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Z国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够对一个地方产生一种依恋感。
这在Z国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后他们结束了学业准备回国,看着这里的陈设,忽然心头涌出一股不舍。
这间屋子两人住了好几年,渐渐地也都有感情了。
两人几乎每个地方都曾探索过,看见甚至都能回想起来。
但这次回国他们心中是带着忐忑的。
几年前郑秋茨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来过,只是偶尔给白羽舟发发信息打打电话,却全然没有白鸿山的身影。
安云家里是真的没有人多关心,安家一直都是个感情不是很浓烈的家庭,大多数都是做自己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也不会互相说。
殷荃还会给安云发信息问他过的怎么样,钱够不够用,要不妈妈再给你发点,但除了这种话也不会有什么了。
至于安权,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工作和殷荃身上,儿子怎么样他不管,反正几年后能回国给他处理公司事务他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这几年拿的钱不少,家里月月都给,但是就是心中莫名会有一种罪恶感。
但转念一想,郑秋茨可能并没有和他们说起这件事。
不然说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俩打电话轰炸。
然后又开始说些赌气的话,我再也不会给你钱了什么的。
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现。
但回国之后免不了和对方接触,自己和安云之间的相处肯定会让人察觉出不对劲来。
从前他们也这样相处,家里都没当回事,甚至也有可能看出什么了,但是什么都不说。
但如果真的说出来,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两人均是怀着大不了说出来的想法回程。
***
昭市机场。
下了飞机后的两人在等候区看到了郑秋茨和安权。
“怎么就你们两个?爸爸呢?不是说也会来的吗?”
“他公司临时有事,回去处理了。”
殷荃也回以同样的答案:“云云他爸爸也是,我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约好了的,儿子回来这么大事都不来,偏偏被公司绊住脚。都五年多没见了,这总得看看吧。”
“但我们总会见的。”安云说,“可能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安云及时堵住了殷荃想要爆发的心。
这么些年来殷荃的脾气一点没变,平时还好,但是很多事她比较爱抱怨。
一旦有一个开头让她突破,就一发不可收拾。
好在安云几乎每次都会止住这种不和谐的事情。
但这几年他和白羽舟在国外,没有人当那个和事佬,安权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但他却乐在其中,每天被骂都笑得跟个智障似的。
几年没回来,也没寒暄几句。
可能就是血缘上的默契,不需要说什么,你过得怎么样也不用在这里告诉我。但看到你安稳站在我面前,我就知晓了一切。
五年也没有改变太多,但中央大街上的喷泉已经换成了雕像,是一只大闸蟹。
要问寓意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说这是这里的标志之一,毕竟这里是发源地。
两家的别墅还是靠着,谁都没有搬过家。
各回各家安顿,晚上两家已经约好了一起吃饭。
白老夫人几年没见孙子,想念的紧,看见白羽舟就拉着他说话。
“哎哟你是不知道啊,你妈你爸就是不让我去找你,说什么你忙,会打扰你。就连电话他们都不打,每次都还是我说要打电话才打的,奶奶我天天想着你吃没吃饱睡没睡好的,头发都掉了一把了。现在你回来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她拉着白羽舟叙说着这么多年的所有,科技发达的同时给人的也是无尽的思念。
大家可以在屏幕那头看到对方,问候对方,但是却少了点真实感,而白老夫人这个年纪的人就需要这种真实感。
她想见的不是屏幕里的白羽舟,而是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的白羽舟。
-
晚上吃饭的地方还是定的老地方,以前白羽舟和安云还在国内的每一年他们两家都会在这里聚餐,同一个包房同一天。
饶是这俩人后面出国了后也没有断了这个习惯。
这一回好不容易两家人聚齐了,白老夫人自己笑得嘴都合不拢。
在饭桌上的时候,白羽舟和安云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舟舟怎么不吃啊?这可都是你喜欢吃的?”难得关心一下儿子的白鸿山问。
白羽舟这会儿心不在焉的,哪能听见白鸿山的关心,他啊了一声。
“啊?哦,我有点没胃口。”
他说这话的严重性就很大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就算是生病了也能干饭,越难受干得越狠的那种。
如果有一天他不想吃饭了,那简直堪比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恐怖。
郑秋茨当即上前去摸摸他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但也不应该啊。”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吃不下。”
一旁的安云却是知晓缘由的,但是他也不说。
两人都充当一个无关者的角色,好像只要不说就不会有事。
可是伪装是最难的一件事,就算你装的再像平常那也是不可能的。
世间一切都会有破绽,只要你稍微有一点点的不对劲,稍微亲近之人都会看出来。
所以郑秋茨就这么看出来了。
“是不是有心事啊?”
