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阳醒来时沈音已经把饭做好了,他看到她站立在地,立马惊坐起,“美人,你怎么起来了,你的腿……”
她笑笑,“王爷,妾身的腿已经没事了,说来还要多谢王爷昨日的药呢,过了一晚妾身就可以走路了。”
他舒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吃完饭,她又往布袋里装了些干粮,他们能不能出去还不好说,还是要多备些吃食,以免遇到突发情况。
她收拾完东西,回头一看,顾沐阳又蹲下了,看他这架势是要背她下山。
沈音上前扶起顾沐阳,“王爷,妾身的腿已经好了,可以自己走的。”
他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看来他还是不放心,她又说了一句,“王爷,您大可放心,妾身的腿真的没事了,稍后妾身一定跟紧王爷,要是有什么不适再劳烦王爷也不迟。”
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说了一声,“好!那便依美人。”
他从她的手中接过布袋,这一路,他有意放缓了脚步,沈音就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山脚的气温果然高了不少,再加上走了许久的山路,沈音额前的碎发都被打湿了。
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美人,要不我们在此处歇一歇吧!”
“好。”
山下的风景很好,空气里尽是百花的香味。
沈音抬眼望去,这一片景色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她想起来了,那日兰台宴她看见的就是这片花海。
如此说来,上面便是悬崖,若崖壁不高的话,说不定可以从山脚处爬上去。
她抬头向上望去,陡壁上攀援着各色花草,刺眼的日头打在眼睛上,她不得不低下头。
顾沐阳把身子向右侧微微挪了挪,挡住了射过来的日光。
许久,他开口说道:“美人莫不是在寻找出口。”
“是呀。”
他嘴角微弯,一双玉手指向左侧,“美人,你看。”
沈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今日他们走的较早,太阳刚出来,左侧的一大片树林挡住了阳光,只见高耸入云的岩壁上冒着白蒙蒙的雾气,它们正缓缓向上攀援,期间,不断有碎石从崖间跌落,瞬间便不见的踪影。
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也没有想到悬崖竟如此之高。
他看着她,调侃道:“悬崖高耸,看来美人此法不行呀!”
沈音被他的目光灼得眼睛生疼,顾沐阳却比她先别开目光。
他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支桃花,趁她不注意插到了她的发间,“看来,想要回去还要另寻他法。”
沈音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向后挪动着身子。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动作,他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别动!”
她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点头,“好!”
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他身上的龙楼香愈发浓郁,扰的她心烦意乱的,这个人总是撩人与无形。
那双丹凤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美人这样可真好看!”语罢他便转过身子,眼里漾出笑意,望向前面的百花,似在赏景。
那样子很是让人痴迷。
沈音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
近来,顾沐阳总是撩拨她,她的心也止不住地跳跃,愈发不受控制了。
时间久了,她真的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心跳声了。
暖风夹杂着桃花的微苦,不断向这边蔓延,歇息了许久,沈音的心终于平复了。
她瞥了一眼顾沐阳,他还是满眼的笑意思,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
对了,今天不是来帮婆婆挖地的吗,他们竟在这里坐了许久,如此一来,岂不是耽误了正事?
谁料他却猛然是转过身子,道:“美人不必担心,我和婆婆约好了卯正去挖地,现在还早呢,不急。”
她和顾沐阳又在此处坐了许久。
婆婆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没走几步就到了,她看了一眼前面的人,难怪方才他一点都不着急。
隔着老远的距离,婆婆一眼便看到了她和顾沐阳。
婆婆笑着冲他们招手。
沈音回以微笑。
婆婆从木屋里搬出了两把椅子,“孩子,快坐!”
“多谢婆婆!”
坐了一会儿,沈音听到屋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
“婆婆,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婆婆满脸的笑意,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了。”
儿子?
婆婆冲屋内喊道:“柱子,快出来,有贵客!”
许久,屋内的人还是没有出来。
婆婆正欲起身,一个男人从屋内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他一直捂着肩膀。
沈音望去,她眉头微蹙,这个男人不是冯氏的男人吗?昨日被顾沐阳打了的,他竟是婆婆的儿子?
