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分化成了omega？

时间滴答滴答慢慢流逝。从清晨，到中午，再到午后。

日光逐渐倾斜。

人声的喧嚣慢慢减少。

这里的晚上和他家乡的晚上不一样。这里的晚上危机四伏，时常有恶**件发生。

虽然这种事情在联邦主星中心城里发生得少，但是也并不是说没有。

虞问铮感受到风变凉了，看广场大屏里的时间已然到了下午五点，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他的光脑补给能源核心出现老化，中午刚刚付完一支营养剂的钱的时候能量就已经告罄，现在被迫关机。

不过好在他记得回家路线。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虞宅的屋顶还仍然看不见，但上午时身体上出现那种难耐的难受感越来越明显。

先是后颈轻微的疼痛，再到身体局部的疼痛，最后临近傍晚蔓延到全身。现在仿佛头发丝都在叫嚣着疼痛。

而且他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个味道，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出现，若隐若现，到现在他只用一低头就能够嗅闻到那股味道。

作为一个资深茉莉爱好者，他一闻就知道这是茉莉的味道。

但他又有些怀疑，因为这和他原来那个世界的茉莉的味道有差异，自然的茉莉花香清雅，浓重时让人仿佛置身花海。

可他身上的味道却甜得发腻，像是烘焙店里刚刚出炉的甜点，香味扑人，容易让人上瘾……而且这香味还有种让人燥热的感觉。

好古怪。

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莫名其妙飘出香味？是路过哪个喷了茉莉香水的人但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吗？

这条路上的行人本来就寥寥无几，他走着，发现整条街道上居然只剩他一个人。

街道路灯依次亮起，天色已黑。

夜色之下，躁动肆意滋生。

按理说，到了晚上，气温会降低，自己的身体应该会舒服点，但是在刚刚，那股疼痛变成了燥热，这种燥热却不减反增，愈演愈烈。

虞问铮走到路灯的黑暗间隙中，靠在一户人家的围墙旁。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奇怪的燥热感和莫名的痛感，扶着墙蹲下。

好热。

好痛。这种痛转化成了热竟然让人如此难以忍耐，好像要摸点什么才能缓解。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热。

自己是发高烧了吗？

只是吹了点凉风而已，怎么会发高烧呢？

难道这具身体已经差到运动量稍微大点就发烧的地步？在他记忆里的小说内容也没说啊？

他单膝跪地，一手扶着墙。死死地咬住唇，让自己不要疼出声音。

这样真的太丢人了。他微微喘了口气，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湿热的。冰凉的墙体完全满足不了自己身体的内涌上的热。

虞问铮缓缓靠墙坐下，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服。汗珠一滴滴顺着脸部的额角流到下巴。整个人如置身火炉。

眼睛开始涣散，视线模糊已经对不上焦，仗着夜色昏暗看不清自己，他索性闭眼休息。

缓一会儿，应该就可以了。

发烧而已，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是这次的发烧好奇怪。虞问铮唇微微张开，小声喘了好几口。

几只飞鸟扑簌簌飞出树枝，站在路灯下歪头看着被黑暗笼罩着的少年。

黑暗中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十分明显，就像是故意发出声音的一样。

但是现在虞问铮已经又热又痛到感官模糊了，他半睁开眼，用对不上焦的眼睛望着脚步声来源的方向。

是谁？

脚步声如踩在鼓上的鼓点，虞问铮的心跳一下下加重。隔着黑暗中稀薄的空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有一道清清浅浅的青柠的味道，像是被冰块裹进，叮叮咚咚地，让他想起了瓷碗里装着的夏天专有的冰柠茶。

但这个时候却像是变幻成了实体，犹如上佳的绸缎一般向他滑过来，然后又变成男人挑逗的手指指尖，一点点地触碰他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舒服？虞问铮紧咬住下唇的力气小了些，轻轻的声音从唇齿中泄了出去。

