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晓目送颜清离开,直至她隐匿在夜色里,
颜清走后,兰晓试着推开沐景晨,却被他箍得更紧。
“兰晓,问题解决了,以后别再因为她跟我闹脾气,你瞧,我摔了她的小提琴,她还以为我嫉妒呢。”
沐景晨吻了吻她的耳朵,难得能有机会跟她邀功请赏。
兰晓静默不语,与他对望,嗤笑一声:“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
沐景晨不明就里:“什么?”
“怕我找她麻烦,所以急着帮她脱身,是吗?”兰晓不答反问。
沐景晨的眉头越皱越紧,女孩子的思路都这么弯弯绕绕的吗?
“兰晓,我还要做什么?”还要怎么做,才能证明他和颜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是从兰晓口中得知的。
在兰家摔琴的确是为了阻止兰晓的恶趣味,他怕兰晓伤及无辜,他得看着兰晓,不能任由她犯错走弯路。
可在她眼里,这些举动竟然都变成了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保护。
他真是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
“我有让你做什么吗?琴是你自己要摔的,作茧自缚,还来怪我?”兰晓推他,还是没推动:“松手。”
沐景晨犹豫片刻,还是顺从。
兰晓扫视四周:“弄这么乱,怎么住。”
沐景晨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不是。”
兰晓坐下来抬了抬脚,沐景晨眼皮微垂,遮掩眸底的委屈和难过,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脱下她的鞋子。
兰晓的脚尖轻轻点过他的腹肌,慢慢下滑。
“不是吗?”
沐景晨态度坚决:“说了不是就不是。”
兰晓咯咯笑了两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和兰印闹这么一出,颜清都迫不及待的想跟你再续前缘了。”
沐景晨闷哼一声,握住她的脚踝:“不这样,兰印不会善罢甘休,我没想到颜清会这样。”
兰晓动了动脚,双手托腮,瞧着客厅桌几上随意扔着的两片避孕套,伸手捞过来:“兰印被甩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抹眼泪呢,倒也合了我的心意。”
姑且能原谅沐景晨摔碎了她的化妆品,只不过她和沐景晨演这出戏迷惑兰印,以后怕是不能继续住在江景名邸了,那她岂不是要搬回去。
距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她宁可出去旅行,也不会搬回去。
沐景晨见她脸色稍缓,问道:“那你开心吗?”
他知道,兰印一定不开心,颜清也不开心,这两个人都不开心,那兰晓应该是开心的。
兰晓莞尔:“不、开、心。本来我是想和颜清多玩些时日,兰印陷越深,分的时候就越痛,可是你把我的计划全都打乱了,这下好了,我要搬回兰家去,还失去了日后一大乐趣。”
沐景晨眉眼低垂,再也没了邀功请赏的底气,到底怎么样她才会开心一点。
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见兰印翻出那种东西,难免会起疑,兰晓不愿意公开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只能表现的和兰晓势如水火,以转移兰印的注意力。
他答应过她会保密,便不敢轻易食言,食言的代价,他难以想象。
谁知兰印骗过了,颜清又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去而复返,竟然会觉得他对她有点意思才和兰印积怨成灾,以至于大打出手。
沐景晨觉得自己很无辜,至少在颜清这件事上很无辜,他和颜清除了是被表白者和表白者的关系外,再无其他。
兰晓却认为他和颜清另有情愫,颜清也无比的善于脑补和臆想。
“沐景晨,陪我出去旅游,这样我就不用回兰家了。”
她完全可以用心情不好这样的说辞去旅行,当然,他们一起旅游这件事,也必须保密。
沐景晨抬起头:“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不回兰家住。”兰晓双手托腮,指缝间的避孕套格外扎眼,笑盈盈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沐景晨:“反正这里是不能住了,今晚最后一夜,把这个用掉。”
兰晓的要求,他从不会拒绝,这是自她成人礼后形成的习惯。
成人礼那天,他是她的礼物,自那时起,沐景晨便任由兰晓差遣。
他们的关系不被她承认,却被她依赖,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瞒过了所有人。
“好啊,就怕不够用。”沐景晨抱起她,踩着满地狼藉,走上玫瑰金色的台阶。
这是她挑的颜色。
而他的房间,每一处,都留有她的痕迹。
……
一年前,金月豪阁。
谢师宴步入尾声,宾客来往周旋,兰印平日关系较好的几个同学友人拉着他寒暄几句,各自应家人要求去社交应酬。
他望向和兰晓分开时她所在的位置,靠窗的酒桌上已没了她的踪影,只留下两杯没喝完的香槟。
左肩被人轻拍两下,兰印将注意力分到身后。
“恭喜你呀,考上了理想院校。”颜清笑意浅浅,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兰印的酒杯。
兰印对来人既不熟悉也不陌生,他和颜清不在同一班级,但都是语文课代表,难免会在办公室碰面,一来二去也混了个眼熟。
由于父亲连夜恶补,兰印自是知道颜家和兰家多少有些来往,便也如对待同学般和她聊起话题。
