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邪术长久不了的，他这么做会毁了整个南离的，你对这里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君澈道。
“等我赢了，这件事怎么发生就是由我来决定的。一个寄人篱下的环境谁会眷恋，不是所有人都想你那么命好的，太子殿下。”萧唤道，目光在周围逡巡着。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沈瑶道，手中长剑气势长虹地向前攻去。一剑挡住了削弱了她的剑势，发出金器相撞的鸣粹声，另一剑直直攻了过来。
“寄人篱下，你也应该深有感悟吧。”萧唤道。
“每天都有看着别人的脸色，仰人鼻息，却还要被当成理所当然要你感恩戴德。表面亲切和睦暗地里步步都是算计，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怪物，维持着道貌岸然的体面，内里早已**，溃烂。说真的，我很欣赏你，不如跟着我成就一番事业啊。”
“你的欣赏就是随意诋毁吗？你根本就不会尊重别人，就别打这种小心思了。”君澈道。
从虚空中抓出一把扇子，直接甩了出去。
“你的欣赏，真恶心。你手握大权，却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你的高位之上白骨累累，还跟你成就事业，真是笑话。”沈瑶道。
萧唤弯腰躲过，狭长的剑擦着扇柄飞了过去，带着一簇头发飘落于地上，沾上了些尘土，在火中燃了起来，很快化作了飞灰。喘了口气道：“你故意的吧？”
“意外。”君澈笑着说道。“本来想要你的命的，可惜打偏了。”
萧舟又是一剑劈了过去，剑身上萦绕着红色的戾气有混杂着一抹鲜红，如同流动的血液。
“他给你灌什么**汤了，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有了情郎都不好好过日子。”萧唤道。手上的招式却越发凌厉，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
“谁跟着他了，你说话前能不能先去查查，这将是是我先接手的，只求一个有始有终罢了。”沈瑶说道，压下细密的疼痛，加大灵力灌注于剑身，将人一下字震了出去。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君澈笑着道。
“是我要跟着的。”
擦了把额前渗出的汗，沈瑶抽出了君澈手中的素簪，握住两段，硬生生将其掰成了两截。
“你又给你的情郎灌什么迷药了，她可不是个他想与的，能忍受得了你们这么藕断丝连？”
沈瑶将手中的断钗掷了出去，擦着人太阳穴而过，带出了些明显的血珠。
“放尊重一点儿。一口一个情郎，你最起码披一披你这种人皮吧，有没有一点儿礼义廉耻。”
萧唤上扬了下嘴角，保持着沉默。
脚下突然升起些血红的触手，迅速地朝着她围了过来，沈瑶脚尖点地，停留在了空中，右手挥剑，灵光闪过，断掉的触手很快被新的所代替了。
“劈里啪啦”一阵光照在血红的触手上，下方的触手如同自燃一般开始疯狂地扭动着，沈瑶看着快要触碰到的触手，两道白练到她前面缠上了触手，解开了她的困境。
刚落地，沈瑶就看着她手中厚厚的一沓符纸，上面熟悉的字迹，只瞟一眼，她就知道是君澈所写的。
“光周术，比较适合这些不便接触的东西。”君澈道。
“特殊时候，放心，我懂的。”
“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还用得着下迷药，现在已经找不到北了。全族那么古板，偏偏出了个不着调的。”紫菱收回白练道。
“你在上面放什么了？”萧唤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与触手相连的感官泛起一阵痒意还带着些微痛。
“秋风别，我炼制的一种毒药，先是痒，后是微痛再到剧痛，很快，蔓延着五脏六腑。”
“放心，我这可是泡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绝对够味儿，绝对比你那个涣灵散好用。”紫菱向前两步道。
“可惜，我百毒不侵。”萧唤说着，拿出一个琉璃瓶，单手弹开瓶塞，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是血的味道。”沈瑶道。
“是灵族的血？”君澈道，眼中划过一抹震惊。随即还是平静了下来，他们不可能有单子去昆仑抓人，不会是蓝樱。
“我从来没说过我这里只有妖族的血。”萧唤绷着嘴角说道。
“你们真的惹怒我了，又是拖延时间，他们去哪儿了？”
两个粗大的触手从地板上穿过，穿透了那站在原地的两人。
两粒黄豆掉在地上，滚落于缝隙中。
沈瑶看着掉到地上的琉璃瓶，在与地板相触的时刻炸成无数碎片，一片片数着，分散着傀儡术被识破地反噬。
本来不应该有事，可自从醒来后，灵力消耗多了，全身的筋脉都像被堵住了般，一阵梗阻感后，灵力就开始时灵时不灵。
“你们真的惹怒我了。”
六条灰色的尾巴出现，在空中摇晃着，隐隐约约沾染上了些红。尾巴砸到地上，沙石飞溅，各色灵力闪耀着。
“六条尾巴上千年都不一定能修炼地出来，怎么可能？。”紫菱
“是戾气。”沈瑶躲闪着朝她不断而来的攻击，说道。
“你接受他这么多力量，他为什么要帮你，你想过吗？”
“他给了我力量，我才得以看到这万人之上的广阔天地，再不用讨好谁，有代价又怎么样？”萧唤眯着眼睛，说道。
四面八方的攻击围绕，君澈不断地躲闪着，抓住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系到了另一条上，用力按住狠狠劈下一段，却又很快再度长了出来。
