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赵安薄唇开合。
在说出杀的那刻起，小狼已经冲了上去，散伞也拔出了剑。
一个握剑一个赤手，怎么看小狼都不占优势，在两人交汇时，小狼却占了上风。
他的速度特别快，散伞有一时的茫然，他慌乱间没有接住小狼的出招，握在手里的剑震动。
“小狼回来。”柳书制止。
小狼犹豫一下收手回到柳书身边，一阵风带起柳书的发丝。
“既然要屠城了，人地都不需要救了，那我们也告辞了。殿下那三百两我不退。”柳书说完拉起小狼要走。
一柄剑横在她们面前，柳书看向赵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被赵安散开的折扇收起拍了拍手心，慢悠悠的说：“柳姑娘人啊不能收钱不办事。”
柳书盯着他，“那殿下这钱还真是催命符，当初也是胆大。”
“柳姑娘自是胆大，我自出生还没有人打过我。”赵安脸上笑眯眯的，柳书看着却脊背发发凉，“既然没人打过殿下，不然让我在多打几下，让你过过瘾。”
赵安听着她的话先是笑后是戾气，“你真的很喜欢找死。”
“置死地而后生，这才短短半月，我死了多少次，殿下想必不清楚吧。赵安我不想跟你废话，人都杀光了，治地还有什么用，没有活人之地，应允自然而生。”
“谁说没有活人，你我皆是活人，屠城未必只屠活人，屠死人也是可的。柳书地要治，你说的拿钱办事，钱你拿了，可事你还没有办。”
柳书沉默，“你不打算屠城，可圣旨……”
赵安挑眉牵动脸颊，“城，要屠，但屠死人也是屠。宾阳县我要它如水阳县繁华热闹，大街上有行人，热腾腾飘着馄饨味而不是尸臭。”
“你打算怎么办？”
“那些怪异你的小人你们遇上了吧，就是他们害死鱼子跟六的，还有乄灵神，小衙门。”赵安把柳书这些天的遭遇复述一遍，“来刺杀你们的黑衣人是军人，他们隶属旧部，来自林家。是先皇赐予林家的暗军，他们对于圣上是个威胁。”
柳书随着赵安来他的营帐，“地上的人消失了，地下我们多天未找到入口，小衙门我派人去看了，进去一批死一批。”赵安正为这事发愁，不然他不会来找柳书，柳书和小狼是唯二进入小衙门活着出来的人。
裴名这时出现，柳书知道那些天发生的事，他们一字不落的告知了柳书。
柳书不犹豫，摸进衣服里，拿出裴名写的东西递给赵安。
赵安拿起看了几眼，好似疑惑的皱眉：“养私兵造反。”
柳书点头，“在宾阳县后的野山有座巨大的铁矿，他们还私下造兵器，不仅如此……”
哗啦啦，轻如蝉翼的纸张被赵安丢进火盆，纸张轻薄易燃，火盆里的火焰骤然高起。
赵安一脸笑意：“柳姑娘宾阳县没有造反没有养私兵也没有铁矿，只有要被收回的土地和灭了周家，这是圣旨的内容，以往要跪着听听完还要说接旨叩头，柳姑娘是个稀奇人这些就免了。”
柳书讽刺的一笑，“嗯，那殿下接下来是不是要找到地下的入口，杀周家人。”
赵安觉得柳书是个顶聪明的人，“柳姑娘知道。”
“或许知道。”柳书卖关子。
小女孩醒了，只是身上到伤过于严重，暂时无法下床，醒时，二丫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家住那。
她一句话不说，柳书也去问过，赵子铭说她不是哑巴。
柳书把赵安带到小女孩面前，赵安不明白柳书的意思问：“她知道？”
柳书摇头，“为什要救她，你连自己的工人侍卫都杀了。”
赵安没想到过去那么些天了柳书还记得，“不是我杀的他们，是他们自愿死的，我带兵进城提前去过信，他们知道。他们有跑的机会，我给过他们跑的机会，他们没跑。”
柳书听到这个神情复杂，也就是说，石泉很有可能跟赵安一直有通信，说联系不到赵安，是石泉骗柳书的。
“她是你救的，用了不少药材，要是她死了你会跟我拼命，花小花到事，是我考虑不周。”赵安微微点头像是在给柳书致歉。
柳书克制到呼出一口气，这里人命不值钱，对于赵安来说石泉他们只是物品，死了就死了。
死的对他有价值，说不定他还能多给他们到家人一点钱。
“赵安你不死，都因你是皇子，你欠花小花一条命你未来要还的。”柳书不再去看赵安，而是把眼睛放在小女孩身上。
“没了？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也欠石泉跟那些工人的命。”赵安慢条斯理都把玩手里都扇子。
柳书上前看着小女孩，自从她醒了以后一句话没说，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睡着什么样醒着也什么样，唯一的区别睡着眼睛不会睁开，醒了眼睛是睁开的。
