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不自然地寻找对方于自己有意思的印证，到手了又不敢相信，捕风捉影来去，一场空，于芷落思量着，我是不是该……勇敢点。
她，同我撒娇，怎么没跟别人撒娇呢，对吧，自信，芷落！
于芷落下定了决心，反正感情这个东西，有没有意思，大概一两个月就能看清得差不多，大不了以后就当邻居，反正细细想来，过去自己好像都没有和邻居有过什么来往，自己住自己，甚至独居的她，也防备着她人过多介入自己的生活。
于芷落语气放软，以期消解话中的可能带有的质问意味，开玩笑逗道：“那要什么？”
“我要……”画风一转，听着人那么温柔的声音，顾钰想到了点子，故事里老虎不会爬树，但现实里的她会利索地上杆子爬，将心中介意的说开，“昨天听于跃说聚会，你们经常一起玩吗？”
有机会解决问题，我才不内耗~
“也没有，近几年才渐渐熟悉的，一般一年也就一两回吧，很难找到一个大家都有时间的情况，办得不多。”不明所里，于芷落在脑子里过了下，整理好语序，摇了摇头澄清。
虽然说这是人家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就冒出了声。
这还差不多。
顾钰点了点，开心点，侧头眼巴巴地询问，“你约我出去玩好不好？”
“当年……不说了，反正芷落，我想多和你在一起玩。”
眨眼，咽了口水，扫过勾人的中缝，落在轮廓清晰的侧脸，于芷落向上看向这个比自己高出些许的个性的“钰钰”，还是当年的那位洒脱大公主，直接大方，真诚直接地诉说，对自己的需要。
一身粉色，站在滚滚玫红花浪之下，粉色娇嫩，人比花娇。
红色衬她。
我要你，于芷落的脑中联想着，只剩下了这一句简短的话，多么动人的情话，好希望有一天能从她的钰钰口中说出。
你要我，不是别人，只是我。
想得似乎太远了，于芷落收回飞腾四溢的思绪，倾心聆听，感受着出神片刻里周围渐渐的变化。
怦然敲下心鼓的声音多带了些落寞，顾钰故意留给人察觉，“好多年，你都没找过我玩了。”
余光侧瞟，下意识地挤压显得温婉近人的声线，不自觉流露的侵略意味从眼眶中散出，不知道的还以为顾钰不怀好意，要给人下陷阱，软硬皆施，吓唬人入套。
“而且，芷落，那什么……真的，‘谢谢’听起来好生分。”
两人脑中几乎同时蹦出来这句话，她肯定是……在意我，的吧。
“没问题的，我回去看看时间安排，立马就跟你约时间。”
顾钰不由感慨，“好正式。”
“职业病。”于芷落低下头含笑，吞服下局促，会听起来太高傲了吗？“抱歉，我说多了。”
“收到，你不要忘了。”
“不忘。”
“不过……”句句有回应的于芷落有些为难，素来养成的习惯不好改，感到生分和“谢谢”似乎没什么直接关系，太久没相处“生分”是难免的事，或许是人家会错了自己的意思。
她准备补充，刚张口又敏锐意识到，自己相处的这段时间的“谢谢”说得确实太多，这是因为顾钰对自己的招待、陪伴、帮助太多，太幸福，怕被当成“登徒子”，又怕被认为没礼貌，而表达欢喜的方式太过单一，次数过于频繁。
被不小心解读成冷漠、划清界限、太过清高，也不是过去没有的事。
想来这种较为初期边界过于清晰的相处模式，确实是存在寒故人心的可能，慢慢来，随意一点，“好，我减少一点感谢语。”
反正多再相处相处，很快就会找到合适我们的相处模式了，也就不会因为“生分”而不适了，她稍稍替自己解释，“只是也需要词语来表达感谢嘛。”
突然发现自己小题大做了，才相处第二天就让人为自己改习惯，真是欺负人好脾气，只想追人，竟然没注意到分寸感这事，顾钰底气不足地点拨：“你可以对我笑一笑，一点小事情，哪里称得上谢。”
她会不会嫌我烦了，不行……我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谢谢’其实也不重的。要是你没留意到我，”于芷落联想到自己木木地围着人家转圈笑的大傻样，感觉着实有趣，描述道：“对着空气干笑，看起来傻傻的。”
