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谴责不行的晋杭一脸懵：“你在说什么啊队长？”
“没什么。”周辰没同他解释，自顾自说了句转头便走。
刚一回身，撞见了某个日思夜想的人。
“川神！”
唐川出现在训练室，对AFT的其他人而言无疑是件喜事。
消失多日的唐川此刻面色发白，整个人略显疲态，但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儿就令人心安。
“我回来了。”唐川说。
湛博扬关切道：“川神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这些天唐川请的是病假，至于具体什么病唐川没说，队里也就没人知道。
唐川神色自若坐在自己座位上，表现得极为自然：“嗯，好了。”
“那就好。”
“没事就行没事就行，川神你可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啊，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能倒下。”
没人察觉唐川眼神中一抹暗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身体不能说彻底痊愈，只能说是强撑着不出问题。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能支撑到保级赛结束。
陈医生给他寄来了特效药，药效十分霸道，浓度是寻常抑制剂的十倍，在某些地区被划分为禁药。原因是其服用后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损伤，它通过打乱人体内原有信息素平衡来帮助人们度过自身的发热期，一次两次还好，用多了不单会损伤腺体，还可能引发多种并发症。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找一个伴侣，让他陪你度过发热期。]
陈医生的劝诫犹在眼前，深受体内信息素折磨的唐川不带片刻犹豫，坚持让他寄来药剂。
陈医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始终对标记这件事这么反感。]
当时唐川并未回答，现在……
“川神，我拉你了。”
“好。”唐川点下接受按钮，眉间微皱，他哪来的时间找人？
忙着训练呢。
但凡熟悉唐川的人都知道，他的所有时间都献给了终章。
无论是工作日还是休假，总能看见唐川在线的身影，游戏对他来说不是任务和可以炫耀的成就，而是他喜欢的事。
因为喜欢，他愿意把所有的时间花在上面，不分昼夜。
就连弓祁也经常在他耳边抱怨，想约他出门，比登天还难。
这样的唐川，哪来的工夫去找合适的伴侣？
梦里找吗？
感情在唐川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里从来不被需要，他也一直不着急考虑这方面的事，要不是因为信息素作祟，连那次意外都不可能发生。
恋爱只会影响他平A的速度。
就像他的前队友谢聪，自从谈了恋爱之后反应都变慢了，经常支援不到位。
游戏开了。
唐川回过神，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专注眼前的对局。
特效药果然管用，一下午唐川都不受信息素影响，甚至连周辰朝他靠近都毫无察觉，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的距离近得都快贴上，唐川掌心撑在桌子边沿，用力一推，连人带椅同他拉开距离。
周辰指间一顿，而后拿走了他桌面上的支架，没说什么独自滑回自己屏幕前，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桌面。
似在隐忍，又有些烦躁。
直到周辰离开，唐川才回味过来自己先前的举动似乎偏激了点。
周辰只是拿个东西，他就迫不及待和人拉开距离。
只怪先前周辰的信息素给他的影响过于深刻，令唐川下意识地想远离他。
当躲避一个人成了习惯，身体往往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
唐川想解释什么，看了眼一心盯屏幕的周辰又觉得没有必要。
一个小动作而已，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都是队友，周辰没那么小心眼。
抱有侥幸心理的唐川一直这么过了三天。
三天内，正常训练、复盘、吃饭、休息，全身心投入游戏的唐川始终没发现队里的某个人开始不再出现在他身旁。
就连私下直播都是分开的。
临近月末，这个月周辰除了官方安排的任务或者和唐川一块打游戏时想起来开播，其余日子一天没播。眼见这个月还有不到五天时间结束，周辰不得不在训练之余抽出时间补时长。
深夜，AFT野王独自开播。
半夜两点的直播间热闹非凡，一群夜猫子成天不睡觉，都搁这儿大半夜看直播。
[果然，到了月末无论多晚你都可以看见周队的身影。]
[小周小周，半夜开播。]
[最近咋不和川神双排啦？吵架啦？]
[人川神可是出了名的直播界卡点王，时长早混满了好吗？]
[呜呜再找不到比他抠门的主播了！]
[川神的人生格言：直播这种东西，超出合约时长的，多播一分钟都算加班。]
[小周你也学学。]
[让川神教教你怎么混，总不能每次月末都这么惨兮兮的呀，妈妈看了心疼。]
……
周辰的弹幕有一半的话题都是唐川。
以往这样周辰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暗自欣喜。
可今天看了反而令他烦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心口上，喘不上气。
后期干脆把弹幕屏蔽了，专心打游戏。
屏幕弹幕的周辰自然不会看见从五分钟前直播间就在疯狂刷一个名字：
[川神来了！]
[啊啊啊啊小周你抬头看一眼啊，川神就在你身后！]
[这个点，莫非是阴间糖？]
唐川端着杯牛奶站在周辰后面看他。
戴着耳机的周辰没听见他的脚步，正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把对面头都快锤爆了。
对局结束。
周辰刚向后靠，便听见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还没睡呢？”
他吓得整个人一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抬头一看是唐川：“你、你不也是。”
“睡不着，见这儿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唐川说道，说完还喝了口奶。
周辰态度有些冷淡：“嗯。”
唐川斟酌着问出了近日困扰在他心上的疑惑：“你最近好像有点奇怪。”
“有吗？”周辰无所谓笑笑。
“你生气了？”唐川只是迟钝，不是傻，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周辰抿着唇没有回答。
唐川又继续猜测：“因为我？”
“别问了，什么都没有。”周辰打断他，手里键盘按得劈啪作响。
周辰摆出明显一副不愿意交流的模样，唐川感到头疼，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一开始，周辰对他也是这幅态度。
难搞。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唐川试图开解对方，“和我说说，万一我能帮你呢？”
周辰看向他轻笑：“真想知道？”
唐川点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周辰这个笑，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你过来。”周辰对他说。
唐川俯下身。
温热的气流在耳边环绕，周辰的每一声笑都清晰传进他的耳中，双唇恶意从他脸颊边擦过，周辰告诉他：“我开着直播。”
唐川愣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神情正对摄像头。
直播间几十万人，都看见了平日不苟言笑的川神面对他们，涨红了脸，慌乱而纯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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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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