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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12月11日上午8时]

《理性讨论进,A姓作者时隔两年再发新文???》

【572L:这个……我怎么感觉这个主角有点不太对劲……】

【573L:我也……】

【574L:实不相瞒我也……】

【575L:跟《极乐夜》后期给人的感觉好像啊,主角不一定有病,A大就不知道了……】

【576L:我也……咳咳,我们讨论剧情啊,凶手很明显了吧,就是只出场过一次的心理医生,恋人拜托自己的挚友也就是金发邻居去调查(可能是心理医生的)一些事,期间他自己也一定有过什么行动,结果就是失败了被灭口。

主角说心里有了眉目应该就是想起了恋人和自己说过,金发邻居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他直接将怀疑对象调转到了心理医生身上。】

【577L:那不知名的人在里面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A大不可能将剧情设置的这么简单吧?现在所有人的动机都没有出现,不应该这么快下结论。】

【578L:支持楼上,现在让大家都认为凶手就是心理医生也许就是A大的目的,最后结尾一定会反转的(不然就太没意思了),总之,我压金发邻居一手。】

【579L: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知道大家都觉得结尾一定会有反转,A大偏偏反其道而行呢?我也压凶手是心理医生。】

【580L:那个,弱弱发表自己的意见……我感觉凶手也可能就是主角。】

【581L:等等,等等……】

【582L: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但是……】

【583L:有道理啊……】

【584L:我是580,是这样的,大家都能看出来主角好像精神有点问题吧,加上那个心理医生又是主角的朋友,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是不是就是因为主角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而那个不知名的人出现时的敲门声和主角感受到的窥视感会不会就是因为他自己精神有问题?像是精神分裂,妄想症这类的疾病都会导致病人产生幻觉。

这样的话,主角是不是也可能是杀死恋人的凶手?毕竟精神病人的世界连本人都无法控制。】

【585L:难他天!】

【586L:主角是一名侦探,他在追寻恋人死亡的真相,但他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就是曾经杀害恋人的凶手???】

【587L:我的妈……】

【588L:A大恐怖如斯。】

【589L:我还是不相信A大会抄袭,那些叫嚣抄袭的人能不能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

【590L: 1附议。】

【591L: 2】

……

午睡后醒来,早川明日见发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无法知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午后,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打扫客卧,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了被整理过的痕迹。

他突然失去了一段记忆,他甚至不知道这段记忆是否会对他如今的生活产生影响。

“好糟糕啊绿川光。”早川明日见有些沮丧,却听见了室友的安慰。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绿川光揉了揉早川明日见的脑袋,笑得温和,“记得太多反而会很累,有些事情忘记了也没关系。”

于是青年勾起嘴角,略带腼腆地说道:“你说得对,还有……幸好有你在。”不敢去看绿川光的神色,早川明日见含蓄又大胆地拉过男人的手,带着他来到阳台。

“不是说要教我贝斯吗?”早川明日见将手中的五弦贝斯递给了身边的男人,没什么耐心地径直在椅子上坐下,他支起手观察着绿川光试音、调音的过程,又听得他随意拨弄了一小段乐曲。

大概是由于太久没有过练习,男人的动作带着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到了手感。

绿川光斜倚在围栏上,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早川明日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说,“要仔细听哦。”

指尖与弦触碰,低沉性感的贝斯声夹杂着两人的心跳,低频的基调与炙热的情感伴随着乐曲的递进不断共鸣,它们从陌生到溶解,退拒到沉沦。早川明日见的瞳孔止不住地放大,他莫名地想要流泪。

这是一首十分温柔的曲目,像绿川光本人带给早川明日见的感受。大概是在悠闲的午后做了个旧梦,和梦里的人说了道别,现实中又毫无征兆的遇见;亦或是在某个伴有微风的仲夏夜,和重要的人喝着冰镇可乐,共同看了一场无声的焰火。

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但如果这首歌只属于早川明日见,那么他一定会为演奏它的那个人心动。

[主角在恋人写给自己的曲子里找到了线索,他回忆起恋人曾微笑着对自己说过,“等你学会它,就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

[会是什么答案呢?主角不知道,但至少关于这个音乐谜题的解法他是无需再多加思考的,有人一遍又一遍地教过他,直到他能完整地哼出整首歌的旋律。]

[在这首曲子中,不同的音符对应着不同的字母,也许还有更多,只是……他从没想过要认真去学,他不会扒谱,也分不清任何一个音符。]

[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需要学会,他以为永远会有人为他演奏。]

“你好,我是安室。”门铃声再次响起,早川明日见有些烦躁,却还是在绿川光的劝慰下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耷拉着拖鞋走去开门。

