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寒时升搂着温不书上床睡觉的时候还在不停问他:“那些人真的没打的过你?欺负你不成,反被你揍了一顿?”
“真的。”温不书捏着他的脸,无奈道:“你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弱?”
倒不是他在寒时升眼里就那么柔弱不能自理,只是寒时升一直都把他呵护的很好,措不及防得知温不书还有打架揍人的经历,还不止一回,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受伤。”
要是有他在的话,怎么会再让温不书遇到这样的事。温不书知道他在想什么,凑近了亲亲他,不好意思的悄悄道:“其实当时没感觉,不过事后我一想到你就觉得委屈……都是你太惯着我了。”
他能想象到温不书委屈难过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不由的把人抱紧了,贴着耳廓心疼的道歉:“怪我……我的错。”
“不过,”寒时升皱了下眉,轻声道:“那个叫古峰的,我记得和他见过。”
温不书已经困了,闻言精神了一点,回忆道:“啊……你说他。”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当年错过了那次机会,不光只是失去了一个进入国际一流企业的敲门砖,也失去了一次可以和寒时升重逢的可能。
寒时升在国外上大学期间回来找过温不书,他留下来的消息有些温不书都知道,曾经冲动的时候温不书也买了机票飞往过他在的国家。
只是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面对陌生的国度,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温不书尝试着努力靠近他一点,但是失败了。他没放弃,一次找不到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还有点希望他就一直想回到寒时升身边。
可惜最后一点希望是他亲手掐灭的。
接到寒蔚沉电话后,温不书从没有一段时间像那样颓废过,他那时候是真的觉得以后都不会再和寒时升见面了,那种绝望,他到现在都记得。
连林皙都觉得他有些失魂落魄,多留心了一点,还好没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总之,可能就是天意吧,即使那时候他们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温不书应该会比现在还要痛苦吧,而寒时升还在父亲离世的阴影中,家庭的阻拦一定更甚。这么想来,大概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那你呢?怎么进了盛熙?”
“这个啊……”寒时升在国外期间一直在找机会做事业,他和姐姐一样能力出众,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做项目了,可惜因为和安桠的不愉快,寒时升选择退出自找出路。
盛熙集团有着不输万世的雄厚实力,接管集团的新一代董事中,最为强劲的一位必然是林董——林郁。
不同于万世集团是一个延续已久的老牌产业,盛熙的前身是林郁父亲手下的产业,他接手后又合并了自己的势力,这位年轻的董事很不安分,明里暗里的生意都握在他手里。
林郁看人很准,盯准寒时升身上和他年轻时很像的野心,也欣赏他过人的才干和为人处世的手段,给了他不少机会。寒时升能在短短的几年里坐到这个位置,与林董的提拔密不可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林董和赵哥有些交情。不过上次的事情还真要多谢万里,如果没有万总的支持,海外那边的损失就太可惜了。”
也算有个交代,后续的项目跟进的都还不错。寒时升最近轻松了不少,提到这事才想起来,捏着温不书的脸颊质问:“没问你呢,人都跑了,还给我留那么多钱干什么?”
温不书留给他的几张银行卡,寒时升一分都没动,他要气死了,温不书几乎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他了,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他都不敢想,如果晚回来几天,该到哪里才能把人找回来。
“我没办法帮你,只有那些了。”温不书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他面对安桠的时候,内心是无措的。对方可以帮寒时升走出困境,而自己却没有那个能力。
他太低估了自己在寒时升心里的地位,不计后果的选择了离开。现在回过味来,抱歉道:“对不起,让你心烦了。”
“那我还是更想听你说你爱我。”寒时升目光里的眷恋和宠溺比当年更甚,他贴着温不书的唇轻声道:“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
真的有人,会因为存在而被爱。没有前提与条件,也不计结果与得失。
只有温不书知道,寒时升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爱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把心交给他,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每当他和寒时升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有着彼此时,都会忍不住想,自己大概真的是上帝从寒时升身体里拿出的一根肋骨。
寒时升可能深有同感,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揉进体内,骨血叫嚣着,渴望他回归。
两颗胸腔同频共振,构成严丝合缝的灵魂。
“早安宝宝。”
寒时升起床的第一步,从埋头在温不书颈间蹭一会儿开始。温不书今天感觉好多了,身体的酸疼减少了很多,放松的伸了个懒腰,声音懒懒的:“早安老公。”
埋在他颈间那颗脑袋突然顿住了,打在皮肤上的呼吸突然有些粗重,寒时升抬起头看着他,哑声道:“没听清,再叫一遍。”
至于吗?温不书觉得有些好笑,贴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爱听的,挑眉问道:“还想听吗?”
寒时升当然想,但是再听今天这个床就别想起了。
他忍的辛苦,在温不书戏谑的眼神中无奈起身去浴室自己解决。
寒时升出门前揽着他亲了又亲,确定温不书不会再干上次的事后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他走后,温不书也进了书房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以前他浪费了一些本可以变得更好的机会,理想更是被他锁在电脑里,埋在一份份苦心写出的资料与文献中,成了避而不谈的东西。
现在他有了新的选择,蒙尘的明珠终于有机会重新闪闪发光。有人伴他左右,和他一起走未来的路。
温不书合上书,摘了眼镜打算休息的时候,看了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他刚想给寒时升拨个电话过去,对方正好打来:“宝宝,忙什么呢?”
