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走过去，跟几个不熟的同学一起围观。
沈煜对他们班女生印象都挺好的，而其中班长席蓉不仅性格好，成绩好，长的还好，其他班打听她的男生不少，甚至刘衡都帮朋友问过几次。
但这两个人可从来没有接触过，他明明才离开邓衍之一会！
他心堵但没立场，只能站在边上干瞪眼，瞪了一会儿又开始自我厌弃，觉得自己心眼小，居然不安到拿自己跟一个女生比较。
王杨鸣靠过来，问：“小煜，你不去打球吗？”
沈煜回了神，对他笑笑说：“我想打乒乓球。”
“来啊，”王杨鸣兴致勃勃，“咱俩打一场。”
沈煜离开时回头看了眼，恰巧和邓衍之的视线撞上，只不过这次他俩都没撇开。
“怎么了？”王杨鸣顺了一副球拍，见他不走好奇地问了声。
那边邓衍之下场了，把羽毛球拍交给在等的人，他几步快走过来问沈煜，“你想打乒乓球吗？”
王杨鸣在一旁愣了愣，恍然道：“……哦！你在等邓衍之啊。”
沈煜嘴硬想说自己没有，视线触及跟来的席蓉顿时什么话也没了。
席蓉个子高挑，五官明艳，笑起来很甜：“你们要打乒乓球吗，能不能带我一个？”
王杨鸣更兴奋了，他举手提议：“咱们可以双打！”
沈煜看向邓衍之，结果却见对方目光还在落在自己身上。他有点诧异，微微停顿了一下，说：“可以。”
邓衍之也点了下头。
王杨鸣笑着默认道：“我和沈煜一队！”
席蓉也笑了：“那我和邓衍之一队！”
沈煜、邓衍之：“……”
不是很想当对手，谢谢。
……
“刚那球怎么会接不到？”王杨鸣把沈煜拉到角落复盘，一边说一边给他示范，严格地像个教练。
沈煜欲哭无泪，他从来不知道王杨鸣胜负欲这么强，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玩了。
“换人。”邓衍之过来说。
沈煜像是看救星一样看他，觉得他俩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王杨鸣被换到和席蓉一组，摸不着情况地问她：“你们不是要赢了吗，怎么突然要换人啊？”
席蓉眼睛弯成月牙状，冲沈煜抬了抬下巴，笑说：“邓衍之说他同桌再输就要哭了。”
“假的吧，”王杨鸣震惊，“沈煜不像是输了就哭的人啊！”
刚复盘半天都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席蓉关注着那一边，语气和缓：“不知道，可能在开玩笑吧……”
另一边，邓衍之替他擦了一下脸上不知道从哪儿蹭来的灰，沈煜抱怨：“今天这个拍子用的好不顺手！”
邓衍之看他：“那你用我的。”
沈煜：“……”
虽然换了拍子可能也没什么用，他还是跟邓衍之换了一下。
“重新开始！”王杨鸣朝他们喊。
沈煜信心倍增，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干劲十足地向邓衍之挥了挥拍子说：“我感觉我们能赢！”
确实是赢了，只是赢得不光彩，沈煜没什么用不说，反倒经常绊住邓衍之害他们丢分。
看似双打，实则一打二，完了还是邓衍之这组赢。
“打的不错啊！”王杨鸣输的心服口服，他过来和邓衍之讨教了半天关于挥拍的问题。
席蓉打的也好，至少反应迅速，不会像沈煜那样不是提早就是过迟地接球。
下课铃响，沈煜一言不发放下拍子，聋拉着脑袋就想走，没走出两步就被邓衍之拉了一把，“一起回去。”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沈煜绷不住道：“你实话实说，之前跟我打乒乓球是不是让我了？”
邓衍之没否认：“嗯。”
沈煜很气：“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邓衍之：“没，只是如果我不放水你就赢不了了。”
沈煜梗了一下，边走边锤他，力气不大：“不赢又怎样？为什么要放水？谁让你放水了！”
“赢了你不开心吗？你说我为什么放水？”邓衍之抓住他的手，语气很淡，周身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压。
沈煜无话可说，他没想到邓衍之居然还愿意为他花这个心思，这么一想，心里好受了点。
他仰头问：“那你下次还让吗？”
“让。”
“艹！你听不懂我说话吗！你别让我，我要真真实实地赢你一回！”
邓衍之沉默了好一会，说“那就不让吧，你别不开心就行。”
沈煜偏头看他，故意暗示道：“你怕我不开心还说那种话气我？”
邓衍之：“……一码归一码。”
所以觉得他说的没问题吗？沈煜心又梗了一下：“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再提了。”
先提的到底是谁？邓衍之停住脚步，心里不免烦躁，压抑许久的火气也窜了上来，声音又冷又硬道：“你到底要我怎样，说什么你都不开心！”
沈煜知道他们直接始终隔着层东西，他没办法撕破将自己摊给邓衍之看，可眼下见邓衍之这么痛苦他心也塞住了。
他没有立场，但邓衍之还愿意哄他这么久……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可是他也很委屈啊。
邓衍之根本不能懂。
沈煜心里发凉，只得小声说：“没有，没有要你怎样。”
邓衍之想上前，但周围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多，他扯着沈煜的袖子去了附近的旧教学楼。
邓衍之把门甩上，“把话说清楚。”
