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系统很好。
严其羽真不见了,眉毛都拧成八字,眼睛里着急得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打不通他的电话,指尖一用力,被他按得发白。
最好的解释就是严其羽可能出事了。
大脑里旋转一周,韩潹又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突然不见。
监控又恰到好处刚好停电全方位看不到。
着急的只有他,韩潹坐在沙发上准备报警,被裴远山揪住了:“还没到能报警的时间,你这是浪费警力。”
打电话的手又垂落下来,韩潹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瞳孔中闪烁的全是无精打采。
干巴巴找人找到凌晨,韩潹脚底都快蹬出风火轮来,最后跟着他一块儿的罗徐成实在憋不住秘密,让他回家等着,人绝对不会丢。
耳朵被王梦然揪了好几下,小声道:“你缺心眼吧。”
两个都挺缺心眼的,裴远山汗颜,捂着眉无奈摇摇头,韩潹一准就猜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人现在是在家里的。
来不及因为找了那么久的人而生气,韩潹马不停歇往家里走,另外几个人巴巴地跟着,刚推门,屋里漆黑一片的位置亮起了蜡烛光。
路曼文跟韩铮明都在。
“潹哥,生日快乐。”严其羽先说话。
被冲进屋的韩潹紧紧抱着,顾不得还有别人在,他担心地问道:“去哪儿了?”
视线往下而去,是一个丑了吧唧的蛋糕,戳着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几个大字,算不上好看,卖相也很差。
“蛋糕有点丑。”韩潹自己做了刚才问题的回答,“让我找了那么久,是去做蛋糕了?”
“也不全是。”严其羽得逞一笑,“还找了很多帮手。”
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韩潹垂目在他脸上亲了亲,面前的人太好看,视线里所有能看到的光景都为之失色。
脸颊上起了一抹红晕,严其羽正捧着蛋糕等他吹蜡烛,嘴上嗔怪道:“叔叔阿姨还在呢。”
“我什么也没看到。”路曼文接受能力还算强大,拍过韩铮明的脸,“别看了,害不害臊。”
桌上早就做了菜,算是宵夜,也是韩潹二十九岁生日的第一顿饭,兜兜转转的,已经跟严其羽过生活了一年多,却怎么也不够。
送走一屋子的人,地上摆放的东西太多,韩潹问道:“其羽给哥哥的礼物是什么?”
把礼花往头上戴,圈住一周扎了个蝴蝶结后,严其羽似笑非笑颔首:“我算吗?”
不多时,韩潹的目光稳稳地挂在严其羽身上,重重点头:“算。”
很喜欢。
准备圈住人有下一步动作的韩潹没得逞,严其羽抓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十指紧扣,慢慢落在许久没有碰过的钢琴上。
点去一个音,严其羽傻乎乎看向他:“哥哥,很久没有给我弹钢琴了。”
是这样,韩潹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一架钢琴,除了偶尔把严其羽杵在上面做点少儿不宜的事,他都没怎么碰过,小心翼翼征询他的意见,严其羽说道:“今天可以陪我弹吗?”
“好。”虽然心思不在弹钢琴上,韩潹还是耐心陪着他,把音一个个地走完。
《梦中的婚礼》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曲子,韩潹却弹得有些艰辛,他太久没碰,手生了,加上有人扰乱心绪,压根没有正视,他只弹了前半段就停下来了。
严其羽忽然开口跟他说话:“哥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笑容僵住一瞬,韩潹仔细去想,严其羽追他有一段时间,他躲了又躲,退无可退,这家伙步步紧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是好奇的,韩潹问:“说说看。”
“你果然比较喜欢听我说这些。”严其羽碰了碰琴键,把后半段弹完了。
炎炎夏日。
高中那会儿,学校的迎新活动,韩潹被迫营业给台下的学弟学妹弹钢琴,他们那所学校学费高昂,进来的都是富家子弟。
会点乐器的人数不胜数,韩潹压根没心情表演不算拿手绝活的东西,随意碰出了一手《梦中的婚礼》。
平常的钢琴曲,没几个人听进去,台下剧烈的掌声混合着欢呼声,都是在讨论这个学长长得太帅。
混迹在人群里的严其羽死死盯着韩潹的手。
心跳在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
“哥哥,我似乎比自己想象得更早喜欢你。”
只是那次的活动,让他明白,韩潹这个人实在太耀眼,又让人惊艳的好成绩,长了一张对顶明星的脸,哪一条放在学生时代,都是让人喜欢的存在。
严其羽并不差劲,却因为喜欢他,变得小心翼翼。
“其实每次跟你说喜欢,我都很忐忑。”
