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和往年略有不同，吃饺子、守岁祈福贴春联都安排上了。
于永麟提前离开去了州府城中和于知县一起过年。
王平权和他娘留在姜家过年，石头和王平升喊他们去村长家他们没去。
“大哥，俺不想去。”
沈春红一直不愿去见沈王氏，为了躲她爹娘硬是要求去镇上铺子里干活，沈言拗不过她同意了，这不眼瞧着过年才回来。
一个半月了硬是没见上一面，可见沈春红的排斥。
“快去，将饭菜送去，如果你想留在那边吃年夜饭就留在陪陪他们也好。”
“大哥……俺不愿。”
沈春红跺脚，不想去。
“他们对你还算不错，你也应该尽孝。”
“俺恨他们。”
“春红…..”
沈言有些无力，他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
“大哥，你别生气，俺去还不行吗？俺送完饭就回来陪大哥一起吃年夜饭。”
“真乖，去吧。”
沈言让送去的饭菜和他们这边一样，只是量相对少一些，两个人根本吃不完，足足送了八道菜，四荤四素。
“大哥，俺真不知你图啥，图挨骂吗？”
“图个心安，他们爱咋说咋说，咱们问心无愧便好。”
沈春红并没有学沈王氏如何说的，大过年说那些个话不吉利。
姜魏这头忙完转身看见张雪站在屋外知她心里难受便上前安慰，“在想盛叔吗？”
“哦，小魏哥…..”，张雪回头急忙擦干眼角的泪。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有心事和我说不方便就去找言哥儿。”
“谢谢小魏哥，我自是不会客气，只是想到大哥心中难免想念。”
张雪在大宅院待过，和村里的姑娘很是不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很温婉规矩。
“放心吧，盛叔不会丢下你的，待日后定是要寻你到他身边。”
“嗯。”
“走吧一会儿要吃年夜饭了。”
张雪看着姜魏的背影，心里感激，她真觉得姜魏也是她的大哥。
给予了她很多关照和温暖。
王平权这厮表情始终如一哪怕是一年一日的新年他也没有丝毫的懈怠，窝在屋里看书，直到喊他吃饭才肯出来。
“你要参加科考？这般认真读书。”
姜魏拿着碗筷走过来，看见正襟危坐的人略有微词。
“是啊，有这个打算。”
王平权帮他摆放碗筷，大方承认了。
“真的？你参加科考？其他学子还有活路吗？你好心给人留个念想留个名额。”
“你这么高看我？我未必能考过他们。”
“说的也在理，聪明并不一定能考中。”
姜魏顺杆往上爬。
“你才考不上，咱们小权子定会高中，闭上你的乌鸦嘴。”
姜茂山走过来助攻，他很看重书生。
“叔说的对，平权哥一定会高中的。”
沈春红端着菜过来显然也是听见了姜魏的话。
小姑娘很喜欢王平权这种好看的白面书生。
“好了会中会中还不行吗，你还不快去看看你大哥忙完了没，喊他快些过来吃饭。”
姜魏妥协，他可不想引起公愤。
“大过年的吵什么，能不能中要看他自己，咱们瞎猜有何用。”
王平权的娘算是公平公正，一碗水端的平稳。
待沈言落座，大家一起举杯说了吉祥话。
饭吃了个开头，沈王氏这个搅事精又来了。
“哎呦，还是这边炉火旺，俺们那边可没这边暖和，都在呢，俺们过来吃年夜饭。”
“不是让春红给你们送过去了吗？”
“俺们咋说也是孽….不…..言哥儿和春红的爹娘，大家一起过年热闹不是。”
“这边没安排你们的饭，还是回去自己吃年夜饭吧。”
沈言不看沈王氏，语气凉薄。
“好你个……娘只想跟你们一起过个年有错吗？”
沈王氏演技突然变了风格，真是让人头疼，不怕对方聪明，就怕对方突然带了脑子。
“沈王氏是吧，你想留下吃饭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饭就怕你吃不下。”
王平权邪魅一笑，常常这种笑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你啥意思啊，一个账房能拿俺咋个样。”
“小红去那两个凳子放到这边。”
王平权自顾自安排，看的沈王氏心里直打鼓。
“俺做甚坐在你身边，俺要坐在春红身边。”
