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允瞬间敛起了笑意,她放在男子身侧的手不断收紧,心中一下闪过无数的想法,但最终,她没有扯开眼上的遮挡。
木侯桑潮红着脸,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女子停下的动作,猫儿一样地吮了吮女子的唇瓣。
“陛下,”他学着音沙的声音,“我很想你。”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但他还是在临行之后又中途跑来见她最后一面,更知道,她是好友的妻主,自己现在的行为令人不齿。
可是……
他不想这么离开。
来东濮之前,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什么,直到见到陛下,他隐隐觉得,他等的那个人就是她。
每次见到边允,他就止不住地心痛,他多想她的目光看看他,再多看看他,最好能永远留在他的身上。
木侯桑想着眼角划过几滴眼泪,如果他有罪,这夜之后,他就死而无憾了。
“哭什么?”边允叹息一声问。
木侯桑擦了擦泪水,开始试图着亲吻女子的侧脸,边允咽了咽口水,指尖用力握了握掌心,克制地任由他亲着。
突然,一阵惊慌的天旋地转。
冬天的寒气未散,男子冻得抖了抖,滚烫的冷香蛮横地攻占池地,热烈的酒香褪去,木侯桑湿红了眉眼,他在蒸热细腻的皮肉里抬眼,水蓝色的瞳孔显出清澈的情.动来。
“妻主……”
木侯桑哀戚地唤了她一声。
边允不由得停了下来,心口传来一阵抽丝剥茧般的疼痛感,她用力揉了揉额角,唇角艰涩地挤出一个名字来——
“桑桑……?”
木侯桑瞬间怔愣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哑声问。
边允随意穿了件中单下榻,良久,冲动散去,她有些烦躁地说道:“你不该在这里。”
木侯桑不依不饶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叫我那个名字?桑桑是谁?你在叫谁?”
“这重要吗?”她轻飘飘地问。
亲热之后,边允满脑子都是音沙的样子,她本不想想起,但那人清冷的眉眼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越想回应木侯桑,她就越是无法避免地想起自己的阿音来。
木侯桑轻舒了一口气,穿戴整齐后,他慢慢踱步到女子身后,克制地抱了抱那人后,他颤声道:“边姐姐,这一世是你欠我,如果有来世……”
“我要你还我。”
木侯桑说完便悄然离开了。
边允扯开眼上的遮挡,水蓝色的眼绫静静地躺在手心里,她垂下眼眸,发现男子离开的地方有几处晶莹的水光。
他哭了。
边允心中一顿,无声地说了一句“抱歉”。
她本无意招惹,却无奈深陷其中。
就算她们曾经真的有过什么,桑桑也只是过去的桑桑而已,边允闭了闭眼,将那段眼绫放入火盆中烧毁,事到如今,两人都回不去了,她不能负了阿音。
木侯桑服了忘忧蛊,却还是无法避免地爱上边允,但已经很好了,他看着渐行渐远的东濮皇宫,那里会有人替他好好爱她。
边允给了他一场梦,若有来世,他必定不会放过她。
“陛下,你在想什么?”
音沙给人披上外衣问道。
边允看着窗外的红梅渐渐枯萎,早春来临,这院子里该添些新种了。
“阿音,过几日就是民间的修禊日,想不想出宫去看看?”
“陛下想去?”音沙反问。
边允笑道:“孤想去,也想带你去。”
音沙顺从地依偎进女子怀里,温柔道:“既然是陛下想去,那阿音就陪您一起去。”
“对了,孤有件东西给你。”边允说着将袖口中的玉佩递给他。
音沙看着那颇为熟悉的玉佩僵了僵,随后拿过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才放下心来,还好,这不是蓝水玉。
“是不是觉得很眼熟?”边允道,“孤第一次见它时也惊了一下,但孤想到蓝水玉是你的东西,这玉也只做相似,不如给你留个念想看。”
音沙蜷了蜷指尖,最终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多谢陛下。”
边允捧过人的脸颊亲了亲,暗示道:“听说阿音最近在学古琴,孤晚上来检查检查凤君学得如何了。”
“我前日里寻了套西域服饰给你送来,今晚就穿这个弹给我看,嗯?”
音沙默默羞红了脸,声音呐呐地点头应道:“是,陛下。”
这夜里,琴音铮铮,婉转低唱。
音沙哭累了眉眼,却缠在女子肩头细语,“妻主……我心悦你……”
边允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回道:“我也心悦你。”
即便消失了记忆,时间会告诉你,我爱你。
在四季轮转的时光里,虫蛊早就不再操纵那颗心来爱你,有时音沙不免想到,最先爱上的人也不一定会相守,一个错误的开始,幸好是一个刚好的结尾。
边允抱紧对方,语调慵懒,一如当年在篝火堆旁,目色温柔地说道:“这个春天,阿音可有什么愿望?”
音沙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笑道:“只愿与陛下长长久久,这就够了。”
“这样啊,那你的愿望实现了,换一个吧。”
“我不,这个愿望挺好的,阿音就要这个。”
边允闻言一笑,拿过对方滑落肩头的几缕发丝和自己相缠,随后在人雾蒙蒙的殷红眼尾落下一吻。
“那便这样长相守吧。”
“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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