越应庭一步一步走到虞问铮的面前，在虞问铮面前站定。

“虞问铮。”

他开口，熟悉的声音敲响虞问铮不甚清明的心房。

是早上那位好心的先生？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吗？明明说了下次幸运的话再见的……可自己现在周身狼狈，看上去应该很难看才对，怎么算得上幸运呢？

虞问铮抬眼，尽力看清黑暗中男人的脸。可他视线实在模糊，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面部表情和身体轮廓。

“你究竟是谁？”那位好心的先生说。

……

虞问铮的脸色从早上的苍白变得潮红，哪怕在黑暗下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潮。

月光茉莉的香气一碰到人就缠上去，和它那个主人一点都不同。

越应庭倾身，把他额前的头发轻轻扫开。

冰凉的手不小心触碰到虞问铮的额头，虞问铮脑子更混沌了，茉莉信息素顺着越应庭的指尖一点点盘旋缠绕，像是在试探他能够接受亲昵的程度的底线。

好舒服……好心先生的手指摸得他好舒服，好凉快。

虞问铮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他抓住那位先生的手腕。

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虞问铮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此刻又软又柔，和平时清冷的声线全然不同，慢吞吞的，带着丝丝撒娇：

“您好……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可以帮我个忙吗？”

他抓着越应庭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人，其他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老实，他的脸贴在越应庭的手掌心，还蹭了蹭。

冷山青柠信息素和茉莉信息素亲昵融在一起，让他从脊骨深处传来的燥热都减少几分，可虞问铮没想到的是，燥热稍稍减少几分后另一种瘙痒便从皮肤处炸开。

想让人触碰他的情绪上升。虞问铮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他声线发抖。

“先生，我可能发高烧了。可以……可以帮帮我吗？帮我个忙，好吗？我的光脑能源老化没电了，没办法打医院电话……”

越应庭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蹭到的柔软，和信息素那头传来的欣喜，神情罕见一滞。他的呼吸接着发沉。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周身的热度都仿佛和对方的体温融在一起。

他残忍地把手抽回来，改而钳住虞问铮的下巴。

“你没有发高烧。”

虞问铮被捏得有点疼，可是那只手实在摸得他舒服，另外一种凉凉的气息也在从那只手上传过来，所以他也就没有挣扎。

他的双手松垮无力搭在那位好心先生的手上，他抬头看起来有点茫然，湿漉漉的眼睛没有焦点地望着越应庭。

“怎么会呢？我一定发高烧了……”

怎么可能没有发高烧呢？自己的身体明明那么烫啊。

他是不是不想帮自己所以才这么说呢？应该是这样才对，毕竟他们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且他还没有了解清楚星际人的社交礼仪和习俗习惯。

……或许自己的请求对于好心先生来说太冒昧了？

虞问铮有些失落。

可下一秒他便紧张起来。

越应庭靠近虞问铮的脸，alpha的气息喷洒在虞问铮的脸上，让虞问铮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身体，一字一句问：

“虞问铮。”

“我问你，激进派和保守派你选哪个派别？”

虞问铮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眼前人的压迫感明显得不容忽视，像是在绷着一口气，给他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高热使他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分辨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可眼前人的气息实在让他迷恋，为了留住这道气息再久一点，他在沉默和回答中选择回答。

“什么激进派保守派……这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我回答你的问题了，所以你可以停留在我身边久一点吗？

他不贪心的。

听到这个耳熟的答案，越应庭目光一沉，虞问铮感觉到那股气息好像变得躁动起来，他的腰忍不住抖了一下，又被人用手掌握住。

好心先生并没有放开他，而是马不停蹄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你也会喜欢上谁么？”

