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他们房门被人敲响。
他们自从确认了关系,彼此间似乎变得更为和谐。
不像那时候互相暗恋着彼此的双方,都那般小心翼翼。
许栀起身去开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哈喽!”夏妍蹦蹦跳跳的进来,看见祁彦,也打了招呼,“额……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看两个人的气氛,她好像无意间破坏了他们。
“没有啦。”许栀拉着她坐床上,“工作怎么样了,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没有没有,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祁总照顾好,其他的交给我们就行。”
夏妍嘴快,一口一个祁总喊得很是顺口。
许栀顺着她的称呼望向靠坐在床头的某人。
祁彦目光患得患失,唯独不敢看她。
毕竟,当时的矛盾就是因此而生的。
夏妍认真道:“栀栀,我是来替林经理问问你们,看看祁总的伤怎么样了,我们的工作也完成了,所以林经理说明天就打算回安阳了。”
祁彦没说话,他想听着许栀说。
“没关系,你们忙完了可以先回去,祁彦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下周我陪他去拆线,就不能跟你们一块回去了。”
“这样啊,那行,我回头和林经理说一声。现在就……不打扰你们啦。”
她起身欲要走。
夏妍对祁彦没太多了解,人还没有完全熟透,接着又给他扣上个祁总的称呼,夏妍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怕再耽搁下去,这人想吃了她的心都有。
许栀把她送走,回来看祁彦的眼神都不对了。
祁彦觉得诡异,“怎么了?”
姑娘学着刚才夏妍的语气问,“祁总,您的伤没事吧?”
“我……”祁彦听到她这样叫他,感觉挺奇怪。
他倒是很准确的抓住她想要get的梗。
祁彦抬手挥了挥,“过来。”
“做什么?”
“想亲亲你。”
“不给亲。”
“为什么?”他几乎要将委屈和无辜几个字写脸上。
许栀来了兴致,想好好捋一捋,“你上次用你身份证丢了来骗我这事儿,我还没很你算呢。”
祁彦那时候也没办法。
虽然知道骗她是不对,可当时如果不装个可怜,他们之间或许解不开这个结。
可他骗她也是事实。
思前想后,他只道出一句话,“对不起栀栀,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了。”
“真的?”
“真的,保证!”
两个人看着对方互相笑起来。
她本就没认真生气。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听说坐牢的那个男人被判了故意伤人罪,但是不知道具体判了几年。
但他们都知道,有了祁彦签的那份谅解书,在里面表现好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祁彦至今都不明白那位母亲是怎么想的。
但他明白了老人的话,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那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再后来。
祁彦的伤口到了拆线的日子。
许栀陪他一起又来到了那家医院,他们都还记得,回来拆线的时候再来看看老人。
拆完线,两人再次回到原来的病房,现在的37号病床上躺着个陌生人。
同样,36号床也是。
祁彦和许栀一起去楼层前台问护士。
得到的回答确是:“哦,你是说那位快八十的老人是吗?”
他们当时很激动,连声应着。
“他昨天刚去世,医院通知了他的家属,昨天就带老人走了。”
他们本想走,被医生叫住:“对了,这里有一封老人的信交给你们。”
祁彦和许栀相互对视后接了过来。
“当时我看见他有时候会一个人趴在床边写着什么,后来有一天,他就把这信交给我们替他保管,他不记得你们的名字,但知道你是36床,我们也知道是你们。”
“谢谢。”
许栀听到这个噩耗就已经眼眶湿润。
老人的慈祥和蔼,还有积极乐观的态度,已经潜移默化的去感染他们。
他们相处不长,却日日在一起聊天说话。
可扛过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机会再等到见他们最后一面。
祁彦知道许栀心软,知道她心里听到这个消息会和他一样难受,他僵硬的打开那封褶皱的信,里面歪歪扭扭的字体映入他们眼帘。
年轻人,你们出院以后,我就觉得身体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也有可能见不到你们再来看我。那天看到你们,我仿佛像看到我的老伴一样,她走的早,我一个人看着孩子娶妻生子,本来觉得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可看到你们,好像看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我有时候也会想,病魔想要带我走,或许是我老伴在下面太孤单,她想让我去陪她。小伙子,好好对那个小姑娘,一辈子很短,两个人看一辈子还是两不厌。爷爷,和奶奶一块祝福你们,幸福快乐。
许栀没忍住眼泪,扑到他怀里哭的失声。
老人不会写信的格式,甚至没有留署名,也不知道要写给谁,但他们都知道。
可是对祁彦来说,来到邬平,他被人划一刀缝了针觉得没什么,他给行凶人签了谅解书也没什么,唯独老人的离世让他难以接受。
好人想要活着就这么难吗?
但他最后想明白了。
或许就是老人说的那样,是奶奶想他了,离开,只是为了和奶奶的相逢。
拆线后,邬平的事算是了解起来。
他们在这边耽搁了半个月,公司的事祁彦闲下来会直接在手机上处理,这里到邬平他来的匆忙,本就是为了求得许栀的原谅才着急过来。
他们回去之后直接到了博文入职。
祁彦身上的伤瞒的严实,硬是没有被祁振华和林欣兰看出来。
直至十月底,近元旦。
许栀忙完公司的事,借着周末单休回家一趟。
却又碰巧遇到许若梅有事,林嘉阳没人接送,许栀接了林嘉阳放学直接带到自己家。
她本以为能和父母短暂相聚,可结果两个人都没时间,元旦在即,各公司都想在年前将事情了起来,死抓着工人加班。
许栀不懂的做饭,但还是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买了几样菜,留给她父母。
她照着手机教程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锅铲,被她切好的菜摆在桌上随时入锅。
林嘉阳看她的模样皱起眉头,“姐姐,要不你还是别做了。”
“我应该可以。”这话她说的一点没底气,“小阳,适量放酱油,是多少?”
