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Q校脑神经研究中心办公室。
“教授，这一阶段的数据已经初步整理好发给您了。目前看，采用柔性导电材料代替传统电极的侵入式脑机接口仪器在小鼠、大鼠和猴子的实验上都取得了不错的实验结果。上次跟郑经国教授（生物医学工程）、刘明教授组（软件开发）、霍英英教授（算法开发）、庞开教授（动物实验）开会沟通，定下来我们负责神经元电信号数据和行为数据部分内容，您看我要不要跟他们组的博士沟通下，看看我这部分要怎么跟他们衔接？”章明华问道。
何新平教授单手夹着跟烟，单手滑动鼠标查看着PPT。每张PPT就是几张实验结果图和结果解释，相互印证或相互支持的结果尽量放一张PPT上，大概每张PPT都写了结果小节。何教授看着看着，眉头越来越皱。
“小章啊，你这个，做的太粗糙了点，自己看看还行。我呢，跟几个教授还在讨论，这文章是合着一起发个大的，还是要稍微拆开，各自发各自领域的核心。你呢，直接按照写文章的逻辑，先写一个出来，我先看看，这个文章能发个什么程度。最好是能发个一区核心，这样你毕业是问题不大了，还能带带实验室其他人。”何教授笑着跟章明华说到。
“好的，教授。”章明华点头应和。
何教授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叹出来，“最好快一点，下周又要开会讨论了，你简单搞个初稿，粗糙点就粗糙点吧，先看看现在的数据够不够讲个漂亮的故事。”
章明华略微起身，“嗯，那好，我知道要怎么弄了，我尽快。那，我先出去了。”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何教授单手揉捏着眉心，“这样的话，实验室这几天你先别管了，我叫杨博替你盯一下。哎，真是，这些学生一没人盯着就开始乱搞，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知道这学到底是上给谁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催，我还得上心，还得想办法给出去成果好能毕业，真是的。”
章明华一听，又坐下干巴巴的安慰，“教授，您辛苦了，师弟师妹都是一直上学，听老师的听习惯了，您的吩咐他们是不敢打折扣的，还是挺听话的。”
何教授一听，忍不住乐了，苦笑着说，“听话是听话，一戳一动，要不就是自己瞎动。算了算了，你先忙去吧。别的都先放下，先紧着把初稿弄出来。”
章明华伸手往门外指了指，“嗯嗯，那教授，我？”
何教授笑着点头，“行了，你出去吧。”
出了何教授办公室，看着左右没什么人的走廊，章明华深吸一口气叹出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隔壁实验室兼办公室。
他一走进门口，能听到里面瞬间安静了一下，坐着的几人脊背挺直鼠标乱点，刘净小心回头看了下，瞬间放松下来，旁边的几人一看刘净就知道没什么事儿了，都大胆回头看了看门口，发现是章师兄后，都放松下来。
这个屋子和旁边的屋子是通着的，一间作为学生办公室，另一间屋子大很多，也杂乱一些，都是各种耗材、试剂、仪器、笼子。实验动物都在另一栋专门的楼养着，需要用时再拿笼子和推车拉回来。这两间屋子也是天天开窗和门通风，即使这样，也有散不去的味道。
章明华闻着味道有些重，往实验室方向看去，发现有些凌乱，他皱了皱眉，问道。“谁又做实验了么？实验室要收拾啊，这让教授看见，又得。我这几天管不了实验室了，大家多多注意。”
其余几人互相看看，又看了眼章明华，张静有些不安的说，“知道了，师兄，我一会儿收拾。刚才把猴子送回去没来得及，回来彭彭说抓紧填单子他好采购，就耽搁了一会。我这还差一点，弄完马上收拾。”
章明华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章明华刚坐下把电脑打开，新建空白文档，不小心看着文档发呆了一会，张静就凑了过来，“师兄，那个，你方便么？我能跟你说个事儿么？”
章明华想了下，感觉自己头脑有些乱，熬夜熬的有些头胀，现在硬写估计也写不出来什么，便示意张静出去说。
“行吧，我正好脑子也有点乱，出去买个喝的顺便散散步，要不一起？”章明华翻翻桌子找到学生卡和钱包，边往外走边说到。
张静赶紧点头，快步走到自己的桌子上翻出来学生卡，赶紧跟上章明华。
两人走到电梯前等电梯，张静有些不好意思，“师兄，那个，不好意思啊，又打扰你了。是这样的，我刚才就把安安带过来了，检查了下它的伤口和装置，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它还是有些蔫蔫的，而且，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嗯，我感觉，安安像是没睡醒一样，有些，发懵一样。要不要再给安安做个全面点的检查啊？或者，再做一次指令输入？我总觉得，从上次输入闭眼睁眼、走动、抬手之类的指令后，安安就好像，唉，说不清楚，就是有些奇怪。”
章明华刚想说点什么，电梯到了，里面还有其他组的人。张静和章明华先跟他们打了招，其中谭博主动跟章明华闲聊起来，询问他们最近实验做的怎么样，文章什么时候出来，今年谁毕业谁入学之类的。章明华只好先看了一眼张静指了指电梯门，示意张静一会出了电梯再说，自己则和谭博聊天。
出了电梯后，章明华故意说跟谭博他们不一路，他们要去行政楼填东西，向后门走去，跟谭博他们分开。
章明华和张静看着谭博他们从正门走出去后，往后门走去。
章明华扭头看看确实看不到谭博他们后，说到“师妹，说了很多次了，不要给动物起名字，只叫代号就好。”
张静讨好的笑了笑，“师兄，我知道，我就是忘了。是3号猴，3号猴子不大对劲。”
章明华无奈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算了，你别当着老师的面说就好，也别在外面当着别的组说。”
看着张静赶紧点头应是，章明华紧接着说，“猴子手术后都一一确认过，伤口也没发炎红肿，吃饭活动排泄正常，后来还都安排照过CT，也做过脑电波实验，和手术前没什么差别。指令输入和输出做了几轮了，按说上次也没什么特殊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有3号猴么？会不会是你太喜欢它，有些错觉？”
张静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有些疑惑的说到，“可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就是看起来，安安，不，3号总是没那么有精神，眼皮总是耷拉着，眨眼睛慢了很多，动作好像也有些迟缓，也不爱理人。还有，3号开始莫名其妙的咬手脚或者尾巴，那种发狠使劲咬一下子，倒是不会出血或者破口，也不经常咬，就是突然咬一下子，自己盯着咬到的地方发呆一会儿，然后又突然像是没事儿一样，一切都正常了，和平时一样了，过上一段时间又咬一下发呆。倒是不频繁，我偶尔看到一次，专门盯了它一下午。就是感觉不大一样。我今天还特意把3号弄到实验室，师弟帮我一起检查了下，确实没什么问题啊。”
章明华思考了下，“啧，这现在马上要出文章了。嗯，这样吧，我下午再跟你确认下3号猴以往的检测数据。现在，10点多，上午时间还够，先去看一下3号猴。目前留着猴子主要是看下不良反应之类的，还要继续做一些后续实验，跟下一个课题有关，你小心些很好。教授那边，找机会还是要跟他说一下，看看要怎么处理。”
张静听了点头同意，两人赶快走到食堂买咖啡，买完后边喝边往动物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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