“大过年的我不想见红。”
“你想咋个样，还想杀俺们不成。”
“你说对了，让你死还需要见红吗？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我就好心送你们一程，你们死在今日也很幸运，每年过年想必言哥儿不会令色必会多烧些纸钱给你们两口子。”
“你大过年的说的是人话？还读书朗呢，教养被狗吃了。”
“没你家沈鹤会读书，最后把自己读成了上门女婿死在了大牢，真有大出息啊。”
春红噗呲一声没忍住笑出声。
“你个死丫头，一个外人这般说你二哥你和爹娘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觉得平权哥说的没错。”
“死丫头，你活够了。”
“来啊坐我身边，我好好陪你们过这个最后的年。”
“俺呸，春红跟俺回小茅屋吃饭去。”
“俺不去。”
“春红去吧。”
沈言不落忍，沈王氏一把岁数，白发比往年曾多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更深几分，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不止十岁。
他那个我窝囊爹也是老态龙钟，风吹雨晒的比沈王氏还显老。
沈言心想每个人都会有到老的一天，不管这个老人是好是坏，作为子女还是要尽孝，他们毕竟给了生命，这份恩情大过天。
沈春红别扭的跟着走的，她不想大过年的闹出笑话，让大家过得不舒坦，她一个人不舒坦好过大家一起不舒坦。
王平权摇摇头，有些事他真的不方便明面上插手。
张雪被吓到规规矩矩坐着，她从面相上就很不喜欢沈王氏。
姜茂山叹息一声。
王平权的娘抿唇没说话，只是手里的念珠滚动的快了不少。
姜魏给了沈言眼神鼓励，默契的两人相视安慰。
屋外大雪纷纷下了好几场，屋里炉火烧的旺盛。
守岁沈春红也没回来，今年她算是陪沈王氏过了个完整的年。
随后顺顺利利的过了春节，从初一守到十五，大家放假也放到十五。
姜魏这段时间一直忙得很，安排剩下的事情，姜茂山也没闲着为种地奔走。
开工后两天，姜魏组织晚上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散伙饭。
路上积雪融化，能通车了，也没有理由不动身，毕竟以后的生意重点就在郡城。
气氛悲伤，大家哭的眼睛微肿。
“小魏子，你这一走，不会再不回来了吧，俺….”
石头声音哽咽。
“不会，我会回来的。”
姜魏被石头揽在怀里。
听他酒后吐真言。
大牛和大山最为伤感。
一个劲的喝酒。
明天就要出发，他们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沈言被李婶她们抓着一个劲的诉说不舍。
惹的沈言眼眶通红，他都动摇不想离开了。
只有王平升反常的坐在一边瞧着他大哥的方向。
沈言摆脱大家的纠缠，坐到他身边。
“平升你是在担心平权哥吗？”
“俺哥是不是去了就不会在回来了，俺也想跟你们一起去郡城。”
刚说几句，王平升眼眶变红，声音发闷。
“这是你哥的决定，他不让你去定是有原因的。”
“可俺二哥一走就剩下俺和娘了，俺不想和二哥分开，俺不想和你们分开，你们都要走了，走了。”
王平升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他靠在沈言的肩头低低的哭起来。
沈言被他的伤心渲染胸口发闷，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能轻拍着他的后背。
兰花坐在一边，听着也跟着流下了泪。
轻轻拍了拍沈言和王平升。
因为王平升的话，女桌这边围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小魏哥，你还不知道吧赞叔和李大嫂好上了。”
“真的，恭喜赞叔抱得美人归。”
“嘿嘿，来喝酒。”
刘赞憨厚，端起酒碗。
豪迈的一口干。
汉子这边不经意扫到女桌，看她们一个个眼睛红红的跟个兔子一样。
“你们几个小没良心的走了可要记得常回来看看俺们。”
李王氏破涕为笑。
