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瑚的技能可谓花哨，范围也广。
如月时雨兴致勃勃地看着，在心中如是评价。
“原来你在这里。”
如月时雨回过头，和夏油杰相视：“这里视角不错吧。”
“是不错，就是有点近了。”夏油杰朝他招招手，“会被卷进去的，你跟我来。”
如月时雨有些意外地眨眨眼，这距离已经够远了。可他还是顺从地跟上了夏油杰，一齐移动至悬崖峭壁之上。
花御早已站在那里，少年朝对方挥挥手扬声道“Hi！”，果不其然遭到了无视。少年对被无视这件事情习以为常，丝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到看起来十分安全的高石上。
“这里不会太远了点？”如月时雨伸出手去，试图用手指捏住高速移动的漏瑚，“看着也就蚊子那么大。瑚哥技能范围不至于广到这个地步吧？”
夏油杰听了轻笑，解释说：“不是，是会被五条悟的技能卷进去。”
如月时雨回忆了一下当年与五条悟的初遇，想来对方的技能也就一个X-burner的程度。既然夏油杰这么说，那前天五条悟应当是因为地点的缘故给他放了水。
夏油杰看起来兴致盎然：“总之，你就看着吧，看了就懂了。”
“好，呃……”
少年左右张望，左边花御站得笔直，左肩不知道为什么用白布包起来，右手指尖长出漂亮的花朵迎风摇曳，毫不优雅；而右边夏油杰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地侧身蹲坐着，俊俏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深邃笑意。
只有如月时雨自己一个人坐得安安全全，宛如大爷瘫在沙发看电视。
于是他尴尬地直起腰翘起一个风骚的二郎腿，特地将妖刀村雨斜着放到膝盖之上，上身稍微后仰，下巴轻抬，做出刻意的冷漠脸。
夏油杰见状，踟蹰着问道：“你这么坐着不难受？”
“不用在意我。”如月时雨因为肌肉酸痛而轻微颤抖，“我总觉得不这么坐，会对不起你们的气场和造型。”
夏油杰上下扫视对方两眼，打趣道：“如月，我给你看看脑子？”
少年的双眸聚焦于青年额头上的缝合线：看脑子？您想怎么看？物理意味？
于是，他悄悄地移开视线：“……心领了，谢谢。”
随着张扬的轰鸣声，夜风染上硝烟的味道，如月时雨眼睑微阖。
夏油杰呢喃道：“悟的坏习惯又来了。”
“坏习惯？”如月时雨回过神来，重新看向战场，五条悟和漏瑚正暧昧十足、气氛黏稠地十指相扣。
少年瞳孔地震：“我就稍微分了个神，怎么就从互殴变成了十指相扣？不会吧，五条先生不会要成我嫂子吧……？这个场景对我这种青葱少年是否还太早了一点？”
夏油杰无语道：“你不要把槽点放得太过密集，我很难吐槽。”
如月时雨蹙眉道：“而且坏习惯是什么意思，海王吗？不行，火葬场不可取啊，渣男达咩！保护我瑚哥！”
夏油杰无视：“这就是五条悟的术式——‘无限’。”
如月时雨面无表情：“区区十指相扣凭什么拥有这么酷炫的名字。”
夏油杰勾勾手指：“如月，你头伸过来。”
如月时雨捂住额头：“抱歉。”
下一秒，五条悟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动作，左手却力道十足地给了漏瑚一拳，力气重到咒灵身体腾空，呕出一大口血。
如月时雨龇牙咧嘴：“雾草，好痛！！他不讲武德！”
夏油杰：……算了。
与此同时，五条悟的攻势丝毫不减，将漏瑚一脚踹向半空。青年悠哉地竖起手指，指尖之上凝聚起极强的咒力。
那股咒力肆意且张扬，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都足以让如月时雨倒吸一口冷气。
银发青年嘴唇轻启：【术式反转·赫】。
声如落雷，形如虚空，比打如月时雨的那一次更强、更狠。少年像是看入了迷，身体无意识中前倾，扬起的飓风甚至能波及到他们这里，砂砾打到脸颊带起微痒的刺痛。
平心而论，漏瑚绝对不弱，只是这一边倒的战况……
少年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难怪被称作“最强”。
漏瑚的速度越来越快，可青年更为迅猛，强大的咒灵连逃命都是极限，被当滑板踩着滑行一段距离，直至被一脚踢入湖泊，溅起的水花如雨水一般淅淅沥沥地落下，五条悟的攻击才停了下来。
如月时雨震撼道：“……漏瑚会死的。”
“是啊。”夏油杰笑说。
如月时雨不语，重新看向战场，五条悟的身形在空中一晃，消失一瞬再于湖面上显形，手上就多拎了一个明显慌张得不能自已的粉发少年。
“那是谁？”如月时雨问道。
夏油杰回答道：“虎杖悠仁，是两面宿傩的容器。”
“两面宿傩？”
“是诅咒之王。”夏油杰用手撑住下巴，“居然把虎杖悠仁带来当教学局了吗……完全被瞧不起了啊，漏瑚。”
五条悟不知道说了什么，漏瑚像是被触及了逆鳞，耳朵头顶都喷.射出几米高的岩浆。看起来虎杖悠仁还没有强到可以插足二者的战斗，被热浪和气势压迫到嘴巴微张，颇有点不知所措的味道。
可五条悟依然游刃有余，将手附上少年的头安慰了一句，同时，粉发少年的表情从被震慑到安心的转变，如月时雨都看在眼里。
这得是什么样的信任。他想。
下一瞬，岩石就将他们层层包裹起来。
“啊，看不到了。”如月时雨说。