“谢谢,你呢?去了哪里?”兰印礼貌且绅士。
颜清调皮的笑了笑:“你猜呢?”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离去。
兰印不知所云,小插曲并没有泯灭他要寻找兰晓的心,在各个角落都没发现兰晓的踪迹后,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初秋夜风寒,路灯下尚且明媚的人行道上,一男一女牵手散步。
兰晓的高跟鞋似乎不允许她走太多路,到了第一个斑马线拐口,她便停下来:“我累了,要休息。”
沐景晨还在思索她电话里要求的礼物,那盒避孕药是兰晓的暗示也是她的挑衅,如果他不带她走,她也许会选别的男人。
在确定心意的那天,沐景晨幻想过无数次他们发生关系的场合时间地点,不管是从实际上还是从理论上出发,此时此刻,他们都不适合去做这样的事。
成年是爱与性的分水岭,沐景晨想要的是因爱燃烧的性,可兰晓显然不那么爱他。
“你……想好了吗?”沐景晨再三确认。
兰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红灯倒计时:“背我。”
沐景晨蹲下身,她轻轻趴到他背上,他的后背很宽阔很舒服,她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手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可以了,放我下来。”兰晓的声音轻轻的,在他耳边扫过。
待她落地,拿出手机递给了沐景晨,她简言:“接了就把我送回去,不接就带我去你家。”
她把选择权交给他。
这一夜,沐景晨第一次触及到她的坏。
两人这般僵持着,电话自动挂断,兰印却是锲而不舍。
兰晓噙着恶劣的笑:“不敢接?我帮你。”
这是个必选题,是送她到其他男人床上,还是今晚跟她上.床。
在兰晓将要触及手机屏的那一刻,沐景晨挂断电话,继而将她的手机关机,再也不会有人打扰。
南淮都市的夜景璀璨非常,兰晓坐在车子里,街边风光步步后退,灯色迷人眼,她有些紧张,却不曾想过让步。
初吻和初夜在同一天交付,也就那么回事。
沐景晨是她要弄坏的东西,沐家有多么精心栽培他,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沐家向来看不上兰家,和兰家交往的目的也十分直白。
她的血,是沐家夫人受难时的续命源泉。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们绝对不会想要牺牲一个沐景晨,所谓的赎罪,不过是沐景晨一个人的愧疚心作祟。
这样很好,她就是要瞒着沐家人弄坏弄脏他们最重视的长子,打碎他们对沐景晨所有的期待,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沦为阶下囚。
还有那个公然在成人礼上眼神挑衅她的女生,总有一天她会让她瞧瞧清风明月的沐景晨是如何被她作践践踏的。
车子停在沐家大门外,兰晓和沐景晨下车后没有直接进门,起因是兰晓不愿让沐家的任何人知晓他们的事。
上一次床,对兰晓来说,并不能代表什么,这是她和沐景晨之间的秘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会很难办。
在兰家为儿女举办的成人礼上,沐风带着妻子和大儿子沐景晨出席,小儿子沐星爵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去了帝都姥姥家还没回来,家中的保姆管家想必也已下班休息。
沐家很是空荡,至少现在,无人打扰。
兰晓心满意足的来到沐景晨的房间,水绿色丝绸披肩随意放在沙发上,她拉过沐景晨的手,放在锁骨前的盘扣上。
沐景晨攥紧了拳头,还在犹豫。
兰晓对此很是不满:“你在矫情什么?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装什么正人君子。”
沐景晨低垂着脑袋。
兰晓捏了捏他的耳朵,嗓音蛊惑,不允拒绝:“可以亲我了。”
沐景晨望着她的眼睛,迟迟没有动作。
如果可以,如果他和兰晓之间的处境不这么尴尬,他是不是还能求一个名分。
“真无趣啊。”兰晓重重地叹了口气,朝他伸手:“药呢?还给我。”
沐景晨眼波微动:“做什么?”
兰晓神色冷淡:“我要用。在你这里用不到,别人那里总能——”
沐景晨的唇就这般毫无防备的落下来,兰晓怔愣片刻,双臂便缠上他的脖颈,加深这个疾风骤雨般猛烈的吻。
这次不似在街边那般蜻蜓点水且带有挑衅意味。
生涩中带点莽撞,莽撞背后尽是嫉妒和愤怒。
沐景晨不愿她这般作践她自己,不管是口头上挑衅他还是真的就打算去找别的男人。
沙发旁,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兰晓解开他的西装外套,沐景晨配合的脱下。
两人踉跄几步,陷在沙发里,纵情拥吻,手掌扶住她的腰背,动情的隔着布料摩擦她娇软的身体。
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兰晓和沐景晨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对望彼此,眸底的情.欲浓厚,蒙着浅薄的水汽。
手机嗡响个不停,沐景晨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拿出手机看着页面上的「爸爸」二字,打开窗户从二楼丢出去。
白衬衫纽扣被尽数解开,旗袍上的盘扣也解了一半,沐景晨吃尽了她的唇彩,唇妆花到两个人的嘴巴上。
窗帘紧闭,灯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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