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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海上提琴师

“希望吧,谢谢你。丹莲……”

“姐!让开!”苏贤大叫道。

时间紧迫,苏贤只来得及推开苏宴,没有躲过攻击,他的身体被黑色物体形成的尖刺刺了一个大洞。

尖刺意识到自己已经“吃”到了食物,以洞为中心,开始吞噬其他部位。

苏宴被推开后,瞳孔睁大,立即去拽那黑色尖刺,她一碰黑刺,黑刺就化为一滩流动的液体。

苏宴试过几次后,果断放弃,她又用食指去试探苏贤的呼吸。

她瘫倒在地。

丹莲欲要上前安慰,但那黑刺转过来攻击他,他不得以向后退去。

啊——

之后传来了一声高音,那声音震碎了世界,还没来得及反应,丹莲就和苏宴分散了。

是谁?丹莲这样想着,闭上了眼。

下一刻,丹莲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也算不上很熟,但见面得挺多的。

丹莲掂了一下右肩,确定小提琴还在。

对方先开口了:“你……”

对方又立即闭上了,丹莲也没说话,他俩就面对面站了许久。

……

这里是一个海港,没有大型船只,只有一小舟单薄的倚靠在港口,小舟上方立着一个路灯,不同于现代的电灯,它需要有人去控制它的“开关”——一种煤油灯,需要人为去点燃。

“客人,要乘船吗?”一个提着折叠梯佝偻着腰的老人过来问道。

此人来的悄无声息,丹莲疑心地退了退,旁边的人却从兜里拿钱递给了老人。

老人收下钱便去到路灯那里,他打开他的折叠梯,爬了去上,他打开灯罩,用火点燃路灯。

路灯亮了。

“我可爱的客人,祝你好运。”

“?”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舍不得的。”

“……”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丹莲抿嘴不语,他真的忘了……

裴翡扯了一下嘴角:“嗯,看来是不记得了,那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亲爱的客人,听好了,我叫裴翡,希望能在你心里占一小块地方。”

老人点好了灯,丹莲脸颊有火焰在晃动,但天还没暗下,火焰又很快没了。

“你为什么帮我?咖啡厅时,你给我们消息,可惜我们没拿到,还有人送了命。”丹莲自嘲的说道。

从那个诡异的世界出来后,立即就知道此行的目的了,不是他忘了,而是世界抹去了记忆。

裴翡眼睛弯了下:“嗯……是我的错,其实按照以前的规则,你们已经拿到了,可惜他加强了防卫系统,这是我的过错,你生我气吗?”

“?”

你像个被丈夫欺负娇妻似的问我,是什么意思?嗯?说话。

丹莲收敛情绪:“错不在你,是我太一意孤行了。”

害了两个人,这是报应!

丹莲眼角下垂,睫毛遮住神色,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裴翡呼吸一窒。

“希望你多笑笑。”

你在说什么话?多笑?还是多死几个人?咦?小家伙呢?还有苏家姐弟?

我记得……

丹莲还在回想,一双冰凉的手碰了碰他:“怎么还皱起眉了?”

我难道还傻兮兮的笑吗?呵呵。

丹莲甩开他的手,问:“其他人呢?”

裴翡停留在半空的手,摩擦一下,触唇后又快速落下,丹莲并未发现裴翡手碰到自己嘴唇的动作。

“你看看船。”

丹莲看过去,原空旷无比的船舱,此时安详地躺着一个人,他双眼紧闭,在几分钟前,他还是温热的。

苏贤旁有许多的白花,那不是现实中的花,花瓣螺旋状,花蕊是紫色的。

丹莲想问为什么苏贤在这,还没问,裴翡就过来把他扛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丹莲全身通红,太阳都比不过此时的丹莲。

丹莲从未被哪个人扛着走过,他慌得不行。

“你该走了,她在等着你的音乐,演奏一曲吧,我可爱的客人,你的音乐这世间再找不出其二。”