“放心吧，虽然咱们离得远了，可是心一直都在一块。”
姜茂山端着酒，可能是气氛的原因，说着眼里也有了泪花。
“大家别这么伤感，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姜魏说完，整个院子的伤感才退下去了些。
“小魏哥，俺想和你们一起去郡城。”
王平升突然站了起来，不敢看他大哥一眼。
“我不是不想带你去，而是不能。好好照顾大娘，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姜魏语气透着无奈，看了眼王平权。
“俺知道了。”
王平升低下头，他知道二哥此刻正在看他。
沈言拉着他坐下，余光看向王平权，想和他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
“你真不打算带上你弟弟和娘？”
姜魏坐在王平权身边反问。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王平权一口喝干手中的酒，眼神中的不忍让人动容，这还是第一次姜魏在他目中看到这般强烈的情绪。
一整晚大家优喜参半，甭管风雪如何狂暴。
大牛最疯，最活跃。
银月下，大家把酒言欢，歌舞尽兴。
姜魏抬眼望着沈言，恰好沈言也正望着他。
两人会心一笑。
此刻的热闹在姜魏和所有人的心里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抹掉的美好回忆。
这种真诚的快乐是会一直被铭记在心底，拿出来津津乐道的。
沈王氏两老口没请，送了一份过去。
他们两人看着这边热热闹闹，别提心里多堵得慌。
尤其是看见沈言穿金戴银。
腰间的玉佩也是顶顶的好。
一看就不便宜。
这些都让沈王氏眼馋。
沈春红这几日被她娘烦得不行，直接跟姜魏说她要去镇上去找张燕妮所以今晚没有她。
这次去郡城也打算带上她。
可她不愿去郡城，说什么要留在镇上和张燕妮一起打理店铺。
姜魏和沈言也就随她去了，至于豆腐这边，让方老大的媳妇学。
沈王氏第二天一大早得知他们要走，又闹上了。
“怎么管你吃住还不行？你们想干什么。”
姜茂山这次是真生气。
“你们离开这里俺们也要跟着去。”
沈王氏眼珠子乱转，这些时日尝到甜头，大家还都让着她，自然得寸进尺。
“你别太过分，我只是看在你是沈言的亲娘才对你这般客气，你别给脸不要，逼着我送你去见官，当面断了你和沈言的母子关系。”
“律令不让，你吓唬谁呢。”
“不信，你可以试试。”
姜魏也恼了。
“走，咱们现在就去见官，俺就不信，他官老爷不讲理。”
沈王氏的底气就是律令规定不许断亲，谁断了就要杀头。
“实话说了吧，我们家根本没义务养着你们，如今这般对待你们，还不知足，可别怪我们心狠。”
姜茂山语气平和下去。
“俺是他娘他走哪里都要带上俺。”
沈王氏仗着这层身份，一直拿捏。
沈言这段日子过得也不舒服。
他觉得愧欠姜魏。
因为他沈家一直纠缠。
走之前，沈王氏老两口也收拾了跟着他们。
王平权嘴角上翘，这也是他计划中安排的一部分。
这次走他们跟着姜魏等人都没反对。
姜魏握住沈言的手。
眼神透着坚定。
因为有沈王氏两口子，马车上气氛冷淡，姜魏抱着胸，学着王平权的样子闭目养神。
大山大牛两人坐在外面和马夫搭伙。
沈王氏倒是活跃，可能是第一次出门的缘故，叽叽喳喳个没完。
也没敢当着姜魏的面找沈言麻烦。
到了镇上，去了店铺，将张燕妮的娘给她的东西捎给她顺便嘱咐她一些事情。
沈春红一看就沈王氏表情立刻冷下去。
转身就走，连照面都不愿。
几人没多停留，很快启程继续赶路。
晚上下榻在驿站，沈王氏全程拉个脸跟谁欠她钱一样。
上次差点被那官爷占便宜的小姑娘笑盈盈的给他们送来菜饭。
姜魏对她展颜一笑。
“看什么看，真是个贱蹄子。”
沈言还没开口说什么，沈王氏倒是不乐意了。
她夹了一块子菜，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这是做的什么难吃死了。言哥儿你去炒两菜给俺吃。”
沈王氏说的理直气壮，小姑娘抿着唇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爱吃不吃，哪来那么多毛病。”
