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敦,开快一点,天黑之前要赶到209528…”
“我知道…”阿敦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后面的几人一直在催。
钟平乐蹲在车箱里,被车子颠地一颤一颤,给人一种正在散架边缘的感觉。
平常在家里待惯了,原来外面天黑下来之后有这么冷啊。
“真是的,要不是谁在那里挑了两个小时的子弹壳,我们现在早应该到旅馆了。”莫陈不满,按平常的作息她今天是要洗头的,这下肯定来不及。
“我本来都选好了嘛…硬是每次只能拿三十个…”阿敦在驾驶舱小声抱怨,满满的口袋里面随着汽车的抖动发出一声声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你都囤了多少了啊……它就是个壳儿。”莫陈不能理解,“回围城之后从2楼给我搬下来。”
“啊?为什么?”
“你房间就在我正上方。据我观察,自从你搬进来一直到一个月前我们离开为止,天花板中央已经下陷了3.2cm了。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岌岌可危。”
“你得有多无聊才会关注到这个……”
“喂!专心开车,前面有个尸体别压过去了……”群之透过两层玻璃看着前面的路,急忙打断两人。
“哦哦!”阿敦稍微减速,方向盘打了个弯。
群之看着越来越暗的路面,脑袋里却在思索别的事情。他将口袋里的装置拿出来,再次确定了一下装置的真伪。
指腹轻轻摩擦过装置最上层的那个凹下去的“C”。
C城。
听说当年花大金额打造这所严密的国库的时候,将5个城的顶尖科研人员聚在一起进行研发,然后再将“钥匙”的信息的存放任务分开交给5个城的政府高层人物。关于存放的信息互相保密,以保证它的绝对机密性。
只需要三个就可以开启,这个设定当时也是为了防止意外。
可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5座城中最后仅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只剩下A城一座,也就是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四面高墙环绕的围城。
很难想象这个精妙的只有1/3巴掌大的小装置会是打开国库的关键。
就这样轻易的给他们了?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的确很像黎无风的行事风格,毕竟他并不完全算个完全的TFZH,他顶多算半个,算痛风。
但是明云呢?就这样不管了?
“在复盘吗?”莫陈看着群之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不动,每次接完大型的委托或者做完任务之后,群之都是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打断他,他会一直发呆发下去。
“嗯,这次的对决很奇怪。”
“是吧?地点和人员都很奇怪”莫陈当时也意识到了。
群之把在沙堡里面和黎无风对峙时心里的推测说了一遍。
“见高层?合作对象?”阿敦一边开着车,并没有完整仔细的去听群之说的话,只是抓住了几个关键词。“还有黎无风那小子耍老千啊!?”
“他们应该是去见了人后,回来的路上顺路经过这个沙堡。”
“啊?为什么费这个劲……”
“是到雨想和我打吧?”群之提出了想法,“他们挑的这个位置空间较大,适合打架,也方便他发动这种需要一定空间范围要求的天赋。”
“群之,我觉得见的人话,'高层'可以排除,你看看我的思路对不对”莫陈道。
“哦?说说看”
“你想啊,一个不在TFZH内部的TFZH成员,那他无非就是在附近的村庄里。但是这一次TFZH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如果出现在村庄附近肯定是会引起很大波澜的。”莫陈两只手指托着下巴,“所以他更有可能是去了某个有自己基地的组织。”
“嗯嗯对对…”钟平乐一直插不进话,在旁边嗯了两声找一下存在感。
“感觉合理,可能我想复杂了,我把'接人','秘密据点'这种给加进去了。”群之感觉思路通畅了点,说完还不忘回给钟平乐一个白眼,后者提前意识到不对,在群之翻白眼前就移开了视线。
“如果是组织就麻烦了,能引起四重天全体出动,应该是实力能跟TFZH相比的组织……”
这样一来他们提前去沙堡是为了……向那个组织证明实力?
“可我目前甚至没有听说过在黑色地带再次出现过什么大型组织。”
载货车咯噔咯噔的行驶过一片铺满小碎石的地,终于在天边最后一抹橙黄色的余辉尽数消失前,昏黄的天和黄土趋近于无限的地平线上才依稀升起将要陷入阴影中的村庄。
“还是原来那个房间…”
天色昏暗,狭窄的楼梯一路通到二楼房间,油灯一路照亮,倒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你们之前前来这儿过?”五个人列成一排上楼。
“过来的路上路过”阿敦走在最后,负责给几人拎包,“这两天估计要一直原路返回向中心围城赶路。”
中心围城是大战后国家最繁华的城市,规模大,约是207395占地面积的六十倍。城市四面围着数十米高的厚墙,墙体厚达十几米,要比城外的村庄安全的多。但进入和离开的限制都很多,一般人需要走非常繁琐的程序,而且已经禁止更多住户搬入了。
钟平乐没去过,207395离中心围城太远。事实上,任何村庄到围城的距离对于任何一个普通村民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
“我们要到中心围城去?”
“是我们从围城来,师傅有中心围城的居住资格,我们几人是算作师傅家属在的。”
哇哦~~大城市唉!
