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叶舒昼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商淮熠那迷人的锁骨。
那锁骨很明显,也很好看,有一部分躲在衣服里,叶舒昼没见着。
叶舒昼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正躺在商淮熠的怀里。
他让视线往上走,不知道商淮熠也睁开了眼。于是叶舒昼那还蒙在鼓里的视线就迎上了商淮熠的目光。
叶舒昼这时才发现,原来商淮熠的眼睛是深棕色的。
商淮熠问:“醒了?”
叶舒昼“嗯”了一声,把抱着他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商淮熠下了床,穿好校服裤子去刷牙洗脸。
叶舒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尝试着记忆重启,但大脑告诉他重启失败。
叶舒昼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去问商淮熠了。
商淮熠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门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饭,。你想吃什么?”
一说到吃饭,叶舒昼一下子就精神了,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抛到脑后去了。他坐起来说:“煎饼果子,不放香菜多放辣!”
商淮熠撇了他一眼:“你都感冒了还吃辣?”
叶舒昼理直气壮:“我现在都没事儿了,我好着呢,一口气上8层楼都没问题。”
商淮熠嘴角向上扬了扬:“得了吧你,别给我吹了,你上一个我看看啊。”
商淮熠又说:“不许吃辣。”
叶舒昼嘟着嘴,一脸的不满意:“我反对。”
“反对无效。”
叶舒昼气的直拍床。
“行了行了,别拍了。”商淮熠换上鞋,“把床拍坏了你可赔不起。”
叶舒昼坐在床上拿食指指着他说:“那你也不许吃辣!”
语气里没有听出丝毫的不满,里面满是撒娇的味道。听了让人想笑。
“行行行,”商淮熠忍着没笑,“我不吃辣。”之后便走出去买饭。
叶舒昼想着要下床清醒一下,结果刚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没穿裤子!
叶舒昼大叫一声:“这什么情况?!”
他“嘶”了一声,穿上拖鞋开始寻找自己不翼而飞的裤子。叶舒昼东找找西看看,最后终于在商淮熠床上找到了它。
正要穿上它,一撮刘海挡住了他些许的视线,他抬眼吹了吹自己眼前的那一撮刘海。
叶舒昼看着那撮刘海从静止到运动,再从运动到静止的过程,低头笑了半天。
笑完了他才想起自己的下半身还光着,后知后觉地拿过裤子坐在自己床上穿好。
穿好裤子后,他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校服衣领的那两个扣子是开着的。于是他把那两个扣子系上,开始刷牙洗脸。
完事之后便出了卫生间等着商淮熠给他买的早饭。
商淮熠把煎饼果子,到床头柜上,自己去了洗手间:“都是一样的,随便拿一份吧,我先去洗个手。”
叶舒昼认真地观察着那两份煎饼果子,想要找出一份放辣的。
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那两分有什么区别。
放弃。
根本看不出来。
随手拿了一份,解开塑料袋吃了一口,随后立刻撇嘴大叫:“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不放辣一点也不好吃!”
商淮熠拿纸巾擦了擦手,走出卫生间,拿起另一份煎饼果子,解开塑料袋在叶舒昼旁边坐下。他说:“别抱怨了,谁让你非得感冒啊。”
叶舒昼“切”了一声,然后他不知是怎么想的,神鬼使差地咬了一口商淮熠手里的煎饼果子。
本以为会有惊喜,结果发现真的是一模一样。
叶舒昼撅撅嘴:“怎么这个也没放辣啊?我还以为你会放呢!”
商淮熠叹了口气,心说这人怕是想吃辣想疯了。他说:“我都说了这两分是一样的,你就别无中生有了,好好吃饭吧。”
叶舒昼“哼”了一声,非常不情愿。
商淮熠说:“你就那么爱吃辣?你可是个北方人哎。”
“无辣不成欢。”叶舒昼说,“再说了,我将来打算跟南方人混。”
商淮熠没说话。
叶舒昼盯着商淮熠手里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煎饼果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要不你把我咬过的那块掰下来给我?”
商淮熠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嗯?”
