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晴香烟不离嘴,游戏不离手,消极过日了好多天。她拜托仲欣查的东西,仲欣第二天就把文件送来了,但她一直没打开过。等到她自以为她能接受的时候,她颤抖着双唇打开了——尸体和常然的DNA匹配率高达99%。
咔嗒,打火机蹿出的火苗把整张纸燃成了灰烬,仲晴对于他假死的梦破灭,黑暗中的背影变得形单影只。她怀着遗憾的心情望向了窗外,只能拿香烟麻痹神经,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赶紧把这个冬天带走吧。
女医生每天都会过来陪她聊一会,仲晴不用想就知道是周赐礼安排的。她跟自己的骄傲屈服了,也对周赐礼无微不至的体贴屈服了,两人朋友似的交流反而拉近了不少的距离,仲晴不避讳谈烨的话题,也会主动谈论和周赐礼有关的。
仲晴跟女医生讲述了谈烨出事当天发生的事,正常人的反应可能会因为这场意外感到愧疚而主动揽责,但仲晴不是,她认定是谈烨自我求死而制造的这场意外,最令女医生惊讶的是,仲晴的困惑在于有她在身边,谈烨为什么还想死?
女医生从她慢慢睁开的眼睛里看出了不解,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谁也没办法解释。
她开导仲晴:“谈烨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你知道吗?”
“我知道。”仲晴心烦地点了根烟,嗓音淡淡的,“我以为我会成为他的药,可惜所有的药都有时效,我在他那过期了,也就失效了。”
“仲晴,这就是一场意外。”女医生加强了语气,“就像你说的,谈烨说了会等你回家,监控里拍到他认真挑红豆,这不是求死之人该有的表现。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也显示这意外,仲晴,谈烨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对他的认识和判断可能出现了偏差。”
“如果死对他来说是一场解脱,死也很好。”
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意外,仲晴还是觉得是他想求死,她应该早点下手的,怪她给他的自由太多了。
002沉默不语:[…………]
它彻底认识到了仲晴的死轴,只要是她认定的死理,即便现在结果出现了失误,她还是坚信她的答案没有错。
002看破了她的本质:[癫婆,你的情感其实比很多人都要丰富得多]
她说的无情无义都是她自诩的,她明明才是最重感情的那一个。
亲情、爱情不分先后,但无论哪一个都排在她个人前。
仲晴自我怀疑了,她是这样的人吗?
003系统:[你一直都在毫无保留地爱人,你给出的都是你能拥有的全部,你难道没发现吗?]
靳初轶的副人格获胜,周赐礼的自我救赎,以及谈烨的向死而生……每一个都有她情绪的滋养。
她的做事标准:先是帮亲不帮理,再是明理辨是非。
仲晴不是滥好人,她有着自己的标准,像有一面抽屉墙,她把遇到的人放进了相对应的抽屉,然后决定着她的相处模式。
旁观者的视角往往只能看到别人的不足和缺点,仲晴永远是感同身受得代入了主视角,所以她能理解、尊重、包容甚至是原谅。
她没有嫉妒心,眼里能看到的都是别人的优点,而那些被过渡放大的不好,反而会被她全然忽视,他真正做到了站在了他们的角度看问题。
她究竟恶在了哪里?
怎么会被排在了恶女的头号榜上?
002觉得她的精神世界才像是完美无瑕的童话,仲晴反驳:[没有吧!我觉得大多数人都这样,最起码跟我相处过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做的阴事了]
不说还好,一说002就想给她翻一个白眼:[…………]
One Night刚恢复营业,仲晴原本实在医院线上办公,林僖甭管大事小事都跟她汇报,程尧是只挑她该知道的。两人里唯一重合的一件事是有顾客看上店里员工了,他们两个男人对人家小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求助到她这边了。
仲晴想着晾两天,最后等来了两拨顾客对一个男的撕逼的戏码,她悬着心的也终于死了。
仲晴出院了,冬季的流感多样,来曙光看病的人也比往常多,大家都秩序井然地听从护士的安排,彼此交谈的声贝很低趋于平静。人人都怕死,谁也不敢甩脸色使性子,因为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有特权的人。
仲晴边走边往耳朵里塞耳机,在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被从身后经过的人轻撞了一下,她夹在耳后的乌发散到了额前,没塞进的耳机就连着线悬浮在了空中,她侧身,偏头转向了一边,眨眼间,男人漂亮骨感的手消失在了她眼前。
等她再次塞好耳机,仲晴抬头,穿梭在人群的那个背影让她怔怔地分了神,嘴里不自觉得呢喃出“谈烨”。那个瞬间,仲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回过神来的她很快就什么也顾不上得追上前去,仲晴不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这个背影。
他们的距离在她的主动靠近下不断缩近,下楼的仲晴和上楼的厉司航就这么擦身而过,下一秒,厉司航停住了脚步,紫色的蝴蝶,那张让他念念不忘的脸他突然想象不出来了,动作已先一步得反手握住了她的小臂,他陷入迷茫的目光再次得以对焦。
奔跑中的仲晴满脸困惑得与他四目相对,厉司航瞳孔放大,记忆里那模糊的五官逐渐拼凑出全貌,深深地烙在了视网膜上。前后在人群里错过,再次相遇的机遇究竟有多么得难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002系统欣喜地尖叫:[任务对象主动送上门了]
“占用你一点时间。”
少年的声音像是风铃一般掠过耳侧,微微荡漾,余音回响。
仲晴看到他眼中溢满的欢喜,感觉她就像是那个名叫幸福的词语,怎么会有这么热切的情感,她难以承载。
厉司航紧紧把她拽向了自己,他清纯的脸庞映入仲晴眼帘,她无暇欣赏,眼睛中包含着不耐烦,“没空。”
仲晴小心留意着那个挠她心的背影,使劲地想抽出手但不敌厉司航的力气,她憋了一肚子火气,再次把视线移回到厉死航身上,脱口而出地吼道:“我他妈有艾滋,厉死航,你敢上我吗?”
