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云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后，提出疑问:“气?我怎么没感觉到夏惠介身上有气，悦悦你能看见吗？老先生，那是什么颜色的气？”
齐悦摇头:“我也看不到。”
连夏惠介也忍不住左顾右盼，看看身上的气在哪，实在找不到后作罢。
对于老头说的那次小学考试他也有点印象，那是他小学极少数压倒性地考到第一。
只是——
“老头，你就因为一次考试觉得我能让人变傻，就把我高考准考证藏起来吗？简直无稽之谈，你不觉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吗!你随手的举动就毁了我的高考。”
夏惠介完全接受不了他的做法，气得嘴唇发抖。
老头对他们的疑问一一做出回答:“那种气可能只有鬼魂能看见，这些年我也见过其他鬼，我们交谈了一番，那种气只有少部分人类身上有，无色无形但是我们能感受到。”
“我不是就因为这件事就断言你能让人变傻，后面还发生过不少类似的事。
你记得吗，小学有一次你趁父母把冰箱里的冰棒都吃完了。中途他们忽然回来，你连罪证都来不及收拾，撒谎说是外星人来家里把冰棒全吃了，结果他们信了。”
余昭云听得嘴角抽搐，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那就不能是他们心情好没跟我计较吗?”
夏惠介涨红了脸，他也记起这件事，当时他连嘴巴都没擦干净，桌子上还有一堆冰棒外包装就随口胡说。
老头摇头否定他的结论。
在他察觉到这个叫夏惠介的小孩邪门后，就时常跟在其身边，他怕这小孩害了自己孙女。
然后他就发现夏惠介只要情绪波动过大，无论是兴奋、紧张、愤怒之类的情绪，身上就有可能冒出“气”影响周边人。
在老头和别的鬼交流情报后，对方成鬼多年见多识广，告诉他这是异能力者发动能力前就有可能冒出气。
这种气对鬼来说极具吸引力，会不自觉朝发出气的人靠过去，有些艺高人胆大的鬼甚至能吸收气化为自己的能力。
而能散发气具备特殊能力的只有少部分人，这些人甚至有的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更不会自行使用或控制，需要外力打断。
老头认为夏惠介就是这类不知道自己能力的人，但他不会吸收对方发出的气，忧愁了好久，试过诸多方法。
几番实验后，终于得到可行的手段，那就是趁夏惠介刚冒出气没多久就把他的东西弄丢。夏惠介的东西丢后，陷入找东西的慌乱无暇他顾，能力发动便被打断。
当高考前夕老头看到夏惠介身上冒出的气，正是知道夏惠介不是故意的，所以他感到绝望和为难。
多年关注下来，夏惠介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心里把夏惠介当作半个孙子。如果可以他不想毁了夏惠介的高考，这是所有国人都认可的人生第二道分水岭。
老头想过要不要显形告诉夏惠介真相，但他没有把握对方能相信，或者说夏惠介能一下悟透如何控制能力。
要是对方听后不仅没信还一意孤行地去参加高考，在考场上无意识发动能力把所有人变成傻子，这种场面简直就是灾难性的，会毁了无数考生的人生。
最后老头咬牙狠下心，在两边都没错的电车难题上选择撞向人少的那一边，把夏惠介的高考准考证藏起来。
——
原来这就是夏惠介身边经常丢东西的真相。
听完老头陈述后三人同时想道。
不过这种能力对在场的高三生来说真是无比恐怖。都可以给自己立传开本“开考后全班智商降低一千倍，唯有我不变”!
谁敢和这种人一个考场，甚至一个考点，能力范围要是足够大能把这个考点的学生都变成傻子。
齐悦咽了咽口水:“介哥，您的降智光环实在太强了，小妹我会日日拜佛祈祷我们在高考考场不复相见。”
夏惠介也急眼了:“谁要这种晦气的能力，这么说在我能控制异能力前都不能参加高考了吗？也没有人来教授这种异能控制课程，哪来的异能培训班给我报名啊。”
齐悦贫嘴道:“介哥，您别急，指不定过段时间就会有高人来收了您这妖怪。”
余昭云听着两人的拌嘴声，关注点却和他们不一样。
“您是说这世界上其他的异能力者吗？”
“是啊，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学校就还有一个，我在他身上看到过气。”
余昭云心下一凛，以为他下一秒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谁知......
