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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出错的时间

张乌知道这个年轻人,性格腼腆,做人的时候很人,不做人的时候很不做人,这是优点,也是缺点,甚至还是一种天赋。即便当事人可能很不喜欢。

这个年轻人最先发现了异常,他总有躲避别人视线的小动作,显得好像心里有鬼,队伍里的人都知道,张乌也已经习惯了,便看着他偷鸡摸狗似的偏头移开目光。

他露出的双眼都较常人更显呆滞、阴沉。

他说,他觉得他们在被什么看着。

被什么看着?

张乌没有深入思考这个疑问,他没有特别的感觉,其次这也不在目前考量之内,不是他需要优先在意的目标。他只让这个年轻人多加注意。

但年轻人没有告诉张乌,他觉得看着他们的那个东西,它应该不是人,也不是什么野兽。

他对别人的目光格外敏感,因而总是如芒在背,这次却没有那种感觉。投注于他们身上的视线——他也解释不清那种视线中蕴含着的情绪,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因为它只如一缕清风般自然拂过。如此一想,更觉得像是错觉。

真的是我搞错了?当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年轻人便给予自身一个肯定的回答。是我弄错了吧。

此事不了了之,因为确实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

张乌知道一些信息,但与此无关,也没必要讲出来扰乱大家的心思。

看不见太阳光的渊底只能靠计算来估量大概的时间,其实也可以心跳作数,但这个环境已经致使这个办法失效,因为身上异样的热度,他们才能更久地停留在冰川的环境里,所以还是用了第一种。

但从队里靠谱的三个人口中得到三个不同的时间,也和他心里得出的答案不一样,张乌还是头疼起来。

事情开始变得麻烦。也许是重蹈覆辙也不一定,上一次,不是也遇着这种事情了么?张乌觉得这算是一个提示,但与之对应的关键究竟在何处?

可这似乎没有影响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也不需要太在意。一切都要看向结果,那就是成功离开这里。

途径冰川时迷失很正常,往昔引路的铃铛都冻在冰层之中,偶尔极端时刻加上运气才能派上一点用场。但张乌知道只要快速通过这片地区,限制在安全的这段时间里,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即便他难免也会产生疑惑,“过来了”究竟是什么过来了,前任族长口中的未尽之意指的是什么。

显然,这片地下冰川之中是有着不能去关注的东西。

除此之外,困难的地方似乎只在于冰川里面复杂曲折的多条冰洞与全然的黑暗与寒冷。一是不能点火,过分的热度容易造成冰川内部崩塌。好在路途短暂,只要不出现意外,尚且还能够忍受。二是夏季的冰川融水会重塑冰洞路线,冬季的严寒又会封存一些洞窟。路线的复杂程度在不见光的环境下是真实版的雪上加霜。

一分一秒过去,渐渐就到了该远离冰川最外层的时候,张乌心里有张模糊的地图,算是二次经过冰川的经验之谈。

界限应该到了,但黑暗没有如期散去。

他不太担忧,这是遭遇了上一次的意外。

那个时候,上一任族长离开了队伍,张乌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等他带着一身腥风回来,一队人又往前或爬或攀走了很长时间,食物消耗殆尽,不可避免食用了一些冰川中生长的植物,才到了目的地。

现在张乌他们所处的冰川地区很冷,那么应该到达的那个任务地点就是很热,那是一片诡异高热的区域,却又几乎与庞大的地下冰川无缝衔接。

缀着一个个铃铛的锁链浸在咕嘟作响的热泉裂缝里,铺天盖地,至少在这个山腔里是无处不在,布满每一个角落。水中散落了一些晶莹的奇怪碎石,颜色偏深,却有着一丝发绿的荧荧微光。

每一条撕裂的岩层缝隙都很幽深,往里面看根本见不到底。张乌记得自己偷偷捡了一块石头,往里面扔了。

细窄的裂缝像是笑得古怪的嘴巴,又仿佛山岩被可怕力气撕开的伤口,那点光亮压根派不上用场,落入其中之后,只显得裂缝更深邃更漆黑,深不见底,令人产生要摔落进去的幻想。

什么都没有。张乌现在没必要得出什么结论,当时他也压根没有在意,只是不感兴趣地稍稍多看了几眼。

如今他只能一一赶开拦路的自家人,然后独自往后走。

他感觉被上任的老东西害惨了,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是继承人。

时间紧迫,张乌不想冻死在这里。然而在往后回退的过程中,冰洞有些部分格外狭窄,队里的人纷纷避开让出张乌行动的空间,他一边往后退,一边随手搭他们肩膀,这么一碰,就出事了,他发现队里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其实不是很重要。如果他们已经是临门一脚的情况,当然完全可以都出去了,张乌马上再回来试试看找人。