“今天下班比较早,带了点店里的新品,要尝试一下吗?”安室透将三明治提到早川明日见的眼前,“不用担心,是免费的。”

不知道哪句话触及到了早川明日见的内心,青年尖锐的外表变得稍微柔软了几分,但心情看起来仍算不上愉悦。带着些被打扰到的不耐,早川明日见漠然地说道:“不要……走开。”

他确实很害怕和陌生人交流,但比起这些,他更不希望绿川光出现在外人面前。

希望这位安室先生足够知趣,早川明日见将门缝又掩上了一点。

“不可以这么和客人讲话。”屋内传来一道不太认同的声音。

……好吧。在绿川光面前一向乖巧的黑发青年决定收敛一点,即使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

早川明日见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打量着面前的邻居,名为安室透的男人笑得开朗阳光,平价普通的西装制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成熟优雅,礼貌谦卑的模样让人看到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装模做样,早川明日见在心里评价,挑剔地寻找着安室透的缺点,他希望能凭借这些缺点让绿川光明白,有些人不值得他好心对待。

只可惜无论如何,这位金发邻居的面上都没有过一点不悦,他坦然地接受着这称不上友好的注视,甚至好像还表现出了对成为早川明日见朋友的强烈期待。

早川明日见警惕了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像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不管是别有所图还是单纯的好奇,早川明日见都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绿川光的机会……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就像……

像什么……但是……有谁……谁在哪……他的记忆又出了差错。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川明日见抬头,对上安室透疑问的目光。

不是他……不是他!那是谁呢……有谁……有谁说过会保护好……我……呢……

“啊——”早川明日见感觉到全身的肌肉止不住地收缩颤抖了起来,心脏难以控制地剧烈跳动,好像顷刻间就要跳出喉咙;脑袋也疼得厉害,脑子里仿佛有无数只大手一刻不停地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喘不上气。

而那一声轻吼,不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疼痛,倒像是……一只小狗拼尽全力才能发出的一丁点好似求救的哀嚎,察觉到这点的安室透担忧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绿川光快步搀扶住早川明日见,却被他一把推开,青年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失去焦距的眼睛像在出神,他的手胡乱挥舞着,急迫地将绿川光推进了屋内,“你不要出来。”他小声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暴露在安室透的视线下。

沉闷、压抑,安室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死死盯住早川明日见的背影,他的神情有些可怕。

可当早川明日见再次回过头时,他又重新挂上了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他问。

安室透可以确定,从这人住进来的那刻起,他的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人,先前安装的监听器里也从未听到过任何除他以外的声音。

早川明日见……青年的名字被他咬碎在唇齿间,安室透恨不得掐住眼前人纤细的脖颈,逼问也好,利诱也罢,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能够为……为诸伏景光报仇。

但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惹人厌烦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恋人这间平时只有主角造访的屋子迎来了新的客人。]

[“你懂音乐吗?或许还有摩斯密码之类的。”没有多余的寒暄,主角淡漠地邀请金发邻居入座,他哼了一首歌。]

[金发邻居沉默地听完,让主角稍等。]

[紧接着,他完美地复刻出了这首只有主角才知道的曲调,它的音符、调号、停顿的节拍,那些主角怎么也看不懂的和弦、强弱符号,他都写在了纸上,甚至无需检查就递了过来。]

[“你也听过吗。”不是疑问句。]

[嫉妒如烈火在主角的身体里灼烧着他的血液,但只是刚察觉到痛楚就很快地被什么熄灭。]

[……]

[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金发邻居没有回答。]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安室透又问了一遍。

“不是…一个人。”青年的神志好像不太清醒,但谈起绿川光,他的语气显然要好了太多,“我和我的…恋人。”他的声音很轻,但安室透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住在这里。”早川明日见说道,语调越来越自然。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安室透耐心引导着。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出门,而他只想和我待在一起。”

“……”是安室透意料之外却令他毫不惊讶的答案,从过往的监听和今日的交谈中他都能感觉到青年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话语。

安室透再次将三明治递了过来,“我想见见那个人,可以吗?”

安室透,也就是降谷零,一名由日本警方派去黑衣组织潜伏的卧底,想起了自己曾在同为卧底并化名绿川光的幼驯染手机里…看到过眼前之人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张安静恬淡的睡颜,看起来有些消瘦,面色与唇色极淡,黑眼圈浓重,大概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拍摄的人似乎十分紧张,致使最终成片有些模糊。

但降谷零还是认了出来,因为青年确实长了一张看过就不会忘记的脸,他气色也比照片里好了太多太多。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在他去世后出现在他的安全屋里?为什么他从未和我提起过你?你在和谁对话?为什么叫着Hiro的名字?是组织的阴谋还是…你真的是他的恋人?

那么,你知道……他的死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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