叶舒昼说:“我刚才咬了一口……”
商淮熠笑了笑:“我又不嫌弃你。”说着还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像是证明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叶舒昼看着他问:“你不洁癖吗?”
商淮熠先是“啊”了一声,之后又很快反应过来。
还记得那次上完体育课,许之何没带水,叶舒昼的水恰好又被叶舒昼给喝完了。于是渴的要死的他只好去求商淮熠。
许之何硬着头皮去求人家,结果商淮熠直接来了一句:“我洁癖。”许之何听了只好讪讪地去找别人。
商淮熠又吃了口煎饼果子,反问他说:“我说了你就信?”
“我还一直以为你真洁癖呢。”叶舒昼说,“原来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
商淮熠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吃着煎饼果子。
“你为什么也不爱吃香菜啊?”叶舒昼想起来那一模一样的煎饼果子。
“我吃香菜过敏,”商淮熠说,“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因为吃了点香菜,结果又拉又吐。”
叶舒昼说:“那一定很难受吧?”
商淮熠回忆了一下:“那时候还太小,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
叶舒昼“哦”了一声。
“那你呢?”
“我倒是不过敏,”叶舒昼说,“就是单纯的不爱吃,感觉香菜很难吃。我还特意去百度搜了搜,有人说世界上1%的人认为香菜是臭的,可能我就是那1%的人吧。”
商淮熠边吃饭边说:“在11号染色体上有一个基因,名字叫OR6A2,这个基因是和鼻子里的嗅觉感受器有关的。这个基因中位点rs72921001的核苷酸碱基对如果有A,就不会讨厌吃香菜,否则,就有很大几率讨厌吃香菜。”
叶舒昼笑了笑:“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商淮熠怼他说:“我看是你知道的太少了。”
叶舒昼自惭形秽:“确实不如你懂得多。”
商淮熠说:“那就闭嘴,吃饭。”
叶舒昼吃饭本来就不快,还边吃边和商淮熠聊天,再加上没有辣椒的诱惑,他吃得很慢,以至于等到商淮熠咽下最后一口煎饼果子,他才只吃了一半多一点。
商淮熠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说:“我去买杯豆浆,顺便消消食。”
叶舒昼拉着长音说:“知——道——啦——”
商淮熠没有边吃边走的习惯,因此到了宿舍门口前,他才把吸管扎进豆浆杯里。
他推开门,看见叶舒昼手里还有煎饼果子没吃完。
商淮熠喝了口豆浆,说:“还没吃完?”
“马上啊。”叶舒昼说着,把他手里那一大口煎饼果子全部塞进嘴里。
本来他嘴里还有一口没咽下去,刚才又被他塞进大口。得,口太大,咽不下去,噎住了。
商淮熠见状,赶紧走过去,把豆浆吸管放到他嘴边。
叶舒昼一口咬过吸管,贪婪地喝着豆浆,可算是把那口该死的煎饼果子给咽下去了。
被他那么一喝,杯中豆浆下去一大半。叶舒昼放过那吸管,仰头呼出一口气。他说:“感谢商淮熠同志的救命之恩。”
商淮熠说:“你是不是得给我磕个头啊?”
叶舒把头转过来与商淮熠脸对脸,那脸上的表情让商淮熠有点慌,他怕他真干出什么来。
但是他想的并没有发生——叶舒昼飞快地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儿——那力气还真不小,比平时下手重一些,这让他下意识的瞪起眼来。当然那表情只存在了一瞬间。
随后他听见他说:“你想的倒挺美啊!”
商淮熠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做人就得想得美。”
之后俩人一块笑了大半天。
“哎,对了,”叶舒昼想到一件正事,“我昨天到底怎么了啊?”
“不记得了?”商淮熠眨眨眼,似乎在自言自语,“也对,毕竟昨晚烧成那样,失去记忆也还算正常。”
越是这样,叶舒昼就越着急。他催促道:“哎呀,那就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就为了看叶舒昼满脸好奇的表情,“就是发烧了。”
而后他又加了一句:“仅此而已。”
叶舒昼难掩盖他那意外的表情:“就……没了?”
