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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道风景

沈星川将这些话收入耳中,自然也明白那被苏丝弦帮了一把的幸运儿指的是谁。

目送邱道长那仙风道骨、不愿沾染世俗情爱的背影离去。苏丝弦特意预留了半分钟,供给沈星川胡思乱想。

见差不多了,方才转过身来,直截了当的说道:“帮你求的,高兴吗?”

苏丝弦的话好似火石,只需咔哒咔哒几声响,那碰撞出的火星子便能点燃沈星川插在心炉中的香。

满殿仙长在上,她不敢乱打诳语。望着日行一善后愉悦的脸,一声抵在唇边的高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苏丝弦见她一副实难开口的模样,抿唇笑得璨然:“你可别说你不信这些。”

为了之前发下的宏愿,沈星川的嘴巴闭得更紧了。心中惶恐着自己刚才的一刻不诚,是否会惹得神仙不快。其中又交杂着苏丝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多管闲事,所带来的烦躁。她默默偏过头,手杖一拐便要从侧门出去。

苏丝弦心下一动,这人倒是不经逗。未免玩脱的下场,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昨天还说自己腿脚不行,现在倒是走得挺快。”

回旋镖扎在了心上,沈星川只觉得痛感蔓延周身,她脚下一麻,顿住了身子。

香烟袅袅、道法低喃,耳边那轻浅的脚步声格外清晰。一尘不染的方砖不知被什么砸出了个凹陷,她与她的影子不断靠近,最终重叠在那处残缺之上。

“哪家前妻会有这种好心思,求神拜佛给自己那巴不得前脚离婚,后脚便挂墙上的倒霉玩意儿前任,求一段好姻缘的。”

沈星川的脸色好了一些,像是寒冰尖角被春风搓揉成了圆润的亮面。只在听到那后半句挂在墙上的话时猝不及防裂开了条细缝,显得有些古怪。

看着各种复杂情绪在熟悉的脸上此起彼伏,苏丝弦心思格外舒爽,眉眼间都带了几分狡黠模样。

沈星川抬头幽幽望了眼好事做尽的人,沉积的情绪竟发酵出了些委屈的酸气:“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什么好人卡?苏丝弦忍俊不禁地弯了嘴角。深知见好就收原理,她用胳膊碰了碰木然站在一旁的沈星川。

不出所料,某个自我进行发酵作用的人全然没有反应。反倒跟闹脾气的沈初蔚一样,将身子侧过去了一些。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好在大殿里只余下她们两人,不然这架势若是让某个老友看到,怕不是下辈子的谈资都有了。

苏丝弦在心中嗤笑一声,倒也耐得住性子,一面顺着她的方向转了步伐,一面用满是惋惜的语气说道:“可惜,我许愿的时候……。”

显而易见,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沈星川的注意力尚未凝聚,便被一股细细密密蔓延至耳廓的馥郁暖流,弄得脑子一嗡。

她们在角落里站着,雕花窗棂投下一片斑斓。苏丝弦正踮着脚尖,唇瓣贴近那染着一层薄金的耳畔,轻启道:“心不够诚。”

这哪是心不诚,这分明是诚心的。不知被哪片光景晃着了眼,沈星川只得低头去数地砖。

苏大小姐抬手想要复刻方才亭中的场景,怎奈此处没有落叶。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说道:“沈总,还请自力更生。”

说罢,便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赶紧溜号。怎奈,沈星川一挪身子,挡住了她前进的步伐。苏丝弦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了一片湛蓝之内。

沈星川比她略高一些,背对着殿门时足以将倾洒进来的暖阳阻断。那双微微下垂的双眸,凝视着曾读过千万次的眼睛。

她说:“我没谈过恋爱。”

穿堂而过的山风附上了午后阳光的温柔,在苏丝弦耳边响起。一如十来年前,阿姆斯特丹的那个清晨。

沈星川不敢让缺乏睡眠的苏丝弦开车,便说自己早早就请了位今早打算前往鹿特丹的同事充当司机同往。将人送到目的地后,她可就地乘坐火车返程,参加下午的公司会议。这般精打细算之下,她们居然还可得闲在车站附近的餐厅一起用顿早午饭。

二人同住总归有些不便。比如换衣服的时候,苏丝弦就自觉找了个借口,躲在过道换鞋凳上发呆。那扇隔绝春色的拉丝玻璃门则像个勾人的小妖精,时不时发出些窸窸窣窣声响,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叮咚!叮咚!门铃雀跃地响了两声,来人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进来一探究竟。

沈星川将门拉开了条缝,一面将衬衫领口敞开着风光系上,一边抬头对她说道:“应该是我的同事,麻烦请他在外头稍等一会儿。”

“好。”苏丝弦应了声,见门缝合拢方才起身透过猫眼确定来客。

沈星川口中的理工男变作了一位身材高挑玲珑的女士。与她们差不多的年岁,手上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留着头微卷金发,美艳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灰色薄光。比起熬了几个大夜的苏丝弦,青春靓丽了不止一星半点。

花都送上门来了,某人这叫没谈过恋爱?只不过,她记得沈星川好像不是很喜欢鲜花的样子,这礼物可是送错了。

只这一瞬,心里竟冒出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苏丝弦亦是分辨不出,这意味的是庆幸还是可惜。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早已换好的小皮鞋,悄默声做贼似的将那双兔子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换上。方才开了门,朝来人奉上一个浅笑。

那位女士显然有所准备,目光只在苏丝弦脸上转了个圈,便回以带着梨涡的笑容。

二人之间尴尬且友好的招呼还未开口,便被提着公文包站到了苏丝弦身侧的沈星川打断了。

看着这位冒昧的来客,她将语言体系调整到了中文,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地开口:“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会面,您不需要准备鲜花。而且,我记得我请的司机是Google。”

“你不喜欢花,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再说,作为你的best friend,这种会见你人生另一半的殊荣,我就不能竞争上岗吗?”

