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家主携嫡子前来拜访了。”
“真的?那不就是那个天生六眼的……”
被天光照成了茜草色的日式庭院里,窃窃私语从人们口中掉落,蛛丝般絮絮地沿着长廊来回,像被盖子闷在火炉上的开水一样,细碎,闲杂,阴沉,压抑,咕嘟嘟一串,咕嘟嘟又一串,灰霾一样蠕动着,把数十只色泽艳丽的红蜻蜓也网罗其中,染作了陈旧的深褐色。
要下雨了。
视线扫过蜻蜓,闻嗅着潮湿的空气,跟在躯俱留队最末尾的禅院甚尔判断罢,身形一动,立刻跃过高墙,黑眸锐利地循着陌生气息而去,丝毫不管自己才刚加入躯俱留队没几天,一会集合找不到人,他会遭到责罚:
去看看吧。少年身化残影,碎发晃过视野,捕捉到砖墙旁迅速放大的两个身影,立刻减速转向:
看看吧。看看那个和生来没有咒力而被禅院厌弃的自己不同,蒙受了父母恩惠,同时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让至今未有家传术式出生的禅院憎恨不已的小鬼,到底强在哪里——
“?”察觉到背后有两道窥视的视线,被母亲拉着手的五条悟回头。
与此同时,数道围墙之隔,终于开始清点人数的躯俱留领队果然发现少了个人,四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溜掉的,满腔怨言瞬间爆发,如暴风雨前突然劈裂天空的惊雷,轰隆隆一道,轰隆隆又一道:
“甚尔那小子,这才几天就怠工!照我说,家主大人就不该对这种连又没咒力又不服管教的废物网开一面。他连咒灵都祓除不了。那小子也就只有一张脸能看,就该扔他和女人们一起当杂役……”
——被发现了。
被不远处银毛小鬼看了个正着,少年惊愕一瞬,听到躯俱留队那帮人又在叽叽歪歪要他好看,戾气染上黑眸,他即刻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市区去了。
“悟?怎么了?”拉着孩童的女人停下。
“有人在看这边。”孩童抬手,指了指甚尔离开的方向,又指向了市区一栋远远高于周遭的大楼,“还有那里,云看起来有点奇怪……”
甚尔听见了。但他并未回头,而是鬼使神差地一路下山,踏进了此前十六年里从未涉足过的外界。
方方正正没有缝隙的灰色地面,还有同样方方正正,但反光得刺眼的高楼。绿灯一亮,方方正正的铁车就全都停了下来,男人和女人穿着方方正正的怪衣服,在方方正正的白线上走过,奇怪地看他一眼,有感到不妙加快脚步离开的,也有为他的脸和体魄所迷,红了脸亦步亦趋,被他看一眼就跑掉的。
像看怪物一样。
少年揣着双手闲晃,凶恶地瞪跑了几个看他的路人,见雨果如所料地下了起来,知道一时半会停不了,还会下得更大,他不由心烦,在多得让人头皮发麻的人群中啧了一声,打量着这些和他一样没有咒力、但反而比禅院更使他格格不入的普通人,在抢伞和进店间犹豫了一会,终于选择了不远处的屋檐,冒雨冲了过去。
原本躲在那里的年轻女孩吓了一跳,轻轻呀了一声,立刻让开些许。
眼角余光扫见那女孩浑身都湿透了,抱着肩膀在发抖,甚尔懒得理她,甩甩头蹲下,抓了两把被淋湿的黑发,舔舔嘴角疤,百无聊赖地规划起了一会回禅院的路线:
先去厨房好了。填饱肚子之后,随便那群烦人的家伙啰嗦。
像刚才那样立于人后被发觉,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难怪那群老家伙那么顾忌五条,一提起这一代的六眼就愤恨不已。
不过有个问题。六眼对咒力流动敏感,但他没有咒力。所以那小鬼到底是怎么察……
“你好,今天雨好大……”柔美的女声倏然入耳。
甚尔抬头,看见那个刚才冷得直抖的女孩俯过身来,刚要再说什么,突然哽咽一声,双手捂住了脸:“对不起!抱歉……”
这就哭了?莫名其妙。
甚尔睨她一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印象里总是在哭、早早没了命的母亲,心情瞬间变坏,不耐烦地换了个蹲的姿势。
“搞什么你。”他语气很差,“哭什么。”
女孩摇头,被雨水淋湿的黑发遮住了双眼,声音哽咽:“不是不是,对不起,你长得好像我死掉的狗……”
狗?甚尔表情不善地站了起来,转身逼近,看见女孩连连鞠躬,声音微颤地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没多想就……”
还没完了是吧?甚尔嗤了一声上前,把人逼得连退两步,见她完全不敢反抗,只知道不断后退,最终避无可避地撞在了墙上,在厚重的雨幕里任人宰割地低垂着头,他不由感到了无趣。
正要转身,女孩突然向他伸出了手,指尖触及胸膛一瞬,暴雨突然停下,在骤然变亮的视野中,甚尔看见一双漂亮得让人心悸的绿眼睛含着泪望向了他,先是讶异,再是害羞,随后和可爱的笑容一起被阳光照亮。
“雨停了!”四目相对片刻,女孩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下。
甚尔并没有动,只是低头继续看她。
巧合吗?故意的?
女孩脸更红了,逃出两步回头,抬手指前不远的大楼:“那边有家叫二道的咖啡厅,我在那里打工。你来的话,我会为刚才的事赔礼的。一定要来哦!”