姜魏不惯着，直接顶回去。
“你，怎么和俺说话呢。”
“你不吃就出去。”
姜魏拿筷子指着门口。
沈言的爹，轻轻拉了拉沈王氏。
她这才满脸嫌弃的拿起筷子，对着菜吧啦来吧拉去，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肉呢。”
巴拉够了，抬起头来了这么一句。
其他人的表情要多厌嫌有多厌嫌。
“再给我们在旁边那边重新上一桌。”
姜魏懒得理他，率先拉着沈言起身。
大山大牛等也跟着起身。
“你们….什么意思。”
没人理他，沈言的爹叹了一声，摇摇头，他此刻应该后悔娶了这样一位给他丢尽颜面的婆娘吧。
菜上了不少，姜魏这边刚吃，沈王氏老两口已经吃完了。
走之前眼神一直往他们这边看，那怪异的举动，看得人心里起火。
姜魏心里安慰自己，还有两天就到州府城中，忍忍吧。
一顿饭吃的并不舒心。
因为沈王氏没走一直坐在一旁看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天冷，沈言站在原地搓手。
“言哥儿冷吗？”
姜魏握住沈言的手帮他暖和。
“还行，穿的厚实不冷。”
快些上马车就暖和了。
全部人上了马车，姜魏看着大牛和大山指了指后面哪辆马车，是专门给沈王氏两人准备的，因为大家实在不想和他们坐一起。
“你们去哪辆马车里坐着暖和。”
“不用了小魏哥，和那泼妇坐一起俺宁愿坐在这。”
姜魏只能随他们去。
经过几天的隐忍终于到了州府城中。
姜魏大大舒口气。
也不管沈王氏老两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将姜茂山等人安排进客栈，带着沈言直接去了衙门，先询问询问法子。
说明来意，于知县没说话，而是拿着姜魏那张字据略有所思。
“仅凭此字据是无法断亲的。”
“老师那还有其他法子吗？”
“律法规定不许断亲，但是上位前不久刚颁发了新的律令。”
“真的？”
姜魏急切的询问。
“言哥儿，你确定要断亲？”
“恩。”
沈言毫不犹豫点头，他不希望沈家人一辈子纠缠喝他们的血。
“可能需要你们破费一笔钱，赡养费一次性给十两，便可在官府的介入中和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断亲。”
“没问题，只要能断亲就行。”
姜魏显得有点急。
“言哥儿，你可想好了，这断亲可不是小事，亲一断，你在婆家可就没有娘家人撑腰了。”
于知县还是提醒沈言慎重考虑。
“我愿意断亲，他们与我可有可无，算哪门子娘家人。”
沈言这话说的够狠，够绝情。
眼底的阴霾获得了阳光，沈家与他来说已是陌路。
“那既然如此，你娘和你爹也愿意吗？”
“他们……不愿。”
沈言搅着手指低着头。
“这…..不好办。”
姜魏一直没插话，看着自家老师等他继续说。
“如果他们愿意收下十两纹银这事也能办成，不妨先去试试看。”
于知县给出了法子。
姜魏皱眉觉得沈王氏不会轻易收钱，她们现在尝到了甜头定不会因为十两而放掉大头。
沈言拉了拉他的袖子。
“小魏哥，我去吧。”
沈言知道这是他自己应该解决的问题，不能一直依仗旁人。
“你去？能行吗？不怕她欺负你？”
姜魏一连反问好几句。
“就让言哥儿去吧。”
于知县喝了一口茶，看向沈言。
“那你小心点，不行就大喊一声我去救你。”
“知道啦。”
沈言莞尔一笑，犹如春风拂面让人莫名的心动。
两人离开衙门，姜魏坐在客栈楼下，和王平权面对面坐着。
“怎么言哥儿自己去和他那奇葩的爹娘说？你放心？”
王平权端着茶，细细品着，样子很温雅抓人眼球。
“不放心能如何他想要自己解决，我又不想驳了他面子。”
王平权低笑一声，目光从他手里的书上移开。
带着锐利看向姜魏。
“你还是快点上去看看吧。”
“怎么了？”
姜魏抬起头疑问，他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蠢货。”
王平权留下一句话，起身往楼上走。
姜魏赶紧起身跟上，一脸的问好。
心里还在吐槽，什么嘛无缘无故的骂人。
你才蠢呢。
