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转过头平静地问:“昭云，你还想问什么？”
余昭云当即没有任何疑问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绝对是下马威吧!!!
她决定收回刚才认为此人不适合当局长的想法。
单凭这份瞬间秒人的能力和喜怒不形于色的威压也太适合当局长了吧。
要是有手下背叛，她就冷酷地挥挥手把ta扬成沙，余昭云忍不住脑补这个画面。
“我没问题了老大......局长。”
您强您说了算，等我以后做大做强——
余昭云进入幻想时间。
局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着做最后安排:“今天已经很晚了，昭云你也不方便回去，等会我叫静河安排间休息室给你睡。”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不少疑问，等过几天放假我叫人给你授课解惑。现在你就安心准备考试，一切等国庆再说。”
局长您还挺贴心，知道她还是高中生要考试，比你手下会做人一百倍，余昭云心里默默给她的服务打五星好评。
服务很好，下次还来。
不是。
她开玩笑的，如有神明在上，请别当真。
——
周二，清晨。
齐悦和夏惠介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来到学校，跟他们比起来，余昭云在特调部竟然算睡得不错了。
齐悦语气虚弱，“昭云，昨天晚上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抱歉，我做完笔录本来想等你，但是他们说你今晚不走了。”
余昭云淡定表示理解：“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
接下来几天，八班同学们的心情都在快放假的兴奋与快月考的紧张中度过，每个人书桌前都堆满书山，连晚自习期间都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窗外的小张老师如幽灵般飘来，欣慰地在外面窥视一会，又悄无声息地走了，中途还把抬头看窗外放松心情的余昭云吓一跳。
月考结束当天，阴沉的天气也消减不了同学们第二天要放假的愉悦心情。
齐悦愁云惨淡又隐约透着兴奋，过于复杂的情绪让她表情扭曲起来。
“惨了，前段时间把心思发在超能力和鬼魂上，我感觉这次考试有点完蛋，但是想到国庆去哪玩又很爽。”
“me too。”只复习完高一和高二内容一半的余昭云附议。
不过她只惨不爽，后面七天她已经被安排好要去异能特调部报道了。
很快，齐悦的心情也跟余昭云一样不爽起来。因为陆陆续续几个任课老师进来表示让学生在假期不要忘记学习，每个老师都发一叠试卷，每科加起来就有一堆试卷山了。
底下瞬间哀嚎四起。
好嘛，这下大家都别想出去玩。
余昭云诡异地心理平衡了一下。
——
放假第一天。
余昭云来到异能特调部的小楼，给她讲课的是那个懒散的崔鸣。
两人坐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面相觑，说不上来哪个人的表情更不情愿一点。
崔鸣没什么当老师的经验，不知晓怎么带新人，当即决定直接你问我答，这也正合余昭云的意。
余昭云满腹疑团终于能得到解答，立马开始提问，先提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的判决下来了吗？”
余昭云不是很想用判决这个词，然而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
崔鸣答:“还没有，裁定所那边判刑要经过各方面的考量，你目前还在他们的观察期，最好老实一点别再犯事。”
余昭云心里吐槽，她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学习能犯什么事，事不犯她就行。仇人莫名死了一个，另一个不见踪影。
余昭云说:“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我的能力是怎么发动的，没办法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你们能测出来我的能力吗？”
崔鸣疑惑地看着她:“你当时发动能力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我就在心里诅咒了他一下，顶多写了张纸条，身体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谢清死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睡着或者半梦半醒，毫无知觉。
隔天听闻他的死讯才知道发生什么，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我有点怀疑与自己有关所以去自首。”
崔鸣头大，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寻常异能大概分为:操控类、元素类、精神类、召唤类、治疗类、创造类、变形类和加强自身或者赋予他者能力的强化类，比较少见的空间或者时间类，据说还有我没见过的改变规则类。”