格外流畅的中文让苏丝弦再一次观察起了这位女士的面庞,竟依稀有些中外混血的模样。

“容我向您自我介绍,Elizabeth Spencer,沈的同事兼同楼栋的邻居。”

Spencer女士俏皮地眨了眨眼,将手中的鲜花向苏丝弦一举:“荷兰习俗,到别人家做客的时候,需要送给美丽的太太一束鲜花。”

她们在这段关系公布的范围内交换过双方意见。加之沈星川身上那典型的亲疏分明,想来这人真担得起best friend的名号。

“谢谢。”苏丝弦接过鲜花,没有做出任何下次一定的承诺。毕竟需要两人兑现的票据,最后大多会变成沈星川扛起所有。之后买些礼物让人转交给这位“一日司机”,怕是最好的选择。

苏丝弦也没料到这辆从剧组借来的小车,需要背负三个人的重量。后备箱被摄影器材堵得没了一丝空隙,还有些零散物件满满当当占据了后排的半数位置。

Spencer女士负责开车,二人唯一可选的只剩下副驾驶和后排的一个座位。未免尴尬一路,苏丝弦觉得跟身侧的杂物相处一个多小时也没多委屈。

资本永不眠,便是在这号称自由浪漫的国度里,她们也是最为忙碌的一批人。

被迫顶岗的Google那边出了些问题,轰炸电话没能攻破司机沉醉在电台音乐里的心房。

沈星川瞥了她一眼,将衣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果不其然,不出三秒便嗡嗡震动起来。一时间,英语、法语、荷兰语在小小的空间内,交杂着出没。

可惜,郊区道路上的信号属实不给力。讲了一长串的话,也只收录进去两个没有意义的单词。无奈,他们只能将短会推迟到半小时后。

车在路上稳稳的开着,五颜六色的郁金香在窗上彩虹一般绚烂流转。

苏丝弦突然出声:“麻烦停一下车。”

被断断续续的通话惹得心烦的沈星川下意识回首,却见那张像是寻到宝藏一般的惊喜笑颜。

她献宝似的将满格手机递到自己眼前,俏皮的歪了歪脑袋:“这里信号不错,你要不下车回个电话?”

沈星川觉得心头的梗塞一下烟消云散,像是为了表扬小孩所做的好人好事,她将脑袋中重重一点:“好。”

车子靠路边停下,Spencer女士折腾起了电台。从摇滚到了歌剧、布鲁士蓝调,居然还收到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苏丝弦将没多少电的手机放回兜里,偏过脑袋欣赏起窗外那自成一派的风景。

荷兰的商务礼仪,透着难以捉摸的古板。下午还要上班得缘故,沈星川穿得偏正式。白皙修长的手指,举着白色手机贴在耳畔。银丝镜框在薄片上绕了一圈,安静落在那挺翘的鼻梁上。风吹得浅灰亚麻西装外套下摆翩翩起舞,挺阔衬衫勾勒出的纤细腰部若隐若现。

“上个月,我们跟那群满脑子猪蹄酸菜的德国佬,在谈判桌上厮杀了两天两夜。”

车内的音乐不知何时被调小了,Spencer女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掠过中央后视镜里被话吸引到的人。

随着机械转动的嗡声响起,副驾驶车窗缓缓落下,沈星川的声音若有似无传来。

Spencer女士喝了一口水便盖上盖子,转而打开了话匣:“坐着晚点的红眼航班飞回到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团队每个人都累得跟条狗一样。但下午开总结会时,她的心情和精神头好到让人怀疑董事会是不是下达了邀请她入席的决策。”

她冲着窗外那人摇了摇头,啧啧轻叹两声后继续说道:“以至于一手包办了团队跟德国佬后续的对接扯皮工作,还破天荒的答应了参加晚上的庆功宴。而不是递张信用卡,说这顿饭算她的。”

“所以我想,或许是因为。”Spencer女士用舌头轻舔了一下唇瓣上,那与沈星川磕破伤口相同的位置:“某个姑娘,答应了她的求婚。”

“没有竞争上岗。”苏丝弦与侃侃而谈的女士在正中后视镜中交换了眼神,伸手按下后排的车窗按钮。

她将身子软进椅背里,素腕搭在膝上纤指凌空轻点,嘴角不自觉浮现了抹笑意:“她是我唯一的选择。”

跟沈初蔚启蒙的玩具一样,郁金香花田一块块镶嵌在田野上。奶白风车缓缓转动,搅得天上的软绵云朵挤作一团。阿姆斯特丹的风扑腾到脸上,只让人觉得温软又湿润。

苏丝弦深吸了一口气,这道勾起回忆的称心山风,此刻竟让她品出了些别的味道。

她的牙根酸凉到有些发痒,不为所动的一耸肩膀:“没经验?那你加油学习吧。”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沈星川将燕国地图上沉积了十来年的灰吹得迷人双眼:“苏小姐,开班授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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