说罢,丹莲被放在了小舟上,小舟竟自己动了起来,点灯的老人又把灯熄灭了,船下有一群水母在推动着船,一大片。丹莲看着裴翡的脸逐渐陷入黑暗。

现在,太阳收起最后的光亮,接着,月亮顶替了他的位置,慢慢上升,太阳和月亮有着一样的大小,却截然不同。

月亮往往要靠太阳的光才能在黑夜里发光。

丹莲想,演奏,我的一生就是为了它。他盯着水中的蓝月水母,脑子一下有了乐章。

很久之前的记忆浮现,音乐老师哼唱着一首歌,放学后,其他同学与家长拥抱,他心里酸涩,他嘴中也哼起这首曲子。

黄色大铜镜似的月亮,在地平面露出半截,水面被映成杏红色。

年轻的提琴师拉起多年前的旋律。

月亮攀升到最后,他脱下了黄铜色的外套,换上一件洁白的。如同古时人们抬头仰望时的明月,皎洁又遥远,记忆中的家乡便是如此。

小舟划过水面留下的痕迹是一群蓝月水母,水母与音符交叠在一起,在后面留下蓝色一片,今夜,是一位提琴师的独白,他生于音乐,死于音乐,他可能不懂爱,但他懂得如音符一样自由飞翔。

囚笼中的萤火虫在黑夜中,一次一次亮起,他不屈于黑暗,他的光辉连黑暗都不能阻挡 。

……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

无歌词的演奏也能在音符中听见。

海上的提琴师挣开眼,手里的动作停下,水母们也“飞”走了,四周安静得可怕,这时,吹过一丝风,船与岸撞击,似在催促舟中人。

丹莲回头看了一眼苏贤,他还在“睡”,丹莲嘴唇微张,道:“对不起。”

之后,丹莲上了岸,古筝的声音即刻响起,连成一条肉眼可见的丝线。

风不再柔和,她变化为有形,划破了丹莲的脸颊,她穿梭于整个孤岛,满岛的树林都是她的栖息地,她可以随处停留,却只是奔向,一座高塔。

丹莲宛若置身于一个凄苦悲情的爱情故事里,古筝回应着他无聊的故事,他已忘神。

等他再回过神,他已经推开了塔门。

塔里是螺旋梯,绕着塔墙向上去,一抬头,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丹莲迈开步子,开启登塔之路。

第一步,台阶亮了,第二步,第一阶暗下,第二阶亮起,发现了规律,丹莲的步子迈得更快,奔跑间,他身侧的墙壁随着他前进,幻化出一张张图画。

它是黑白装饰画——黑白装饰画是一种以黑、白对比为造型手段,通过点、线、面的巧妙组合来塑造形体的。(网络搜集)

有一点不同,它是会“说话”的画。

第一张,是一家人有了孩子,家人们都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微笑。

第二张,孩子长成为一个女孩,正拉着父母的手,蹒跚学步,依然幸福美满。

第三张,女孩矮小的身体变得高大,她是一个姑娘了,父母不在她的身边,她的身边换了一个人,是一位老师,老师严厉的神情,是每一位孩子的噩梦。

第四张,姑娘去看了一场演唱会,在台下的她,兴奋大叫,在她坚毅的眼神里,有一股劲,一股名为歌手的劲。

第五张,姑娘在追寻梦想上遇到了阻难。

第六、七、八、九………余数到五十张都叙述她面对的无数困境,她的父母总在幕后支持她。

第五十一张,她脸容更为貌美,能力也更强,她的父亲也在这一张彻底倒下,五十二张,是她母亲的葬礼,两位亲人都死了。

第五十三张,女孩(图画里)黑色的眼泪在脸颊处尤为扎眼。

没有希望的生活,再加上亲人这根,最后的稻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眼见就要落下,一把手制住了拿刀的手……

