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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藏心(29)

沈语汐将颜料涂在封闭的窗户和墙壁上,对着墙壁来了一句。

“丢,丢手绢,三二一。”

“丢,丢,丢手绢——”

“手绢,丢到,小朋友的后面…”

“丢,丢,丢手绢…”

从被颜料涂抹的窗户和墙壁上,映照出了不同的人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影同时做出拍手的动作。

沈语汐犹豫着实验了一下,将糖果丢到了矮的那个影子后面。影子做出了一个弯腰的动作,将糖果捡了起来。糖果没有被收走,而是在上面印了一个黑色的掌印。

......看起来是有容错率的,但是容错率不高。也就是说糖果这一步是没错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游戏到底要怎么玩呢?

沈语汐陷入了沉思,他不擅长玩游戏,也没有那么擅长解这种类型的谜题。

早知道就早点叫祝明纶一起来了。

他拿出一个多面棱镜放在自己的瞳孔前面观察整一个房间,熟悉的银色制品,一看就是祝明纶的手笔。

所以也只能借一下对方的眼睛了。

房子整体的空间是一个正方形。左侧墙壁和放置柜子的墙壁方向一致,墙壁和窗户,还有门的方向同样呈现出一个等边三角形。

玩游戏的人一共三位,沈语汐对准调整和影子相对的角度,最后站在了墙角,跟另外两个影子也组成一个三角的站位。

他对准将糖果丢在了正中间。

原本完好的糖果慢慢溶解,变成了一张小小的字条。字条上的文字歪七扭八,每一笔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

[护士扎针,很痛]

[一楼,没有人可以有钥匙]

在看到这两句的时候,沈语汐的脸色突然变了。

也就是说,他不能去找那个特殊的孩子。

从他接过钥匙的那一刻起,就和孩子站在了对立面。而如果他丢弃钥匙,那么就违背了胡护士之前给他立下的规则,很大可能会立马遭到胡护士的追杀。

现在这个孩子的踪影还不知去向,更不用提起利用他对付胡护士了,也不能完全信任鬼怪。

“系统,我现在可以使用能力吗?”

[可以,我会在这边注意着你的。]

沈语汐咬了咬牙,手里缓缓出现了被三根淡蓝色缎带绑在一起的竹签。

一根上面用飘逸规整的字迹写着时伶的名字,一根是珍玛丽,另一根则是程明则。

沈语汐抽了一张签,选择了明确知道是病人身份的珍玛丽。

身份替换。

“然后我要,和时伶替换方位。”

“请系统做出裁决。”

[裁决:成立]

[你的选择必将得到回应。]

在系统声音落下的时候,沈语汐眼前的景物开始迅速模糊。

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只余下黑色和白色,像模糊的棋盘。眼前是棋盘,脚下同样也是黑白的棋盘。

当两种颜色钩织的模块逐渐褪去的时候,展露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间房子。

这似乎是一间病房。向外打开的窗户被封上了栏杆,纵横分布着。墙面上用蜡笔,软笔,涂抹着各种的话语。沈语汐简单扫了一眼,从中能辨认出[天空][大地][溪流][眼睛][钢筋],一类的词语。

他之前就跟时伶通过信,也知道对方在比一楼更危险的病房。但是看起来一楼似乎是一个关键点,珍玛丽估计扛不住一楼的危险,而如果一楼被其他随便什么人乱搞的话,还可能造成难以预估的影响。

所以病院再怎么危险,他也得去了。

总好过现在直接死在一楼。而且相对而言,病人的身份,在病院里不会那么危险。

沈语汐缓缓吸了一口气,就在他离开门的时候。首先,旁边是向上和向下的通道。而在通道中,有人的脚步声一晃而过。

在他耳边响起的系统机械音卡顿了一下。另外一个声音随之响起,虽然同样是机械音,但和之前听到的略有不同。

[选择已经结束,接下来便可等待转机发生。]

也就是说,沈语汐目前被卡在了一个安全的死角点。

而另一边,时伶哼着小调从107室走了出来。

他刚刚翻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对沈语汐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胡护士给的钥匙沈语汐没有带走,而是放在了107室的角落。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可以直接拿走。

时伶一边四下左顾右盼,一边走到儿童门诊室的最里面。区别于沈语汐的谨慎,他直接前往这个区域里面的最深处,也就是尽头。

“亲爱的~小朋友~”时伶一边笑着,一边拎起一个兔子玩偶甩在手上。“医生哥哥来看你啦,今天我们的小朋友又躲在哪里呢?”

[你好,玩家“时伶”接下来将会由我暂时担任你的系统。]

在他行动的时候,[Z]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老公~你怎么这么冷淡。】

时伶瞬间不高兴了。

[习惯了。]

最里面的房间门并没有打开,但是里面却传来了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请进,我亲爱的朋友。”

时伶反客为主,简直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似乎停了一下,然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进门时首先看到的,就是被画在墙上的两个人影。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影画的都没有手没有脚,只有一个大概的人形轮廓。

时伶的视线向周围转了转。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谈不上特别小。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小小的床。看起来似乎也是个病房,一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病房。

在被子上放着一张黑笔画的画。画上呈现的,大概是这个房间,以及在房间中的三个小人,还有更多小人的轮廓。

“这么热闹。”

时伶走到被子前,将画拿了起来,坐在床上。

他一边将纸折叠了起来,精准留下了那个更高和更瘦一点的黑影,而其他的黑影都被叠了下去。

“既然喜欢独处,又何必强迫自己拉着大家在房间里挤来挤去呢?”