但张乌很怀疑现在是第二种情况,最糟糕的那种情况。

这种糟糕不是指事态严峻,而是情况未知,他没有讯息可以解决这种情况的未知。

队伍最后的两人都回想过了张虺的状态,那个厌恶别人注视的年轻男人选择了走队伍尾巴上的位置,在差点掉队之后,他不声不响戴上了妹妹给他做的面具。

一张说不上丑陋却会让人浑身发毛的古怪面具,遍布细密的孔眼。而用上了它,张虺自然不会回答任何人的问话,更何况从面具后穿透出来的张虺的视线非常惊悚,难以想象一个人的目光居然会给人带来恐怖到了恶心的感觉,所以就算是他们也不会多看。

张乌问完了情况,大约也能算出张虺消失的时间区间。

但张虺是个很听话的人,队里的人都更相信他是遭遇了意外情况,所以不得不脱离队伍。就算是戴上了面具,这里也没有供张虺释放攻击性的任务目标。那张面具是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所有人开始主动寻找避风的自然坑洞,然后留在原地待命。虽然随身携带的空心犀牛角里备着阴燃的松脂木炭,时间也绰绰有余,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意外一旦开始出现,许多麻烦总会接踵而来。

最开始吃的是自带的干粮,量不多,毕竟他们都很适应这种极端情况。

水的话当然不能喝冰川融水,腹泻致死的惨状没人想感受一番,他们只能找寻张乌所提到的植物。那种藤蔓就埋在冰层的积雪中,粗细不一,中空的内部里甚至还有能够流动的苦涩汁液。

而路途中冻在冰层中的铃铛,它自然将独自离队的张乌导向了错误的甬道。铃铛的声音原本可以用以辨别,却在漫长的冰洞之中回旋,轻盈空灵的幽远铃声成为了一道另外的阻碍。

张乌仍然独行探索,在无数条或半路冰层封闭或尽头错路里找寻正确的路线,重复用刀凿下又磨掉自己留下的印记。偶然行至构造复杂的冰晶洞窟里时,他又看见了有着微弱的绿色荧光的黑石头。

它像是被谁遗落在这里的,因为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是天然产物。

而且它不应该在这里。

它应该在目的地,在冰川底部的尽头,泛着高温、阴影也会如水流动的地方。

张乌皱眉走近了,蹲下去捻起这块多余的石头,它的形状其实更似石片,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温度。在这种冰寒环境下比较起来算是很温暖。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解开了手套的缠布,直接用手指去直接触碰它,但如张乌所疑惑的那样,它确实是温暖的,入手的触感仍然细腻,玉一样的质感。

更细致的观察是做不到了,这里没有合适的环境和条件。

这是张乌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区域,也可能是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之一。叠加的铃铛声清幽,也让人耳边嗡嗡作响,他站起身时恍然有些头晕起来,皱着眉快速把石片塞进分层的衣物里,与一些绒毛作伴。

衣服裹好了,张乌余光却瞥到冰窟的冰面上反射出了人影,一块又一块不完整的人脸在其中浮现,居然有几分熟悉。他摸摸自己没护好的脸,只觉得好像从中看见了孪生兄弟。

冰面上的影子朦朦胧胧又零碎,光线黯淡却照得冰窟剔透,就好像真有无数个兄弟躲在冰层后面偷偷窥视他,眼神莫测,令人有种诡异的恶寒。

张乌心中有猜测,但见到这种场面还是有点冒鸡皮疙瘩,好像自己的脸变得很邪恶起来,差点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忍不住定神,用余光观测身边的情况,当然毫无所得,只能感觉流动的风,暗叹瞎想个什么鬼。即便光线昏暗,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眼睛也逐渐开始适应,只是有些不容易分辨色彩。

张乌往冰窟里面走了几步,发现内部是更复杂的蜂窝状洞窟,四通八达。他摇了摇头,当即回身准备先走另外一条路。

这一回头,又是另外一片蜂窝状的冰窟。

张乌非常确认自己没转错方向,当然只能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但仔细一观察,还不如眼花了,眼前的冰窟和几秒前的所见——应该在他背后的那片冰洞一模一样,于是他慢慢扭过头,发现背后没有冰窟,却是来时的那条冰道。