自己这没事找茬配得上个“恃宠而骄”锦旗，顾钰尴尬地舔下上唇，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我……”
“嗯，”于芷落理解，余光扫过她的脸颊，温柔道：“我想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好久没见，我有点担心留下不好的印象，说话做事有些束手束脚地，看起来太怪了吗？抱歉。”
“用不上抱歉，芷落，怪称不上，就是……有距离吧。”
“芷落，”顾钰坦白，“其实昨天，我真的很羡慕于跃，你们相处好自然，关系很好。”
“我也想和你吵吵闹闹。”
我是该随意松弛一点了，是不是自己的焦虑紧张影响到了人家。
“好。”于芷落认真地答应道：“我答应你。”
“芷落~”
于芷落抬头偷偷看一眼，担心人着急，补充道：“我可能会有些慢热，不过很快。”
“你知道的。”
话一说出口，听起来像刻意找借口般不对劲，为了消除歧义，她又吱了声，“放心。”
“嗯呐。我相信你。”顾钰注意到身旁清泉般温和的视线扫过，她不由小声为人家鼓劲，慢一步，眼神追随，锐利虎牙得意地显露，“芷落靠谱。”
她的芷落，眉眼弯弯，停下脚步，深情地看着她，太阳已经将天空徐徐点亮，歪头，视线中纯粹的光彩里，似乎将身旁的葱葱郁郁抬手送给了她。
顾钰脸颊傲娇嘟起，直勾勾地回视，不忘嘴硬，“你在笑我。”
好可爱，小熊猫，大老虎，都很合适，红亮亮的，阳光灿烂，还嘴很硬。
于芷落语序调转，“我是在对你笑。”
绷不住笑意，顾钰点着头将视线转到一边，得意张扬时的她身边似乎附上了层淡淡的金光，夺目耀眼，你就是对我有意思。
“那你干嘛对我笑。”
“我是想说‘谢谢’的。”于芷落笑意更甚，联系上文开始打趣人，“你看，是不是容易搞错？”
话语间，顾钰半眯着眼睛，就是副憋着坏主意的模样，意有所指地等着下文，“比如说，搞错成……”
听出了不对劲，于芷落抿下嘴唇，灵光一现，想到了应对方法，她习惯性地停下脚步，来组织语言，回神才发现身侧的顾钰也愣在了原地，目光灼灼，正注视着她，面对面屏住呼吸，动作像是慢放了般，于芷落朝她眨眨眼，“你怎么不走。”
“等你。”
于芷落垂下眼帘，轻咳了声，掩饰心底的不自然，“见笑了。”
顾钰随意地拍了下她的背，“放心啦，我不笑你。”
“好。”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两人身体靠得更近了些。
“比如说，想让你猜猜，我的笑是真笑，还是假笑。”
“好吧，我猜真笑。”顾钰无语，没听到意料之内的告白，默默叹了口气，回味着身侧传来的柔柔花香，真诚地夸赞道，“你笑笑好看的，你可以多对我谢谢，不是，笑笑。”
也是，现在说那些，似乎有些早。
“好，”于芷落宠溺道，“听你的。”
“你也靠谱。”
我可不靠谱。
但她夸我耶，暗自窃喜，顾钰这就点头骄傲了上来，“不相信你。”
“至少这个你是该相信我的。”
一大段路，终于要走到目的地，跟前雾气袅袅的早餐店与暖人的烟火气朝两人招手，顾钰饿了。
“说，为什么？”她追问着，好奇里不由带这些急切。
停顿一会儿，于芷落若有所思，“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很相信吧。”
顾钰脸好像又红了，似乎一遇到她，就成了个自动印刷机，下意识地轻声回应，“嗯呐。”
“嗯？”
“我可什么都没说，”忽略可能让自己解释，并越描越黑的回问，顾钰拍拍芷落的肩膀，心情舒畅地招呼，“吃饭，我好饿了。”
“快~走啦走啦——”
“好——我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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