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让人能看见咒灵的帐也已经升起来后，千夜除了呼吁咒术师和武装部队继续战斗之外，还在开始思考如何让普通人中的青壮年也加入战斗，然而还没等他实施计划，在咒灵现行之后，就已经有普通人自发加入杀咒灵的行动中来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普通人是这么疯狂。”有一个咒力还没将流失完，还在担任保护工作的咒术师看着眼前的场景，总觉得这个世界终究颠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原本他跟其他咒术师在这个地方消灭咒灵，这个咒灵等级还比较高，至少是原本的二级了吧，现在估计也就是个三-级左右，身躯还非常大，他打起来很费力，硬生生和这个大个打到了居民区，结果一进居民区，一群普通人就抡着什么棒球棒，什么水果刀，还有拿水管的就冲了上来，把他吓了一跳，但是人都是冲着咒灵去的，硬生生地把咒灵乱棍打死了，搞得他之前打的那么辛苦跟演戏似的。
“我刚刚还在安慰自己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咒术师，就算回到人类社会也是很厉害的存在，根本不用同济会安排工作，结果看这些普通人的样子，我感觉还是跟着同济会慢慢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吧。”
另一个咒术师是已经失去了咒力差点放弃的人，在千夜通话结束后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信心，又被普通人这么一折腾，搞得他现在有点害怕自己适应不了普通人的世界，现在只想抱着同济会这只金大-腿！
被普通人的战力惊到的还不止这几个咒术师，包括政-府的自卫队和民间雇佣的武装组织（大部分简称□□）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普通人干架这么拼的样子，想必这次劫难过后，所有的武装组织都会安分一段时间吧，毕竟被激起凶性的普通人很难一下子重新窝囊，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平静。
并不知道咒术师们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折磨，千夜对于目前的情况是比较看好的，虽然还是有人员伤亡，但是协调之下政-府和民间的医疗人员已经派上了用场，目前人员伤亡情况控制得很好，而有了普通人的加入，咒术师也已经不是主要战力了。
当普通人也拿起武器消灭咒灵时，虽然还是有大部分人不愿意冒险，但是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愿意拿起武器保护家园，一亿出头的日本人出个一千万人打咒灵，这些已经被削弱到不足百万只的咒灵要被解决掉都是迟早的事情，一些等级还没有怎么降的咒灵，有两个特级在问题也不大，九十九由基也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禅院甚尔也已经被他派出去了，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吧？
这边夏油杰在咒力勉强恢复了一些后，告别了那对热情的夫妻，顺着五条悟留下的咒力残秽去找五条悟。
五条悟已经将东京内所有二级以上的咒灵都清理完了，正悬浮在空中看着那些普通人清理咒灵。
夏油杰看着空中的五条悟，知道他肯定发现自己了却没有下来，想了想，夏油杰还是捏了一只替代蝠鲼的飞鱼咒灵。
“悟？”
“杰。”五条悟并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他此时也不是为看见普通人的自救而感动。
“怎么了？”夏油杰让开旁边的位置，让五条悟落在他的飞鱼身上。
“天元的结界虽然已经解开了，但是这群人身上依旧会溢出咒力，虽然咒力溢出的速度比原来慢几百倍，如果咒力不够强的话，它的成长速度是比不上消散的速度，但如果压抑的怨气足够多的话，咒灵依旧会诞生。”
夏油杰没有六眼，看不出这些普通人身上的咒力流动，但是听五条悟这么一说，才发现事情还没结束。“那咒术师呢？咒术师身上的咒力会一直消散到成为普通人吗？”
“六眼目前看见的所有咒术师包括我们，身上的咒力都在快速消散，只不过二级以上的咒术师恢复咒力的速度比较快，看起来消散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实际上都没有区别。”
“所以说，未来不会再有咒术师，但是还会有咒灵是吗？”夏油杰看着底下还在努力消灭咒灵的普通人，眼中情绪莫名。
“除非有人一出生就是特级，不然咒术师是不会出现了，不过能诞生的咒灵最多也只是三-级以下，不会再高了。”
夏油杰听到这个答案，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在原地盘腿坐下，双手撑在飞鱼身上看着天空。
五条悟收回看着普通人的视线，低头默然地直视夏油杰，挡住了他看天空的目光。在不嬉闹的时候，五条悟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子模样，只不过路过人间的神子一直都愿意为了与他结缘的人类低头而已。
“杰，你想放出天元或者取代天元吗？”在打算将这个情况第一个告诉夏油杰而不是千夜的时候，五条悟其实已经做好了接受夏油杰的任何选择。
“我会把天元放出来的，没有了咒力他会像其他咒灵一样消亡，这是他必须经历的过程，哪怕他的术式是不死，也难以逃脱这个宿命。”
夏油杰仰头看向背着光，只有一双六眼在泛着光芒的五条悟，仿佛在看向另一片天空。
