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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宋西游捂着被踹的地儿站起来,眼神瞪了眼旁边三个人:“都是做兄弟的,也不拉我一下。”

另一人挤眉弄眼:“叫你嘴欠。”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说实话,他们几个也特好奇褚琰为什么会出手,这位可是阎王脸,煞神手,石头心,怜香惜玉?不可能。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外面,多少往褚哥身上扑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哪个不是被甩开就是被骂走。

认识?看着也不像。一见钟情?也不太沾边。几个人好奇的很。

宋西游不敢再乱说什么,摸了摸耳朵:“褚哥,咱们今儿去哪啊?这几个傻逼肯定去台球厅了。”

褚琰拧着浓眉,给人的感觉格外不耐烦,他瞥了眼一个街口外,低矮的楼拐角上扎着个灯牌,网吧二字闪来闪去,他又蹭了下打火机的滚轮:“去网吧。”

-

到了巷子里某个院子外,终于能看到外婆留下的房子,只有中间的二层是她们家的,旁边两层有别人住,栏杆上晾着一件件花花绿绿的衣服。

风一吹,衣服也被吹起来,很有生活气息。

虞雀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大门,看见水缸旁边坐在一个穿布衣服的中年女人,与她视线相对。

中年女人甩了甩盆里的衣服,水溅出来,张了张嘴,似乎想问虞雀是谁,看着虞雀苍白的脸,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谢婆婆的孙女?”

虞雀点点头,抢先说:“是,阿姨好,我今天刚搬来,就先上去了。”

因为天气天热加上过度疲惫,虞雀一张精致的小脸惨白,中年女人见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继续洗手里的衣服了。

先上二楼给房间开了个门,虞雀才走下楼去搬留在院子外的两个大行李箱。

这会儿是傍晚,天还没有全黑,但是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行李箱压过石子路发出的声音,还有洗衣服的水声,在逐渐暗下来的环境里,虞雀终于有了一丝安心之感。

想起来之前的时候,她有一部很喜欢的电影,叫做《阳光普照》,可这部电影里的每个人都没有阳光普照下的快乐,他们人在阳光下,但活在阴影中,最终他们都与自己完成了和解,走向坏或相对好的结局。

曾经虞雀对这部电影的理解没有那么深,可现在她知道了为什么即便电影中有那么多阳光照耀下的镜头,却依然没有让人感到暖意。

因为没有退路的人,在阳光普照下就会感到无所遁形。

她现在也很需要一方阴影去躲藏,像阳光照耀下,动物园内躲藏在阴影下的动物那样。

虞雀拉着行李箱,走进了昏暗的楼道内,慢慢地提起箱子,艰难地迈上台阶,灯光让她的身影在交替在明暗中。

两个行李箱都被搬进了屋子里。

虞雀关上门,转身环顾了一圈。

房子不算小,但跟她从前住的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空气里一股长久没人住的气味,家具也很陈旧,上世纪的装修风格,客厅里的沙发是红木的,茶几花纹老气,电视被一块蕾丝花布盖着。

电视算是这里唯一有点现代的家具了,因为是她爸前两年买来的,还很新,除此之外,客厅里还挂了一个十字绣福字,红彤彤,有种不合时宜的喜庆。

虞雀推着行李箱往里走,看了眼差不多只有十平方的厨房,快速闭上眼,又想起来还有一个地儿她最在乎。

推开厕所门,狭窄的房间一览无遗,蹲厕,位置做高了,旁边单独隔了一个空间是花洒和淋雨,角落还放了一个洗衣机,看起来很拥挤,好在没什么异味,但虞雀还是从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绝望。

关上厕所门,旁边就是洗手池和镜子,黄色的瓷砖让水池显得很久,虞雀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她额头有汗,低马尾凌乱,脸色苍白到好像得了病,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虞雀缓慢地闭上眼,再睁开,重复了三次,眼前的一切丝毫没变。

