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竹县主握住筷子的手一顿,他不是逃跑了吗,怎么还会回来,难道是要跟她和离的?
和离?就算被他抛弃她也没想过以这种方式结束两人的短暂姻缘。
不管她怎么想,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她还能怎么办,不过,她也不着急做出反应。
她转动筷子,一下一下地夹着菜,她机械性的咀嚼,下咽,嘴里没有肉香和胡瓜的清香,有的是满嘴的苦涩。
直到董路齐走到跟前,她才停下筷子,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尽可能的压制住内心翻腾的风暴,“说吧,什么事?”
董路齐的着装变了,他今天穿了一身水蓝的长衫,衬的他温润如玉,清雅脱俗,泰竹别开眼,木然盯着敞开的大门,不再说话。
董路齐沉默良久,长出一口气,他的视线落在她水红的肩头,“我出去办了点事,从今以后我可能就要留胡子了!”
“什么?不是和离吗?”泰竹彻底懵圈。
和离?董路齐愣了半晌,他鼓起勇气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心隐隐作痛,“如果县主这么快就厌弃了我的话,和离……也是可以的!”
“我厌弃你?董路齐,你莫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泰竹听到他这不咸不淡的话,火气蹭蹭直冒。
“若县主不是厌弃我,那又为何要跟我和离呢?”董路齐不明白。
泰竹县主怒极反笑,“本县主刚成亲第二日一早便不见了新郎,一连几日你都毫无音信,我都已经做好了守活寡的准备,孤苦一生了。我是吃饱了撑的会厌弃一个相处时间还不到两个时辰的新郎?”
“我……”董路齐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
露丹为自家县主鸣不平,并深表怀疑董路齐的人品,“董路齐,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家室?”
董路齐恍了下神,才慢吞吞的摇头,“没有!”
“那就是有婚期?”露丹继续追问。
“没有!”他毫不犹豫。
“有相好的女子?”
“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知节忍不住上前,打量着他,“是不是有暗恋的对象?”
董路齐瞅瞅盯着自己的泰竹县主,他先是摇头而后点头。
王妃到底是过来人,她根据自己对世人的了解,直接厉声质问:“那你此次前来又不同泰竹和离,难道是想要脚踏两条船吗?”
这个女儿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女儿,往后的日子里她越来越老,还要指望着这个女儿多多照料呢!
如果她这个女儿的日子不好过,那王妃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将会受到影响,之前之所以一直明里暗里的和泰竹较劲,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年轻,没考虑过什么后顾之忧。
最近日日被病痛折磨,她倒也活明白了一些,身外物终究是身外物,还不如换取点人心,让自己的老年过得舒坦些为好。
董路齐听丈母娘这般严厉质问,心知事情已经发展到很糟糕的地步,再看向泰竹县主越发黑沉的脸色,他直接跪在王妃跟前,磕头认罪。
“王妃,首先我要跟您道歉,新婚要敬长辈早茶我没有露面,实在是我的过错,我在这里给您磕头赔罪了!”
看董路齐低头认错,王妃心中先是一喜,而后想起泰竹之前的话,有因有果,认错也要有先有后,只是想让她跟一个晚辈道歉,她还真做不到。
她只好板着脸,嗯了一声。
董路齐又朝她磕了两个头,这才起身,对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泰竹躬身行礼,“泰竹县主对不起,我不该一声不吭的就离开,走之前应该跟你打声招呼的,请你原谅我!”
事情的发展和自己预想的截然相反,泰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更有些不知是喜是悲的情绪扰乱心头。
“再有就是多谢这里的每一个人,替我照顾泰竹县主的起居日常!”他对着每一位在场的家丁侍女一一拱手致谢!
吓的一众人左躲右闪,直说使不得,照顾县主是他们应该做的!
董路齐做完这些,他从腰间掏出一块雕刻着竹子的白玉,双手捧到泰竹跟前,“泰竹,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你我成婚那日,我什么也没有送给你,今日一并补上。”
泰竹县主犹犹豫豫的接在手中,低头端详着手中的白玉,白玉上的翠竹栩栩如生,就像是长在玉石上一样。
“还有一些话,我想和泰竹单独聊聊,不过也不着急,你们先吃饭吧!”董路齐对着众人一笑,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么果断的嘛?