话音落地成针,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仲晴寻找的那个背影也停留在了原地。
厉司航的第一反应就是红颜薄命,可惜了,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宁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仲晴急不可待地咒骂:“…………傻逼。”
“那我也是个长了眼睛的傻逼。”厉司航没有被她厌烦的情绪所感染,逐渐端正了站姿,“你知道吗?说别人傻逼的人往往才是最傻的那个。”他给她投去了一个试探的眼神,“聊聊。”
仲晴气得简直两眼一黑,声音一点一滴从齿缝里磨出来,“聊你妹!”
厉司航主动探过头地凑近她,“可以啊,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我妹妹可有意思了。”
“…………”
这个脑回路实在过于新奇了,她无言以对,只是用另一只空的手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仲晴的教养都快被压进棺材板了:“你先松手。”
厉司航用“你当我傻”的眼神看着她,嘴还向下瘪了一下,语气跟个不讲理的孩子似的,“一起走。”
“…………好。”
同意的话语飘向了他的眼睛,厉司航腼腆地笑着抱住脑袋。
仲晴觉得自己像是调戏了别人家纯情少儿郎的恶霸,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
002喜极而泣:[我就喜欢这么主动的任务对象]
仲晴智商没掉线:[要是他真心喜欢我,这个任务都可以成功了,你以为这份见色起意的初心里会赔上多少真心]
更别提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身心俱疲,给阶段性不知死活的未知投上太多情感,在当下看来不是明智之选。
目前为止,沉没成本最高结算MVP——谈烨。
也绝对不会有下一个。
仲晴想回家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她怀念她在北城的逍遥日子,羡慕席禾的走肾不走心。
厉司航这张脸乖得太有迷惑性了,人又邪乎得很,仲晴应付这毛头小子都不敢掉以轻心。
一头凉水泼到头顶,022系统:[…………]
何止呢!你现在还是辅线任务呢,002告诉自己别气,要忍住。
002不好意思地问:[他想睡你,那你,你,你会跟他睡吗]
仲晴懒洋洋地说:[现在没有,未来不知道]
台阶下空无一人,除了蹲在路边工作的园林工人,他们正在栽培蝴蝶兰和长寿花,冬季的曙光依旧鲜花盛开。
VIP通道里接连开出来好多辆车,仲晴四处张望,眼睛都快贴在别人后座的窗户上了,厉司航看出来她是在找人,掏出手机找到李柯岭的微信:「帮忙查车牌号」
面前过一辆车就拍一张照给他。
李柯岭工作忙得要死,看到他清闲得样,又羡慕又面无人色得挤兑了他两句,文字间穿插着厉司航发来的照片。
他习惯了他的厚脸皮:「等着,忙完帮你查」
厉司航瞟着蹦蹦跳跳得像西伯利亚森林猫的仲晴,兴高采烈的同时又在发小群里连续发了好几个红包,又给他妹厉司璨发了一笔零花钱。厉司璨秒收,狗腿子似的回着谢谢哥哥,献宝似的发了刷屏的表情包,厉司航捡他喜欢的偷了。
一辆凯迪拉克CT6-V Blackwing从他们面前经过,仲晴没看到后座上有人,就准备看下一辆了,偏偏副驾驶的车窗划开了,和她同款薄荷味的香烟钻进了她的鼻息,她跟被控制了一般朝他那看去。伸出窗外夹着女士烟的手,眉毛上一闪一闪的眉钉,以及他跟看陌生人似的眼神却足以让她胸口震颤。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仲晴的眼里只剩下了他,男人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把副驾驶的车窗关了,重新把主驾驶那边的车窗开了一条车缝。完全不同的习性,仲晴不认为是自己认错了人,不过事实上,这一切都有点异常。
仲晴妥协了,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也变得更加的平静。