老头说:“你们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就是异能力者啊。”
不是，这谁啊？
我们学校这个异能力者卡池爆率还挺高。
余昭云回忆起某次在学校图书馆感受到的窥探视线，是这个管理员吗?
余昭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您有在我和悦悦身上感受到气吗？”
齐悦也期待地看向老头，她们这个年龄的人哪个对什么超能力、异能者能不好奇啊，从方才她的心就痒痒的，没好意思问。
昭云，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以后我买零食都买双份。
“没有。我没感知到你们两身上有气，不过也可能是你们没发动能力。”
齐悦有点失望地回了句:“好吧。”
深受其害的夏惠介插嘴:“有能力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们要是和我一样觉醒降智光环这种烂能力就老实了。”
夏惠介直接照搬齐悦对他能力的称呼，因为“降智光环”这个说法也太贴切了。
齐悦想了想也是。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直接推翻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是鬼又是异能力者，哈哈，她周末要回家好好消化一下。
——
周一，午休时间。
余昭云带头和另外两人一鬼组成四人小队，向学校图书馆进发。
不过大白天老头没有显形，据他自己所说白天也能显形，但是消耗能量过大，而且还容易被其他人看见。
所以三人也只知道他在身边跟着，看不到他具体在哪。
余昭云进入图书馆后，找个了能看见管理处的阅览桌坐下。
当下已是九月底，不同于余昭云第一次来图书馆，现在的温度已经变得宜人许多，阳光不再毒辣。
临近月考，图书馆内也零零散散走进来其他学生复习，把周边的阅览桌占满。
余昭云、齐悦和夏惠介手上都拿着复习资料，假装翻阅。
余昭云看着看着是真的想去复习了，怎么有这么多还没背......异能力者什么的还是见鬼去吧，又不能代替她考试和丢人。
最上心的当属夏惠介，毕竟他是三人中唯一明确自己有异能，且迫切想解决掉身上异能负担的人。
他不断地用眼神偷瞄那个疑似他同类的人。
这是个外表颇为凶悍的人，从鼻梁到脸颊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地坐在登记处，仅在有学生过来登记借书才抬一下眼睛。
眼神算不上凶恶，但也绝不是什么温和之人，总给人莫名的阴森感。身材不太高大，工作服下却隐约透着肌肉的轮廓。
齐悦用胳膊捅捅坐在右边的余昭云，用压低的声音说：“昭云，你有没有觉得这人长得不像好人。我好早之前就和其他同学讨论过，这个管理员怕不是校长的亲戚吧?每次借书都要做一番心理准备。”
夏惠介没说话，他也是一中出来的，但是之前没有去图书馆的习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管理员。
余昭云眼睛没抬继续盯着资料，平静地说:“人不可貌相，也许人家还是背地里给小朋友送糖果的人呢。”
齐悦又瞄了图书管理员一眼，越看越不像好人，像通缉犯。
余昭云倒不是真觉得那个管理员是好人，而是还没想好如何试探。
对方看上去三四十岁，外表明显不好惹的样子，还有异能。不知道是什么异能，具不具备危险性。
不能像对蒋言和夏惠介那样打直球，对方不接茬的可能性很高，自己的底反而漏没了。
难办。
这下棘手了。
不过齐悦的话倒是给她提供了思路，有事可以找警察嘛！无论有没有用，先找了再说。
——
“怎么又是你？！”
杜成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就头疼，几周前的妄想式发言让他印象深刻，偏偏今天又是他值班。
“你不会又是来跟我们汇报谢清案的线索吧，这个案子已经向上移交不归我们所管了。”
所以，快走吧快走吧，我正忙着呢。
余昭云对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是啊警官，我只是想让警官您查个人。我今天在学校看见一个叫林鑫业的图书馆管理员，总觉得在新闻上见过他，想让您确认下他是不是通缉犯。”
余昭云掏出手机，给对方看她在员工照片墙拍下的照片。
杜成狐疑地看了她两眼，但作为警察对这种要求没办法拒绝，只能拿着照片去内部系统查询。
过了一会。
走出来的杜成对余昭云苦笑道：“同学，谢谢你的热心肠，但是这个人不是通缉犯。”
杜成简直怀疑这个高中生要么是在校压力太大，有事没事耍警察玩！要么是有当侦探或者当警察的梦想，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想进警局一趟。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搞错了，杜警官再见。”
目的已经达到，余昭云淡定地和对方道歉后拍拍屁股走人。
不见，下次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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