为什么……为什么好心先生那么多问题……为什么……？

依旧是奇怪的冷漠。

奇怪的语气。

压迫感的气息。

今天不知怎么了，他的感觉变得格外的敏感，情绪也变得格外的不稳定。

他听了这种平静的语气竟然觉得委屈难受，心脏一抽一抽的，似乎受不了面前人用这样的语气来和他说话。

虞问铮罕见地想要流泪。

他很久都没有答复。

一滴清泪捱不住重力的吸引坠落下去，却被人用唇接住。

他瞳孔一缩，低垂着眼，看见了眼前人仰着脸看着他。

虞问铮更加恍惚了。

虞问铮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为什么会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人都有情感，怎么会没有喜欢这种感情呢？

那种熟悉的燥热和疼痛再次袭来，他腰一软，控制不住地塌下去，整个人往前栽。

预想的拥抱没有得到，虞问铮被人用手抵住了肩膀。

虞问铮不知从何而来产生些难过，他不想回答这种奇怪的问题。

但是眼前人依旧不依不饶，甚至用撤回信息素这种行为来威胁他。

他嗓音带着一点哭腔：“你好奇怪。”

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是人就会有喜欢的东西啊……是先生看不出谁的喜欢吗，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虞问铮感受到钳住他下巴的力气小了些，眼角被眼前人的指腹慢慢磨着，似乎在给他擦拭眼泪。

……像是在哄人。

虞问铮思绪一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带着水光的眼睛抬起，看向越应庭。

他平时总是有些迟钝，感知不出别人的情绪。他之前觉得他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不用总是被别人的情绪影响其实是很方便的事情。

可现在他心里深处升起一种渴望，他想看看越应庭的眼睛，看看眼前人眼中深处到底藏着掖着什么。

凉凉的信息素再度袭来，虞问铮止住想法，身体的渴望再次得到一丝丝疏解。他抿唇微喘。

越应庭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点小动作，那双蔚蓝的眼睛看着虞问铮脸上的表情，声音低沉缓慢：

“如果有人和你立场不同，那个立场不同的人陷入了危险，只有你能救，你会去救你的敌人么？”

虞问铮这次迟顿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刚热心先生说的一长串的话的意思。

他也终于从杂乱无章的情绪中感知到了感受到了眼前人一丝丝的感情。

前面的问题奇怪至极又如此突兀，这个问题却用上了假设。

好像未来真的会有这个假设似的。

他直直望进眼前人的眼底。

越应庭看见他熟悉的眼睛，听见少年的声音低低响起，虽然慢吞吞，却每一个字都深深砸进了他的心里。

“……我会顺从本心。”

这一次，越应庭看清了虞问铮的眼睛。

同样的清凌凌，同样的神情。

视线停顿中，越应庭仿佛听到了很久之前虞问铮给他的回答，声线重合，时间线再次同轨。

[——我只是顺从自己的本心罢了。]

但那时自己抬头，只看到虞问铮决绝的背影，听到他冷静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那场冬日的雪停留在那一天，他不懂虞问铮是什么意思。

到了今天，说了这句话的九年前，这年的春日末尾，停留在他人生中漫长的冬天倒退，四季开始逆转，时间在急湍的流水中逆行而上。

厚重的雪终于在即将步入夏天时，缓慢融化。

越应庭的心跳犹如复苏般重重却急促跳起，重生之后一直紧绷的情绪在此刻骤然泄了洪。

“哪怕是宿敌？”他的声音有些哑。

虞问铮很用力地“嗯”了一声。

“就算是宿敌。”

说完这句话后，钳在他下巴的手就松开了。

虞问铮下意识拧眉，下一秒，一个让他舒服的拥抱就拥了上来。他被冰凉凉的气息围住了。

只有过一秒的愣神，虞问铮的眉心和身体齐齐舒展，一头扎进去。手臂环上眼前人的腰。模糊的意识开始流动。

虞问铮心里舒了口气。好心先生的问题终于问完了。他忍不住蹭了蹭越应庭。

越应庭很轻地叹了口气，抱着眼前的人，轻声说：“虞问铮，我该恨你么？”