一切都不是梦,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半年。

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她早已流干了眼泪,哭也哭不出来了。

虞雀最后推开了卧室门,打开灯,看到一张大床放在中间,上面是铺好的床单被褥,大红带花的,窗帘拉着,一个木制大衣柜靠着一面墙,上面也贴着福字。

因为姥姥是去年五月去世的,这之后她妈一直都有好好保持屋子的整洁,看了一圈,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打扫的地方。

虞雀累过了头,麻木地倒在床上,什么都没做就蜷缩在床上,放空的脑子开始乱想,和这半年来每天晚上一样。

想到内心开始焦虑,她才勉强皱着眉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听到敲门声,虞雀才缓缓醒来,下床,去开门,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晃神,之后才看到门口站着的是昨天那个中年女人。

她昨天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想起这人姓李。

“怎么了李姨?”

李姨胳膊上还搭着要洗的衣服,手里拿了一个塑料袋,里面像是装了什么果子蜜饯:“是这样,我看你这都到十一二点了还没起来,怕你累坏了,刚好姨前两天买了点蜜饯回来,挺好吃的,给你送点。”

“让您担心了,谢谢姨。”虞雀生涩地寒暄起来,她之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她对他人的好意向来抗拒,认为自己无论何种境地都不需要帮助,到了今天这种境地,受到一点关心,却又觉得好像活过来一样。

李姨笑了笑:“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都上大学了吧,这是放暑假?”

虞雀没直说,只露出一个笑,她生的明丽,笑一下便令人喜欢:“没什么事情,就是感觉老家这边政策好,想来这里读高三,明年上大学。”

当了这么久千金,虞雀的自尊和心气出奇的高,自然不愿把家里的事情透露半分,但听到自己口中的谎言时,她还是没忍住心里一颤,无数次想,要是梦就好了,要是真是她这么说的就好了。

“那好啊,高考加油。”

又寒暄了两句,虞雀拿着那袋蜜饯关上了门,但没有什么吃的胃口,一天一夜未进食的肚子干瘪,胃里泛酸水,好在她以前为了保持身材穿漂亮裙子节过食,这些时候没吃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比起来吃饭,更不能让她忍受的是睡了一夜后,一身的粘腻和凌乱的头发,仿佛身上都沾上了房间里陈旧的气味。

心里念着一会儿要去买空气清新剂,虞雀拿着浴巾走进厕所,打开花洒,等到热水一点点出来,淋到她身上。

热水让大脑和身体一起放松下来,虞雀边洗着澡,思绪再次飘远,应激地回到几个月前。

父亲的公司财务爆出问题,贪污受贿,偷税漏税几个字眼砸在虞雀脸上,母亲开始跟父亲争吵,大闹,一开始虞雀还安慰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总是有的,她生长至今,不至于这点打击就受不了。

直到父亲在外有情妇,还为了填补公司窟窿,找情妇要钱捅了对方一刀的消息爆出来,一切都完蛋了。

虞雀和母亲站在被法院收走的别墅外,一起看着被拷上手铐,带进派出所的父亲,父亲弓着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虞雀站在后面,一脸麻木,心口却抽痛起来。

恍惚间,她抬起头,仿佛看见父亲手中拿着尖刀刺入一个女人的身体,父亲的表情变得慌乱,不可置信,满手血腥,虞雀皱起眉,再抬起头,才发现刚刚的血腥只是自己的幻想。

警笛声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回过神,母亲搂住了她的脑袋,虞雀的视线被挡住一半,可她还是能看到——