“石泉和工人是你的人，我没有资格替他们向你讨命。”说着柳书拉下了小女孩身上的衣服。
赵安一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见柳书把小女孩的衣服拉到肩部，漏出锁骨部分，因二丫和花鸢到悉心照顾，她身上长了点肉。
至少不再是骨瘦如柴。
小女孩的皮肤发黄干瘪，“赵子铭，你能否看出她多大。”柳书指着小女孩，她眼神呆滞的躺下床上，衣服被柳书拉到肩膀。
赵子铭上前去拍掉柳书到手，“干什么，那么多人在，她清白不要了。”
柳书摸着自己被赵子铭拍的手，“我让你看看她多大，不是让你拍我的手，要是看不出来就找个仵作来。”
赵子铭一开始还不明白柳书现在明白了，他开始去仔细看躺在床上到小女孩，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的脸和头部有些古怪，头略显大，赵子铭掰开小女孩的嘴，仔细看了牙齿，还找了皮尺量头的大小。
“太奇怪了，她的头对于她的身体来说太大了。牙齿绝对不像七八岁大小孩，她的牙齿换过了。”赵子铭经过一番检查给出答案。
他证实了柳书的部分猜想，“她身上有奇奇怪怪的图，或许那个能找到去地下的入口。”
这还是一次给小女孩擦身体的时候发现，柳书先让人出去，自己把小女孩大衣服脱了，把她身上的图画了下来。
画好图柳书拿给赵安看，那些图很古怪线条杂乱根本看不出什么，但仔细看也能看出隐约的景。
“这是山水画吗？”花鸢拿着图问。
柳书摇头，“应该不是风景画，殿下后日我再去一趟小衙门。”
赵安要杀周家人柳书要帮助他杀成，到时候就会少一个仇人。
与赵安商量好，众人散去准备后日去小衙门，柳书练功时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弥留。”柳书盯着远处的人，她记得当初就是他跟林昭把自己送给周兴源的，从黑衣人口中得知周兴源活着，难道他也是来找周兴源的？
柳书看了一会，或许是柳书的目光太炽热，弥留看向柳书。
柳书下意识想躲避视线，最后停住，她看到弥留只是看了那么一瞬，就被赵安拉进营帐里。
后日
柳书带着人来到小衙门，这次随着进去的有裴名，三钱，小狼，乌桕和一队精兵，精兵在前面开路，柳书她们在最后面。
“门楼低矮，大家把头低下以免撞到。”柳书说。
她刚说完前面的士兵就撞到头了，柳书看着门楼觉得好似比之前还要低矮，之前外面的门楼比小狼高一尺，现在已经碰到了小狼的头了。
“等等！”柳书叫停了人，前面士兵领头的叫廖猛，他抬抬手示意停下问：“怎么了柳姑娘？”
柳书拉着小狼站在进门前的门楼比对，“之前你们进来的人，有没有发现过这个门楼的异常？”
廖猛皱眉：“姑娘这是发现了什么？可惜，进来的兄弟都死了，无一人出去。”
门楼的石梁沾着小狼的头，“这个门楼可能是机关，上次我们进来时，这个门楼比他高大约一寸左右，现在低了。”
站在前头的廖猛越过士兵走过来，他比小狼矮上半个头，双眼盯着贴着小狼头的门楼喊了一声，士兵开始检查。
不知道是谁在检查的过程中触碰到了什么，周围想起诡异的声音，地面上爬满了虫子，那些虫子性状怪异速度极快。
很快就爬到了一个士兵的脚上，他没有注意，等注意到到时候，虫子已经爬上了他到脖子。
常年行军他的皮肤黝黑粗糙，虫子只有指甲盖那么小，獠牙更是微小，咬下去皮肤居然肉眼看见的烂掉。
被咬的士兵发出惨叫声，被咬的伤口冒出烟，像是在烧灼。
在他周围的士兵想上前去帮忙，却看见刚还在惨叫的人，直直的倒下双眼流着血，人已经死了。
短短一瞬一只小虫就杀了一个人。
廖猛从未见过这些古怪的虫子，刚进门时还没有看见尸体，虫子出来后门楼后的前院出现了多具尸体，全是先前进来的士兵。
那些尸体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尸体在腐烂却没有蛆虫，更没有臭味而是散发着异香。
那种香味像是春天时开的瞭望草。
头骨牙齿可以分辨年龄，不过那段瞎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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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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