这句话散进风里，尾音都不再能听清，让人恍惚觉得来人从未说过这句话，只是叹了口气。

alpha的信息素终于不再受到本身的压制，释放出来，和omega的信息素缠绕摩擦在一起。omega的信息素在欢欣雀跃，连同自己的主人的疼痛都缓了些。

……

“雀桐街21号。”

“omega高龄分化，现在人非常难受，伴有不正常的极度疼痛和高热发生。”

“嗯。”

“要尽快。”

虞问铮把头埋在好闻气息的怀抱里，听着头顶上的声音，意识混沌。

影影约约听到的omega这个字眼让他更加觉得头有些疼，感觉有什么人物还是情节设定被自己遗忘了。

冰凉气息环绕在自己的身上，让虞问铮感觉自己的高热状态好了很多。

脑子有些清醒了，但是身体还叫嚣着不够。

他也不清楚是哪里不够。

冰凉凉的怀抱实在太舒服了，虞问铮在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就慢慢睡过去。

睡得不沉，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过一瞬间腾空。

那位热心先生似乎抱住他。

……

不知道过了多久。

虞问铮再一睁眼，对上的就是洁白的天花板。

他放空自己，听着窗外传来的鸟叫。

昨晚的片段的记忆涌入脑海中，他的身体一寸寸变得僵硬。

他并没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记得清清楚楚，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碎片。

但对于他来说，这些碎片就已经够了。因为这些片段记忆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而且还很让人羞耻！！

他他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啊……？！

人家说了什么完全忘了个精光。

只记得那位先生一张一合水润的唇，和落下来凉凉的夜色，以及温柔又强势的手掌。

被人家发现自己悄悄掉眼泪……

撒娇……这算撒娇吧……

还钻进人家怀里不肯出去……

虞问铮想死。

巨大的害羞像潮水一样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沉痛地闭了闭眼。

这时，病房门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打断了他的羞耻情绪。

“？”

虞问铮把眼睛睁开，看向病房门那边。

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了进来，像是一夜未睡，脸色稍微有些憔悴，但一进来就目光沉沉看着他。

虞问铮不知道这是谁，视线随着这个人的身影移动。

青年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床旁，什么话也不说，一双浅茶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刚好虞问铮也不想说话，他的心情还是非常的让他这个主人难受。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相对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这位西装革履的青年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虞问铮，你还把我这个哥哥当哥哥吗？”

虞问铮：“？”什么哥哥？

他连害羞都顾不上了。

这一开口就是王炸自爆身份。

好……真的是好小说啊！

虞问铮心里猫猫头流泪感激，现实中却端着一脸平静。

他支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原身是怎么和他哥说话的，说话的语气是什么。

几秒之后，他抬眼，平静地说道：

“对不起。哥。”

虞信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从得知虞问铮13岁被异星人员侵占身体那天起，他就拒绝回家，也拒绝看见虞问铮，一直到昨天。

整整4年。

昨天从管家那里得知虞问铮的行为和这4年间的行为不一样时，他抱着侥幸让管家留住虞问铮。

没想到还是没能留住，让人出了门。在打了多次电话急得团团转后他提前出公司一路压车速赶到家。

从忐忑不安到确信，是接到了越应庭的电话。

他知道弟弟小时候最喜欢和越家这小子玩在一起。

那头的人声音平静如水，内容却像扔了个炸弹：

“虞问铮分化了。”

虞信川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在哪里？”

那头的人说：“主星第一医院，腺体内科，第四层楼，403号病房。”

他匆匆赶到主星第一医院，到了病房。

看到了17岁的虞问铮的样子。

从被异星人侵占身体的那一天起，虞问铮的腺体发育就永远停在了13岁那一年。

虞信川的时间也是。

他知道，父亲母亲的时间也是。

看着病房里呼吸绵长的人，看完了病历报告。虞信川才终于听到自己的时间齿轮在飞速转动。

呼啸的风从耳边灌过。

心开始重新跳动。

阔别4年，他的弟弟终于回家。

……

虞问铮在喊完那声哥后就没再开口。

虞信川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虞问铮。

虞问铮看着他哥的眼眶越变越红越变越红，他心里从猫猫头流泪感激，到惊疑不定，再到现在的害怕。

……不是，这人怎么感觉快哭了啊？

不是吧不是吧？？？炮灰的哥哥原来是这么感性的人吗？！

他昨天看到的新闻上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虞问铮看着一滴泪滴溜溜掉出眼眶，他哥皱着鼻子红着眼眶掉眼泪。