话被打断了,韩潹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
以前这小子调戏他的话一阵一阵的。
“那不是。”严其羽有些心虚似的,“靠近你的人大部分都不敢表白,只有我大胆一点,才会显得与众不同,哥哥,我其实没有那么勇敢的。”
唇角被蜻蜓点水亲了亲,严其羽抬起头来,用模糊的视线去看韩潹,听到他说:“你不用勇敢,剩下的路让我走向你。”
“不用走向我。”严其羽道,“我本来就是你的。”
“你得先是你。”韩潹抚摸着他猫一般柔软的发顶,“其羽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也得像关心女孩子一样关心你,保护你。”
以前爱惹事,经常从警察局被带出来的严其羽不好意思了,他努努嘴,别别扭扭的:“哥哥,你忘了我以前……我能保护好自己。”
再者,也没谁那么爱对男的下手。
“知道你一打五。”韩潹说,“还挺厉害,能武能舞的。”
“有这个词吗?”严其羽仰头盯他,迷惑着。
“说的不就是你。”韩潹低头,与他鼻尖相碰,“其羽怎么这么漂亮。”
“哥哥。”严其羽听太多次,耳朵麻了,提示道,“我是男的,你别老是说我漂亮。”
“好。”韩潹动情地望向他,把人掰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那陪哥哥弹琴。”
方向逐渐变得不一样。
哆哆嗦嗦把钢琴曲一遍遍弹,严其羽洒在钢琴上的眼泪被踏破,一切都仿佛被温暖的纯白所包围。
在这宁静中,他的哭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身后的韩潹扶着他的腰快速进出,笑容背后,全是严其羽晶莹泪珠划开的急躁。
那些眼泪是快乐的印记,逐渐把韩潹融化,他往前探头去亲严其羽的脖颈:“宝宝,很厉害,弹得很好,继续。”
“可以停了吗?”严其羽被迫接受他的亲吻,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来飞去,琴声不止,光景悠扬。
肩膀轻轻抖动,钢琴曲全停了,韩潹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宝宝,弹得很好听,哥哥很喜欢。”
“哥哥,弹好了。”严其羽死活不肯再让自己的手去碰让人瞬间爆炸的琴声,他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睡着之前光听到韩潹满意的声音了:“今年的生日礼物,哥哥非常喜欢。”
眯着眼睛,怎么睡着的严其羽都忘了,醒过来就习惯性去摸索旁边的位置。
韩潹没在,已经醒了,在客厅里给他做早饭。
稍微动两下,严其羽放弃了挣扎,拉过被子嘶了一声,又默默盖好等着韩潹做好饭了过来投喂。
先喂了点水,韩潹给他揉揉腰,坏笑着问他:“还弹琴吗?”
“不弹。”严其羽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模糊的一片白色,说着没有威慑力的话,“滚。”
“这才像校霸嘛。”还给韩潹骂爽了。
不愿意直视韩潹,严其羽痛彻心扉,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学生时代穿着校服平静弹完钢琴一句话不愿意多说的帅气学长联想在一起。
反差太让人屁股疼了。
叹一口气,他翻身:“太累了,不想动。”
“吃完早饭再睡觉。”韩潹抓过他,非要让他把东西吃了。
饿是饿的,疼是疼的。
严其羽在他的伺候下乖乖喝了点粥,再吃不下去别的,蒙上被子准备睡回笼觉。
“中午饭会有阿姨来给你做。”韩潹低下头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哥哥要去上班了。”
“去吧,老禽兽。”严其羽一挥手,跟他告别了。
化身恶魔的韩潹一听老字,又不安分道:“说什么?”
一根手指乱入,严其羽像掉进火坑里,忙不迭推他的手:“潹哥!你又捉弄我!”
“没捉弄你。”韩潹不逗他了,笑笑道,“逗我老婆。”
韩潹叫得最多的就是宝宝,宝贝之类的,这种情况是在床上,平日里有人,就是叫其羽。
老婆这样的词太奇怪,严其羽别扭着嗯了一声:“知道了,赶紧赚钱去养你老婆。”
“那你要交换一下什么好听的称呼吗?”韩潹来劲,要走的步伐又停留在严其羽身边。
“没有。”严其羽撇嘴敷衍道,“老禽兽。”
看来是说不来好听的,韩潹挺直身板,回衣帽间拿了件外套,再三把门锁看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才出门。
只要严其羽不在跟前,他心里就容易乱。
后遗症。
韩潹勾唇,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人明明都在他身边一年多了,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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