紫菱一时躲闪不及，被扫中，狠狠跌在了地上。
一只触手趁乱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本就不擅长战斗，这么长时间手中灵力汇聚，一个黄色符纸飘落，落于触手上
时间一点点儿过去，沈瑶看着萧唤的速度还是很快，一点儿都没有累的感觉，他们已经在这里跟他耗了快一个时辰了。
三条尾巴围了过来，手上一沓符纸落雨般开始飘落下来，发出“滋滋”地声音。
皮肉烧焦的糊味传来，沈瑶借势踩了上去，停在离萧唤不远处，手中长剑覆着一层冰雪此过去，剑尖刺入一点儿，猛地被一个发着光的珠子打了出去。
沈瑶嘴角流出一抹血，往后跌去，预先中的冰冷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
“别一直往前冲，后面还有人呢，我一直在你背后。”君澈道，搂着沈瑶的腰，渡过去了些灵力。
萧唤看着自己焦黑的尾巴，珠子绕着围了三圈，又恢复了原本的灰色，甚至带上了些光泽。
“今天就一起死吧。”
六条尾巴一起打出，君澈一手抱紧了人，长剑飞于空中。
“万剑归一。”剑影密密麻麻落了下来，戳下了许多的窟窿。
那颗珠子却绕过攻击，躲过了玄铁所制的扇子的攻击，君澈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接下了那一击。
疼像是从骨缝中钻出来，206块骨头像是要被碾成粉末，重击之下灵力不断修补着，重建与毁灭交织，每一根骨头像是在烈火中燃烧。
“没事儿吧。”沈瑶道，拿出手帕帮人擦着细密的汗。“你怎么样？怎么这么烫？”
她不想他死，沈瑶想，跳动的心脏与脉搏在这一刻不停地诉说着，至少她现在不想看到。
沈瑶拉着君澈的手，可那双手扣得过于紧了。只能以双手相握的姿势，将灵力慢慢注入人体内。
“噗！”萧唤猛地吐出了口血，身上的累累伤痕却没有再一次恢复。
“后面那么多血，你不觉得渗的慌吗？”青衿道，一出现，连忙奔向了沈瑶，一手抓着将人扶了起来。
“养分而已，那有什么？”萧唤跌在地上道。放在还气势汹汹的触手狠狠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张扬五爪道。
“你没事儿吧？”青衿看着君澈道，本想渡些灵力，可他带着萧舟这个认路的人闯了一遭，灵力也是所剩无几。
“死不了！”君澈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站了起来。
不同于一方的暗流涌动，一方都快直接干了起来。
“你们做了什么？”萧唤咳嗽道，甚至牙上都沾上了些血迹。
“就毁了几个阵法，撒了点儿血而已。”萧舟捡起地上的断剑走了过去，在人面前来回划了划，像是在找什么角度。
“你败了。说说吧，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带你不薄。”
“你说的不薄就是幼时任人打骂，长大后做你不开心时的出气筒，天天绕着你给你做陪衬。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讨好别人，被你们呼来喝去，我告诉你，我恨死你们了。我就该当初一刀砍了你，而不是想着控制你。”萧唤道。
那颗黯淡下去的珠子直接朝萧舟拉了过去，两人又同时吐出了口血。
“用内丹攻击？省的动手了，内丹毁了，你就等着形神俱灭吧。”青衿说道。
珠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冤有头债有主，其他人不欠你什么，两国百姓也是无辜的，你好歹是个王爷，享万民供奉，天下比你不好过的真的太多了。”沈瑶道。
“原来你真的不懂我。是了，你又不是真正的皇族。”萧唤道。
“我姓萧，身为王爷，这南离本来就有我的一份，我凭什么要受他二人驱使，凭什么他说要去修道我就要陪他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逐鹿天下，没有对错，只有成败。乱世才能开天辟地，公主怎么知道我不是受命于天呢？”
“你的路不多了。我知道，你没有那么逆来顺受，做真实的自己，多好。”
“别硬塞进一个壳子里，他们的看法都不重要。”
“可是，只要君澈死了，就不一样了。”
如蛇般危险的眼神盯着她，沈瑶刚张了张口，那声音又继续响起。
“皇帝年迈，找个幼子，你就可以摄政，就算想要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借战乱要兵、粮草，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回去，乘机掌权。”
“到时候谁反对就是谋逆，一朝天子一朝臣，多流些血而已。和我一起吧，我们会更好，到时候两国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我只想一切结束后，四处去看看，看看极北不会结冰的水，看看世间万般山水，最后隐世而居。”
沈瑶看着萧唤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那般漠然，却有双会说话的眼睛。她以前对他印象并不深，现在他的影像才渐渐清洗起来。
懂人心，却还是被人性所控。沈瑶默默看着他，企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那双眼中满是狂热好似还有一点儿隐含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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