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洲都这么说了。
然后向桉——又给他发了一遍。
不过没加“从胸围到臀围”那几个字,只有最开始单纯的那三个数字。
之后薄轶洲又问了她几个关于手臂手腕之类的尺寸。
向桉还要开会,没办法给他报,回他说开完会去量一下再跟他说。
薄轶洲回了个“好”。
周日当天,向桉没去上班,但跟薄轶洲通过电话后,知道他在公司。
下午三点,稍微收拾了一下,穿衣服出门,去薄轶洲的公司找他。
晚上吃饭,两人肯定要一起去,薄轶洲本来说要接她,但她也想工作一会儿,索性去找他。
他那里可以给她提供电脑,她也可以面对面跟他讨论一些维安项目的事情。
再来博安,向桉轻车熟路,用先前前台小哥给她的那张卡,刷了专梯上楼。
出了电梯,一路往里走,在总助办前遇到林辉,一愣,问他:“你们还在上班?”
今天周日。
“明天有个重要的商会,今天来加一下班。”他往旁边让开,示意她看身后的总助办。
向桉往那处扫了一眼:“你们老板剥削。”
林辉笑了:“给的钱多,大家愿意来。”
说完估计是怕向桉真的对薄轶洲有看法,又补了一句:“我们加班也不多,不是有紧急的事,周末都是休息。”
话音落,不远处办公室的门被拉开,林辉一眼看到手握门把的薄轶洲,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上次薄轶洲还问他跟向桉熟不熟,虽然不知道问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离远点好。
总助办面对走廊这侧的是落地窗,向桉又看到总助办有人抬头看这边。
她低声对林辉道:“不要透露我跟你老板结婚的消息,就说我是他的合作伙伴。”
林辉稍顿,明白她的意思是如果有人问起,让他给给总助办的其它人这样说。
薄轶洲之前没有这样交代过他,他还以为他们结婚的事是对外公开的。
他稍欠身:“好的,太太。”
“还是叫我向小姐或者向总吧。”向桉道。
林辉点头:“好的,向总。”
薄轶洲开门是因为给向桉发了消息她没回,算时间她差不多到了,想先去接她。
没想到开门看到她和林辉在说话。
貌似聊得挺开心,她看到他都没过来。
向桉两句跟林辉沟通好,抬眼看到薄轶洲还站在办公室门口,提步走过去:“怎么了?”
薄轶洲手从门把松下来,淡淡:“没事。”
向桉跨进门内,薄轶洲在她身后关上门,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室内走。
向桉听到薄轶洲在她身后问:“你刚和林辉在说什么?”
“没什么,”向桉粗略地扫了眼他的办公桌,给自己找能坐的地方,“我最近来你这里太频繁,让他不要把我们结婚的消息说出去。”
薄轶洲捡起茶几上的一叠财经报,刚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眉心稍皱:“什么?”
向桉从他的左侧办公桌收回视线,想着刚刚进来时就应该跟林辉说搬椅子,现在忘了,还要让薄轶洲跟他再讲。
“除了家里人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结婚吗?”向桉看过来,很理解的样子,“你不是怕麻烦?”
薄轶洲扫了她一眼,见她表情认真,默了一秒,绕过她往不远处的桌前走:“嗯。”
向桉轻耸肩,觉得虽然跟薄轶洲还是不太熟,但这两天接连见面,跟他沟通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一时起了闲聊的心思,往前跟了两步道:“林辉本科跟我一个学校,专业也相近,算我半个师兄。”
薄轶洲已经走到桌前,给外面秘书办拨了个电话,让人拿电脑和座椅来。
电话再挂,向桉靠在他的办公桌前侧,还在跟他聊林辉:“我们学校是还可以,感觉林辉工作能力很强,法务专业也了解很多,他好像修了两个学位......”
