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与停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要说特殊爱好的话，小随好像挺喜欢摄影的。”
“摄影？”顾涉重复了一下，看林漫随发的那些帖子，确实感觉在摄影方面有所研究，“他一般都拍些什么？”
“人像，”顾承与笃定地回答道，“我每次去国外见他的时候，他都会让我当他的模特。”
此话一出，顾涉刚刚平复好的情绪一下子又要被点燃起来：“你说他经常给你拍照？”
顾承与点了点头：“是啊，小随说他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朋友，就只能来拍我了，看起来他每次的兴致还很高。”
“虽然摄影技术有些稚嫩，但我感觉还是很有天赋的。”
顾涉有些疑惑，他和顾承与认识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林漫随。
按照刚刚看到的帖子，林漫随并不想是摄影技术稚嫩的样子，相反，他的光影和构图都掌握得很好，甚至看帖子的质量，应该还掌握了一些后期修图技术。
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成熟的摄影师。
而且......帖子里面都是他的手照，没有一张人像。
难道林漫随是发现直接拍摄顾承与没办法吸引到他的注意力，改开辟另外一条赛道了？
不过还好，现在顾承与并没有发现他秘书的心思。
顾涉捏了捏拳，暗自发誓一定要赶在顾承与注意到之前，让林漫随的计划胎死腹中。
顾承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看向顾涉，问道：“对了，小随作为你的秘书，应该也给你拍过照片吧？”
顾涉朝他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一，次，没，有。”
“啊......”顾承与察觉到现在的气氛好像有点尴尬，张了张嘴，“可能是你和小随还不熟，他误以为你不好相处，有点害怕你，要不你收一收你的脾气？”
顾涉冷笑一声：“收什么脾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害怕他还差不多。”
－
余浅惜的签约很顺利，他实在不是原公司里面太有用的人物，而顾氏给得又实在太多，对面公司虽然在娱乐方面小有名气，但终究还是比不过顾氏，想着见好就收，拿着钱就欢欢喜喜放人了。
余浅惜跟在林漫随的身旁走进集团。
他全程没说话，直到电梯门合上，两人处在同一个空间，才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怎么感觉刚刚进来的时候大家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奇怪啊，是我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问题，”林漫随按下了通往顶层的按钮，有些散漫地靠在电梯壁上，“那些人是看我的。”
“看你？应该不会吧，我感觉那些眼神不是很友善的样子......”
林漫随笑了声，看到主角受有些慌慌张张的表情，存心想要逗他：“你知道顾承与吧？”
余浅惜点了点头：“知......道，顾氏总裁，之前不是他一直找我签约，哦对，音乐盛典上，他还救了我......”
还没等余浅惜说完，林漫随就开口打断了他：“我是他的舔狗。”
正打算补充那天发生情况的主角受猛然一顿：“什......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始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俩的关系。”
“啊不是，我刚刚绝对不是在炫耀......”
余浅惜说完又停住了，舌头有些打结。
他闭了闭眼睛，小声道：“怎么越描越黑了......”
林漫随见恶作剧达成，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将工牌拿在手里，扯着绳子随意地绕着：“不过，我是顾承与舔狗这件事，只是公司内部的说法。”
“上一个在群里公开传播的人，已经被辞退了。”
余浅惜有些震惊地看着林漫随，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干得漂亮。”
他继续追问道：“所以，你喜欢顾承与吗？”
“按照理论，我应该喜欢他，”林漫随装作思考，回答道，“但是......”