王平权让开位置，意思是让姜魏踹门。
姜魏越过王平权，才听见里面的咒骂声和摔打声。
姜魏急了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
沈言歪倒在桌边，头发丝凌乱，金簪和十两纹银正被沈王氏抱在怀里，她那贱手还在扯沈言腕部的金镯子。
嘴里不干不净说着很难听的话。
姜魏过去一脚将她踹开。
王平权扶起沈言，目光清冷的看向沈王氏老两口。
沈言被这般欺负，他那不成器的爹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你们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我看你们这样子是不同意十两纹银断亲了？”
“俺是什么人，你就用十两打发俺们，当俺们好欺不成。”
“你们不看看自己的样子，十两能买你们两人几条命了，既然你们不同意那就算了，这山高皇帝远的，你们又人生地不熟，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还省了这十两纹银了呢。”
“姓姜的你什么意思。”
“字面儿意思，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别逼我。”
伸手拿过沈王氏怀里的银钱和簪子，抱起沈言就往外走。
“小魏哥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呢，你娘那种泼妇你哪里是她的对手。”
“我…..很没用吧。”
“你这是打架很没用，其他方面很棒，比如算数，比如制作豆腐，比如晚上….”
沈言听到后面赶紧拿手捂住姜魏的嘴。
怕他说出什么孟浪的话。
而姜魏笑的眉眼弯弯。
在沈言手心上亲了一口，烫的沈言缩回了手。
过了一日，沈言的爹主动找了来。
“姜小子，俺愿意，给俺十两和言哥儿断亲。”
他佝偻着身子，一副怂样。
“沈王氏同意了？”
“甭管她，俺说了算。”
难得沈言爹硬气一回。
只听他接着说。
“俺这些天都没睡好，俺在想俺做了什么孽，鹤儿那么有出息的孩子，俺将全部心血都给了他，他却….哎，言哥儿如今过得这般出息，春红也不错，俺知足了，俺…..哎，他娘闹腾，跟着你们，你们也不愿意俺都明白可俺没法子，今日俺来找你就是想着和你们去衙门将亲断了，也省得她不依不饶，给言哥儿找罪受。”
沈言的爹，如今通这般情达理，可不是突然想通了，而是因为王平权。
如今这般老实也是被吓破了胆。
“好，这就去衙门。”
姜魏很痛快的同意，就怕沈言的爹反悔。
在于知县的佐证下，断亲很快就完成了。
一家之主的手印比沈王氏的有用。
走出衙门，沈言的爹拿着银子，脸上带着笑，看的出，他怀里的银钱比沈言重要。
因为他看向沈言的时候从来没笑的那么真诚和自然。
回去后，沈王氏知道事情真相，一哭二闹三上吊。
着实闹腾了一阵子，可惜姜魏等人没空欣赏。
他们一回去就整装出发去往郡城。
留下沈王氏老两口子。
“真解恨，这一路俺都被她烦死了。”
大牛舒畅的说着，心情好了不少。
可以说大家心情都变好了。
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郡城。
去了刘地主和孙掌柜给他们找好的地方。
很大，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人的宅院。
因为之前刘地主已经找人帮着清理过，可以直接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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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在到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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