“这叫‘领域展开’。”夏油杰解释道，“用咒力在周围筑起生得领域，施加术式。与从外侧看起来的不一样，里面的空间会比实际广上不知道多少倍。”
少年问道：“也就是说里外要分开来看？”
“对。不过，这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开的，因为相当耗费咒力，大多咒术师就算能展开领域，一次也差不多是极限了。当然，咒灵也一样，归根结底还是得看咒力量。”夏油杰说着竖起手指，“好处是，只要能将敌人扯入你的领域，你的攻击就绝对能命中对方，此外，你的状态也能够得到大幅度提升。”
“像是最终大招一样，不能乱放，不然蓝条不够？”如月时雨困惑道，“可是既然领域展开这么强，那岂不是开局直接开大就能稳赢吗？”
“并不一定，还是要看你的领域和术式是什么样的类型，在力量差距悬殊的时候开领域，只能让你死得更快。而且领域也不是没有逃脱的方法。”夏油杰看向少年，“第一种方法是在里面和对方火拼，万一赢了呢，是吧？第二种方法不太现实，就是从内向外逃离。你觉得是为什么？”
如月时雨想了想，回答说：“因为里外有面积差，你在里面找不到领域的边界。”
“聪明。然后第三种方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夏油杰说着指向战局，“五条悟马上展示给你看。”
少年重新看向岩石球一般的东西，夏油杰话音刚落，其就被黑色覆盖，又染上蓝白色，像是在太空拍摄到的地球一般漂亮得紧。下一秒，它就玻璃般碎裂，什么东西从里面飞出来，落到陆地上滚了两圈，被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踩到脚下。
如月时雨眯了眯眼，看清的那一刻呼吸一窒。
——是漏瑚的头。
夏油杰丝毫不在意地问少年：“你猜五条悟做了什么？”
如月时雨不可置信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夏油杰重复道：“说说看。”
如月时雨干咽了一口唾液，回答说：“……看起来像是，用领域覆盖领域？”
“对，你真的很聪明。”夏油杰认可道，“在双方都开启领域的时候，虽然也看相性和咒力量，但大多情况下是术式更强的一方会占据优势。”
他说完，又颇感慨地说：“五条悟的领域——‘无量空处’。据我所知，目前是没有能战胜这个领域的了，无论人类还是诅咒。”
如月时雨顿了顿：“你很了解他。”
夏油杰笑笑，说：“与其说‘我’了解他，不如说所有术士、诅咒，都理应知道他对外公开的一切。他就是强到了这个地步。”
“强到成为大众的‘常识’，强到周围跟不上他的脚步，然后再强到——”夏油杰停顿片刻，声音低如呢喃，“……所做的一切都被赋予意义。”
如月时雨安静地盯着青年，直至对方伸手拍拍他的头，浅笑道：“所以，他才会连战死的结局都得不到，而只能是被封印。再醒来的时候，他所保护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不再完好，可哪怕这样，他依然死不了，因为没有人可以杀了他。”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如月时雨不忍心地皱眉，咬咬牙说：“可是打算封印他的，想要杀了他的，不都是你们吗？”
“对。”夏油杰手下滑，将少年被风吹乱的小辫子理好，“他是脱离常识的人，所以‘我们’要除掉他，为了‘人类’和世界的未来。”
少年抿起嘴唇，唇上的死皮扎得他有点刺痛：“……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油杰收回手，眯起眼睛笑起来。
——“什么关系都不是。”
“那我就先回去了，想去救漏瑚就去救吧。”夏油杰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朝花御嗤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诅咒会不会有这种感情。”
好复杂的人。少年看着对方的背影想道。
花御手上的花瓣散去，如月时雨这次也依然没能听懂他说了些什么，但本能地知道对方要去救漏瑚，赶忙站起身：“等等，我也要去救……嗯？”
他坐着的姿势实在是太扭曲，现在站起身来腿部不通血，膝盖一软直接左脚绊右脚一头栽下悬崖。
“……嗯？救——救命啊！！！！！”
夏油杰 & 花御：？？？
花御：有的，毕竟我们才是人类。
夏油：区区咒灵，真敢说（时雨：救命啊——！！）啊……？
花御：？？要救的多了一个。
瑚宝：wtm都快死了，你们两组都拿我当教学模板呢？！
*原作里假油是告诉了瑚宝会死的，本文里没有。
*感谢评论区小天使告知b站有花御台词倒放视频~已修改小剧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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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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