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央打开房门,鼻尖扫过一抹清甜,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这古代的空气就是清新。
院中是几颗硕大的梧桐树,瞧着有十几年的树龄了。
院子里几个婆子看到她出来,神色各异,婆子们微微俯身,显得些许不情愿。
沈自央没有多做停留,吩咐墨禾继续带路。
门口,是两个约摸**岁的孩子,两个孩子身旁站着一个婆子,瞧着沈自央的眼神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夫人。”婆子敷衍着行礼。
沈自央恨不得上去给她教教规矩,不过她从刚才那帮婆子们的眼色中看得出来,原主在这个家毫无地位,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沈自央俯身,脸上的笑容甚是亲切,“怎么让孩子在太阳底下跪着,下人怎么伺候主子的,快跟我进来避避。”
这番操作令墨禾一脸懵逼,更诧然还是那个婆子,她整不会了。
谢天川和谢天凡一时愣神,本以为这个主母会狠狠责罚他们,或者再不济也会责骂一二,这怎么?
“墨禾,快扶哥儿们起来,这么小的孩子,跪坏了膝盖可怎么好。”
墨禾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婆子刚想跟进来,就被沈自央挡住,“你伺候主子不周,罚你在此站着。”
婆子着急,却也寻不到由头反驳。
沈自央把刚才找着的金钗偷偷塞给墨禾,让她务必多备些好吃的点心。
很快,墨禾不辱使命。
等两个哥儿放下戒心,沈自央亲自给两个哥儿倒了茶水润润,“川哥儿凡哥儿,多亏了你们,母亲会水了,这些个东西就当是母亲谢你们的。
谢天川和谢天凡的动作一顿,二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川哥儿凡哥儿,可是母亲这里的点心不合口味,你们喜欢吃什么,母亲让人去做。”
见沈自央说得真切,谢天川和谢天凡心里一下子从地底飘向了云端。
沈自央知道时机已到,“川哥儿凡哥儿,现在这府里只有母亲会水,老夫人都不会呢,呵呵……多亏你们帮了母亲”。
川哥儿和凡哥儿一听急了,若是祖母知道他们帮着母亲,以后祖母不护着他们了可如何是好?
“不过老夫人比母亲聪慧,若有机会定能比母亲学得好。”
川哥儿和凡哥儿顿时有了主意。
沈自央撇撇嘴角,鱼儿上钩了。
熊孩子不过是胆大又怕事的寄生虫,比起宫斗剧里面的那这个明枪暗箭可好对付多了。
婆子在门口焦急万分,直到看着两个哥儿安然无恙的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府里议论纷纷,多是说沈自央卑微到了极点,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主母又如何,还不如她们一个婆子有尊严。
不过很快她们就没空再说八卦了,因为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老夫人落水了。
沈自央用脚指头想就知道那是两个熊孩子的杰作,果然没让她失望。
不过她作为主母,老夫人那一趟是少不了的。
墨禾带着她赶到荣寿院,大夫刚巧出了院子,沈自央问了一嘴,老夫人只是呛水昏迷,很快便会醒来,如此正好。
她加快了脚步,老夫人的屋子里已经站了乌泱泱一群人。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她落水,屋子里空荡荡的,真是天壤之别啊。
那群人看见她,稀稀拉拉叫着夫人。
沈自央自然认不得她们,不过她知道躺在床榻上只剩下一口气的那个便是老夫人。
老夫人紧紧抿着发紫的薄唇,面色有些痛苦。
还未等沈自央发问,其中两个女子便将谢天川和谢天凡带了上来。
不用问,谢天川身后的便是林姨娘,而谢天凡身后的是方姨娘。
二人还以为沈自央会夸他们,嘴上难掩笑意。
沈自央对他们点点头,问道:“这事儿是你们做的?”
二人毫不否认。
承认了就好,我打不得你们,一会儿能打你们的人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谢玉林匆匆赶回了府。
他看了一眼沈自央,没多看,只一眼,便坐到了老夫人的床榻边。
“母亲……母亲……”。
老夫人没有丝毫反应,谢玉林回头,愤然瞪着谢天凡和谢天川。
沈自央这才看清了谢玉林,她的心脏竟然扑通了一声,“这……颜值,完全不输电视上的小鲜肉啊,啊……不对,谢玉林都这么多孩子了,应该算腊肉了,不过看着还真是嫩。”
“你们做的?”谢玉林面色阴沉,隐忍着低吼,吓得谢天川和谢天凡一个激灵,二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方姨娘和林姨娘也吓坏了,还是林姨娘先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怪我,是我没有教好川哥儿,川哥儿平日里耳根子软,怪我没有面面俱到。”
林姨娘的言下之意方姨娘怎会听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川哥儿是受了凡哥儿的挑唆?”
林姨娘哭的越发委屈,“姐姐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若霜,舒玉性子直,她不是这个意思。”
谢玉林明晃晃地偏向了林舒玉,府中谁人不知家主最是喜爱四姨娘,谁也不敢为方若霜说一句公道话。
“主君。”沈自央现身,“此事还需查清再做定夺。”
沈自央眼神示意人多嘴杂,毕竟这是不光彩的。
谢玉林立刻以老夫人静养为由疏散了众人,包括林舒玉和方若霜。
屋子里只剩下谢玉林和沈自央。
“你没事吧。”谢玉林问,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没事。”沈自央淡淡地答道,“我是他们的母亲,他们犯错,自然也是我管教无方。”
谢玉林瞥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这个半路进来的主母日子不好过,可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若非公爵府非要再嫁个姑娘过来,他属意的舒玉便可被抬为主母。
想到这里,谢玉林烦躁不已。
“此事事关老夫人,还请主君定夺,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两个哥儿都大了,若是此事传出去,安上一个戕害祖母的帽子,这辈子可就毁了。”
沈自央一番话疏散了谢玉林心中的阴霾,他的眼神逐渐柔软,竟有些心疼起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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