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的姑娘多多少少知道萧云凤曾经是如何欺凌沈自央,而这首诗她们也确实从未听过,此事谁是谁非心中也有了公断。
不过既然当初她们忌惮萧家选择袖手旁观,现在也是一样。
“萧夫人。”
沈自央循着声音望去,是方才那位绿衫夫人。
只见她朝萧夫人行了礼,“萧夫人,若是在场有人能说出谢夫人这首诗的出处,便是谢夫人作假,由谢夫人道歉,若是没有人能说出这首诗的出处,便能证明是谢夫人所作,由萧姑娘道歉,这般以示公平,不知萧夫人意下如何?”
眼看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萧夫人也自知自家姑娘理亏,可让萧家同沈家道歉,主君今后在沈家面前如何能抬起头?
为今之计只有……
只见萧夫人身子一仰便晕倒在地,婆子婢女瞬间乱成了一团。
这场诗会最终以国公夫人身体抱恙而仓皇结束。
出门之际,沈自央快步跟上了沈长言向她道谢,沈长言只是笑笑,而后便上了马车。
不过等她想要寻那位绿衫夫人道谢,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马车上,沈自央思绪良多,全然没了来时的兴致。
刚回到谢府,小厮便来禀报,主君请夫人去书房。
沈自央轻叹一口气,没得消停,她让墨禾先回桐惜院,只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谢玉林正在看书。
“主君”,沈自央行礼。
谢玉林有些诧异,“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国公夫人突然身子抱恙。”沈自央轻描淡写地答道。
谢玉林并未怀疑,“下个月的礼你可备了?”
沈自央一脸懵。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便是怕你忘记,已经让人去备着了。”
“多谢主君。”沈自央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先谢再说。
“你难得回娘家,需要置办什么尽管同我开口。”
“谢主君,那主君是与我一起去吗?”
谢玉林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深深地愧疚,“自然。”
看来是沈家的什么日子,而且还是大日子。
“我什么都不缺,主君与我同去便足够了。”
沈自央差点吐出来,她果然还是不适合撒娇,不过下个月她或许需要时刻待在谢玉林身边,沈家不比别处,若是被识破,她就要被术士留下研究了吧。
而且,沈家明明有沈长言,却让沈自央嫁入谢府,她得先用谢玉林探探。
“倒是允哥儿得做几身新衣裳了,孩子长得快,得体面。”
沈自央故作忧伤,“从前嫡姐带他回来,我便喜欢,没想到他成了我的孩子,如今是我带他回去。”
谢玉林低垂着头,他为了林舒玉与沈长意渐行渐远,沈长意最后含恨而终,他娶了沈长意的妹妹,却放纵母亲掌权,任由下人对之欺辱,而最后他捧在手心的林舒玉却害了他的孩子,曾经他弃之如敝履之人却对他的孩子真心相付,他枉读多年圣贤书。
“长意有你这个妹妹,是她的福分。”谢玉林握住沈自央的手,眉眼间满是心疼。
面对谢玉林的亲近,沈自央还是浑身不自在,不过她此刻有求于人,只能忍着牺牲一下。
“主君,我想求主君借书。”
谢玉林诧异,“你想看书?”
沈自央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是谢家夫人,代表谢家脸面,而且主君是新科状元,我不能丢了主君的脸。”
谢玉林的神情逐渐凝重,“今日发生了什么?”
沈自央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想看书,还请主君成全。”
谢玉林没有再刨根问底,他只是转身去书架取了几本放在了沈自央的手上,“若有不明白的,便来书房找我,看完了,找人来取便成。”
沈自央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行礼告退。
回到桐惜院,沈自央便唤了墨禾打听下个月是什么大日子。
“下个月初十是您祖母的寿辰。”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大日子了。
“往年嫡姐都会备什么礼给祖母?”
“琉璃花樽,或者西域运来的奇花异草,还有夫人自己想的一些工具。”
“工具?”沈自央疑惑。
“奴婢不认识,有长长的柄,柄的一端是一排钩子,钩子背面是一块铲子。”
怎么那么像园艺工具。
“祖母喜欢种花?”
“夫人您想起来了。”墨禾有些激动。
沈自央摇摇头,“不难猜到。”
“对了,墨禾,下个月回府,先别说我失忆的事,我怕父亲母亲知道了担心。”
“是,夫人。”
果然,只几日,她的诗便开始在文人中流传,不过萧家怀疑她作假的事情也成了百姓的饭后谈资。
沈自央不急不躁,静静等着事情愈演愈烈。
直到谢玉林为她出头!
新科状元都不曾听过这首诗,其他人更不必说,因此沈自央作假的谣言不攻自破,萧家一度成了笑话。
姜府,姜南枫站在廊下,他的手中正是沈自央的那首诗。
身后,一位女子为她披上了披风。
“外头风大,主君仔细身子。”薛清泠柔声细语,温柔如水。
姜南枫转身,眉眼带笑,“夫人有心了。”
薛清泠的目光从上而下,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
“夫人怎么了?”姜南枫感受到了她的异样。
薛清泠极力隐忍,“这是?”
姜南枫这才后知后觉,他懂薛清泠的不安,“夫人,不过是一首诗。”
薛清泠浑身冰冷,心底似乎有某种东西呼之欲出。
“主君觉得怎么样?”
姜南枫不想令她多心,毕竟当年他与沈自央的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好诗。”
姜南枫将薛清泠护入怀中,“她已是谢夫人,你是姜夫人,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当年你肯为我赌上你的名声,我便发誓此生对你一心一意,若我今日花言巧语欺瞒你,才真真对不住你我之间的夫妻情义。”
薛清泠的脸色逐渐柔和,她抬眸,眸中是深深的感动。
姜南枫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后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薛清泠紧紧抱住了他。
荣寿院,于妈妈颠倒黑白,明明沈自央为谢府挣了脸面,却被她说成了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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