那日婆婆提出让顾沐阳替她挖地,沈音原以为婆婆孤身一人住在山里,没有亲人,如今看来她是摊上了这个混账儿子。今日之境,想都不用想,定是冯氏和她男人整日好吃懒做,对婆婆不管不顾。
一想到这里沈音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那个男人畏畏缩缩地向前走来。
她看了看旁边的顾沐阳,他出奇的冷静,没有一丝其他的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似的。
男人唯唯诺诺地喊了婆婆一句,“娘。”那声音细弱蚊足,要是不细听的话或许都不知道他在说话。
婆婆向他招手,“柱子,快过来。”
男人看了一眼顾沐阳,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走近。
“柱子,这便是我同你说的贵人。”
“小公子,小娘子,这就是老身的儿子,李天柱,后面的是我儿媳冯若兰。”
顾沐阳抬头,对着李天柱笑了笑,随后拱手道:“柱子哥,幸会!”
李天柱差点被顾沐阳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哥”吓晕了,只见他的身子突然便向后倒去,冯氏看了连连扶住他。
婆婆满脸的担心,“柱子,你怎么了?”
李天柱在冯氏的怀里一直颤抖,冯氏替他答道:“柱哥昨夜凉着了,这会子有些烧呢,不打紧的,我去给他烧些热水。”
冯氏说话的时候嘴角一直在不停地抖动,头也一直抵着,沈音知道她是怕顾沐阳。
“那赶快扶柱子去歇歇。”
婆婆进屋了。
沈音向顾沐阳凑近,“王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天柱是婆婆的儿子。”
“是。”
她看了看远处的花草,说来婆婆真是苦命,生了孩子,竟是个恶人。
旋即,婆婆出来了。
“你们夫妻二人等急了吧。”
婆婆坐下,她泪眼婆娑,“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个儿子实在是不争气,我男人十五年前就死了,他死后就剩下我和柱子两个人了,好不容易把柱子拉扯大,谁知他竟、他竟不要我这个老母了。”
沈音拍了拍婆婆的背,“婆婆,不着急,你慢慢说。”
“柱子娶了媳妇后便闹着要分家,他们夫妻二人便住到了山腰,也不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我每次去找他们,他们的门都锁着。”
听着听着,沈音的眼泪也出来了。
这个李天柱真不是个东西。
“不知怎么的,昨日他们夫妻二人竟回来了,说是要和老婆子我同住。”
她强忍着泪水,要不是昨日顾沐阳给他们二人下了毒,他们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说,要是和婆婆说实话怕是她会伤心,想了想,她开口说道:“婆婆,或许是他们夫妻二人想您了呢!”
老婆婆连连摆手,“真的是这样吗?”
沈音昧着良心说道:“一定是的。”
“如此老婆子我就放心了,我也算是对得起他爹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真是什么世道。
她们又说了许多话,顾沐阳正欲起身去帮婆婆挖地,婆婆一把拉住了他,“小公子,如今柱子也回来了,挖地之事便不劳烦你了。”
“没事的婆婆,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何况我已经答应你了,便不能言而无信。”
她也连忙拉住婆婆,“婆婆,你就让他去吧,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婆婆拗不过沈音,只得让顾沐阳去。
沈音拉着婆婆的手,“那婆婆,我们再唠会儿。”
“好好好。”
她和婆婆坐在门前赏花、喝茶,静静地看着顾沐阳在前面挖地。
看到他挖地,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虽说这顾沐阳花心了点,但他的身材真是不错,他今日穿得比较担薄,身上紧致的肌肉此刻更是一览无余,果然,人只要长得好看,怎么穿都是不差的。
眼前的顾沐阳,就算此刻穿着麻布粗衣,那容颜也是倾国倾城。
他毕竟年轻气盛,体力较好,不到一个时辰,便把门前的地挖好了。
沈音看他满头的汗,便起身把帕子递给了他,“王……”
她连忙住嘴,还好她只说了一个字。
“擦擦吧!”
他从她的手中接过帕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腹不觉擦过她的手背,沈音被烫的连连收手。
她的心也跳又快了不少。
她微微抬眼,他正用她的帕子拭去额前的汗珠,此时他胸前的衣领正敞开着,白皙的胸肌裸露在外面,沈音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顾沐阳看到这里,他脸上带着笑意缓缓向她凑近,小声地说道:“美人,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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