阳光好刺眼。

闭上眼睛,眼前的一切消失,心里的抽痛却无法停止,虞雀捂住胸口,热水流过脸颊和身体,在黑暗中带来怪异的感觉,她有些喘不过气,小腹绞痛。

再次睁开眼,她奇怪地低头,几滴温热的血滴答滴答顺着腿流下来,滴落在瓷砖上,被热水冲走流进下水道。

-

阳城地儿小,一群混混少年没什么可玩的地方,台球厅算一个,网吧算一个。

这里的网吧开的到处都是,但褚琰只去一家,他在那兼职。

几个兄弟总问他,你那继父不是开着诊所药店吗,多赚钱啊,你还来做什么兼职,你见过哪个混混做兼职的,但最后除了挨褚琰一脚,他们什么回答也得不到。

但也不妨碍他们跟褚琰玩,褚哥人帅又能打,在他们阳城就是老大的存在。

网吧里烟雾缭绕,场地还算大,机子虽然没那么高端,但打个lol,csgo算是够用了,这会儿刚过十二点,网吧里一股泡面味,各种气味跟烟味混在一起,不算好闻。

宋西游他们五个人面前摆了五种不同口味的泡面,这局游戏还没结束,他忙的很,一边快速摆动鼠标,一边往嘴里吸溜面,红烧牛肉味的,吃着打游戏都有劲。

脑袋被一只修长的手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褚琰还是那身黑色短袖,只不过袖子撸起来了,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烟雾中他表情懒懒的,棱角分明的俊脸有些疲惫,熬了大夜后的表现,虽然又颓又丧,但还是帅的没边。

“走了。”

宋西游放下叉子:“褚哥你又回药店看店啊,今儿也跟小春约会去?”

“再他妈给老子张嘴放屁。”褚琰戾气横生,又照着宋西游的头打了一下,收回手插在裤兜里往外走,没骨头劲拿捏的死死的,惹得前台小妹老看他这边。

出门前,他又被前台小妹喊住了,小妹脸上飞红,涂着红色的指甲拿着手机递过去,上面是微信二维码:“褚哥,加下你微信,多谢你替我看夜班。”

“我玩不来城里人的玩意,看夜班是我自己想的,白天没空。”褚琰淡淡地解释,凌厉的眉眼间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愫,毫不留情。

前台小妹也不尴尬,撅了撅嘴:“那加一下嘛,以后你要换班也可以找我。”

褚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留下帘子哗啦的声音。

他出了门,被大太阳一晒,皱了皱眉,拿出钥匙把旁边锁起来的摩托打开,好在停在了阴凉地,也不烫,骑上去之后很快到了药店门口。

药店的员工看见他来,挥了挥手:“来了啊小老板。”

“嗯,你走吧,下午我来看店。”

“成,那饭盒我给你放这儿了,趁热吃,我回诊所帮忙。”员工端着自己那份走了。

褚琰洗了个手坐回到药店柜台里,大马金刀叉开腿,打开饭盒和一次性筷子,端起还热着的炒面吃起来。

外面又是一阵摩托的轰鸣声,但人没立刻进来,传来男声和女声细碎的交谈声。

褚琰掀了掀眼皮,继续吃饭。

宋江带着一头紫毛走进来,扭头跟涂献春说笑,涂献春今天穿了件白色裙子,本来还在跟他专心说话,看见柜台里吃饭的褚琰时,神态瞬间变得不自在起来,脸颊微红。

“褚哥,看我这紫色染的怎么样,市中心染的比咱们这儿的染的好吧。”宋江靠在柜台外,潇洒地拨弄两下刘海。

褚琰拿起旁边的纸擦了下嘴,似笑非笑:“丑的特别。”

“不是说染蓝的?”

宋江得瑟的表情瞬间被戳破,眉毛都掉下去了;“手艺不行,渐变了呗……”

“洗几次应该能好点。”宋江摸着刘海嘟囔,回头看向穿白裙安静站着的女孩,“小春你又来买药啊。”

他跟褚琰是发小,但涂献春不是,是跟他俩一个班的,加上初中都认识五年了,不算是特别熟,不过自从上周涂献春经常来买药,逐渐也就能说上话,宋江是觉得,这是他们学习委员,之后开学了抄个作业多方便。

涂献春点点头,黑色齐刘海被风吹起,她悄悄看了一眼褚琰,慢慢走到柜台前:“买药。”

“人民医院也能买,下次去那。”褚琰依然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肩膀耸下来。

涂献春脸颊一烫,小声说:“太贵了……都是小病。”

“要什么?”