半敞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两人从外搬进来薄轶洲要的东西。
听到动静,向桉直身,再抬头,正好触到薄轶洲的眼神。
她本科在国外四年,母校情节很重,这会儿看到薄轶洲看她,才意识到自己貌似说得有点多了。
也不知道薄轶洲喜不喜欢听。
紧急刹住车,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在搬东西的两人,转换话题:“我过去帮忙。”
薄轶洲点头,半秒后收了视线转身,从笔筒里挑了支好用的钢笔,放在她要坐的位置上。
只是搬个椅子而已,助理不让向桉动手帮忙,她只好脱了外套,走到靠窗的衣架,把衣服挂起来。
等挂好衣服再走回来,薄轶洲已经帮她整理好了座位。
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不出一个小时,向桉把周五剩的那点报表看完,扶着后颈轻轻转了下脖子,伸了个懒腰。
落眸再看不远处的薄轶洲,发现他也没有再工作,而是垂眼看手机,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
正琢磨要不要找点事干,她自己的手机也响了。
向司恒:[晚上跟薄家吃饭?]
他毕业在国外创办了公司,在国外几年,从去年开始重心才移回国内,近一年国内国外两边跑,大多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
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今天晚上要吃饭也中午才从家里知道。
向桉知道向司恒和薄轶洲在生意场上不对付,对薄轶洲这人评价也不高。
所以跟向司恒聊薄轶洲,总是有点心虚。
她按着椅面坐直,手指轻轻蹭过鼻尖,回:[从领证到现在两家人还没见过,所以吃个饭。]
向司恒:[从领证到现在都没见过,不是他薄轶洲的问题?]
向桉不希望两人闹得不愉快,下意识维护:[也不算吧,我也不想让他见我爸。]
停了几秒,对面回。
向司恒:[胳膊肘往外拐。]
向桉寻思她这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希望大家和平相处。
向司恒:[你现在在家?]
向桉脚抵着桌下,往后退了点椅子,瞄了眼斜前方的薄轶洲。
向桉:[我在博安。]
向桉对着办公桌随便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那端向司恒看过后,又是皱眉。
向桉的照片没有拍到薄轶洲,但拍到了他的电脑,能看到偌大的办公桌,两人一左一右,坐得很远,不像夫妻,像在谈合同。
还是谈完就拍屁股走人,不知道下一单还能不能做成的合同。
向司恒:[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距离晚上吃饭还有几个小时。
向桉瞥了眼自己的电脑屏:[看会儿电影吧。]
工作都做完了,想放松一下。
向司恒:[让薄轶洲陪你。]
向桉:[什么?]
向司恒:[你千里迢迢去他公司找他,正是周末,你想看电影他还不陪你?]
向司恒:[如果是这样趁早和他离了算了。]
向桉觉得向司恒千里迢迢这几个字用得有点夸张,开车半小时而已,况且薄轶洲最开始说接她来着。
还没等再给向司恒发消息,薄轶洲的手机响了。
听到铃声,她抬眼看过去,看到薄轶洲瞧了眼屏幕,眉心很轻地皱了下,再是起身接起来。
“喂?”
办公室很安静,向桉听到他手机那侧模糊的男声。
她感觉是向司恒。
而这种感觉在薄轶洲走出办公桌后,又听了几句手机那端人说话,再看向她时,更强烈了。
“我知道了,”他收回视线,左手把桌子上的笔架收回抽屉,“我问一下她。”
通话挂断,向桉还维持着两手捏着手机放在桌下,仰头看他的姿势。
薄轶洲朝她走过来:“你哥让我陪你看电影。”
向桉:“向司恒?”
“嗯。”薄轶洲已经走近,站在她桌子旁,目光在她亮着的屏幕落了下。
向桉的电脑屏确实停在某个播放软件,电影只播了开头,被暂停了。
“你准备看电影?”他问。
向桉示意了一下收纳包里正要往外拿的耳机:“对,合同看完了,放松一会儿。”
薄轶洲又扫了眼她的屏幕:“什么电影?”
向桉虽然很爱工作,但爱好上却和平常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并无差别,现在电脑上播的是一部爱情片。
还是部没什么营养,男女演员漂亮帅气的,很浮夸的,国外霸总片。
她平时工作太累,闲下来就喜欢看些不带脑子,又对视觉友好的——爽一下。
什么商业爆米花片,俊男美女粗制滥造片,她都看。
反正放在那里听个响,只要不让她动脑子就行。
但眼下薄轶洲问,她没好意思讲。
耳机抖了抖收回去,糊弄道:“一个讲述如何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富有现实借鉴意义和学习意义的......历史记录电影。”
霸总片,这么概括应该也没错吧。
早知道会被抓到就不看了,她也就是看网上评价好,不然也不会打开。
薄轶洲显然不是很信她的话,又瞧了下她那电影的片头:“历史纪录片画质这么好?而且演员也......”