“刚忙完,想给你打电话呢。”
寒时升那边似乎正在开车,闻言笑道:“乖,想吃点什么吗?我刚从公司出来,等会儿买了带回家。”
“不用,我来做吧。”温不书打开冰箱看了看,寒时升昨天刚补的食材还有很多,挑了几样出来打算简单做个午饭,道:“你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有一说一,如果不看上次失败的意大利面,温不书的厨艺还是挺不错的,只是他这几年很少正儿八经下厨了,暑假时采星经常来找他,有幸品尝过两次。
但要等温老师下厨是挺不容易的,采星很疑惑他每天到底都吃些什么,青春期的小孩要长身体,跟着温不书饿了几顿之后采星实在受不了了,既然等不到温老师下厨那就他来吧,刚开始温不书是拒绝的,不过鉴于采星做饭比他好吃,慢慢也就默许了。
寒时升进门的时候,温不书刚好炒完最后一个菜,关了火冲到门口迎接他。
寒时升抱他前先给他怀里塞了束花,一大捧漂亮的茉莉白玫,他低头吻住温不书时,沁人心脾的清淡花香交织着人间烟火味萦绕鼻尖,浪漫这个词才有了最准确的定义。
温不书抱着花,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回应着,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温不书在他怀里,脸颊染着薄红,寒时升突然抬手从他怀抱中抽了枝含羞带怯的白玫瑰别到他耳后,盯着温不书那双形状好看目光湿软的的眼睛,温柔道:“喜欢吗?”
路上的花店很多,找个位置停车也不难,只需要抽出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做到的事……温不书抿了抿唇,轻声道:“喜欢。”
生活由许多件平凡的小事组成,因为爱,枯燥无味变得困难起来,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将充满期待。
“做了什么这么香?”寒时升脱了外套洗干净手去厨房,温不书在客厅找了个花瓶把花插上,闻言期待道:“你尝尝还行吗。”
“非常香。”寒时升评价道:“比意大利面好吃。”
温不书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坐下尝了一口,点头赞同道:“是吧,下次再也不弄那个了。”
“别下次了,明天还要回去一趟,要在那边待几天。”寒时升看着他挑了下眉不说了,等着温不书道:“我陪你去。”
寒时升十分满意:“宝宝真乖。”
多亏了楚哥的药和寒时升无微不至的照顾,温不书好的很快,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寒时升担心他的身体长时间旅程会难受,落地后到了家才敢碰碰他。
在飞机上睡了好久,此刻两人精神正好,温不书推他去浴室洗澡,他这次没再拒绝让寒时升看了,虽然身体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异样,但在寒时升面前,他没必要有任何遮掩。
氤氲着的雾气蒙住了温不书的眼睫,朦朦胧胧间他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寒时升也像现在这样温柔细致的抚摸他的肌肤,温热的水流恰到好处的洗净身上绵密的泡沫。
许银兰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只是那样她都要觉得自己儿子疯了,可是真实情况下,那几年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每时每刻。
现在想想真是令人困惑。
温不书的手指顺着寒时升的喉结一路向下,仰着头轻轻吐息。
下一秒,水停了,寒时升盯着他目光沉沉,扯过浴巾胡乱给他擦干净,抱着他出了浴室。
温不书好了伤疤忘了疼,寒时升忍的艰难,不知是告诫自己还是让温不书放心,低声说道:“没事的,我轻点……”
事实证明,他轻不了。
今天家里来了位老朋友,见到温不书时,万里眼底滑过一丝惊讶。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他们俩的事了,真正见到温不书的那一刻,万里还是觉得很神奇。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两年前,温不书完全不是这个状态。
他还是好看,太漂亮了,浑身上下充满了生机的那种,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和两年前那个在机场送他时,开玩笑说未来的打算是活着的样子完全不同。
万里在眼前的温不书身上,才找到了当年的影子。那个曾惊艳了他青春的人,永远只因另一个人而存在。
他确实喜欢过,或者说暗恋过温不书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的温不书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万里知道用“魅惑”这个词形容一个男生好像不太好,但他就是觉得温不书很有魅力。
不光是因为温不书的长相,虽然他那张脸长的确实让人不舍得移开眼,还有他那优异的成绩。
每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温不书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时,万里站在底下看着,总觉得他在发光。
很耀眼,但温不书本人很低调。
他和温不书做同桌时,在学习上温不书真的帮了他很多。虽然刚开始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害羞,这不能怪他,温不书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高中时代的万里,虽然身高也有一米八,但身材不算太好,有些微胖,还有点婴儿肥,模样是挺端正的,充其量是有点可爱在身上。
他家里有钱,但和一般富二代不一样,他富的很普通,成年前他的父母不惜把他放到国内来过正常的生活,也要保证他安安稳稳。
这和他小时候发生的几次意外有关。
万里小时候在国外生活,万世的大部分产业都在海外,他的父母时常要忙着处理生意,他家祖上就富,集团涉及的产业链太广也太杂,到了他父亲手上就隐隐有些要洗白的意思了,断了一些地下交易后受到了很多影响。
万里就曾遭到过一次袭击,幸好当时父母安排的保镖察觉的早,护着万里跳了车,三秒后不远处一辆汽车应声爆炸。
还有一次是绑架,该说他命大还是运气好呢,本应该被带走的是他,结果阴差阳错之下绑匪将他儿时最好的玩伴抓走了,万里万幸逃过一劫,那个孩子最后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即使已经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意外总是比明天先一步到来。
万里的父亲意识了到自己的武断,但想要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的妻子家庭背景也十分雄厚,夫妻俩爱子心切,不想承受担心受怕的风险,也为了万里的安全考虑,对外宣布爱子身患重病,对内只能得知这位小公子似乎是被送往北欧某个国家养病了。
没过几年很快又出现万世集团小公子因病离世的传言,总之众说纷纭,几乎没人注意到,远在亚洲的中国中南部某省的省会城市中,一个叫万里的小男孩正在为小升初考试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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