商淮熠摊摊手:“没了。”
叶舒昼说:“那我裤子……”
“我脱的,”商淮熠丝毫不在意,语气里有一种骄傲,“这可费了我好大劲儿呢。”
“那我校服扣子也是你解的?”
商淮熠回答:“不错。”
叶舒昼咬着后槽牙说:“你闲的啊?”
“啊呦,”商淮熠变了语调,活像一位长者,“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啊。”
“别阴阳怪气的,”叶舒昼说,“给我好好说话。”
“我就是想让你好受点,”商淮熠恢复了平时的语调,“毕竟你平时睡觉也是不穿裤子的。”
叶舒昼心说我穿短裤。
“行吧。”叶舒昼摆摆手,算是把这篇翻过去了,“那你解我扣子想干什么?”
“想把你上衣给脱了。”
叶舒昼瞪大眼睛:“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也不知道,”商淮熠无奈地说,“脑子里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然后就不由自主地做了。”
叶舒昼冷笑:“我估计你那时没带脑子。”
“可能是吧。”商淮熠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你有可能是脑子短路了。”
“短路?”叶舒昼朝他那边歪了歪头,“不是物理电学上才有的吗?”
“哟呵,你还知道电学呢?”商淮熠故意露出一副很夸张、很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叶舒昼咬了咬嘴唇,把右手攥成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找我打啊?”
商淮熠用右手把自己眼前的拳头给扒拉开:“一边儿去,你这玩意儿挡我视线了。”
叶舒昼胸部起伏很大,语气里带着些火药味儿。他说:“你大爷的,你以为我傻啊。”
“嗯。”
眼看叶舒昼就要发飙,商淮熠赶紧来了一句:“我怕你烧傻了。”
叶舒昼撇撇嘴,“哼”了一声:“才不会,我告诉你,我可厉害了。”
商淮熠说:“要是真的厉害的话,就不会发烧发到40度了。”
叶舒昼委屈巴巴地把头靠在商淮熠的肩膀上:“我那是上数学课上的。”
商淮熠感觉叶舒昼的头发扫到了自己的脖子,他动了动脖子说:“我头一次听说有人上数学课可以使人发烧的。”
一句没过脑子的话从叶舒昼嘴里冒出来:“我不是人。”
“噗嗤。”
商淮熠肩膀上的那个脑袋动了动,脑袋的主人说:“你笑什么?”
商淮熠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叶舒昼说:“脑子短路的家伙就是不正常,要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笑呢。”
商淮熠照猫画虎地说:“不是人的家伙就是不正常,要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说别人呢。”
“你大爷啊!”
“我没大爷。”
叶舒昼把头扎进商淮熠怀里就开始笑。叶舒昼的笑声像是会传染似的,他一笑,商淮熠就跟着他一块笑。
两人笑得不亦乐乎,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商淮熠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放在叶舒昼手里。他说:“吃药。”
叶舒昼直接把药瓶扔到床上,一脸拒绝:“不吃。”
商淮熠严肃地说:“给我吃了。”
叶舒昼吃软不吃硬,仍然拒绝:“我不吃。”
“行,”商淮熠把药瓶装进校服口袋,“我给你装着,到教室再吃。”
叶舒昼心说能躲一时是一时。
他叠好被子,整理好床铺,出了宿舍。叶舒昼跟着他也出了宿舍。
他俩进了教室坐到座位上坐好。许之何老早之前就在盯着门口盼着他俩出现了。他俩一坐下,许之何就跑到叶舒昼旁边。
他刚过来就问:“昼哥你没事吧?”
叶舒昼说:“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好着呢。”
“可是你昨天趴了一天哎。”
“就发了点烧,没大事。”
许之何不放心:“真的?”
“真的。”
“行吧。”
等许之何走后,商淮熠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放在叶舒昼前面:“吃药。”
叶舒昼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退烧药半片,感冒药两片。”
“哦。”叶舒昼按照他说的老老实实地把药给吃了。
没过多久,鲁琴走了进来。她说:“昨天我请假了,语文课全上的数学,今天把课补回来,所有的数学课全上语文。”
叶舒昼听到了这个消息,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商淮熠却靠在椅子背上叹了好大半天的气。
“看来今天得我发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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