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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平城的五月底,又闷又热。

迟里撑着脑袋盯着教室里那几台“吱呀”转个没完的吊扇,这玩意儿动静不小,却没多少风。

这吊扇会转着转着就掉下来吗?掉下来的话会砸到谁,是坐在风扇底下的曲娜娜,还是坐在讲台对面的许悦?

迟里转着手中的笔不着边际地想。

其余人陆陆续续开始交卷,只有她的试卷上零星几笔,干净得跟刚发下来似的,迟里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款式老土颜色发暗的眼镜,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试卷上,卡着停笔时间交了卷。

高中最后一场模拟考试,监考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整理卷子的时候在讲台上邦邦敲了两下,意有所指:“有些同学,虽然成绩好,但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该掉以轻心!”

迟里不在意,自顾自地收拾书包。

模考第二天是周六小休,眼看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她特意多坐了半小时,还绕开了离回家路更近的学校侧门,却还是被有心人拦了下来。

曲娜娜笑嘻嘻地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架到路边的巷子里,以她为首,身后跟着许悦和其他几个她的“小妹”。

迟里一米六,身形有些纤瘦,曲娜娜比她高半个头,青春期的女孩身材有些丰腴,易如反掌就钳制住迟里,手暗中用力将她捏得生疼。

曲娜娜五官不出众,但是热衷于给自己画网上教学的甜妹妆,画得又不好,颇有种东施效颦的感觉。她穿着自己改过的校服,收紧的裤腿把她的腿型勾勒出来。其实迟里觉得她不该穿成这样,她有点x型腿,这么穿把她的缺点暴露无遗。

“这不是咱们大学霸迟里吗,考试早就结束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曲娜娜用她做了延长甲的手在迟里脸上拍了拍,声音做作发嗲,尖细的甲片一点没收力,在迟里脸上刮过,有些痛。

她不做声,曲娜娜就继续笑着拍她的脑袋:“还特意绕路了,怎么,是怕遇到谁吗?”

迟里抬眼越过曲娜的肩膀看了一眼,立刻垂下头盯着自己洗过很多次已经泛黄的帆布鞋鞋尖,仍然不说话。

曲娜娜终于失去耐心,面对迟里这种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人,她决定采取些暴力手段。

她一把扯过迟里的书包拉开拉链,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书本和笔散落一地,曲娜娜皱着眉头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冷声问她:“钱呢?”

要钱不过是个幌子,这是曲娜这个月第三次堵她了。

迟里蹲下熟练地将书和试卷一本一本塞回包里,声音听不出情绪:“没钱。”

曲娜娜居高临下环着双手厌恶地看看蹲在面前的人,她转头冲许悦及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

许悦上前一脚踢在迟里的书包上,把包踢到巷子的角落里,其余几人上前一人一边将迟里抵在墙角处掣制住,等她动不了了,许悦开始在她身上摸索,可是搜完她身上每一个兜,硬是一个钢镚儿都没找到。

曲娜娜走到迟里面前,脸上表情有些扭曲,也不掐着嗓子说话了:“迟里,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明目张胆的威胁,却在迟里心中激不起任何水花,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我真的没钱。”

曲娜娜一巴掌甩在迟里脸上,力道极大,迟里被打得偏过头,眼镜掉在地上,脸上的指印混着五道血杠,有细小的血珠从伤处密密麻麻溢出。她抬手不怎么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脸,血液被杂乱无章地抹开在脸上,红红一片,有些骇人。

迟里淡淡然的态度更让曲娜娜恼火,她眼珠一转,又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迟里,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多可怜啊,我帮你拍照留念好不好呀?”

听到“拍照”二字,迟里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既不是愤怒也不是害怕,眸中像是嵌了一层霜雪,她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曲娜娜:“你可以试试。”

曲娜娜听着迟里语气里警告的意味,有点懵,想不通眼下这个情况迟里怎么有勇气跟她顶嘴。反应了一瞬,曲娜娜暴怒:“谁给你的胆子跟我顶嘴!贱人!”

她朝旁边的跟班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两人一道上前挟制迟里,迟里招架不住几人被摁倒,曲娜娜抬脚就要往她肚子上踹。

迟里寡不敌众,认命地闭着眼睛等那一脚落到自己身上。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冽女声喝止了曲娜娜。

迟里睁开眼睛看见巷子口站着一个女人,齐腰大波浪,穿一身改良的短款旗袍,身材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双细长的腿又白又直。饶是迟里整个人被按倒在地上视角呈一种诡异的扭曲,也依然看得出她那张脸有多明艳。

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嗒嗒”声,女人朝着她们走过来,迤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嫌恶:“下次撒野前记得先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曲娜娜看清来人,先前嚣张跋扈的神色顷刻间荡然无存,许悦和几个跟班见状也顾不上牵制迟里了,曲娜娜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冲女人讨饶:“秦姐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在这儿闹事的,您别生气,我们马上走!”说罢冲身后的跟班们使了个眼色,众人连忙埋着头从秦思安身边走过,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打小闹的学校小混混遇见正儿八经的地头蛇,从来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等等。”秦思安喊住准备溜之大吉的曲娜娜。

曲娜娜小心翼翼地转身,脸上带着讨好问她:“秦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秦思安晃了晃握在手里的手机,目光游移在曲娜娜那张化得有些滑稽的脸上:“下次再让我撞见,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曲娜娜大气不敢出,连声道“是”,勾着身子贴着墙灰溜溜地撤了。

三言两语,一场闹剧就平息下来。

迟里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角落里的书包掸掸灰尘,她抬头看向秦思安,脸上的血沾到了地上的泥沙,红的黑的一片,看上去很是狼狈。

“谢谢。”

虽然是道谢,秦思安却没听出多大的诚意。

“你怎么这么淡定?”

