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去豫泰报名，”小齐一到商场，小霞就对老公说，“听说今天抓阄呢！”
“抓啥阄？”小齐问。
“抓到哪个柜台是哪个柜台！”小霞说。
“有人去吗？”小齐问。
“你没看咱两边都空了？”小霞示意老公空荡荡的两边，说，“他们都去了！”
“艳丽也去了？”小齐问。
“她能不去？”小霞说，“你见他们啥时候锁过柜台？”
“她这儿生意不是可以吗？”小齐说。
“现在也不中了，”小霞说，“以前多牛气哩，说啥都是一口价，敢搞价就不卖给你！现在也磨着一点儿一点儿讨价还价了！”
正说着，艳丽来了。
“今天来这么晚呢？”小霞笑着问。
“啊，”艳丽一边开柜台，一边笑着说，“西西学校开家长会，西西非让我去，不让她爹去，一开完我赶紧过来了！”
又过了会儿，卫老板也来了。
“卫老板去豫泰了？”小霞笑着问。
“我没有去，”卫老板一边用干抹布擦柜台，一边笑着说，“我不凑这个热闹！”
“卫老板阄抓了吧？”金坤走了过来，笑着问，“抓到哪儿了？”
“没有，没有，”卫老板笑着说，“我没有去！”
“我刚才都看见你了，”金坤笑着说，“你还没有去！”
卫老板嘴里支支吾吾地否认着，拿着干抹布出了柜台，逃也似的走了。
“咱商场好多人都去了？”小霞笑着问金坤。
“好多人都去了，”金坤笑着说，“阄刚一抓完都开始有人上货了！”
“动作够快了！”小霞笑着说。
“这商场要完蛋了！”金坤拍着卫老板的柜台，笑着说。
“好多人两边都有柜台，”艳丽笑着说，“还说不定哩！”
金坤笑笑，走了。
“小霞，”书记在对面大声问，“小蔡也去豫泰了？”
“不知道啊，”小霞笑着说。“两口今天又没来！”
“我给小蔡打手机关机，”书记越说越气，“这家伙要是不还我钱就去豫泰，我非去堵他门不行！”
“咱咋弄呢？”小齐小声问，“这边商场要是不行，咱那边又没柜台。。。”
“走着说着呗，”小霞想了想，说，“不中去那边还租别人柜台，小蔡不是去抓阄了？咱去了还用他的！”
“上午卖钱没？”小齐问。
“0.5共阳的卖了一千两百个，1.8的卖了两百个，四寸的卖了九个，三个米发光管卖了一万只，其它零零星星卖了点儿---几千块钱吧！”小霞笑着说。
小齐欣慰地安静下来。
“小霞，”对面的穆嫂忽然笑着叫。
“咋啦，穆嫂？”小霞笑着问。
“俺当家的说下个月能把柜台腾出来，”穆嫂笑着说。
“好，”小霞笑着说，“知道了！”
小霞回头看了一眼老公，低下头悄悄地说：“这是知道商场不中了，想赶紧把柜台出手哩？”
“那咱能买？”小齐说，“咱不成傻子了？”
“管她哩，”小霞说，“她说你让她说呗，你先答应着，到时候买不买不在咱哩？”
“我觉得心里没底儿，”小齐说，“要不你去那边看看？”
“也中，”小霞说，“你看着柜台，我拉小丽去看看！”
半下午时，小霞回来了。
“环境怪好哩，”一进柜台坐下，小霞就笑着对老公说，“就是地方太小了，别说咱商场四层楼，三楼四楼都着不下！”
“有人没？”小齐问。
“有人上货了，”小霞点头说，“不多。”
“小丽跟你去了？”小齐问。
“去了，”小霞说。
“她咋说？”小齐问。
“她说我怪倒霉哩，”小霞笑着说，“好不容易找着个柜台，去那边又得找柜台！”
小齐笑起来。
“她很问老鸡啥时候来哩，”小霞笑着说，“看来是真喜欢上老鸡了，你没见上回吃饭很给老鸡夹菜哩！”
“上回我问老鸡了，”小齐笑着说，“他还看不上小丽呢！”
“老鸡咋和照明弹一样？”小霞笑着说，“这么现成的机会，啥都不用干，直接当老板。。。”
“我也给老鸡说了，”小齐说，“这家伙居然说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啥意思？”小霞笑着问。
“意思我是麻雀，他是老鹰，”小齐说，“我目光短浅，他目标远大！”
“咦，咦，咦！”小霞鄙夷地说，“他一来就在咱家又吃又住，你顿顿好酒好菜招待他，你成麻雀他成老鹰了？”
小齐笑起来。
“老鸡脾气就跟你一样，”小霞说，“又傲又臭！恁这些同学里，还就介成勇张浩照明弹活道，看人家介成勇，找个媳妇也是大大咧咧的，人多随和！张浩他女朋友也不错，俩人一个脾气，现在就看老鸡和照明弹能找个啥了！”
“老鸡不找小丽也是对的，”小齐说，“这妞有时候太蹬鼻子上脸，上回买了点儿鸡蛋，天天早上去咱家煎鸡蛋吃，可怕那点儿鸡蛋她不煎吃完她吃亏喽，我真想说：你把鸡蛋掂走吧，俺不沾你这个光！”
“你今天早上不是让我早点儿上班了，”小霞笑着问，“她去咱家没？”
“咋没去？还掂着面包片儿，估计是想夹着鸡蛋吃哩，”小齐说，“我说你上班走了，她一听可不得劲儿，走了！”
“其实就那点儿鸡蛋她煎吃完拉倒，”小霞笑着说，“下回她再往咱家买东西，不让她买不就行了？”
小齐点点头。
“数码管拿点儿吧，”李然忽然出现在柜台前，笑着说。
“要多少？”小霞跳起来，笑着问。
“四位的六百个，”李然笑着说。
“这回光要四位的？”小齐慢慢站起来，笑着问。
李然笑着点点头，啊了一声。
下班路过人民路一家新开业的七匹狼店，正在打折促销，小齐和小霞进去逛了逛，店里环境优雅高档，两个穿西装制服的导购小姐全程贴身微笑服务，小齐试了半天，最终买了两双鞋一件夹克和一条裤子，花了不到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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