一把火烧光了他们所有的记忆,谈烨也真够狠的,她没有她以为的那种被人欺骗的生气,更多的是在后怕,害怕他不是谈烨,他还活着,活着就好,他他妈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002前一秒还在暗自忧心她,后一秒:[…………]
厉司航有那么一瞬感到仲晴身上围绕着一种脆弱的感觉,他也不会去确认这种感觉是否是真实的,就当是为自己想撸猫找了个理由。他双手插兜地跳下了一个台阶,把仲晴的脑袋摁在了肩膀上,双手继续插回裤袋里。
“蝴蝶小姐,我是想欺负你,可还没得手呢!现在别人都以为我怎么你了,没事给我背这么一个大锅,你是不是得把你的名字给我。”
厉司航看到了车子那个男人。口罩挡脸,碎发遮眼,单看这极佳的骨相,也知道这人的真容绝不是凡品。关窗时剜了他一眼的下三白也让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能免费借到一个肩膀,看在他还是个小帅哥以及她任务目标的份上,仲晴深深地叹了口气,“仲晴,我的名字。”
她嗓音黏黏糊糊的,连着音读了,厉司航跟个耳背似的叨咕,“中奖?你叫中奖?”
“…………”仲晴忍住打他的冲动,总之紧闭着双目,“对,我叫中奖。”
“我怎么觉得是我中奖了呢。”厉司航的情话信手捏来,“我这今天出门幸亏看了黄历,要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好大一只的活宝!仲晴心情稍微好点了,心思重回到了任务上。
她意识到厉司航在故意逗她笑,也如他希望的那样笑出了声,厉司航悄悄地看了看她,套近乎的分寸拿捏得刚好:“那怎么写呀!”
“人中仲,日青晴。”
“天若有情亦无情,朝朝暮暮岂长情?ABB耶~”厉司航夹着声音,说着说着自觉可爱过头,音都飘没了。
他清了清嗓音,正常的呛调像冰块破碎那般干净,“我叫司厉航,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那就ABC喽。”仲晴有模有样的幽默反弹。
她也太可爱了吧!好想摸摸她的头,厉司航插在裤袋的手紧握成了拳头,才克制住自己没跟她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仲晴晴,我们好好认识一下吧!”
“民俗那次算吗?”仲晴打趣似的提及,想到他给她留下的那个初印象,是个人碰见都觉得糟糕又糟心,
“怎么不算,都是我。”厉司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不屑于去装绅士,他跟仲晴解释清楚,“民俗那次是把你当一夜情对象,现在是把你当成追求的对象,前后两者的性质变了,我的行为也就做出了选择,仲晴,我想要你。”
厉司航把他对仲晴的**一览无余地摊到明面上来。高段位的,低段位的,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但没哪一个能勾起他全部的好奇心。要说有多喜欢那还谈不上,只是没吃到,惦记了太久导致怎么看怎么好,她也确实很好,他也对她上了头。
他想跟她找个地慢慢聊。安静的清吧适合**,吵闹的酒吧适合共沉沦,哪都行,只要是跟她在一起。显然仲晴没给他这个打算,她往他的卫衣帽里塞了一张名片,欲擒故纵似的捏了捏他的脸,光用轻软的语气就把他轻轻松松地钓成了鱼嘴。
“弟弟,回见!”
他这是被占便宜了?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厉司航:“我年纪也未必比你小呀。”
“那怎么办?我最近我喜欢年下。”
“小也不是不行。”厉司航双手一掀,卫衣帽就扣在了他的头上,大喊看一声“仲姐姐!”
仲晴被他那个有力的大嗓门吓得心口一跳,看到他一步步地与她拉开距离,双手快速地向下拽抽绳,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蒙面大侠。
厉司航站在路边摇头晃脑的,只留下了一双狐狸眼极具少年感,又有着独属于他这个年纪蓬勃的朝气。
他似乎在用幼稚的行为来作证他比她小这个就是事实的事实。
仲晴没有办法忍住不笑,她笑得眯起了眼睛,歪头看向了太阳,同时也带给了厉司航心中带来微小的满足感。
她朝他大手一挥,大步一迈地离开了。
厉司航把自己的脸从帽子里释放出来了,他又摸了摸被她捏过的脸,滑顺得吹弹可破,他不要脸地自夸:“年轻就是好啊!”
