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景琛便再没见着程云靖,聒噪的陈羽虽然时不时会来找他吃个饭,但待的时间也不长。景琛一人乐的逍遥,得闲了便上街四处逛逛。不过时间长了他也开始担心,虽然陈羽一再保证会帮他要到剑,可是试剑大会都快开始了他连剑的影子都没见着。
终于在试剑大会前一天,陈羽将剑还了回来。景琛打开一看,是他那把墨兰,剑身完好,看来并没有遭程云靖的毒手。景琛悬着的心才落地。
“内门外门比试在同一天举行,可惜了,我不能来看景兄的比赛。”陈羽叹息着说道。
显然这家伙并没有把他的内门令牌推销出去。
景琛剑拿到手也不想同陈羽多说什么,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他打法走了。回到房间后从枕头下拿出他珍藏多年的武功秘籍。说是武功秘籍其实是他四处收集的各种功法。他没有正式拜过师,也没去正经的门派学习,全是靠着自己四处摸索才学来的那么一身功夫。
虽然说他不在乎名次,但也不想输的太难看,剑一拿到手中,就忍不住开始使起自创的功夫。这一练就是一天。
第二天一早景琛便来到比赛的场地。试剑大会的规矩是先去报名,随后抽签拿取自己号码,号码有两个,一个是报名人自己保管,还有一份则同武器系在一起交由试剑大会的人保管。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公平。
景琛抽签完之后便将佩剑交了上去,自己到看台观看。试剑大会从来都是随抽随开,只要有人报名便可开始比赛。景琛来的虽然比较早,但此时台子上已经有人在比试了。
台上两人实力相当,有来有往,这一轮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景琛观察着他们的招数,他们的招式简单,身手和陈羽他们相比自然是差了一大截,景琛定了定心,这种水平他还是能应付的。
比试了几轮后终于轮到了景琛,他抽到的对手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两人站上台后有人将他们的武器拿上来,那人的武器是藏剑山庄重剑系的麒麟,属于限定收藏款。
自从藏剑山庄参了试剑大会一脚后,试剑大会就多了那么一步,参赛者需要在比试前介绍自己的佩剑,而且还需用红布将佩剑盖上,等对方介绍完之后方能掀开红布,介绍自己的佩剑。
景琛觉得这个环节真的是离谱又多余,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对面的人吹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景琛时他却傻了眼,红布下的哪里是他的墨兰,那柄剑剑身颀长,上面雕刻着滚云,博翼如蝉,分明是把软剑,而且,剑柄上还有一颗大宝石在闪闪发光。
景琛一看到这剑就知道怎么回事,往台上扫去,程云靖果然坐在那上面,正笑的开心。
“这不是我的剑。”景琛对着台上的裁判说道。
拿错剑的事情时常发生,裁判熟练的拿起那把剑问道:“你是多少号?”
“二十七。”
那裁判看了下剑下的号码。“二十七号,没错。”
“可我的剑分明是一把重剑。”景琛辩解道。
“什么重剑,你这把剑连个标识都没有,怕不是从哪个无良商贩里买的,见到我这麒麟,拿不出手在这耍无赖吧。”景琛对面那男子嘲笑道,说着挥动着他手中的麒麟,扬起的剑风将地上的尘土都带起来了。
“剑便是剑,若是我的有何不敢认?”景琛厌极了喜攀比之人,在他眼中只要顺手就是好剑,与材料,价格,出身毫无关系。
“号码对得上,那总不能是有人眼红你的剑将它偷走了吧。”那名男子依旧耍着手中的剑,用鄙夷的语气说道。
如今藏剑山庄一家独大,其所造之剑皆属一流。那人拿着限定版,自然是看不上其他“杂牌剑”。
不用想也知道是程云靖在搞鬼,但此时景琛没办法下台去同他理论,只能再次和裁判说明情况。
景琛态度诚恳,那裁判却不干,没听他说几句便不耐烦的打断道:“若这把不是你的剑,你就只能下台自己去找了。”
“哈哈,看你这瘦胳膊细腿的,要不也别拿找剑当借口了,直接认输得了。反正你也输定了。”那男子见景琛在裁判那吃瘪,幸灾乐祸道。
景琛模样长的好,一上台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那男子最是讨厌他这种小白脸,少不得要在他身上讨些场子回来。
景琛欲再辩,台上主位上的人却发话了:“时间紧迫,不管是不是你的剑,先开始吧。”
说话的人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藏剑山庄要参试剑大会一脚,藏剑山庄的人自然是要来看场子的,不过往年是随随便便派了几个人过来,藏剑山庄稍有些地位的都去了内场。
那位少庄主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把剑,似乎是在好奇什么剑敢与麒麟争锋。
景琛叹了口气,不得已拿起了那把剑。他常年用重剑,这把剑却是软剑,他拿在手中,轻的有些不习惯。
“软剑,无名……”景琛还没说完,对面的人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说这剑不是你的我信了,哪个爷们用的剑上挂宝石,怕不是从你哪位相好那里顺的吧。”
那男子说话越来越难听,景琛皮薄,脸上一下红了起来,一脸羞愤。他不想同那男子理论,直接举剑刺了过去。
那男子说话虽然粗,但反应却很快,见景琛刺过来,立马举剑挡了。侧身回首就是一挥,景琛也用剑去档,可他忘了他手中拿的不是重剑而是软剑,根本档不住那样的攻击。
