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高专居然放了一天假。
12月24号，平安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五条老师和硝子医生似乎非常紧张夏油老师，五条老师步步不离夏油老师——虽然他平时就很黏，但现在果然还是黏过头了，硝子老师仰躺在两人宿舍的椅子上，没有很明显的外在表现，只是一根又一根地抽烟，眉眼间似乎压着浓浓的愁绪。
——摘选自一年级生伏黑惠的日记。
*
12月24号，平安夜，夏油杰本该在去年死去的日子。
同时，也是身为最强的五条悟殒命的日子。
说起来，事情中心之一的夏油杰，似乎并不在意，比起他会对死了两次的日子抵触，五条悟可能会死这件事更能牵动他的心绪。
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祭日。
“我的命轨已经变化了，两面宿傩被解决了，我不会在这一天死去了，杰不用这么担心，”悟赖在他的怀里，对此毫不在意，“况且杰还在我身边，我们可是最强啊！”
夏油杰勉力笑了下，没有搭话。
说是这么说，但怎么可能不去担心啊？
命运……
悟身为最强的命运，真的摆脱了吗？能杀死悟的威胁，都除干净了吗？会对悟动坏心思的恶心橘子们，要不要都杀了呢？但，其实比起这些……
“只要悟开心就好，”他忽而开口。
五条悟躺在他怀里打游戏，闻言反问：“什么？”
夏油杰的黑发垂下，笼在五条悟的脸侧，像构成一个独立的异空间，他们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呼吸。
“我其实可以接受【五条悟】死去的结局，”夏油杰喃喃，紫色的眼眸里数不清的情绪浓重，“我啊，只是不能接受【五条悟】那样屈辱地死去，我很害怕，你死前说的那些话，我好像都不认识你了。”
五条悟头脑风暴。
五条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好像悟身边的位子不再是我了，宿傩成了你眼里可以看进去的人，我不再是你特殊的那一个。”
“杰在我心里的地位一直没变过啊！”他扯着夏油杰的领子向下，不满的大声嚷嚷，“什么嘛！是谁让杰有了这些奇怪的想法啊！老子一定要把他的嘴扯下来！”
夏油杰细长的眉微微皱起，颇为伤感地叹气，明明身处物理上的高位，此刻又好像处于弱势，一副哀哀凄凄的可怜样，“悟真的很欣赏两面宿傩那个家伙吗？如果他有了实体，悟会抛下我吗？我实力也不如他，也不如他直白会说话……”
五条悟大男子心被猛地戳了一箭。
“那家伙居然敢给你这么大的威胁感！老子马上就去把他的手指全剁碎！”
“悟～其实不用刻意为了我……”
“不！我一定会证明我……”
椅子上躺着的被无视的家入硝子缓缓吐出一口烟。
好浓的茶香啊。
不愧是夏油呢。
*命运
五条悟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他虽然死在宿傩手上，但并非没有转变的可能，在宿傩已然失去力量的现在，五条悟活着的命轨也重新开始运转。
但夏油杰有些不同。
他的死是刻在规则上的，只有他死了，五条悟才能迎来最后的心理上的成长，他的死是必须的。
虽说现在还苟且活着，但运行的规则说不定那个平安夜就收走来他的命。
*
两人在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被面无表情的硝子医生一人赏了一击。
“硝子～”
“别整这死出，”成熟靠谱的女医生翻了个白眼，呕了一声，生无可恋的睁着死鱼眼，毫不留情的吐槽，“真恶心啊你们，我还不想看现场。”
无视了两人可怜兮兮的做作表情，家入硝子指尖点了点夏油，拉长了语调，“既然没事做的话，来吃火锅吧？”
“好麻烦哎硝子，你们肯定是两个人都让我来——”
“好耶！火锅欸！杰我想吃！”
夏油杰：……
夏油杰深深叹气：“行，冰箱里还有点菜，将就吃吃吧。”
没有抱怨，在这一天，没有人提出什么多余的要求来，就只是为了确认，被写在规则上的夏油杰【死亡】的结局不再存在而已。