“健胃消食片。”

涂献春声音更小了。

褚琰皱起眉,神色不耐,但还是站起来,熟练地找到健胃消食片的位置,弯下腰抽出一盒。

涂献春悄悄看着黑衣少年的动作,站起来之后的褚琰肩背宽阔,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有种同龄男生没有的男人味,侧脸冷冷淡淡的,下颌瘦削,眼神虽然懒散,但又让人着迷。

因为总会想,这样的眼神会如何专注看着你。

一盒健胃消食片被拍在柜台上。

“十八。”

褚琰从涂献春手里接过现金,把袋子递给她。

手指不小心碰到,涂献春心跳加快,抬起头,褚琰的眼神还是冷冷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没什么情绪地说:“下次别来了。”

“嗯嗯好……打扰你了。”

心里凉了一下,涂献春有些失落,低着头走了出去。

宋江坐在柜台外的旋转椅子上,支着手臂啧啧感叹:“痴女怨男。”

头上挨了一下,痛得他嗷嗷叫。

褚琰把现金放进收银台,瞥他一眼:“别嘴贱。”

宋江:“说真的褚哥,你对小春一点意思都没吗?”

“没。”

他回答的很干脆。

宋江八卦的心燃烧:“真假啊,我可看出来了,从上次小春来你们家药店买了次药,你看店的频率都高了,不是对她有意思还是啥?”

“我闲的,成吗?”褚琰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没点燃,咬着,含糊地回他。

这时,门口的帘子又一次被掀开,虞雀一路被晒过来,因为生理期疼痛而发白的脸又苍白了一个度,额头冒虚汗,唇瓣没了血色,她换了件长裙,长到脚踝,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玉做的美人似的,马上要碎在药店里。

“有布洛芬吗?”

一进去,虞雀便虚弱地开口,等她看清楚柜台站着的人,想起昨天这人难缠的态度,她突然有点后悔进来。

“有啊有啊!你要不要先坐一下。”宋江抢先开口,被虞雀的长相惊艳的神情恍惚。

“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开药去人民医院。”

褚琰靠在柜台旁,抱着手臂看虞雀脸颊发白的模样。

“要去我免费送你一趟,但要在这里买,那没有。”他声音依然懒散冷淡。

“有病。”虞雀疼的忍不住,眼前昏花地吐出两个字,她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恨不得跟眼前的人打一架。

腿软的站不住,管他有没有,虞雀坐到了宋江让给她的位置上,脱力地趴到了柜台上。

她闭上眼睛,小腹痛的一阵一阵,腰后发酸,趴在冰凉的玻璃柜上,蜷缩起来的感觉让她勉强好受了些。

宋江也觉察出二人之间气氛不对,用口型问:“咋了?”

褚琰没理他,垂眸盯着趴在柜台上的虞雀,雪白的额头在冒冷汗,鼻尖也沾了汗珠,几根发丝黏在脸侧,闭上眼后,这张脸从倔强有攻击性,变得脆弱易碎。

他皱起的眉始终没松开:“麻烦。”

虞雀不想睁眼理他,她麻烦怎么了,她要是一会儿疼晕在这儿,才是真给他找麻烦,到时候看他还凶不凶。

一声脆响。

虞雀睁眼看,骨节分明的大手扣着两盒布洛芬,手背凸起根根青筋,这要是换个地方看见,她肯定要夸好看,但现在,看了就气人。

她要接过来,眼看着褚琰一只胳膊放下来,压在柜台上,眉眼也压得极低,凶戾难测,仿佛要张口吞了她。

但褚琰只是说:“下次换个地儿,这里伺候不起公主。”

报了个价,虞雀拿出几张现金,又问:“有安眠药吗?”

没人说话。

抬起头,对上一张黑下来的俊脸,少年的眉头拧的更紧,看她跟看什么似的:“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真想找死啊。”

褚琰的脸彻底冷下来,半转过身:“没有。”

虞雀想,这人肯定误会了什么,但她也不想解释,小腹的疼让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只想赶快回去,不想跟小混混解释安眠药不是敌敌畏,安眠不是找死,还是说她的绝望感那么明显,谁都看得出。

她最讨厌被人看透的感觉,于是果断拿起装了布洛芬的袋子,神色恹恹地抬起头,对褚琰冷淡地笑了一下:“放心,我一定不会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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