他一只手抓住被子，被子被抓出了几条褶皱，他的心也和这个被子一样充满了曲折不解。

虞问铮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怎么了？”

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发高烧没能及时回家的原因吗？

虞信川抽了抽鼻子，掏出一张纸巾鼾鼻涕，鼻音浓重，脸被泪水糊住，表情五彩缤纷：

“没事，就是哥看到你，心里高兴！”

他一只手擦眼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回来了！你还敢和我说对不起！”

一个在新闻上那么严肃的人，在生意场上那么有来有往自信豪气的人，在这里哭成了泪人，还颇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

虞问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他们不是天天见面吗？

难道炮灰和他哥哥不是天天见面吗？

他又一次愧疚地道歉：“哥，真的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真的不是故意要……”

虞信川一边抽噎一边说：“小铮啊。”

虞问铮的道歉被打断：“……嗯？”

“你知道了你是omega了吗？”

“啊？？？”

这下落到虞问铮情绪激荡起伏起来。

什么？什么omega？他不是100%分化成beta吗？

怎么就omega了？

怎么就知道他是omega了？

真的假的？

再不澄清他要开始开心了！

虞问铮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这样开心，因为他不知道原身他是怎么在家人面前表现自己对分化性别的意向的。

他面上勉强保持住表情不扭曲，清咳两声：

“是吗？”

“我还不知道呢。”

虞信川把一个报告拿出来给他，眼泪已经止住了，看着他弟弟平静无波的眼睛，他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自己毕竟是哥哥，在弟弟面前哭那么惨算什么哥哥。

哭一次就够了。要拿出哥哥的气势来！自己可不能像昨晚越家那个小子一样那么失态！

虞信川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

他把报告递过去后直起身来，抖擞精神：“你看看这个报告就知道了。”

在虞问铮看那份报告期间，虞信川的话一下子变多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是分化了？听说你还以为那是高烧，高烧哪有这样的？也怪我，我之前都没有怎么和你说清楚分化的症状。”

“我还听说了你昨天晚上分化期间还伴随着疼痛。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痛吗？痛的话一定要和哥哥说，不要忍着不告诉家人。”

“你的脸色那么苍白，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应该给你带张姨煲的鸡汤才对——对了！我居然忘记你没有吃早餐了！！”

虞信川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猛地一站起来。

“小铮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啊，哥哥去买个早餐很快就回来！”

虞信川自言自语说完一整串话后立马不见了人影，只留了虞问铮一个人在这个病房里安静地看检测报告。

检测报告写得明明白白。

[姓名：虞问铮。]

[年龄：18岁。]

[病因：疼痛性高龄分化。]

[信息素检测：判定为omega信息素。]

[信息素型号：序列03号月光茉莉。]

[建议该患者早去做精神力测定，高龄分化后期可能会出现一些后遗症，希望患者定期做相关体检项目。]

虞问铮手指摩挲着这块区域。

茉莉……原来他昨晚闻到的香味是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吗？

那热心先生那股能缓解他疼痛的冰凉凉的气息，也是信息素的气味吗？

虞问铮看这份报告出了神，仿佛又感受到了那股让人舒服的冰凉凉的气息。

他抿唇。

能安抚omega的信息素，好像是alpha的吧？那位好心先生……是alpha？

他昨晚骚扰了一位alpha？

虞问铮回想起被女alpha揍的偷拍男，沉重地思考。

骚扰alpha……在这个世界上，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