虽然董路齐做了件像样的事,但是露丹觉得他有点太过自我了,完全不顾及县主的感受,她跑到董路齐的窗边出口就问,“董路齐,县主比你之前遇到的女子如何?”
“露姑娘是问的哪一方面?”
窗子里传出董路齐的声音。
“当然是样貌了!”
“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魅力,单论长相的话,县主在我见过的女子中排第三。”
露丹暗暗叹气,她这个姑爷该是有多不会说话呀!
“哦?那第一和第二是是谁?”她替县主问。
“第一,当然是我过世的母亲,第二就是我已过世多年的太外祖母了。”
“姑爷你……还挺会的哈!”露丹收回之前对他的错误评价。
“实话实说而已!”
泰竹县主这才有了笑脸,她上前拉回露丹,将她按在椅子上,“大家快吃饭吧!”
她安排一句,就独自走向董路齐的房间,踏进门,她就闻到一股草药的味道。
她寻找着他的身影,“董路齐,你怎么了?”
董路齐的裸着上半身从一个深蓝色屏风后闪出脑袋,“你怎么不去吃饭?我换件衣服,这就出去了。”
泰竹听话的转身就走,只是走了两步,又迅疾转身回来,快步跑向屏风后面,入眼的画面是董路齐架着胳膊正在穿衣服。
他光洁的身躯上腹肌明显,没有任何遮盖,泰竹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快点穿上衣服!”
“已经好了!”
泰竹放下手,一句憋在肚子里很久的话,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洞房花烛夜那天,你……”她想问的是,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心动?
董路齐目光一抬,视线正好落在她诱人的双唇上,虚心的他转开视线,以为被泰竹发现了自己的不轨举动,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了,可最终还是……没忍住,我真的忍得……很艰难!”
“很艰难?你在忍什么?”泰竹不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忍住想要……亲近你的冲动,还有……”他喉头滚动,不知怎么往下说。
泰竹更是懵了,“亲近?我?什么意思?”
一别几日,董路齐每日都在想念泰竹的味道,要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早就飞奔过来了。
望着懵懵无知的泰竹,董路齐不再解释,而是直接用行动高诉她话里的意思。
他靠近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浅浅亲吻着她的额头,他的唇一路向下,滑过她俏皮可爱的鼻尖,驻留在她柔软粉嫩的唇上。
他先是浅啄一口,看泰竹没有拒绝的意思,再次缓缓印上她的唇。
她的唇瓣嫩滑的如秋天红透的柿子果肉,让他无法自拔,撬开她的牙关,他吸吮着属于她独有的甜蜜,逐渐沉浸在柔情蜜意的幸福中。
泰竹感受着他唇上烫人的温度,这温度染上她的唇,蔓延到她的全身。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在梦里梦见过,是哪天做的梦呢?
噢!对了,是洞房花烛那天夜里,为此,她还责怪了自己许久,她一个少女,怎么可以做春梦呢?
这是她埋在心底的秘密,连露丹她都没有告诉过。
唇上的炙热忽然离开,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颊燥热红润。
董路齐粗喘着气,将她拥入怀里,在泰竹耳边沙哑着声音说:“洞房花烛夜那天,我差点忍不住……就像此刻一样,泰竹,我想要拥有一整个你!”
“那天?我不是在做梦?”泰竹认真回忆着曾经被她定义为的梦境,她难以置信,那竟然是真的。
“傻瓜,哪里有新婚之夜做这种梦的?”董路齐含蓄说道。
如果他说的更直白些,那就是,真实的洞房花烛夜,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新娘做梦的,就算是他亲吻她的梦,他想他可能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自认体格健壮,只是担心泰竹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所以他才如此辛苦的忍耐。
泰竹伸出拳头锤向他的肩膀,“流氓!我本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魅力不够呢,结果你……你……竟然偷偷欺负我!”
“泰竹,我是想认真和你过日子的,我这次离开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松开怀里的人,认真又专注的看向她的眼睛。
“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吗?”泰竹打心眼里也是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不然她之前也不会说要以身相许的话了。
董路齐本来不想让泰竹担心,但他同时又想让泰竹多了解自己一些,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他决定对她和盘托出。
董路齐释然点头,“我的家里有些人从小就虐待我,即便我是嫡子,也没能改变我沦为她们随意拿捏和把玩的棋子,为此,我找机会逃离了那个地狱般的家。”
“后来呢?”泰竹心头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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