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有些头疼呢。要加钱。”冥冥看向肩膀停落的乌鸦,抿唇一笑。
易靠着墙壁,抱手看着眼前聚集的一众人。除了硝子外,身边认识的高专学生都来了,还包括刚刚知道的冥冥前辈。
易有着察言观色的习惯,在刚才简单的十分钟观察中,她便对冥冥产生了好感。
难得有一个和她一样爱钱的咒术师。
真是知音。
“怎么看这都不是该一年级做的任务。”七海的眉心拧得很深,对这次棘手的任务不满道。
就是就是……怎么也不该是一年级该做的任务。咒术师就是狗屎!
易在心里唾骂,表情却很淡然。
就在今天早上,易正在啃着手里的面包,就天降横祸地得知,他们将要接受这个相当麻烦的任务。
这个麻烦的任务倒不是对手实力太强,而是,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那是几个国家交壤的地区,贫富差异巨大,人流复杂难以管控,曾经发生过几次中等规模的暴乱,经镇压之后局面相对平稳。
在昨天夜里,该地突然死去两万人。作案过程无声无息,调查夜间时段的监控会变成雪花屏,到天亮的时段,又莫名其妙好了。
死者的死状相当惨烈,伤口处不平滑,坑洼不清,像被野兽啃噬折磨致死的。但问题是,附近并没有野兽出没。
多方讨论后,咒灵袭击的可能性最大。
为了最大降低伤亡,该地区的管理者向咒术界发出了求助——说求助也许并不贴切,毕竟附上了极其丰厚的报酬。
易听着他们的讨论,自己撑着手站在旁边。
“别担心,易。我们只是作为调查小队去的,暂时不会正面交手。”
杰看向一旁沉默的易,微笑着向她解释。他笑起来和他的声音一样温和。
虽然说七海和灰原也是一年级生,但是他们的实战经历比起易多得多,作为温柔的前辈,总是能体贴地注意到后辈。
“资料太少了。”
易看着地板,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委托方那边还在调查中。案发只过了大概五个小时,很多程序都不完善。”
七海接着她的话说。
这次的袭击事件太过突然,很多线索都还没详细调查,并且……据说调查的人员已经失踪了十几个。
说只是调查,其实是最危险的部分。
“不是。是关于死者的资料太少了。”
易将半张脸埋在衣领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声音说话。
“那些老家伙说后续会快速增援”
悟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开透明的外壳,牙齿咬出嘎嘣的脆响。
易听着悟嚼糖果,觉得他咀嚼的声音很好听,是她会看的那种吃播。
“给我一个”
易朝他勾手要糖。刚才听他吃糖,她忽然也想吃糖了。
悟慷慨地撩开口袋,露出里面装的半袋糖果。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口袋满的。
“给你”
易伸手在他的口袋里掏了掏,里面各种各样的糖果,五颜六色的。摸索了一会,拿了两颗软糖。
……
坐在高专的专车后座,易抱着手看身边的七海,眼睛在他身上乱瞟。
七海被看得不自在,也抱着手,偏过脸去。可她还是一直在看,明目张胆的。
“你想说什么?”
“七海,你还记得进入高专前,我是一个占卜师吗?”
“所以呢?”
“我占卜出了一点东西,比如说,这次任务你应该和我走近一点。”
“……”
“试试总不至于是坏事?”
“这次任务很危险,我会一直跟着你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新生参与这种任务,即使你很强。”
七海认为易初次出任务而感到不安,于是严肃认真地表明自己的责任。易见他答应了,似乎松了一口气。
交代完事情后,她就歪着脑袋睡觉去了。车上睡,飞机上也睡。
坐在飞机上时,悟和七海换了个位置,偷偷摸摸给她了一个啾啾,自己也扎了一个,并且强行让七海也自愿扎了一个。而后,满意地拍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悟坐在中间,两边的七海和易,分别在左边和右边脑袋冒出一撮毛,很是对称。
在即将降落的时候,易准时地醒来了。她摸摸脑袋。怎么感觉头发凸起来了。
“我们要转车过去吗?”
易走在悟旁边,伸了个懒腰。她环顾四周,这片机场只有一架飞机,周围被森林覆盖,看上去很荒凉。
“飞过去。”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一左一右拎着易和七海走了。
易感觉自己像一根被海鸥抓走的薯条,在空中萧索地吹着冷风。
回头看去,灰原和冥冥正优雅地坐在杰的虹龙上,甚至在喝茶。
不是…
在变成扫把头后,成功地落地了。可是原本说好要来接应他们的人没来。
六个人站在空阔的草地上,感觉灌木中的风都变得阴嗖嗖的——不来就意味着,是来不了了。
冥冥的乌鸦钻进来破败村庄和树林中,开始侦查眼前的情况。乌鸦掠过一片片腥臭的地方,不断倒放着周围的画面。
“没有情况。”
十分钟后,冥冥闭上了眼睛。
刚才共享的视野里,只有一些早已**的尸体。
简单交流后,他们穿过这片村落,来到了伤亡更加严重的城市里。刚到城门的时候,守卫狂喜地以为有救了,却在看见只是六个小孩时,感到自己被戏耍了。
“开什么玩笑!居然让六个孩子来戏弄我们!杀了他们!”
扎满了胡茬的肥胖守卫圆目怒视,下一秒就被轰然倒塌的声音吓得抱头。
“它们又来了!”
他颤抖着蹲在角落里,抬起头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堵墙是突然被轰塌的——而这一切,似乎是眼前那个墨镜小孩干的。
他将面向墙的手指调转了一个方向,朝准了他,似乎他就是下一个目标。
“不不!”
他颤抖着看见五条悟在笑,那种相当恶劣的笑容,像个歹徒那样。而后一股腥湿从裤子里渗了出来,他被吓尿了。
“悟,玩笑到此为止了。”
杰笑着放下他的手指,看向周围的几个守卫,表明他们的身份后,顺利地进城了。
易和七海走在后面,她状似无意地问起他:“前辈能感觉到吗?”
“是一种很强烈的诅咒。”
七海和悟他们一样,在刚落地这里就察觉到一种凶恶的气息,是很可怕的诅咒。
“可是我感觉不到恐怖,我感到…想哭泣。”
易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给了路边一个失去了亲人的女孩,她的脸上脏兮兮的,黑色的泥被眼泪冲刷出两行肤色。
七海看着眼前的一切,很轻地落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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