白羽舟不作声。
白鸿山也没再多管什么,郑秋茨和孩子之间的谈话他不多参与。
他清了清嗓子,戳了戳旁边坐着的安权。
安权还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一脸懵地看着他。
刚要发作就听见白鸿山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件事,现在说,你来。”
“为什么是我?”安权无语,也用气音回复他。
“因为我觉得你是在座里最有权威的人。”
“那阿姨呢?”
“我妈年纪大了,我怕她累着,还得是你来。”
此刻的安权真的很想说一句,那我就不累吗。
可坏人都是他来做,什么都是他来说,他不说也得说。
“咳咳,那个,我说两句啊。”
“爸,真的只是两句吗,你别到时候说一个小时。”
安权平时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就能扯淡扯一个小时,不少员工都表示抗议,但是都没办法。
他知道安权这么些年是不可能改变的,说不定还说的更狠。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我要说的事那可是跟你有关的,给我好好听着。”
安云嘴角的笑一僵。
白羽舟也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作声了,此时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我要说,你和舟舟,你们俩……”他说话大停顿,给白羽舟吓一大跳,“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爸爸我等着两家彻底变成亲家呢!!!舟舟要不现在就改口吧,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快来,叫声爸爸听听。”
白羽舟:“……”
安云:“……”
…………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而且一点都不给他俩缓冲的时间。
容两人缓缓的时间都不给,下一秒看着安权炽热的目光,白羽舟登时感觉如芒在背。
良久,他才道:“你们,都知道了。”
“是啊,老早的事情了,几年前你妈妈一回来就告诉我们了。”安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还准备继续输出,就发现白羽舟和安云的表情都不太对,“怎么?他们都没告诉你?”
“你知道吗?”白羽舟看向安云。
安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不就尴尬了嘛,两边都不知道,不然也不可能和白羽舟一起紧张,而且知道了肯定也会告诉对方的。
这下子安权愣住了,他挠挠脸,不说话了。
因为无话可说,自知理亏。
他旁边的白鸿山也是。
所以到最后他俩都没说,全都默契地认为不说对方就能知道了,可真的太有默契了。
然后两人的视线全都瞄向各自的老婆,祈求不会回去跪搓衣板吧。
但两位女士显然也没说,也都一脸尴尬,好像不说话一切都都跟自己无关一样。
看见这一幕两人也都长舒了口气。
不知道就好,都没说也好,反正大家都有责任。
郑秋茨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所以舟舟你是因为这件事吃不下的吗?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没告诉你,忙着忙着就忘了这茬了。”
忘了这茬了,就忘了五年。
好好好,白羽舟说不出话来了。
他无话可说。
回归正题。
白鸿山拍了安权一下。
将刚刚没发泄出来的全都重新撒回了安权身上。
“你干什么?!!”
“你这老不死的倒想得美呢啊,这还没结婚呢就想要我儿子改口了,我还没叫你儿子改口呢。”
“这不迟早的事吗?”
“那万一他俩以后觉得对方不合适了怎么办?”
“这不可能!”白羽舟/安云同时道。
在这一点上两人都有着十足的默契。
这是原则问题,轻易不能说出口的,但是一旦说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回答——不可能。
他们不可能分开的,因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好不容易在一起,虽然不像别人那样波澜壮阔,不像别人那样坎坷,但是这么久迟迟不说出来的时间足以让他们等候着。
这种等候的令人揪心的。
没有人会愿意再来一次。
他们更不想。
所以从今以后,只有以后,没有万一。
所以从今以后,只有以后,没有万一
哦吼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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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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