伸手从后面捞到了那张名片。
比利时的黑卡纸,One Night的英文是手写体,飘逸又落拓,和她身上倨傲那个劲如出一辙。两个英文竖着排列,一半勾着金线,Club在一旁单独放大,b尾部的金线延展到了背面,连接到了From:仲晴的名字。
她很有新意地把背面设计成了信的形式,那个To后面跟着的金线又重新绕回了On上。
厉司航愣是没想到她会开酒吧,细想来,跟她身上的气质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一想到把仲晴拿下后那种令他舒服的感觉就让他笑出了声,厉司航也往停车场走,把名片随手揣进了裤兜里,转而摸到了另一张支票,他及时止住了脚步,差点把来这的正事忘了。
那晚雨夜飙车,代锦骑机车出车祸,救护车先把她送到了二院。她飞出来的小腿因离体太久没有办法接回去,连带着另一条腿也保不住需要被截肢。她醒来后,警察跟她做了笔录,代锦实在得把当晚所有的事交代了个遍,还说出了一件惊为天人的大事,烟草局局长耿致源的儿子磕药。
他们那群人又全部被查了遍,警察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形式了一下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代锦的父母觉得警察捣糨糊,三番五次去警局要说法没要到,在二院的天台来了一场跳楼的戏码,直接把这件事上升成了公众的舆情事件。
厉司航和麦一笑也因为被牵扯进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挨了家里面的一通骂。耿业秀的爹妈为了收拾儿子的烂摊子,火速把代锦转移到了曙光,先把她与世隔绝了。耿业秀脑子转得快,觉得代锦那么喜欢厉司航,就想请他来给代锦送支票堵她的嘴。
厉司航愿意帮他走这一趟不是因为耿业秀所自认为的兄弟情谊,主要是这件事拖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他也想要事情快速有一个了结。厉司航翻看着他和耿业秀的聊天记录,找到了代锦住的病房。
代锦坐着,手里捧着一本叫《 骨折诊治失误分析及对策》的书,床铺上原先属于腿的地方现在平整得像一块豆腐块。
她看到他会来也是很惊讶,很快也能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她看起来像是在笑,眼角却微微下垂,“四航,你不只是来看我的吧!”
“代锦,我提供不了你想要的情绪劳动。”
厉司航懒得借着叙旧的幌子跟她打感情牌,推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到她的床头柜上。他甚至都没坐下,好像这个动作会耽误他多少功夫似的,代锦的脸色变得很暗淡,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那么卑微。
窗户外,阳光一如既往得盛烈,她再也没有于行走在地面的机会了,她还剩一颗心,也就剩一颗心了。
厉司航把话说得很官方,言语之下没有表露任何的威胁,但代锦都听懂了——见好就收,别不识抬举。
她伸出手想去接光芒,她也渴望温暖,像是丢了灵魂似的,死抓着那一点点光影不放,“我没有录音,你不用那么防备我。”
“你父母的行为。”厉司航不愿意思考的话说出来一向伤人,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拖着尾调:“我也得自保呀!代锦。”
“当父母的想要为女儿讨个公道,人之常情,方法笨是笨了点,但有用就好了。你看,你也不得不来吧。”她说,“你们要是出点事,我的待遇不就是你们父母的保护吗?”
“你不该同意的。”厉司航说。
“是啊!我为什么要同意的,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们这个圈子,被抛弃也没有什么关系。”代锦看向他,“你说,我为什么要去做我不擅长的事,我为什么想留下来。”
耿业秀贪玩地把她架到人前,她不骑就是不给他面子,她太在意他了,然后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她后悔啊!怎么会不后悔!她也怪过他,可这件事要是真的追根究底,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落到如今的下场那是她活该。
霎那间,厉司航想到了他曾视而不见她向他求助的眼神,很是迷茫与困惑。
代锦对他存的心思他都知道,他自问,从来没对她释放出任何错误的信号,她的自作多情与自我感动为什么要他来买单呢?
代锦问:“我会出意外在你意料之中吗?”
“在,下雨天,车子又被改装过,你是个生手,出事率大概…………”
代锦打断了他理智的分析,“够了,别说了。”
厉司航不开口了,看到她露出决绝的笑容,“我要A大研究生的保送资格,未来也想在二院入职。”
有要求就好解决得多了,彼此安静了会,厉司航等着她自己主动把话说完,代锦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我父母那我会去说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厉司航脸上露出的标准笑容落在代锦眼里成了巨大的嘲讽。他不带任何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厉司航向耿业秀转达了代锦的需求,他激动的就差在电话里给他跪下了,“……我就说……她对你余情未了…你出马绝对成功……她早说她想要这些……哪还有后面那些事……还是你…”
耿业秀的话让厉司航突然之间愣住了,代锦心细如发,知分寸懂分寸,他们去哪里也愿意叫上她,她默许事情发展成这样…………不会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吧。
厉司航不敢往下深想,也不想自取烦恼,代锦的这份喜欢给他造成了负担,他没有义务要去对她的情感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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