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游乐场人挤人,南星三个人颜值不是一般的出众,很是惹眼的一道风景线,引得其余游客频频侧目。
南星犹豫地望向两人,“雨安哥,你们喜欢玩什么项目?”
林雨安的目光遥遥落在远处那架摩天轮上,笑了笑,“寿星最大,你想玩什么我们都陪你玩。”
他这么说,南星就无所顾忌了,几乎把所有刺激的项目都尽情体验了个遍。
他们买了vip通道,用在排队上的时间没那么多。
南星玩得十分尽兴,兴致勃勃地倚在栏杆上看还有没有感兴趣的项目,丝毫没注意到坐在长椅上的季深脸色有些发白。
林雨安给南星买了个冰淇淋,给自己和季深各买了瓶冰水,心细如发的林雨安很快就注意到了季深的异常,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季深摆了摆手,给了恋人一个安心的微笑。
南星一回头,就看见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手拉着手,含情脉脉地对视,季深那个大冰块还破天荒地笑了。
他像是被刺到了般迅速移开目光,心不在焉地舔着冰淇淋,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感慨那两个人很相配了,想到那个天杀的任务,南星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快要吃到甜筒时,林雨安过来找他了,“小星,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南星的目光在某处徘徊,但始终没有开口。
林雨安顺着视线看过去,是鬼屋,知道南星这么犹豫是发自内心的害怕,鼓励他道,“要不要去试试看,有我们陪着你,不会出事。”
也许是因为当过老师的缘故,说话声音又轻柔,林雨安极擅长循循善诱。
南星被蛊惑到了,但他还是有点不安,“雨安哥,你到里面一定要保护好我。”
林雨安不免觉得好笑,季深都受不住的项目少年比谁都亢奋,像一只快活得不得了的小鸟,他还以为南星胆子有多大,结果怕鬼,还是怕人装的鬼。
虽然是第一次进游乐场,但林雨安的精神很好,心情也很好,连声保证自己会保护好他,又存了些逗弄南星的心思,他伸出小拇指,“要不要拉钩?”
谁知南星很认真地勾住他的手指,一脸严肃,“雨安哥,我相信你。”
这般煞有介事,简直就像是要把性命托付给他一样。
林雨安颊边的梨涡隐了隐。
少年柔软的指腹缠着他的,稍微用点劲就能扯过来,林雨安垂下眼,勾着一起来回晃了几道,“好了,约定已成。”
南小少爷从小最怕打针吃药,偏偏这次鬼屋的主题是恐怖医院。
进门的那一刻他吓得脸都白了,要不是林雨安和季深就站在他身后,他估计撑不了几秒就拔腿逃离这里了。
南星硬着头皮往里走,见到第一个护士装扮的npc,他就开始紧紧抱住林雨安的胳膊,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季深看了眼距离过近的两人,但没说什么。
长腿迈开,一马当先地走在了最前面,他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季深生理上不适应那种一上一下带来的失重感,心理上倒没什么惧怕的,鬼屋顶多算是他的缓冲休息区。
第一间屋子里面引导他们深入的护士和医生打扮都算正常,只是后来时不时会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病人出来。
南星特别讨厌那种突然出现一惊一乍的东西,他可以看含有杀人镜头的悬疑电影,稍微血腥一点的动作片也能平静接受,但他看不了鬼片。
留有想象的恐惧让他无法承受。
时刻需要悬着一颗心的感觉不好受,即使知道会有人来吓他,但当那一刻到来时,南星还是要被吓得一哆嗦。
被他拉着手的林雨安屡次受到波及,少年每次受到惊吓都会往后缩,林雨安就站在他的侧后方,等少年撞上来,两个人接触的面就不止那条胳膊了。
南星穿着短袖短裤,温热又柔软的躯体,像一捧被日光晒过的云絮,直往他怀里钻。
鬼屋里应该开了冷气,刻意营造出阴冷恐怖鬼气森森的氛围。
可林雨安觉得有点热。
那股古怪热意的发源处似乎在胸腔里,还没等他辨认清楚,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就埋在他胸前。
南星想逃避现实,深谙只要他看不到就万事大吉的道理,闷闷出声,“雨安哥,我好害怕。”
他说话间喷洒的濡湿气息透过布料吹拂在林雨安的胸膛,林雨安忍住往后退的冲动,温柔地抱住南星,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感受到他的无声宠溺,南星趁机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雨安哥,我们就这样走出去可以吗?”