许栀盯着手机里的调料,谁也不认识谁,“还有,淀粉是面吗?为什么都是白色的?”
林嘉阳:“……”
她在家没做过饭,在学校吃食堂,在公司吃盒饭,根本分不清调料。
两人忙活半天,许栀身上的围裙已经被她不小心蹭上了油和酱料,甚至在刚被她洗好的油菜里,还混着一根发丝。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做饭不适合她。
“要不我们点外卖?”
看着厨房一片狼藉,这是林嘉阳想到的嘴快吃上饭的办法。
许栀本来不服输,但扭头一看,她果断赞同。
还没行动,她手机突然响起。
“喂。”
“在干嘛呢?”
“我在给小阳做饭,但是我不会。全搞砸了,现在在对着那些黑暗料理忏悔。”
祁彦能想象到不会做饭的许栀什么样子,又问:“叔叔阿姨没在家吗?”
“这不是快元旦了嘛,他们更忙了。没时间回来。”
林嘉阳觉得声音如此耳熟,他迫不及待凑过来听。
许栀给他摆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正好也要过去,过去给你做饭吃。”
“正好也要过来?你有事要办啊?”
“嗯,之前在培训班上课的工资还没有结,拖到现在了,这不今天给我们打电话了,让去结工资。”
“好,那我们两个可怜鬼就期盼你来啦。”她故意装可怜,“我家是南洋小区六号楼六单元202.”
“嗯。很快就到,等我。”
挂了电话,林嘉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看的许栀有些心虚,“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姐姐,我怎么觉得这声音这么耳熟呢?”他仔细回忆,“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快把厨房收拾一下,一会儿有人来给我们做饭吃。”
听到祁彦要来,那她肯定开心。
“我,我们不吃外卖啦?”
她换了个态度,“吃外卖不好,对身体没有营养。小阳乖,姐姐给你买糖吃啊。”
“……”
谁要吃糖啊!
等他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林嘉阳看着许栀十分钟里走走又坐坐,他本来不在意,可她影响到他打游戏了。
他放下游戏机,忍无可忍,“姐姐,你能安静坐一会儿吗?打扰我玩游戏了。”
“你玩游戏还能被打扰?”她看着这小孩又改口道:“好吧好吧。”
她没看时间,感觉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终于听到门铃响。
打开门,正是自己想要想见的人,“你来啦。”
祁彦手里拎着东西,是他们今天中午的午餐。
“老师?!”
林嘉阳抬眼一瞧,扔掉手里的游戏机,难怪他刚才觉得声音那么熟悉。
他的好奇心瞬间涌上心头。
看着这俩人的情况,有猫腻啊~~~
他人小鬼大,对学习之外的事情总是把握的很准。
祁彦再见这个孩子,觉得几个月不见,他又长高了很多。
“老师,您和我姐姐……你们……”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怕破坏气氛。
祁彦稍弯腰,低头看他,“如你所愿,你姐姐现在是我女朋友。”
“真的啊?”他又惊又喜,同时又觉得奇怪,转身问,“姐,你不是不喜欢帅的吗?说长得帅的人都是渣男。”
许栀:“……”
祁彦跟着他的话重复一遍,“长得帅的都是渣男?”
“我没记错啊,你那时候……”
许栀上前捂住他的嘴,“我那时候是和他开玩笑的啦,不是在说你。”
“行。”他的眼神深邃有神,随便撩拨就能勾了她的魂,“那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
祁彦会做饭倒是让她很是钦佩。
人总是会有种暗示,遇到一种自己不会或者难以做到的事,如果看见别人完成的很好,会自打心底里对他产生佩服。
许栀对祁彦就是。
吃过饭后,许栀怕林嘉阳再多话说出些别的,然后就打发他去客厅打游戏。
祁彦来到她的房间,觉得眼前一亮。
许栀的房间倒不同于少女那般全是粉色,可整个房间看上去,也都是暖色系搭配。
一架白色书柜立于门前,上面的书很多,许栀早早将书籍分了类,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
祁彦看的着迷,目光落在一张画册上久久不能离神。
他记得高中那时候的许栀喜欢画画,每次比赛都会拿奖,可他们认识以后,他再去找她的画,却再没看见过。
许栀将他注视很久的画册抽出来,拿给他看,“这是我高三时候画的,后来快要高考,所以就没有再继续画。”
祁彦看了看她,翻动着手里只画了半本的画册。
许栀看他一页页翻过,仿佛那段时光真的浮现在眼前。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本没有画完的画册,是为了更好的追上他,而不得已暂时放弃的一部分。
高三的许栀眼里只想追上祁彦的脚步,想努力靠他更近一点。
但她们认识太晚,没有那么多时间。
祁彦翻到一页突然停住,“这个头像很好看。”
这是……
我高三的时候,画的他!
她偷偷画的他,上面的两个字母过了这么些年依旧清晰。
那时候的许栀抱着少女心中所有的喜欢,在头像的旁边,悄悄写下了——QY
这是祁彦名字的缩写。
也是她心里想永远藏起来的秘密。
“我这个都是很早画的了,画技一般,你看看这本。” 她努力掩饰高中暗恋过他的痕迹,随手抽出另一本给他。
祁彦看她比较激动,确认了心中所想。
他听李雅晴说过,许栀那时候有个很喜欢的人,但是碍于父母管教太严,她放弃了那份喜欢。
看她刚才那么紧张的样子,好像很怕我会发现她的秘密。算了,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虽然他会有些介意,但现在的许栀已经放弃那个“他”了。
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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