景琛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手中的剑因为受到重击发出鸣声。景琛稳住手中的剑,继续朝前攻去。不过他换了打法,既然档不住就不挡,他步伐轻盈,身形灵活的从各个角度进攻,那人一还击他便用剑一转,将那人的剑锋偏到一旁。一时之间他占了上风,惹得周围许多女子喝彩。
原本景琛的弱点是体力,以前他拿着重剑,是使不了这么久的,现在换了软剑只觉得浑身有力气,还能和那男子大战三百回合。不过那男子也不蠢,几个回合就看出景琛步伐不稳,对这种招数还不熟练,于是他的招数变得凌厉起来,每一次出剑都用尽全力,景琛躲无可躲,被逼的退后几步。
“我看你还是练熟了再来吧。”那男子举起剑,大力朝景琛砍去。他知道景琛挡不住他的招数便使足了力气,目的是要让他化无可化,解无可解。
那男子气势汹汹的朝他砍来,景琛没办法只能抬手去接,那男子是从上往下砍,景琛一下就被他压在下面。景琛力气不大,眼看着剑已经压到他肩膀了,他只能侧身一缩。却没想到那人依旧不依不饶,死死压着景琛的剑。
试剑大赛不能杀人,明面上输赢只有两种方式:一人认输,或者一人出界。但其实参赛的人都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就是折了那人的武器。不过这个方法比较阴损,用的人很少。
显然那个人想的就是这个法子。景琛的剑被那人的压着,他举剑像刀一样朝景琛的剑砍去,又快又狠,景琛来不及抽出。两剑对上,发出阵阵鸣叫。
景琛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重剑对软剑,他这把非折不可。顾不得因为共振还在抖动的手,景琛两手一握,用力将剑抽了出来。
只听“噌”的一声,剑还是折了。断掉的剑身化作多块碎片,朝两人划去。景琛一看,断掉的却不是他的剑,而且那位男子手中的重剑麒麟。
那名男子脸上流着血,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断剑。他原本是想他手中的剑是藏剑山庄的名剑,景琛手中的剑连来历都说不清楚,要断了也只需把责任都推给剑质量不行,没想到先断的竟然是他的剑。
“你!”那男子吃惊的看着景琛。“你对我的剑做了什么?”
“你自己的剑质量不好怎么能怪他。”剑一断程云靖便从看台上赶过来。
不一会儿试剑大会的人也带着郎中上了台,给两人检查身体。断剑的力量太大,扎到人身上可不是小伤,好在那剑只断作几片,就划了几个口子。
那男子见藏剑山庄少庄主也上了台,便说道:“少庄主,这可是贵派限定款的麒麟,怎会轻而易举就断了,定是这人使了什么法子想要害我。”
“嗯。”那位少庄主似乎并不在意自家剑怎么样,走到景琛身边想看一眼那剑,却被程云靖狠狠剜了一眼。
那少庄主讪讪移开目光,叫人将断剑麒麟的碎片收拾好,对着那男子说道:“我定替你做主。”
听到这话程云靖不乐意了,咬着牙说道:“尹安世,你要替谁做主?”
尹安世是怕极了他这位表兄,程云靖一说话他就不敢吭声了。
那男子一看是程云靖心中大喜。程云靖母亲是有名的铸剑师,他自己也铸剑,年级轻轻就小有名气。他向来看不惯那种三无产剑,程家又是这次试剑大会的主办方,他定不允许有人闹事,于是夸大其词道:“程公子,这个人他不怀好意。先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把破铜烂铁,又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折了我的剑,这可是在试剑大会上,若是伤到其他人可怎么办?”
他这一说,周围的人都跟着嘀咕起来。
“分明是你先起的意。”景琛理论道。
“我起的什么意?重剑就是那么使的。官府前几年就严申不许使用三无剑,你暗地里使使就算了还舞到试剑大会上来了,我看不惯,就压你怎么了。”
听那人一说,周围的人纷纷指责起景琛来。
“我就说上台的时候怎么不认,还非说剑拿错了。”
“就是就是,那位公子的剑折了怕是他见不得别人的剑比他好,故意弄的。
“真的是,长的那么好看,没想到内里那么黑,衣冠禽兽。”
“小公子,你快把那剑丢了,拿在手里丢死人了。
……
那些人的话听的程云靖是青茎凸起,尹安世见状不好马上示意让那些人安静下来,可周围人吃瓜吃的正嗨,哪里管他说什么。
景琛闻言也不再反驳什么,只是把剑收入鞘中,用手紧紧握着。
见群众到位了,那男子继续煽风点火道:“尹公子、程公子,拿把杂剑挑衅麒麟,还试图伤人,这可事关藏剑山庄和试剑大会的脸面,于情于理都不能轻易放过他。”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外公胡夫子铸的剑,是你祖坟冒青烟了才能见上一眼的,张口闭口说的什么玩意。”程云靖气急了,张口骂道。
说完还不解气似的抽出景琛手中的剑,朝着几米远外的一颗柳树一挥,竟将其隔空砍成两半。
尹世安看的也是两眼放光,心中默默称赞道:竟然能看到胡爷爷铸的最后一把剑,就算是被表哥骂死也值了。
“既然遇上了胡爷爷造的剑,麒麟不敌自断也是情理之中。”尹安世叹道。随后又对那名男子说道:“你的剑断了,藏剑山庄自然是要赔的。不如这样,藏剑山庄三千剑胄,任君挑选如何?”
这条件自然是诱人的,那男人捡了大便宜连连点头。他看了眼景琛,他还倔强的站着,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服软的意思。那男子指着景琛说道:“尹公子人厚道,可他故意折剑伤人的事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既然他手中拿的是名剑,就更不应该那么肆无忌惮随意折剑。要我看,他应该将剑赔给我,让我打一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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