林雨安忍不住笑,把他当作一块可以移动的挡箭牌吗?真是个小机灵鬼。
但他也没说不可以。
在前面等他们的季深终于看不下去,快走两步抓住南星的手腕一把把他扯到自己身边,“要玩就好好玩。”
他抓得很大力,本是低着头的南星不知所措地抬头望了季深一眼。
昏昧的光线下,南星眼下那一抹莹亮一晃而过。
被吓哭了?
季深皱眉,似乎是怕自己松开手南星就去抱林雨安,他没放开南星的手,改抓为握,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别怕。”
南星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后,季深的背很宽阔,像一堵山,能隔去前面未知的恶作剧,南星鹌鹑似的缩在他后面。
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走过一小段过道,直到进入一个房间,他们刚进去,房门就被谁关上了,似乎还有落锁的声音。
宛如惊弓之鸟的南星紧张地捏住季深的衣角,要不是还残存一丝理智知道这人是季深,他早就抱上去汲取安全感了。
感受到腰上那一点软绵绵的力道,季深思索着要不要把少年不安分的另一只手抓住,但那样未免太怪异,想了想还是作罢。
“找找看有没有钥匙,”季深自己没动,这句话是对林雨安说的。
林雨安应了声,房间里没有光透进来,他只能摸索着前进,腿骨不期然撞到了什么,发出清脆一声响。
黑暗里响起南星既害怕又担忧的声音,“雨安哥,你没事吧?”
“没事。”林雨安伸手摸了摸,是张轮床,上面盖着一张布,底下有具骨架,他淡定地从床尾摸到床头,然后摸到旁边柜子上的台灯。
呲啦一声,屋子里亮堂起来了。
南星看清眼前的场景,惊愕地瞪大了眼。
六辆轮床分两排,统一盖着白布,像是医院里的停尸间布置。
可又有点诡异,每张床旁边都配了个床头柜,上面摆放一些牙刷牙具等简易的生活用品,就像人还活着一样。
掉了漆的破旧床头柜,斑驳破皮的墙面,都让人心里毛毛的。
南星颤抖着声音问,“底下有藏活人吗?”
林雨安摇摇头,指着自己刚刚撞上的那张床,“这张床没有,白布底下是具骨架。”为了让南星安心,他又去摸了其余的五张床,“都是骨架。”
南星舒了口气,由衷赞叹道,”雨安哥好厉害!”心理素质真好,摸骨架都那么淡定。
也许被林雨安的镇静感染了,知道房间里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活人后,南星被吓掉的胆量回来一半,自告奋勇说要跟他们一起找钥匙。
季深看了他一眼,松开了他的手。
这所房间最明显能藏钥匙的地方就是床头柜了。
三个人一起翻箱倒柜,南星去了林雨安那侧帮忙。
林雨安在房间的另一端,南星从门口这边过去,翻找从左往右数的第一个床头柜,抽屉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更没有钥匙,就在他绕过中间那张床,继续搜寻第二个床头柜时,右边床上的骨架突然“坐”了起来。
这下可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南星吓得不轻,情不自禁往后退,差点被床架绊住倒下去。
是搜完最右边那个床头柜往中间走的林雨安眼疾手快揽住他,南星才免于摔在骨架上的厄运。
南星腰被拦了一下,力的反作用几乎让他扑进了林雨安的怀里,双手下意识环住林雨安的脖颈。
看上去就像他在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南星对视上林雨安背后正在看他们的季深,畏惧似的,讪讪放下手,站直身子道,“谢谢雨安哥。”
林雨安收回横亘在他腰间的手,体贴提醒,“小心点儿。”
然后,像是看出了南星此时的窘迫,彬彬有礼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肉贴肉的距离。
他自然垂下的目光不露痕迹地在南星的腰际上划过,宽大的T恤遮住了腰身,但他知道底下的曼妙——
腰好细。
南星捂着胸口,粉白相间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羞愤地看了一眼把他吓得半死的东西,发出小小的抱怨,“骨架怎么会自己坐起来?”
林雨安听了他的话,一把掀开白布,看清底下玄机,“有机关,钥匙原来在这里。”
季深走了过来,接过林雨安手中的钥匙,踱到门口,却插不进锁孔,“不是这锁的钥匙。”
林雨安环顾四周,发现了另一处能开锁的地方,“阿深,来这里。”
这回对上了,一条四四方方的密道敞开在他们面前。
季深先进去,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手电筒,对上南星疑惑的目光,破天荒地跟他解释,“抽屉里找到的,跟上我。”
南星肯定不要做最后一个进密道的,他跟林雨安说了一声,林雨安宠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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