这是晕头了么?张乌有些奇怪,他的状态不糟糕,也未到山穷水尽时,怎么会头晕眼花?思索无果,他有些怀疑是怀里的石片作祟,这时也没当回事,自然转身再次从冰窟里出去。

几步的距离,光线其实稍微会有一点变化,然后他眼前的路消失了,可能只是一眨眼,总之,他看见的景象又变成了冰窟。

什么鬼?幻觉?张乌心里终于有了点惊诧。他掏出怀里的石片,定睛看了几秒,决定还是先放回去。

张乌将石片归回原位,然后试图重新离开冰窟,这次仍然没有成功,只是眼睛一睁一闭,他眼前的景色从来时的冰洞又变成了四通八达的冰窟,但也有了点不同的变化。

他从正视,变成了仰视,此时昂着脖子凝视这片流溢着暗光的冰窟。

保护面部的衣物掀开了,脸上很冷,冷得发麻。张乌奇怪地发现自己居然是跪在地上的。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觉得嘴角痛,额头疼,但两个膝盖更疼,怕不是直接磕了个头。

嘴角的疼痛和反胃的感觉实在怪异,张乌反应速度不慢,立即回过味来,右手的两指才停止往嘴里探的动作。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手指夹着那片石头往嘴里送,尖端几乎快划到嗓子眼。

只是他情绪一紧张,石片就真划破了嘴里的舌头,一股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张乌匆忙扔开那块石片,嘶嘶吐气,又咳嗽了几下,吐掉的血沫子落地变成粉红色的冰晶。本以为到此为止,可他越咳越停不下来,除了异样的呕吐感,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进入了喉咙里。

发痒的剧烈疼感在脖子里蔓延,那种蔓延的怪异感像是种子在发芽。一路灼烧起来,邪火乱钻,往胸口里、腹部处,身体中蕴含的热感更甚,本来下到冰川里就已经热得很燥了,张乌意料不到这种感觉还会加强。让他简直都想捏断自己脖子一了百了算了。

快冻死的人都会觉得身上很热。但张乌知道眼前的情况还没到那种地步。他不是要死了,但这感觉真的和要死了没什么区别。

咳嗽的感觉渐渐变得很痛,分明也没有到撕心裂肺的地步,只是张乌觉得喉咙很痛,痒的感觉却逐渐消退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蜷缩地瘫倒在地,快要窒息的时候,张乌发出的声音完全就是气音。

他的眼睛完全红了,形容狼狈,呼吸却终于顺畅,大喘气着只觉得劫后余生。但冰寒的空气疯狂涌入肺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张乌没有歇息的想法,迅速摸到冰面上的那块血沫子冰晶,用手攥热了,化成水,水流到掌心,他又使劲搓了几下,几道血痕就在手里划出来了。

里面真的有东西。很小的粉尘、颗粒,来自于那块石片?

燥热还未从他身上褪去,但张乌不知道该不该再去碰那块石片,现如今似乎也不能着急地立即下新决定。

在他离开冰洞窟的过程里一定有一个地方不对劲。是哪里呢?

蓦地,张乌突然想起来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在队伍里的所有人都会计数时间,但到最后算出来的时间都会出现巨大差异,这个变化似乎没有影响,代表了什么也暂且未知,张乌只能自己去思考。

如果以心跳变相计算,剧烈运动起来或者心情激动时容易出现错误,所以他选择让所有人默数,以一种独特的稳定频率默默数时间。

寒意又席卷而来了,张乌身上的热度开始下降,燥意却没有消退。他打了个喷嚏,将衣物束紧,衣服表面已经湿了又凝结了一片冰。

在之前对时间的时候,他问过挑选出来的三个人,其中没有特定的缘由,只是按照队伍前后位置随口选的,他们告诉张乌的时间有长有短,几秒的差距不是问题,但是几十秒近一分钟的误差,那就不能忽视了。

于是后来张乌又依次问过其余的人,答案自然也是不同,没有人计算得来的时间是相差无几的。

他没有理解这些数字变化的规则,就好像所有人下来的时间有长有短,不是差不多的时间下到洞里,所以得到的时间也不一样。甚至有些人排在队伍前面,计算得到的待在冰洞里的时间反而比后来的人更短。

可能是冷意降了张乌脑子里的热,他坐在冰上,隔着衣物使劲捏还有些不舒服的脖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谁数漏了时间?

无论是主观的,还是有意无意的,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问题来自本身,所以更容易被忽略掉。

因为手下的人很听话,张乌基本不怀疑他们藏有二心,但有时候也不是只能心思有异才会隐瞒讯息。可能他们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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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出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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