到这,故事停留在终处的门口,丹莲方才经过的画还在演绎着女孩的生活——古筝的声音停下。

再然后是一段女声哼唱,具有远古族落的歌喉,她的声音里有着不甘、怨恨、喜悦、悲痛……

千百种情绪汇集为一首歌,歌词只有他们的族群人才会懂——像是一个小秘密,只有相识的人才懂。

丹莲要开门的顿在门把手前,楼梯开始不稳,摇摇晃晃,丹莲立马放下手,后背抵着墙面,剧烈晃动时,整个塔都呈现出模糊不清。

丹莲的感觉自己就像吃了菌子,整个人晕乎乎但又有意识的感觉。

等他起身,终点的门往上“跑”回原来的距离,丹莲擦干额头的汗,拍拍手,然后……原地坐下。

“不行……了,我只是……一个音乐家,不是……国家运动员!”丹莲全身无力,只剩嘴巴还能动上一动。

看着无法靠近的终点,丹莲无望地垂下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他刚放松,身后的墙“唰”地翻动,猝不及防的,要知道他现在是靠着墙休息而不是有准备的“休息”。

他在黑暗的空中虚抓,一次次的捞空和疲惫中的他,让他闭上了眼。

他剩余的意识告诉他自己在不断下落,堪比从悬崖一跳而下。

耳边的歌声也不知何时消失,等他再次听到时,也是他睁眼时,他又回到了塔底。

他迷茫的又踏上阶梯,亮了……和上次一样。

啊,老天,不会是要再爬一遍吧?

未完待续……

小剧场:

黑老大和他分身的后续……

(觅食中)

【你又抢了我的食物】

【那个是我的】

[他又没标名字反正是我的了……啧,一直有一个女的妨碍我,你赶快去把她吃了]

【不,我要我的那一部分,你太不懂规矩了】

[哼,这时候知道我不懂规矩了?早干嘛了?]

【嗯,是我没教好你】

[还算……]

[没了?我的食物!呜呜呜???·(? ??????????? )??·?]

[啊啊啊!杀千刀的猪!是谁?!]

【嘘,你别叫,有人。】

之后就是刺耳的高音,那音把世界毁得一塌糊涂,世界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呜……是我的错吗?]

【不是】

[我头好疼啊,呜呜(っ╥╯﹏╰╥c)]

【回来吧,我们来收拾一下我们外面的家】

[嗯]

在那个世界里一小团黑糊糊回到他在了很久的家,这个家总有一处是留给他的,他在那委屈巴巴的掉黑水。

【还在哭吗?】

[呜……]

【哎,要吃点东西吗?】

[嗯?嗯!Σ(????)?]

【我从那个小鬼上拽下了一块肉,你吃吧……】

[我偷了你那么多食物,你竟然……竟然还愿意养我?]

【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不管你,谁管你,逆子!】

[嗯,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说罢,他就在啃食刚刚出现的血肉。

吃饱喝足后。

[……你要帮忙吗?我也……可以捡一下碎片的]

【真的吗?】

小黑团子点头个不停,又想到自己在里面,他老大看不到,就划开口子,自己出来了。

【哈,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玩的】

[我……孝敬父母有什么不对的]

【我是爸爸,还是妈妈?】

[你……你……额……]

[反正我们都没性别,有什么重要的?]

【在理,但我还是想知道】

【告诉一下呗】

[滚!不想跟你说话,走开!我要见碎片了!]

【好,听你的,我的孩子】

小黑团子不再理他那“吵闹”的父亲,勤勤恳恳的捡起碎片,再加上哭?

【为什么哭?】

[我好委屈,吃的都么了( ?? ﹏ ?? )又要攒好久]

【没事,下次,我们一起,不会再让人跑掉了】

[嗯(╥╯﹏╰╥)?]

【你怎么还在哭】

[捡碎片,好累(╥_╥)]

【哈哈哈……我来吧】

今天的剧场到此结束。

是的,两个小反派有了正规名——黑老大和他的分身[笑哭]

那个肉是苏贤的哈,有点对不起他,啊哈哈,没事的(疑似青年精神失常)

这章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什么可以加的了,能写的都写了,就是我可能浓缩多了一些,希望别骂得太狠哈[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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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海上提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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