花听了下,点头道:“奴婢听着,确实像秦公子的声音。”至于姑娘说的老庞,她还没见过,不知道是谁。
春花将茶水放在木栏上,道:“姑娘,奴婢去看看。”说着就起身准备行动。
不等春花迈步,金玉晴就道:“我自己去。”说完,将抱着的碟子递给春花,起身往外走去。
循着声音,金玉晴来到书房的小院子,入眼便看见秦风竹和庞泽楷正在小院中蹲马步,金太傅手里拿着竹条,正背对着门口,在两人动作不标准的时候往他们的大腿或者小腿处戳一戳,嘴里还念着“昔孟母择邻处!”
二人立马跟读,还未读完,庞泽楷就眼尖地看见了门口的金玉晴,脱口就是“老金,救命!”
金太傅怒得举起竹条就要往庞泽楷身上招呼,竹条还未落下,猛然想起不对,这声“老金”,不是叫他。
金太傅转头的时候,金玉晴也正好开口:“爹,你在做什么?”说着直接朝金太傅的方向走去。
见秦风竹和庞泽楷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金玉晴很是意外,“你们两个做了什么坏事被我爹抓住了。”
庞泽楷今天已经被金太傅炼了一天了,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哭丧着脸道:“我们就是在巷子口的梧桐树下面说话来着,金太傅突然冲过来,就把我们抓来了。”
秦风竹立马补充,“我们绝对没有说太傅的坏话。”
金太傅的小竹条朝二人指指点点,“我还在这里呢,背到哪里了?赶紧继续。”
“我又没在皇家学院读书,我又不用背这玩意儿。”秦风竹哭丧着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却是用十分心虚的语调念叨着。
“晴儿,你在这里教他们,什么时候会背了,什么时候走。”金太傅直接将竹条递给金玉晴。
“啊?”金玉晴不可思议,她就是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要她教这两人了?“那他们要是一直不会背呢?”
“那你就陪他们蹲半个时辰马步!”
金太傅说完,将手里的竹条直接塞给金玉晴,自己则转身出了书房的小院。
秦风竹和庞泽楷见金太傅出去,两人立马揉腿、敲胳膊地直接坐在地上,正要感叹点什么,却见金玉晴直接扔了手里的竹条,双手握拳,双臂并拢在身侧,开始扎马步。
庞泽楷和秦风竹对视一眼,秦风竹道:“老金,你这是做什么?”
庞泽楷帮腔,“就是啊,你爹已经出去了……”
金玉晴却一副看白痴的模样道:“难不成,你们两个觉得,能在一个时辰内背完《三字经》?”
庞泽楷和秦风竹再次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异口同声道:“不是吧,老金,你这么听你爹的话?”
金玉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难道不应该听爹的话吗?我爹很厉害的,我会的一切都是我爹教我的,要是我不听我爹的话,我现在哪里能这么聪明、厉害。”
说完,又奇怪地看向二人,“难道,你们的爹不厉害,不聪明?”目光在二人中间扫视了几个来回。
秦风竹和庞泽楷一时被问住了,他们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秦风竹认真想了一瞬,“我爹当然厉害,不然哪里能成为大理寺卿?我爹靠的可都是真本事。”
庞泽楷尴尬了一瞬,挠挠头,道:“这么说来,我爹好像有点不厉害了,我爹那侯爷,是我祖父传给他的,不需要什么本事,若硬要说本事,我觉得,我爹投胎的本事不错。”
原以为说出来,金玉晴和秦风竹会笑,可两人听完却都认真地点头。
金玉晴道:“投胎,也是真本事。”
庞泽楷咧嘴一笑。
金玉晴道:“你们还要在地上坐多久?赶紧起来,继续蹲马步。”
两人拍拍身上的尘土,真就不再废话,同金玉晴一起认真蹲马步了。
金玉晴见两人蹲得晃晃悠悠,忍不住道:“我说,你们两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怎么直接被我爹给一网打尽了?你们两人出门没带人吗?一人带一群人,怎么还被我爹给活捉了?”
“你爹是当朝太傅,一品大员,你让我怎么动手?我要是敢对你爹动手,我爹不得扒了我的皮?”庞泽楷咬牙道。
“一品大员?”显然,金玉晴才刚知道这个说法。
“你不知道?”秦风竹满眼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你很聪明吗?连你爹的品阶都不知道?”
“对啊,我不知道啊。”金玉晴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没觉得这和我聪明有什么关系,对于没听说过的事情,我不知道,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秦风竹和庞泽楷皆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金玉晴却双眼一亮,突然想到什么了,道:“左右这会儿,你们两个也背不下三字经,咱们这么蹲着也闲着,要不,你们两个好好教教我,这朝中官员的品阶都是怎么划分的?”
秦风竹和庞泽楷顿时一脸便秘样,什么叫他们背不下?难不成,就这么蹲着一小会儿,金玉晴就能记住朝臣品阶划分?
金玉晴无视两人的表情,直接道:“哎,老庞,你们家的永昌侯,是几品?听着挺厉害的,你还是世子,永昌候品阶是不是咱们几个家里品阶最高的?”
庞泽楷嘴角抽抽,伸出三根指头,“从三品!”他实在不明白,金玉晴怎么就觉得永昌候的品阶最高了?
金玉晴皱眉,有些不敢相信,“啊?我还以为你们家品阶最高呢。”
庞泽楷面部都有些扭曲了,“什么意思?你是真不懂,还是拿我家出来取笑呢?”
金玉晴却已经转头去问秦风竹,“老秦,那你家几品?”
秦风竹也有些惊疑,太傅的女儿,真的不懂这些?嘴上还是老实回答道:“正二品。”
说完,秦风竹也皱起眉头,道:“老金,我现在相信外面的传言了。”
迎上金玉晴疑惑的眼神,秦风竹继续道:“就是前些时候,京中传得非常凶的流言,“金太傅的闺女是傻子,不过是最近几年突然好了”,都说你爹厉害。”
秦风竹说话的时候,庞泽楷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不过秦风竹根本不理会庞泽楷,一口气就把话说完了。
说这话的秦风竹不在意,一旁听这话的庞泽楷却是担心坏了:要是惹恼了老金,他们两人今天怕是出不去太傅府了。
庞泽楷小心地观察着金玉晴的神色,却并未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生气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金玉晴不仅没生气,反而骄傲道:“是吧,我也觉得我爹很厉害。”
“哎,对了,那陆云起他爹是几品?还有,定国将军是几品?”
秦风竹道:“陆大人是刑部侍郎,从二品。”
庞泽楷不甘示弱,立马道:“定国将军也是一品。”不能让老金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
金玉晴瞪大眼睛,“哇,搞半天,我爹的官最大啊,跟定国将军一样大?”
庞泽楷和秦风竹对视一眼,只觉得有些心塞,庞泽楷忍不住道:“老金,要不,我们背《三字经》吧?我们又不是没学过,指不定,一会儿我们就背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到底谁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