“那儿没你的房间啊,”群之走在最前面,“你到那儿要打地铺。”
哦,他知道了嘛。
房间门打开,地板上铺着好好的榻榻米,设施简单,白墙上的黑色霉斑点点延伸到窗户边。
“莫陈和师傅在右边的两个隔间里,咱们在这儿”阿敦放下包裹,环顾四周。
“要开始规律生活的赶一阵子路了…”莫老慢悠悠走进来。
中心围城在每两个月月底开一次城门,而现在距离再开城门还有一个月多,将要入冬了。
“明天可以开始练了啊”
“啊?练什么?”钟平乐回头,莫老已经抬脚进屋休息了。
“练功啊,”群之瞥了他一眼,嘲讽,“你不会以为自己已经是我们一员了吧。”
……真是让人讨厌的语气。
“我一直在想你的战斗位置会是什么嘞,”阿敦及时转移话题解围,“不过按你的‘天赋’来看…你倒应该会是主战的”
“哈?你的位置不应该是吉祥物吗?”
“……”
真是…不依不饶…
“被挂起来的那种。”群之补充。
“……”
这事没完了啊?!?!
今后的一个多月内被钟平乐称为“世界大帅哥落难日”。
其它四人的分工非常明确:
上午——早起赶到下一个幸存者村庄。莫老训练钟平乐,其它三人出门接委托赚钱。
下午——莫老做自己的事(一般是睡觉),阿敦和莫陈训练钟平乐,群之出门接委托
晚上在完全黑下来之前赶路到下一个村庄,路上莫陈给钟平乐讲点理论知识。
中午!!!—其它三人做自己的事,钟平乐给群之、剥栗子、晒被子、跳舞…?
他有充足的证据怀疑莫老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安排群之这些课。用群之的话说,挑栗子是在练眼力,拍被子上的灰是在练击打能力。
好…都能说的通,那跳舞呢?!跳舞是什么鬼啊?!?
靠着门框往嘴里扔栗子的群之一本正经:“对于战士这个身份而言,尤其是对于战斗小队而言,人们的评价和态度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团队作战时氛围.”
“所以这练的是…”
“你作为吉祥物讨人喜欢的能力。”
“……”
所以,一直到半个月后钟平乐才从阿敦的嘴中得知,
师傅本意是想让他和群之学一下防守的。
“这下你也只能和群之那家伙学了,我也没办法,像我和师傅,我们的‘天赋’本身就是防护手段了…莫陈的话,她本身就不负责近攻,她的防守手段基本都以躲避为主。”那时阿敦在让钟平乐背两袋大米做俯卧撑练体力,虽然他不是很确信这门课由阿敦来教是否合适。
“不过群之很厉害的啦。”他从柜子里拿出半片吃了一半的面包,“他自己(嚼嚼嚼)总结了一套防守打法,只防不攻(嚼嚼嚼)但百密无一疏…”他把一口面包咽进肚子。
“你应该学到很多了吧?”
嗯…学会了在丧尸面前跳舞…在丧尸沉浸在他曼妙的舞姿时出其不意反击…
“不过崎里哥。”
“嗯?”
“我们一定要在厨房练功吗?”
“……”
“这防守我是非学不可吗?”
两分钟后,在莫陈和阿敦得知钟平乐这几天在群之那里什么都没干之后。画风就变成了两人推搡着他去“拜师学艺”。
“不学防守?开什么玩笑?!我昨天晚上刚给你复习过,战斗的两要素是…”
“好好好,我去、我去。”
对于钟平乐而言,最讨厌的东西有两样,一项是理论课,一项是群之。
但和理论课相比,他会坚定地选择后者。
……
但若是要他叫那家伙“师哥”,他会选择听一万节理论课!!!
“开什么玩笑?!”这次这话是从钟平乐口中说的,“我不干。”
“你不是要拜师求学吗?”群之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抵着脑袋,另一只手拿了一个栗子,来回上下抛,从头到尾没有赏给钟平乐一个眼神:
“这是你求学的态度?”
钟平乐回头,一脸求助与不情愿的表情看着阿敦。
“em…严格意义上,他的确是你师哥…”阿敦挠头。
……靠
钟平乐用力瞪了瞪眼睛。(翻译:我可以走了吗?)
阿敦闭了闭眼,一抬下巴。(翻译:防守一定要学的,赶紧。)
钟平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向阿敦撇嘴(翻译:可是…)
阿敦向莫陈的方向一挥手(翻译:我们都是受过这一劫的,你逃不了,认命)
莫陈:“你俩之间是有啥特殊秘密暗语吗?”
钟平乐深吸一口气转头,墨迹良久,蚊子似的挤出一句:
“…师哥。”
“嗯?”
群之故意把一侧耳朵靠近,这个意思是: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
“…师哥。”
啊…真是咬牙切齿…
莫陈觉得两人幼稚,两手插在胸前,心里默默翻着白眼。
多大了还玩这种老土的情节。
阿敦在一旁偷笑,拍了两下莫陈,示意她靠近些。
“一个曲牌名,一个诗歌(师哥),他俩组合名我都想好了,一唱一和,叫‘文雅二君’。”
群之看了他一眼(翻译:小点声我都听到了。),转回头看着此时脸色像吃了两只苍蝇的钟平乐,抬了抬下巴。
“情绪不够饱满啊。”
……
靠……
“要深情饱满慷慨激昂抑扬顿挫感恩戴德的那种。”群之补充。
……
他总有一天要杀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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