“我记得我答应过，在你离开五条家后，我来赚钱保障你这个深闺大小姐的生活质量啊。”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却异常坚定的答案，五条悟有点愣住了。
夏油杰伸-出一只手，示意五条悟拉住他。
“老子还以为你会再考虑一段时间。”夏油杰才刚坐下，五条悟知道他不是要站起来，所以将手放在夏油杰的手上面，自己顺着力道坐下。“所以你怎么想的？”
邀请了五条悟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夏油杰控制飞鱼咒灵飞高一点。近千米的高度，底下的人看不见他们，但是以他们两个的眼力，却还能看得见下面的景色，在咒灵飞得更高后，视野范围更广了。
“悟。你看看三-级以下的咒灵普通人能处理吗？”
“虽然比较麻烦，但是可以。”
“既然这样，”夏油杰看着地上几乎要看不清的人影，脸上的表情慢慢回到了他刚进高专时的样子。“那有没有咒术师都没关系。”
夏油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刚习惯了咒灵玉的味道，立志要保护身边的人的时候。
“我出生在普通人家庭，从小到大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见咒灵，所以认为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那么弱，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我一直将保护当做自己的责任。后来到了高专，我认识了你，还有其他咒术师，我很高兴我再也不是孤单一人，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可是理子妹妹的事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正义，我开始试图将咒术师跟普通人分割开，想说服自己，错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普通人的存在。”
说到这里，夏油杰为自己之前幼稚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在后来千夜君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让我对这个问题没再深想，而我也在忙碌的工作中淡化了这个想法。”夏油杰想起他一路走来遇到的手持武器保护自己的家园不受破坏的普通人，“如今看来，其实咒术师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以前的我无论是想要保护普通人还是想要杀光普通人，其实都很傲慢。”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聆听。
“悟。和我一起，去看看普通人的世界吧。”夏油杰知道以他们两个特级咒术师的恢复速度，要想失去咒力估计还要再等几十年，“一起去看看没有咒力的人日子是怎么过的。我已经忘了……”
“你说过等老子离开五条家，你就会赚钱养老子，不跟你一起，难道你想让老子灰头土脸回五条家？”五条悟将胳膊搭在夏油杰身上，几乎将全身体重压-在夏油杰身上。
“哈。我可没忘。但是你就这么轻易接受吃软饭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对？”夏油杰太习惯跟五条悟打闹了，在五条悟压过来的时候身体一点也没有晃动。
“杰，就算没有咒力，老子也会是最厉害的那一批人。”五条悟岁对自己到哪都是个人才这点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他懒得努力，“但是老子从小被关在五条家，完全没有童年，难道离开了五条家你还不让老子好好享受童年吗？”
啊，这倒是，据说童年受到的伤害要用一生来弥补，悟从小失去的童年也该用一生来补全。
“那我多赚点钱，让你可以自由享受去哪里玩。”
“是跟我们一起玩！老子从小就没有玩伴，难道你给老子弥补的还是个缺失同伴的童年吗？！”五条悟听着夏油杰的话感觉有点不对，赶紧晃着夏油杰的肩膀让他改变主意。
五条悟可不希望夏油杰将他扔下自己去当什么工作狂，他自己一个人玩起来一点也不痛快！挚友就是要陪在身边才是最好的！
夏油杰被五条悟晃得脑子不大清楚，一边他对自己的积蓄能不能支撑他跟五条悟享受各种自由产生怀疑，一边又觉得五条悟想要个玩伴也无可厚非，钱与友情在脑子里乱晃，让他有点头晕。
还好千夜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拯救了差点签下不平等条约的夏油杰。
“夏油前辈，我这边安排人已经将软件更新了，地图上标红的都是还有二级以上咒灵的地区，要麻烦你跟五条君跑一趟了。”
“好，我们这就去处理！”夏油杰赶紧转移五条悟的注意力，“悟，我们先干正事，其他后面再商量。”
五条悟看出了夏油杰的想法，大度地放过他。
“行吧。”
“那我们先去这里吧。”
飞鱼无声地，好像带走了此处的些许雾霾飞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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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夏油杰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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