时伶轻飘飘地说道,一边又将纸页摊开,在黑影面前做了一个更激进的动作。

他直接将画上,除高瘦以外的黑影全都撕裂,发出刺耳的脆响。

去伪存真。

画面上那个更高更瘦的人影就被迫成为唯一突出的。一只眼睛在人影,大概是脑袋的位置睁开。那只眼睛睁的很大,眼球在眼眶中剧烈转动着。

“你毁了所有的一切…”

“你把这里毁了…”

传出来的声音也同样不男不女,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音色。

“你知道你很吵吗?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时伶的笑容固定在了脸上,将带上的一罐颜料打翻在房间里。“亲爱的孩子,毕竟你再怎么压迫自己,谁也回不来了。”

遵循他人的意愿,和其他人融为一体,抹除自己作为异类的身份。

他移开目光,面上的表情反而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冷漠。黑影被颜料所沾染,因为其不会上色。

“抗拒太阳的光辉,所以这个世界也不会再接受你。”

他的指尖沾着颜料在墙壁上画出一个窗户的形状,最后向后伸开了手臂。

“而你亲爱的医生,已经转身投入了太阳的怀抱。那如泡沫一般的色彩镀上了一层闪耀,另其失真,另其虚假。如果你不接受太阳,你就是背叛了她。”

“或者,她背叛了你。”

时伶看到那只圆睁着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一些,甚至拉扯到了周围的皮肤。边角处流露出细密的裂痕,最中央的瞳孔向外扩散。不断抖动,不断往外挤压出黑色的墨汁,墨汁沾在了手上,但是避开了其他的所有颜色。

害怕就是害怕,黑色与其他的颜色交融,留下的也是黑色。

“你想要怎么做出选择呢?”

时伶将手放在了窗户上,轻声说道。

他伸手将自己手上鲜明色彩的颜料,和沾在手上黑色的颜料混在了一起。

“不像你的医生那样,接受太阳的恩典吗?”

他并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接下来传递出任何信息。已经完全褪色的黑色瞳孔此时只余下奄奄一息的灰白色。在那灰白色的瞳孔中,时伶看到了紧紧贴着视网膜的墙角,白色的墙皮,两面墙构成一条窄窄的缝隙,墙面被放大,但眼前也仅有此物。

宛如孤独就是唯一的使命,从挣扎到走向黑色火焰燃尽的结局,这个世界总是不能无时无刻都尽人意。

对“黑”来说,遇到那个愿意主动拉住他的手,陪他度过一段昏暗时光的“颜料”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黑”没有所谓的本应该拥有什么,也不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字。

最终“颜料”不自觉松开了他的手,被带着向太阳走去。

“黑”无法接受太阳的折射,就像从一开始,他就染不上别的颜色一样。

他不喜欢那个带走“颜料”的人,也不喜欢太阳。

所以“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只是他不知道,最终“颜料”还是跟着阮稚江,再次回到了这里,沉寂在此处,和她最爱的孩子们一起。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颜料”依旧保存了些许本能,追着她所认为的幸福。

时伶将缝隙扒开了一点。看到一个白色的墙角,墙角的下面是堆积起来的灰尘,灰尘上又沾着些许水珠,由灰变成了部分的泥。身后似乎有光,光映出了人影,人影卡在墙角上,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Z宝,你说他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不知道。]

[如果你需要我回答的话,我会告诉你,它在这个副本中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无法为副本提供价值,也无法为副本外的世界提供价值。]

时伶没有用移情,因为他觉得已经够了。

本来他想说,这个世界上能够照明的东西,本就不仅仅只有太阳。

“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Z宝,你算不算能把黑剩下的部分给收走?”

[……理论上不是做不到。]

系统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再一次开口的,是嗓音有些偏哑,成年男人的声音。声音很轻,又带着几分平缓。

[它选择了自己未来的路径,蜷缩在了一楼的房间中。]

这样说着,时伶手上捏着的人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消失不见。

[但不管怎样,你取得了最终的结果。]

一把铜钥匙又出现在他的手里。这把钥匙似乎不像是医院中会使用到的,更像是什么家门的钥匙。

大概是别的副本可以使用的道具。

其实Z说得对,比起救赎,时伶更倾向于让别人自己做出选择。

“你可以出来让我摸摸亲亲嘛。”

[好。]

一只手扯了扯时伶的衣角。一个身高刚过他腰部,身着黑色毛衣,头发随手一扎,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出现在面前,原本半垂着的眼睛向上抬了抬。

“维持不了太久。”

“可爱宝宝——萌死了!”时伶一把把Z抱起来猛吸了一口。“人家想死你了~”

[Z]将自己的手搭在时伶的手背上,手心冰冰凉凉的。他被粘着又亲又蹭,干脆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亲完之后,用自己的手捧起了时伶的脸,亲吻了一下他的眼角。

“我在呢,我一直没有离开过。”

时伶脸上的笑容固定着,抱着Z亲吻了一下他的发顶。

后来祝明纶带走了那个录音机,他们一边前去和拿到种子的梅季雨汇合,一边将珍玛丽拿到的磁带放进了录音机里,两个黑色的孔洞缓缓旋转了起来。

一首歌谣唱三遍。

咬骨头,咬骨头,我们一起埋骨头。

拉手手,拉手手,一起走路不怕丢。

笑哈哈,笑哈哈,吃饭不怕肚子大。

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太阳公公笑哈哈。

2007年,当英国一个主要的电器零售商宣告停止销售磁带后,《太阳报》就自作主张宣告了磁带的死亡。

藏心·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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