实在长得太偶像剧了点。
向桉像是猜出他的想法,很冷静地叉掉视频软件,把笔记本合上。
抬眼看他,脸不红心不跳:“那创造商业帝国的也有长得好看的啊,比如说你。”
薄轶洲:......
她倒是会夸人。
看薄轶洲看着她没说话,她赶紧把话题岔开,一边收拾桌面自己的文件夹,一边往他的电脑处望了两眼:“我们用你的电脑看?”
“不用,”薄轶洲从她手里接过笔记本的电源线,绕好,“后面休息室有投影和幕布,去里面看。”
向桉哦了一声,往后靠了靠,看着薄轶洲帮她收拾东西。
去里面看挺好,有投影,应该还有沙发。
唯一不好的是,不知道他那休息室大不大,灯一关,两人坐一起,难免会没话可说,不自在。
那她等会儿可不能再看霸总爱情片了,万一有吻戏可尴尬了。
薄轶洲帮她把电源线和鼠标缠好,放在她刚合上的笔记本上:“走吧?”
向桉起身,跟着薄轶洲往他的休息室走。
休息室门推开,向桉站在薄轶洲身后,往里看了一眼,空间不小,但客厅连着卧室,再往里还有浴室,单独客厅的面积就显得没有那么大了。
肯定是比不上薄轶洲的的家。
薄轶洲往后撤身,示意她进去,等她坐在沙发上,捡了电视柜前的遥控器,控制窗帘关上,又问她想看什么。
“都行。”向桉捡了个抱枕塞进怀,往后倚了倚,舒服地靠着,她就是想休息一会儿。
薄轶洲实在不知道女生喜欢看什么,按动遥控器搜了一圈,还是转头问她:“你喜欢什么类型?”
向桉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薄轶洲大概率是不会想看车祸,失忆,霸总之类的。
她浅浅思索,之后决定:“看悬疑吧,网上搜一下,随便找个评分高的。”
薄轶洲点头,转回去再看向幕布:“床上有盒子,你看一下,是我妈给你订的衣服。”
昨天就送到了他这里,他还没来得及给她。
向桉扭头看了一眼,在斜后方的大床上找到薄轶洲说的那个盒子:“等会儿吃饭要穿吗?”
“随你。”宋敏芝送衣服只是心意,她真不想穿也不会说什么,他当然也是。
但向桉觉得衣服给都给了,不穿不礼貌:“还是穿吧。”
薄轶洲还在找电影,闻声道:“那你先去试试?不舒服或者不喜欢就穿自己的衣服。”
向桉看到他还在认真看各个电影的评分,想想也觉得不如自己先去试衣服。
怀里的抱枕放下,起身绕过去,拿起放在床上的盒子,打开看了两眼,环视房间,浴室旁边有衣帽间:“我去衣帽间试?”
薄轶洲背对她,终于找到一部反响还不错的片子:“嗯,你先去。”
向桉拿着盒子进到衣帽间,刚想脱衣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觉得不对了。
薄轶洲自己的休息室,衣帽间并不大,也没有门。
虽然衣帽间是长方形,她站在最里侧换,外面应该看不到,但没有门还是让她有点没安全感。
她拿着衣服站在原地犹豫,两秒后还是打算去隔壁浴室换。
拿着盒子刚走出来,和调好电影放下遥控器的薄轶洲对上视线。
男人眼神疑问:“怎么了,不合适?”
“不是,”向桉摆手,捏着盒子的手略微收紧,示意一旁的浴室,“我准备去浴室试。”
薄轶洲瞥了眼她身后,了然,随后他朝她走过来。
向桉站在原地,看到薄轶洲走近后,撩眸扫了下她身后的衣帽间:“在衣帽间换吧,里面有沙发和镜子。”
“我不进去。”他说。
衣帽间确实比浴室方便得多,而且向桉本意不是为了防他,所以下意识纠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薄轶洲看着她。
他问得很平和,不带任何调侃,但向桉莫名觉得就是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戏谑。
“我不进去,而且外面也看不到。”他又说。
向桉:.........
