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头痛的皱起眉,挥手让榆蝉回去休息。
榆蝉不是很想自己一个人回到那个房间,因为黑雾飘进了房间,在那里凝聚成了一个黑影。
榆蝉看见黑雾从五官的位置挤出一个模糊的笑容,甚至对他伸出手,似乎是在邀请他进来。
榆蝉本能的抗拒进去,谁知道自己进去了锦暮会对他做什么。
“可以给我换一个人多的地方吗,李阳明就死在对着我这间房间的窗户楼下,怪吓人的。”榆蝉尝试和周也商量。
周也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道:“已经没有空着的房间了,我们请了专业人士过来帮忙,别担心。”
榆蝉欲哭无泪,不要啊,这进去了不得被吃干抹净啊……
榆蝉还想挣扎,身体却突然一僵,不受控制向屋里走去,甚至还反锁上了门。
榆蝉:……
周也在外面喊了一嗓子:“有什么事就叫人啊,你这外面都是警察。”
屋内,榆蝉被化成人形的锦暮抵在了门上,搁得他的腰生疼。
“暮哥,你松开……”
榆蝉伸手抵住想来接吻的锦暮,挣扎着要开门离开。锦暮哼笑一声,将人打横抱抱了起来,走到沙发边将他放了下来。
榆蝉感觉自己要疯了,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暮哥,你等等……"榆蝉一咬牙,再次用手抵住想来索吻的锦暮,曲腿挡住想要挤进来的长腿,快速说道,“我不想在这里做这种事,暮哥……换个地方,下次没人再这么做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锦暮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锦暮咧嘴露出一抹笑容,在榆蝉的嘴角处落下一吻,分开时还不轻不重的咬了咬脸颊上的软肉。
做完这一切,锦暮心满意足的钻入了戒指里。
榆蝉从沙发上做起来,无奈叹了一口气,整理着被锦暮蹭乱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错觉,榆蝉听见了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通过窗户上的倒影,榆蝉发现外面站着三个人,其中俩人正在轻声交流,过了一会又移动到窗户边。看倒影他们应该在窗边探出头正在看下面的尸体。
榆蝉有些累了,戒指此时也恢复了正常,便扯过毯子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榆蝉被敲门声惊醒。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开门,是周也。手上提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左边的青年个子偏高,看着有一米八几,相貌俊朗,黑色的眸子微微透出一股锐气,莫名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右边的青年和榆蝉个子差不多高,眸子的颜色很浅,眸中清澈剔透,相貌清疏柔和,穿着一件白色风衣,纤瘦骨感,仿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仔细看,才能看见藏在发丝下的助听器。
周也向他介绍左边的青年:“这位是宿聿安,这位是宿先生的爱人君观棋。”
榆蝉突然想起来,君观棋是最近突然爆火的漫画家,自己之前听过公司里面的员工在茶水间谈论此事。听说,他还是个哑巴,听力好像也有点问题。
“你好。”几人握过手,一起进了屋。
周也将早餐递给他,榆蝉也不客气,道过谢开始吃东西。宿聿安快速打量榆蝉一圈,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周警官,劳烦您回避一下。”宿聿安对周也笑着说道。
周也点点头,走了出去。
榆蝉正啃着肉包子,闻言抬眼看向他。
宿聿安笑笑,一只手搭在爱人的肩膀上,问道:“不用紧张,我很清楚这件事和您并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问问,那个杀了人的恶鬼现在是不是在你这里?”
榆蝉表情没变,听完他说得话之后更是露出不解的神情:“恶鬼?同志,现在可是文明社会,讲究唯物主义。”
宿聿安似乎并不意外榆蝉的说辞,无奈说道:“你的发小呢,死的太冤,对某种事物执念又太重。按道理来说,死后是该变成厉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能保持人类的理智……还真是奇怪。”
榆蝉吃完东西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大拇指蹭了蹭因为体温变得温热的戒指,说道:“你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人员?”