沈煜眼睛很热，他知道自己又要哭了，明明不想哭的。
邓衍之直接上手帮他抹掉眼泪，强势中多了点无奈：“最近怎么老是哭。”
“我不想哭，但是、但是我真的很生气。”
两人靠的很近，他能感受到沈煜起伏不停的胸膛，还有哗哗直流的眼泪，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声音软了些像是在哄小朋友，“那你别生气了。”
他有点别扭，但还是直说道：“我跟你道歉，说你烦真的是我应激了，因为我不是……同，你可以理解吧？”
沈煜能理解，就是太理解了才觉得悲哀。
“你以后别这样对我了。”他想了想说，“你对我太好了，你不觉得吗？”
邓衍之看他：“我不觉得。”
“……”
沈煜不理解：“为什么？”
邓衍之想了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因为我经常惹你生气，就比如现在你一直在哭，这都怪我。”
不说还好，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几滴，沈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只能更直接地说：“你会让我误会。”
邓衍之沉默了一会儿，问：“误会什么？”
沈煜放下捂住脸的手，白皙的脸哭的粉嫩，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瞪着邓衍之，“误会你喜欢我啊！你说误会什么！”
邓衍之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沈煜不信。
邓衍之像是一座石雕，真正意义上静止了须臾，他第一次对沈煜表达自己的想法，有点生疏：“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而且我应该对你好一点。”
邓衍之一时也说不明白，他不认为自己对沈煜有多好，反而认为他把两人的关系经营的很糟糕，毕竟从小不对付，想修复好像有点难。
他只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一开始，他会认为自己跟沈煜只是陌生一些的朋友。
吵架打闹的时候又觉得不是，他俩更很像是仇人。
可是高中之后，沈煜对他态度变化太大，没人能抵得住一个漂亮男孩的经常撒娇和偶尔耍赖，他也不例外。所以沈煜变得重要起来，他默许对方成为自己弟弟一样亲人般的存在。
他心里像是有一个圈，而沈煜早早被他划在了里面，所以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他都应该照顾好对方。
邓衍之不再说话，把沈煜揽在怀里，紧密的拥抱让两颗心脏仿佛撞在了一起。
沈煜没了脾气，把头搁在邓衍之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腰身嘟囔：“你还记得？”
“嗯，”邓衍之说，“我记忆挺好的。”
这是他们很久以前定下的，那时候两人小升初，一段时间沈煜家里除了徐姨父母都不在，他害怕一个人只能找邓衍之玩，偏偏前一天两人还因为哪个奥特曼最厉害拌了嘴，见邓衍之不理他，他就追着对方又抱又搂，用自己老妈的话术一直说：“抱完就不许生气了，谁生气谁小狗！”
然而后来就算吵架，也很少用这么亲密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谁也拉不下脸。
沈煜很意外，他抱住对方舍不得撒手，结果就听邓衍之在他耳边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草草草操操操操操，操！
沈煜怀疑自己幻听了，他猛地把邓衍之推开：“谁喜欢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邓衍之静静看着他没什么反应。
对啊，谁能骗得过年纪第一？其实早在运动会上邓衍之就应该要察觉到了吧，沈煜低下头自暴自弃地想。
眼泪像是流进了肚子里，满是苦涩。
“嗯，”邓衍之回应，他拉开两人距离语气如常，“最好不要。”
沈煜只能艰涩地回：“……你想多了。”
他要走，又被对方拉住，邓衍之执着：“我们算和好了吗，抱都抱过了。”
沈煜心已死，除了“嗯”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回到教室，发现兆辰没去食堂吃饭，沈煜也没心情问他。
天凉，邓衍之拿着两人的饭盒去公用微波炉热菜，他只能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
兆辰发现他回来，僵硬地转过头，盯着他一言不发。
沈煜也很僵硬，他慢慢抬了下头，冷漠地问：“你怎么了？”
兆辰仰头看天花板不回答，沈煜实在不耐烦准备把他头推走，兆辰说话了：“没什么，失恋了而已。”
沈煜：“……”
“直男”真的好麻烦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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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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