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静静地坐在植物葳蕤的阳台的木质椅上,双手紧紧的捏着熄屏的手机。
她抬眸看着天,天阴沉沉的,乌云不紧不慢的在空中翻涌,它沉闷的喘息不过来。凉风一阵阵的吹来,她乌黑纤细的发丝在风中摇曳拍打着她忧郁的脸。
屋里十分寂静,只剩下厨房拧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滴在她的心头。
她眼神黯淡失落,一言不发的坐着,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满心欢喜的举起手机。
可却令她大失所望“原来,是哥哥……”她的心沉了下去,就如那沉闷的云一般,她长舒一口气,默默的接通电话。
“喂,桉桉,你吃饭了吗,需要哥哥带你出去吃吗?”
“哥哥,我吃过了,就不麻烦你了。”她淡淡的开口说。
“桉桉,明天早上哥哥和你去新学校报到,叔叔婶婶还是回不来,没有办法。好吗?”
“好,哥哥我知道了,我睡了你也是,先挂了。”她的喉咙苦涩哽咽,一口做气的把这句话说完便挂了。
她很希望是父母的来电告诉她,他们会回来陪她一起去新的学校报到。这个期盼是落空的。
失魂落魄的她眼眶红红的走进了卧室,她抱着一个红宝石眼的兔子娃娃瘫坐在床,无声无息的流着泪。
这个娃娃是五年前爸爸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林桉的父亲林献民和母亲莫如烟都是位医者仁心、可爱可亲的医生。
在五年前林桉过十一岁生日的那天,她拆开精致的粉色包装盒,里面是爸爸妈妈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兔子娃娃。
她白皙的脸蛋激动的红了起来。
在这时,两夫妻拉起她的小手,脸上净是歉意之色,似是下定了决心的对她开口:
“爸爸妈妈被调配到乡村去,爸爸和妈妈要去那边帮助落后的医疗人员提高医疗能力,去帮助更需要爸爸妈妈的人们。桉桉,你可以理解爸爸妈妈吗?桉桉,很抱歉……”
林桉愣愣看着两人,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强颜欢笑的说:“嗯,我能理解,不用担心我,你们去吧……”“我能理解。”
夫妻俩紧紧的将女儿揽进怀里,留下了欣慰和不舍的泪水:“谢谢桉桉,你要好好听哥哥的话……”
小小的她很懂事体贴,她明白自己父母要做的工作是必要的。
父亲常对她说:“父亲要做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母亲也总在帮她梳发时慈爱的对她说:“母亲啊,希望你做个善良坚强的孩子……”
她明白,远方的人,远方的事,需要有人去帮助,他们比自己更需要父母这些人,自己怎能独占着他们的心?她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闹,撒泼打滚的不让他们走,可她不愿给父母带着负担的离开,她要让父母能体面的去做需要他们事……
五年里,两人工作繁忙,总是言简意赅的问候和打款给林桉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她嘘寒问暖。团聚的日子也只是春节期间待上一两天就走,甚者也不回来。
林桉被父母托付给一同长大的堂哥林景秋。
她的父母是无私的,同时也是自私的。
她怎么能不难过?在父母进了火车站后的那一刻,只是一个孩子的她眼泪如大雨滂沱,在堂哥的怀里泪流不止;她无时无刻的期盼着父母能回来,能回来陪着她……
但她明白,她不能这般自私自利。
她摩挲兔子娃娃,回想着这难忘的回忆,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些回忆深深的刻骨铭心,她会淡忘和父母离别的场景吗?大抵不会,不,她一定不会忘记,这对她而来说是剜心掏骨般疼痛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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