说着小跑远去,踩起的水花被阳光照得透亮,而后在小巷处消弭,被阴影吞没。
赔礼啊。
咀嚼了一下这用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新鲜的词,甚尔感觉像个钩上的饵,而他就是那条咬钩的鱼。想想回禅院也没什么要紧事,只会面对一群烦人的家伙,他并无不可地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找到了一家叫二道的店。
“欢迎光临。请这边坐……”系着领结的中年男人说完,转身催促后厨,“蕾塞,你快点,有客人!今天迟到扣工资。”
“知道啦!”听见熟悉的声音传出,少年往对他而言略显逼仄的皮质座椅上一靠,懒洋洋地翘起了腿,看见刚才那女孩换了套衣服,头发也扎起来了,还系着可爱的围裙,撑在吧台上对店长抗议,“那么大的雨!小气!”
店长对她挥手:“去给那边的客人送水。”
“小气小气小气小气……咦,这么快!”抱着托盘转头,女孩瞪大了眼,面露惊讶看甚尔,“你比我到得还早吧!”
甚尔懒得接她话尾,只单刀直入问:“赔礼呢。”
“哦~别急,一起喝一杯吧!”女孩放下水杯,在他身边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靠近,对店长挥手,“嘿!店长,给我和他各来一杯咖啡!”
店长脸皮一抽:“你是店员吧。”
女孩拉长尾音:“有什么关系嘛!反正现在也不会有客人来~”
店长斜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给他们各来了一杯咖啡。
不是酒啊。一闻便知很苦的气味钻进少年鼻腔,见叫蕾塞的漂亮女孩先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满怀期待地转身看自己,看一眼杯子里黑黢黢泥水一样的饮品,出于好奇,甚尔也喝了一口。
“回礼就是这个!喜欢吗?”蕾塞俏皮眨眼。
甚尔毫不犹豫:“难喝。”
蕾塞扑哧一声笑了:“难喝呀!我看你那表情,一点糖都不加,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早就喝习惯了呢!”
说着往他杯子里放了几粒方糖:“再试试吧?”
甚尔又喝了一口:“难喝死了。跟臭水沟似的。”
蕾塞噗一声又笑了,抬手拍他肩膀:“你真是个小孩啊小孩!咖啡就是要这样才好,越苦越提神呀!”
说完坐得离他更近了些,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轻轻按着,微红着脸自我介绍:“我叫蕾塞。你呢?”
对他笑,还和他频繁肢体接触。对他脸红,心跳却根本没变过。请他喝咖啡,然后问他名字……
哈,行啊。就看看这女的到底想干什么好了。
“甚尔。”暗含戾气的黑眸玩味,少年懒洋洋应。
“甚尔。甚尔君。”低头念了两遍,蕾塞脸颊微红,漂亮的绿眼睛抬起,满怀期待望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甚尔君这样有趣的人。甚尔君还会来吗?”
大家新年快乐!新文开啦有30章存稿,死亡恶魔在咒回手撕剧情创飞所有人,欢迎大家一起来创iivv!
《诅咒之王想加入这个家》
家人们,谁懂啊,我让诅咒之王跪下喊爸爸,他竟然懂得了爱还想加入这个家!
鸦香织穿到了前不久才被她一通狂车的发疯漫画里,被头顶有缝合线的漂亮阿姨带回家收养不说,还见到了被腰斩/偷尸的她推小时候
是的,没错,她被脑花收养了,还成了五条的初中同学,夏油的邻居,并亲眼看到了后者吃屎……啊不,咒灵
鸦香织:“……”
急,在线求怎么先把她自己从这弱智漫画里抠出来
因为十四年后,那个绝美的宿瘫就要从她弟弟身体里长出来,并传染给伏黑惠了啊!!
……不行,她绝不容许可爱的弟弟被绝美丑男污染
这就和最强们还有天与暴君联手,把原作发疯剧情掀翻了,让诅咒之王给她跪下喊爸爸!
……
倒也不必因此懂得爱。
这如山的父爱她真的不想给!
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n周目后,香织发现自己的家庭变得诡异了起来,甚至有奇怪的人想加入这个家:
后妈脑花开局和她摊牌,希望和她一起创造更有趣的世界,她喜欢谁都能穿对方的皮给她看;
诅咒之王对她热情表白,直言对她爱得深沉,要她对他展现更多力量,携手共浴死亡的爱河;
最强们看起来也不太正常,邻居夏油突然问她后不后悔,同学五条则给她表演地狱笑话,问她自己和杰谁更好笑;
天与暴君甚至亲自带崽上门,保证他比以上都听话,还能提供□□□□□;
只有弟弟虎杖好奇又担忧地望着她,询问姐姐为什么一脸凝重。
香织闭眼,不愿再看这帮离谱的家伙:“……小悠,听姐姐一句劝,不要随便看发疯漫画。”
你不知道里面会冒出来什么玩意,把你拉到和他们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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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女主,天启四骑士之首,被基友评价为标准的大爹,遂改文案
非常让人汗流浃背的类型,虎子都要叫她恶魔姐姐,宿瘫都被创得四脚朝天需要吸氧,可见______
不买股,但CP真的不定,我也不知道她最终会选择谁
没有人物包袱,满屏地狱笑话,请大家海涵
iivv,我有以下六点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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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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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iivv,谢谢你,回头看发现我再也写不出来这种东西了,落泪
知道蕾塞的都懂,不知道的……希望最后全都变成“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对吧蕾塞老婆,亲亲”(bushi)
有火葬场可能,但不是男主火葬场,是女主火葬场,又或者来不及火葬场就先急着抢老婆(草)
作者混邪乐子人,拒绝写作指导人物指正,不喜点叉,谢绝被取材/借梗/找事,超凶.jpg
风味和正常咒回同人不太一样,可能会想殴打作者或者疯狂飞裤子,又或者想和作者一样抱走蕾塞老婆……
这是不可以的!老婆是我的!不服来战!我立刻躲老婆身后!(……)
PS不存在任何恋爱游戏元素!
可以接受我们就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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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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