“我这个人比较反常，就喜欢搞点悖论。”
他透过电梯上的镜子，捕捉到余浅惜松了口气。
到底是主角受，虽然依照原书剧情，拒绝了主角攻九九八十一次签约邀请，但其实依旧对他一见钟情。
林漫随适时想到一句话：不要小瞧他们之间的羁绊啊。
不过，作为娱乐圈的公众人物，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余浅惜这种庆幸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等下一次林漫随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林漫随带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早就准备好的签约合同递过去。
主角受检查完合同，确认无误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刚把东西递回去，就发现自己手边又多出来了一叠文件夹。
余浅惜有些疑惑：“这些是什么？”
林漫随靠在椅背上：“最近一些新剧，你去试镜一下。”
余浅惜有些难以置信地翻了翻：“这几个配角的还能说得过去，但是这两个......”他举着两本蓝色的资料夹，“大ip的主角？”
“我之前没演过戏，这能行吗？而且你们是答应过我不会用资本裹挟我的。”
“只是让你试试，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哪门子的裹挟。”林漫随撑着脑袋。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同理，不想当主演的歌手不是好爱豆。”
余浅惜被他这一套说辞给绕进去了，燃起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血，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林漫随满意地笑了声：“行，那你先回去吧，日程表晚点我让你的经纪人发给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准备，磨练一下演技。”
余浅惜又一点头：“嗯！”
他说完转身出去，遇见了正好往这边走的顾承与。
林漫随隔着玻璃看着两人碰面，在心里默默播放起恋爱的小曲。
剧情还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主角攻受碰面的机会啊。
林漫随感慨了一声，坐在位置上拿起了留在自己这里的几分演戏项目附件。
原书中余浅惜的出道作并不在其中，林漫随让他去试镜，也只是想让他在导演面前刷个脸，顺便提升演技。
再说，距离剧情里那部剧开始试戏还有一段时间，林漫随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早些签约余浅惜的时间白白浪费掉，万一这些戏中有能试上的，余浅惜的商业价值就能早些体现。
这些剧本都是林漫随特地找的，剧集不长，拍摄周期短，不会和原书里对余浅惜重要的那部剧产生冲突。
而且，说不定有这些经验，余浅惜在之后的戏中饰演的就不止是配角。
以林漫随看了这么多年书的经验，主角，特别是这种狗血文中的主角，他们自带的光环是不可估量的，有时候简单的努力就能带来巨大的收获。
林漫随想着自己很快又能积攒到一笔出国资金，不由快乐起来。
－
余浅惜试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为了不让导演因为别的原因给他走后门，他特地没让林漫随他们跟着，带着自己的新经纪人就过去了。
林漫随正在和顾涉汇报工作，一转头看见顾承与满脸愁容地进来了。
林漫随：？
顾涉起身，将林漫随往身后挡了挡：“你来干什么？”
顾承与揉了揉眉心，在顾涉的位置上坐下，问道：“余浅惜去试戏了？”
顾涉看着自己刚刚起身就被占的位置，有些不爽：“是啊，怎么，难道我们签下来的艺人你还要左右。”
顾承与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余浅惜作为我的......朋友，我有点担心他今天的状况。”
“他一直不让顾氏出面干涉，但他毕竟是个新人演员，哎，恐怕日后的路还有些困难......”
林漫随站在顾涉旁边，笑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爹。”
在场其他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这里。
不过林漫随并没有被总裁和副总的眼神吓到，只是耸了耸肩膀，满脸无所谓道：“你就不能相信一下他的实力吗？非要拿你的钱和资源裹挟他，这从来不是余浅惜真正想要的。”
“每个人的想法和追求不同，但是请学会尊重。”
林漫随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叹了口气：“你这个性格，怪不得一直追不到余浅惜。”
他这句话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丢了一颗炸弹，办公室的氛围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顾涉有些同情地看了林漫随一眼：“原来你看出来了？”
顾承与直接僵在椅子上，说话都有些结巴：“原来你们都......看出来了？”
他端着水杯站起来，愁容更深地出去了。
顾涉看见关上的门，往林漫随身边偏了下脑袋：“作为顾承与的舔狗，知道这个真相应该很有危机感吧？”
“这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给你提几个追上顾承与的意见。”
林漫随缓缓转头：“什么条件？”
林漫随：我倒要看看他能提出来什么馊主意。
顾涉：一想到我即将要说什么就想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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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理论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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