宿聿安点点头,还加了一句:“专业的,这边建议直接超度。”
榆蝉注意到一直保持安静的君观棋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戒指上,抬眸的一瞬间,二人视线相撞,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在榆蝉的注视下,君观棋面无表情抬手给了宿聿安的腿上来了一巴掌。宿聿安夸张的喊着痛,一边抓住打他的那只手看有没有被皮糙肉厚的自己个给打红了:“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别生气,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君观棋摆着脸摘下助听器,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宿聿安:……
宿聿安只好对榆蝉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喜欢开玩笑,冒犯到你了。我这边建议你赶紧把你的发小给入土了,后续可以交给我。”说完,黏腻的抱住君观棋,好言好语的哄着要给人把助听器给戴回去。
榆蝉没有应话,只是摩挲着戒指。入土是指一切都会结束的意思吗……
那是不是以后再也看不到锦暮了?
想到这里,榆蝉又有些犹豫了。
虽说他有一点抗拒锦暮的接触,但是,也不是无法接受……不,不对!榆蝉啊榆蝉,你是脑子抽了,还是被锦暮吓傻了,人和鬼会有可能吗?
榆蝉被自己的的荒唐想法惊有些无语,甚至还笑出了声。手上的戒指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稍微收紧,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另一边,宿聿安终于连哄带骗的把君观棋的助听器戴了回去。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榆蝉:“这个是我的名单,之后要是出现你无法解决的事可以联系我。”
说完,带着人就走了。
临走时,君观棋对着他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让他安心。榆蝉微笑点头,目视二人离去。
入土……入土……入土为安……
榆蝉回到村子里,于兰和吴玉正在坐在门口的柚子树下聊着天。
吴玉最先看到他,拍了拍身边还在说笑的于兰。
“奶奶,您和吴奶奶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榆蝉站在老人家给她捏肩。
吴玉的眼神中充斥着怀恋,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说说年轻时候的事。事情都处理好了?饿不饿,要不要奶奶给你下碗面条?”
“不用,您和于奶奶多说会话就好。”
这么说着,吴玉的眼睛望着某个方向突然眯起眼睛,嘟囔了一句:“那抬的是个什么……跟在旁边的好像是你徐大娘啊。”
榆蝉看了过去,确实是徐大娘,还有几个警察,身后还有两个壮汉抬着一个盖了白布的担架。
徐大娘低着头似乎是在抹眼泪,指了一个地方后,两个壮汉将担架抬了上去。两个警察又给她塞了一些东西,才上警车离开。
榆蝉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已是了然。徐大娘是个非常惜命的人,出了这件事她肯定会来找自己帮忙。
果不其然,徐大娘低着头在那里站了一会,踩着田埂就过来了。
吴玉茗了一口茶,掐指算了算了,停顿片刻,像是知道了什么。她露出惋惜的表情叹了口气,随即目光忧伤的看向锦暮家的方向。
徐大娘短短几天失去了两个亲人,走过来时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她的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丝毫没有原来嚣张跋扈的样子。
她的声音沙哑颤抖,布满红血丝的浑浊眼珠不安的转动,此时的状态好像惊弓之鸟,随便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猫都能吓她一跳。
“婶子,前些日子多有得罪……锦暮的事你们决定怎么做?”
于兰年纪大了,这些事也不好管,嘴里说了一句自己要去择菜了,就离开了这里。
徐大娘红着眼眶看着二人,榆蝉无奈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吴玉咳了咳,缓声道:“老婆子我心里有数,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说完,就打发她走。
徐大娘虽心中不安,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抽泣着离开。
看着徐大娘远去的背影,榆蝉心中平静。当初若是他们管好自己,现在也不必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惨样。
“孩子,明天就把锦暮那孩子该送去下葬了。到时候,”吴玉顿了顿,“你跟着老婆子一起去,去送你哥最后一程。”
榆蝉点头同意,天又黑了起来,狂风大作,快要下雨了。他搀扶着吴玉进了屋。
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两个老人家搬着小木椅坐在门口一边听着雨,一边回忆年轻的事。榆蝉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现在坐下来眼皮直打架,便回了房间,闭上眼沉沉睡去。
“噗嗤……噗嗤……”
血肉被利器刺入的闷响在黑暗中分外刺耳,灯光闪烁片刻才被彻底打开。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不清面容,疯狂用手中的长刀刺着什么东西。整个动作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男人的身体开始颤抖,扭头频繁的往一个地方看。
阴风吹来,男人害怕的呜咽出声,丢掉长刀跪在地上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姑父错了……”
手电筒的光芒突然熄灭,低低的男声响起,伴随着男人因为极度恐惧而发出的气音:“姑父,你没砍对地方,顺序也不对。当时,你先砍的是我的脖子,不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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