这一顿火锅吃了很长时间，中途联系学生们跑腿买菜，理所当然的又加了几个人一起吃，夏油杰不得已站起来搬来一张桌子拼起来，学生们呼啦啦的一群，最后连夜蛾校长都一脸严肃地来蹭了一口，七海海是唯一一个帮忙洗菜的靠谱成年人士，伊地知被分了一碗菜，受宠若惊以至于眼泪汪汪，歌姬来不了，五条悟借夏油杰的电话对她极尽嘲讽，“我们都在聚餐你猜是谁吃不到超好吃的火锅啊？”，歌姬则怒吼着不过是火锅而已她马上就请她的学生们吃绝对会比五条悟人多，两个人隔着网线吵的不可开交。
夏油杰却安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身边神采飞扬的活着的悟，看着鲜活生动的前世的还是群小崽子的咒术师们，然后笑着叹：“太好了。”
他所视为同伴的咒术师们，已经脱离了所谓咒术师的命运，他所痛苦的世间，已经有了能够切实改变的办法，他所爱着的人，不再会被他的死牵动而致死亡。
再好不过了。
大家还热热闹闹的吃着，好像一切阴霾都不曾存在。
*
夜深了。
最先熬不住的几个成年人宣称告退，而后是学生们，女生们似乎约好了去逛街，男生们兴致勃勃的说要一起决一死战，在走之前帮忙处理了现场。
“快要十二点了啊，”夏油杰解开头发，把发挽到身前，“平安夜快乐，悟，硝子。”
设定的十二点的闹钟响起，屋外响起烟花，似乎是学生们偷偷买来玩的，屋内，他的恋人和他的好友坐在他的旁边，前世的痛苦不再，卑劣的怪物盗用他的身体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伤害他爱着的人，这些都在这个平安夜宣告终结。
他们都知道这一句平安夜不仅仅只是平安夜。
“咚咚咚。”
夏油杰皱眉，起身开门，“有什么事——”
“啊，”他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前的学生们。
最前方的虎杖悠仁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装着礼物的袜子，看数量，似乎他认识的所有人都在里面，虎杖悠仁将手里的箱子塞给他身后的悟，从伏黑惠的手里接过另一个笑着让五条老师帮忙递给硝子医生。
最后站在夏油杰面前，钉崎野蔷薇眨眨眼睛狡黠一笑：“老师没有箱子哦，是我们一个一个送给你呢！”
她递上了手里的礼物。
站在她后面的现在正式改姓的菜菜子美美子扑进他怀里，他挨个摸摸头，她们把礼物捧给他。
乙骨，熊猫，狗卷，伏黑，明明说已经回去的七海和，远在京都的歌姬，冥冥……
禅院真希拎着礼物扔给他，抱臂，别过眼，耳尖似乎有点红，“嘛，勉强原谅你了。”
她的妹妹真依掐了她一下，转头对他笑：“抱歉，真希只是在不好意思而已。”
最后递上礼物的是虎杖悠仁。
他说，老师，我没有什么好送的，我抹去了所有的规则，就把这个当做一个礼物吧，平安夜快乐。
夏油杰愣住了。
他好像听见自己血液停止流动的声音，一瞬间脑子混作一堆浆糊，只是感觉到自己张嘴反问了一句：“什么？”
虎杖悠仁咧嘴笑，手搭在他身边的伏黑肩膀上，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烟花又起，他感受着喧嚣，失笑。
一直沉默的五条悟绕到他身前抱住他，硝子和悠仁站在他两侧，所有的空白所有的忧虑在此刻烟消云散。
“平安夜要快乐，杰。”
悟的六眼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像是一抹跃动的流星。
幼时的不幸，十年的自我洗脑，咒术师同伴的倒下，得知羂索和宿傩谋害了悟的恨意……这些痛苦和挣扎，最终还是放下了。
“平安夜……快乐。”
写得很拉，将就看看，有私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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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平安夜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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