“这些都和你的能力不太相像，但是官方统计本就是大类。有些异能比较稀少，并没有统计出来，你可以去内部论坛问问其他人。”
余昭云惊喜，竟然还有论坛。她赶忙掏出手机让崔鸣操作。对方输入网址登录，但需要验证码，崔鸣帮她注册一个临时工号，表示验证码只有局长能发放。
余昭云表示理解，决定晚上回家好好研究。
眼下先接着深入提问。
“你的异能是操控类吗？能力发动时有什么条件或者副作用吗？”
崔鸣有点口渴，听到她的问题直接示范，抬手飘来一杯矿泉水。矿泉水在半空中犹如有引导绳牵引一般径直飘到崔鸣的手中，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嗯，我的异能是操控类……在十一岁时触发的。当时我在山道上骑车，自行车摔下山坡，我很想把它捡上来又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发现它自己飞了上来。”
“我的家族本就有不少异能者，回家后父母就告诉我，这是觉醒了精神类异能。当天晚上我就发起高烧，后面几次操作都会生病。随着我长大，多锻炼几次能力后，副作用就减轻很多，使用多了会头痛而已。”
余昭云手痒也忍不住想试试水瓶能不能飘起来，学着崔鸣样子盯着水瓶，最后当然没成功。
只能问:“你第一次发动能力的时间好早，那异能力是越早发现越强吗？”
崔鸣思索一番后，谨慎回答:“我没有听过这个说法，异能的强大应该是依靠能力本身和异能者的悟性。”
余昭云突发奇想道:“每个人是只有一种异能吗？有没有多异能者？”
崔鸣顿了顿，直接拿身边人举例:“这个我不太确定，因为官方档案上没有很明确地记载有多异能者，但是俞静河那家伙很可能是双异能者。”
“那家伙能控火还会长翅膀飞起来。”
“啊？！”
余昭云只是随口提问，没想到这么一记爆料。
喂，你们说自己的能力就算了，对同事的能力没有一点保密意识吗!我才是个刚入部的新人啊，这俩人私下有仇吧！
崔鸣毫不掩饰对俞静河的毒舌，开始继续爆料:“俞静河刚入部的时候特别中二特别蠢，说她的异能不是双异能，自己上辈子可能是火凤凰，称她的异能为凤凰涅槃。”
余昭云听前辈的“光辉岁月”听得汗流浃背，心想她绝对不会把今天所闻的告诉第三人!不然性命堪忧！
余昭云火速转移话题:“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听到这里还有个玄学办事处。这是属于异能特调部还是单独的部门？它们是负责什么事务的？”
崔鸣的注意力也成功被转走，答道:“二十年前还是十几年前是单独的部门，现在作为小组被归到特调部。那时候我还太小，只听到过长辈的粗略讨论。”
“当时好像是进入末法时代，灵气枯竭，修道者修行越来越困难，传承也渐渐断了。如今仅剩下少部分人还在修行，一些法宝也无人会使用。玄学式微，异能崛起，玄学办事处就被归到异能特调部管理。”
提到此事崔鸣也为一个时代的没落感到唏嘘，又庆幸自己是异能者。
“他们具体是负责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在办事中偶尔遇到鬼魂，就会叫他们处理。但他们眼下人太少了，找他们的时候十有九空，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派。”
说到鬼魂，余昭云想起图书馆那夜的情况，“你们能看到鬼？”说得好像不太准确，又补充道:“你们能在鬼不显形的时候直接看见鬼？”
崔鸣答:“正常来说肉眼是看不到的，不过那天晚上俞静河贴着从周应徽那里要来的【现鬼符】，就能在鬼不显形的时候看到了。”
这个周应徽应该就是俞静河口中的隔壁老周。
不过她第一次在教室的时候是为什么能直接看见鬼的？算了，这个也不太重要。
余昭云继续问:“对了，郑爷爷......也就是那晚的鬼魂说他能在其他人发动能力的时候，看见那人身上的气，这股气是什么？”
崔鸣听闻这个形容，先皱着眉思考一会，恍然大悟。
“他说的股气应该是异能粒子，就是异能者发动能力时会无形从身体散发的。我之前没怎么和鬼魂打过教导，不清楚气这个说法。我们虽然不能用肉眼直接看到，不过已经研究出机器能检测到。”
崔鸣从办公室的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色金属方块交给她。
正面下方有个按钮，背面如马蜂窝般密密麻麻都是孔洞。崔鸣轻轻一点正面的按钮，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类似于手机信号的标识。
“这个是异能粒子检测机，你使用它的时候，它能显示出距你范围十米内有没有异能者在发动能力。上面显示的信号越强，对方就离你越近。”
余昭云对崔鸣的有问必答很满意，承认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又得知几条有用信息后，她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假如判决下来后，我能通过什么方式减刑？”
“处理一些重大事件或者介绍合格的异能者给部里。”
上吧，夏惠介，就是你了。
好兄弟就是用来卖的，余昭云毫不迟疑用兄弟来减刑——
“我现在就有一个异能者能介绍给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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