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晕染着云彩,云随风动,如同火焰在翻滚。
这里没有日夜更替,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区分。
整个魔界笼罩着不详气息,而在魔界深处,魔宫使得这份不详的气息到达了极点。
虽是仿照人族皇宫造的宫殿,却比它大了不知多少倍,在其原有宫殿的基础上扩大、增加了许多宫殿。
当初熠刺//激缘溪的时候,纳了三千多位妃子,每一个都有一个单独的宫殿,最小的一个宫殿都有一百多平方占地,最大的有上万的。
而这仅仅是那三千多个妃子的住处,连魔宫的一半都没有。
野外偶尔从枯黄的、半死不活的杂草中伸出白骨,乌鸦沿着枯萎的树枝而起,飞向高空,略过魔宫的大门上空,一支环绕着黑紫色光焰的箭射穿了乌鸦。
它哀婉地啼叫两声,终究直直地落在地面上。
它不甘地挣扎两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一支魔族士兵,十四人,呈半包围地跟着为首的队长,将一个黑袍人围在中间。
队长向看守大门的魔族说明后,大门打开了。
不过接下来就不由他们带着黑袍人前往。
黑袍人跟着为他引路的魔族,
绕过几座宫殿后,来到一座奢华的宫殿门前。
那魔族敲了敲门后就离开了。
片刻后,殿门打开了,正对着大门的是高台之上的奢华王座,金色的、活灵活现的东方龙盘旋在座椅上。
用夜明珠制作的灯盏悬挂在各个柱子上,白色但却不刺眼的灯光照亮整个大殿。
熠单手托着脸,靠在王座上,闭着眼。
男子单手揭开了帽子,也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至于和俩主角相比,只能说各有各的好看。
他道:“在下向笑,久仰魔尊大名。”
——好久不见……
一旁小厮见他不下跪,正准备上前说道,却被熠抬手阻拦。小厮只好闭嘴退回原位。
熠睁开了眼,一道冷光扫向向笑,后者依旧挺直了身躯,眉眼间带着盈盈笑意,丝毫不惧。
熠起身:“你很好。”
向笑式内心无语:下一句是不是“我不配”?
“向笑是假名吧,”明明是一句问话,却是陈述的语气。
他评价道:“在我面前还敢撒谎,胆子够大。”
向笑一愣,眉眼间笑意一僵,转瞬又扯出一个更盛的笑容,正欲开口,就听熠接着说道:“无所谓,本座不在乎。”
“既然你接下了悬赏,想必是有本座所需的了?说吧,条件。”
向笑手中出现了一颗冰蓝色的果实,果实上足有七道冰痕:“在下愿奉上七百年历果一枚,只换陛下宫中一位美人。”
成年人拳头大小的历果,半透明的莹蓝色,白色的冰痕如同年轮,夜明珠的照耀下仿佛闪着星星的光芒。
“哦?
寻遍四界难得的果子,只为换一人?”熠来了兴致。
那双迷人的眼里带着戏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向笑,似乎要将他看穿。
熠给了一旁的人一个眼神,小厮体会到熠的意思,向着向笑走去。
向笑心想:这是同意了。
小厮接过向笑手中的果实,呈给熠。
熠检查了一下历果,没有问题。
冰痕确实足足有七道。
示意小厮将历果带下去后,问道:
“说吧,哪位?”
“多谢陛下。是前魔后,朱珺。”向笑微微躬身,道。
抬头对上熠的眼神。
熠心里泛起疑惑,但面上不显。
熠:“你和她什么关系?”
向笑却转移了话题:
“反正陛下也与她没有夫妻之实,现下她于陛下更无用处,不如交于在下。”
向笑见他仍存疑心,叹了一口气,道:
“在下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邱瑶幼时与在下有婚约,邱家夫妇遭人暗算,而邱瑶也已改名朱珺。所以在下是来寻回……未过门的娘子。”
向笑在“娘子”一词上加重了语气。
良久,空旷的大殿上传来了一声“好”。
熠看着向笑,道:“本座可以放她离开魔宫,但她是否愿意跟你走,与本座无关。”
向笑松了口气,真心鞠了个躬:“如此就足够了。”
他还真怕熠给他来个指婚,到时候他还真不好跟朱珺解释。
又是一年过去,在他们这个世界一年和一月没有太大区别。
玦冽已经一岁,走路早已不再需要有人搀扶。
皦折就只专心带孩子,没有魔头来捣乱,倒也安稳。
是的,熠虽说对玦冽有着愧疚,从未怨恨过因为他使得和缘溪分离,但是熠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对待玦冽,所以他从来不去见玦冽。
但耐不住玦冽经常来找他。
皦折每次看到熠小心翼翼抱起玦冽,生怕磕了碰了摔了,不知心里是何种感受。
她对熠是那种,恨又恨不起来,怨却也无可奈何。
王婻带着菘儿去了人界,还没回。
朱珺跟着向笑离开了魔界,不知去向。
熠每天的日常就是找天材地宝、指挥手下找天材地宝、胡乱发一团火和陪缘溪。
偶尔陪找过来的玦冽。
魔族的那些大臣们也蛮后悔的,缘溪走后最惨的就是他们。
熠遣散了后宫,只留缘溪一个魔后。
——这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反对立缘溪为后呢!
大臣们一片哀嚎,当初反对缘溪做魔后的早就杀了,剩下的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挂了。
——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莫名其妙的理由。
虽说大臣对熠怨言不少,但还真不敢怎样。
龙族血脉传承的不只是血脉,还有实力。
他们根本打不过熠。
朱珺被向笑不知道带到了哪里。
星稀在历练之地呆了一年,终于出关了。
万仙宗最宠的宝回来了,整个万仙宗都喜气洋洋的。
但丝毫不耽误筹备岁元宴会,万仙宗为此准备了好久。
秘境里,星稀破泉而出,湿答答的长发披散着,脸上不知何处来了个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从左太阳穴的上方延伸,绕过鼻梁转个弯,掩盖住左边脸颊。
没有挡住额间的雪神印。
灿金色的面具,耳根处挂着几颗小珠子。
细长的手附上面具,试图揭下,却是徒劳。
星稀缓缓发出了一个问号。
星稀:?
*
焱瑓和白越看到星稀脸上的面具,也愣了一瞬,被告知取不下来后,也就随它去了。
反正接下来的岁元宴会人多眼杂,星稀那张耀眼的面庞,遮一遮也无所谓。
何况金色的面具不仅没有遮掩星稀的……美丽?
是的,就是美丽。
更添加了一份朦胧的美感。
岁元宴会热热闹闹。
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魔尊竟然也参加了宴会!
以往魔尊对岁元宴会根本不在乎,参与宴会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啊啊啊!救命啊!
——魔尊只身一人参加宴会,真的不是来咔嚓白菜的吗?
——谁是白菜?当然是我们这些连喽啰都算不上的人/妖/仙了!
宴会举办的地点在仙界边缘的上空,一个浮空岛屿上,基本上分了区域,各玩各的,谁也别打扰谁。
中间就是四界大佬的专属区,也是主战场。
表面上歌舞升平,和乐融融,实际上暗地里剑拔弓张,暗流汹涌。
“妖皇风虤(Yán)到!”
橘红的长发连簪子都懒得挂,随意的用殷红色发带绑一块儿,那张脸算不上丑,反而很俊,只是略显粗犷。
那双眼睛,带着强行隐忍的怒火,透露出凶狠与不羁
身上裹着的虎皮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风虤本身也不是一个能被约束的人,呃,妖。
但就是这么一个妖,却甘愿在魔尊手下做事,向魔尊称臣。
“人皇玄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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