她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向桉摸了摸耳朵,不想示弱:“看到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是夫妻,而且如果有背后拉链,可能还要请你帮忙。”
不行她就找机会看回来。
反正是夫妻,不能认输。
薄轶洲很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了半秒后不明显地笑了下,之后很随和地点头,左手示意了一下旁侧落地窗:“我在那里等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喊我。”
向桉也脸色平静点头,多看了他一秒,之后拿着盒子转身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的门在西北角,房间很深,只要薄轶洲不是站在门口,确实看不到。
旗袍是长款,月白色,到小腿,尺寸正合适,她穿好后对着镜子看了看。
有百年传承的历史,做出来的衣服确实不一样,从肩到腰,版型刚刚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把她的身材优点全都展现出来,很好看。
对镜多看了两眼,正打算脱下来,听到外间男人的声音。
“换好了?”薄轶洲的声线沉稳而有磁性。
向桉刚解开肩颈的扣子,闻声应道:“对,颜色很好看,尺码也合适。”
薄轶洲从落地窗前转身,往衣帽间的方向走了两步:“出来让我看看。”
向桉闻言手顿,把刚解开的扣子扣回去,从衣帽间走出来,走到门口,正撞上走过来的薄轶洲。
她常穿运动装或者职业装,上次穿露肩的裙子还是两个月前的商宴。
此时被薄轶洲看着,不自觉地拽了拽裙子。
她倒不是觉得穿这种衣服不好意思,是被薄轶洲看着不好意思。
因为要看电影,窗帘都基本都拉了,休息室内的照明只靠着幕布反射的白光和墙上的壁灯,不算亮,气氛有莫名的暧昧。
而且老实讲,旗袍是一种露肤不多但很有韵味的衣服,她有运动的习惯,身材条件很好,穿这件旗袍,有点前凸后翘。
薄轶洲也没想到向桉穿这件衣服会这么好看。
因为是宋敏芝给的衣服,他怕明明不合适但向桉出于礼貌凑合,所以才说让她出来,他看一眼。
两秒后,他视线冷静地从她身上收走,只落在她脸上。
“有没有不合适的?”他问。
向桉扯了扯旗袍下摆,不合适的地方没有,但旗袍这类衣服,版型做得正好的话都会有点紧,一旦穿上就要行得慢,坐得直,没有平常的衣服舒服。
她还没再讲话,薄轶洲看到她的动作:“不舒服?”
“有一点,”向桉坦言,“平常穿宽松的衣服穿习惯了。”
薄轶洲:“那去换了,等会儿吃饭不用穿。”
向桉迟疑:“会不会不好?是你妈妈给我......”
而且不穿的话,相当于就只是试了试给他看了一下。
“没事,不用管这些。”薄轶洲道。
向桉应了一声,还没决定等会儿穿不穿,但抬手指了下身后的衣帽间:“我先去换下来?”
即使是要穿,也是走之前再换,还要跟薄轶洲看电影,穿这个怪怪的。
她抬手的动作让她被旗袍包裹得曲线更明显。
薄轶洲没注意回避,收目光时不经意扫过,之后往投影前的沙发走:“换过之后出来,先看电影。”
“好。”向桉转身走回衣帽间。
薄轶洲在茶几前站定,听到身后人重新走进衣帽间的动静,可能是刚工作一直没喝水,莫名有些口干。
他稍俯身,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捏着杯沿,喝了两口。
夏天衣服穿得少,旗袍脱换很快,两分钟后,向桉拿着衣服从衣帽间出来。
看到薄轶洲,刚穿着旗袍时的不自然感还停留在她身上,她清了清嗓,整理表情往薄轶洲的方向走。
听到声响,薄轶洲回头,再之后向桉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玻璃杯上。
刚进来时,她拿了水和两只玻璃杯,杯子特意拿了不一样的,一支高一些,一支矮。
而薄轶洲手里的这个,她刚刚用过。
随着她看自己的视线,薄轶洲垂眼,目光也落在自己左手的杯子上,继而也意识过来。
自己刚拿这个杯子时,里面有水,喝了一半。
所以是她用过的。
离同居不远了,两家人不会放过他们的哈哈哈/
下本开哥哥向司恒的文《薄荷冬至[先婚后爱]》,可以起去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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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2.23/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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