迟里的反应实在不像是一个刚逃出霸凌魔爪的人该有的样子,她平静如一潭死水,成功勾起了秦思安的好奇心。

秦思安上前两步捡起她被曲娜娜打飞在地的眼镜,又从手包里抽出两张湿纸巾一并递到迟里面前,举手投足间,一股奇特的香味传到迟里鼻端。

“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迟里接过纸巾和眼镜,浑不在意地擦了把脸,又用袖口擦掉眼镜上的灰架回鼻子上:“没有下次了。”

听她这肯定的语气,秦思安眉毛轻挑,迟里见她表情知道她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也没打算跟她解释。

秦思安没有追问,她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女孩子,“你身上脏得没法见人了,跟我去我铺子里洗一下吧。”

迟里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脏污,原本想拒绝的话也转了弯:“好,谢谢。”

她不在意这些,可被大伯两口子看到的话他们会心疼,迟里不想让家人操心。

她这么爽快地答应,让秦思安有些意外,她一双狐狸眼略微弯起,吓小孩儿似的:“你不认识我,不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迟里看着面前表情戏谑的女人,好人这个词或许真的跟她沾不上边。平城其实很小,小到连她这样的小人物都听过秦思安的大名。

她好像是某天毫无征兆出现的,去年初,城西忽然新开了家挺大的茶馆,附近的人都说,茶馆的老板娘是个大美人,许多人慕名而去,茶馆外甚至经常停着许多外省牌照的车,于是渐渐有了许多不好的传言,更有甚者见她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做生意,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一开始上门找茬的人不少。

只是后来有人发现,但凡找过秦思安麻烦的人之后的下场都很惨,有缺胳膊少腿儿的,有破产的,甚至有传闻说还有得罪过她的人被她做掉了。偏偏秦思安没受任何影响,生意依然红火,瞧见前人的下场,所有人都觉得秦思安的背景不简单,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找她麻烦。

迟里路过过茶馆一次,远远看过她一眼。

“我认得你,你是归远客的秦老板。”迟里无所谓她是好是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但不论怎样对我来说都不算坏。”

夕阳的光落进巷子里,秦思安逆光而站笑得肆意:“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小朋友胆子倒是挺大,跟我走吧。”

另一边的曲娜娜和许悦一伙人碰了个钉子,心情很是糟糕。

曲娜娜点了根烟,烦闷地抓抓头发,见许悦她们还跟在自己后头,气不打一处来。

“滚滚滚,都滚!别跟着我!”

许悦小心翼翼地看着曲娜娜,安慰她:“娜娜姐,都是一个班的。虽然这次让她逃掉了,但她总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吧?”

“你说得对,”曲娜娜似是想到什么,低低笑了两声,“还有一个月才高考呢。”

她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往河边随手一扔,冲身后的跟班们挥挥手:“行了,你们散了吧,我去河对面那家网咖包夜。”

迟里第一次走进归远茶楼。

这地方和她家是反方向,秦思安走在前面,迟里亦步亦趋跟在她后头,进去之后,前台小妹正在摸鱼玩手机,余光瞥见老板,立刻打起精神直起腰板儿:“思安姐!”

“好好儿上班。”

秦思安应了声,径直朝着里头走,迟里跟在她后面打量这里,茶楼上下三层,内部装修十分雅致,给人一种和平城这种小城市格格不入的感觉。

上了三楼,秦思安打开房门,迟里发现这是一整层装修复古的平层居室,大约是秦思安平时住的地方,房子很宽敞,家具一应俱全。

“浴室在左手边。”迟里站在原地,看着秦思安走进右手边的一间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把手上拿的白t甩给迟里,“去洗澡,你衣服太脏穿不了。”

迟里接住白t,若有若无的洗衣液味混杂着淡淡的香味侵入鼻尖,不知道为什么,迟里竟然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

她道了声谢拿着衣服钻进浴室,脱光之后才看到自己身体多处淤青,小腿也在刚才的挣扎中破了块皮。

热水从头顶淋下,带走迟里身上的脏污的同时浸入她脸上和腿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等她忍痛洗完穿好衣服后才想起来秦思安没给她裤子。洗澡的时候没注意,破掉的校裤掉在地上已经湿透,肯定穿不了了,好在秦思安比她高,发育也比她成熟,所以她的t恤迟里穿着还算宽松,衣服下摆遮住了重点部位。

吹干头发,迟里走出浴室,秦思安坐在沙发上,身上的旗袍已经换成了运动套装,一头大波浪也被她随意扎成了马尾辫,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听见动静,秦思安回头看她。

窗外还有一节夕阳尾巴,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客厅里没开灯,迟里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都她停滞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能借我一条裤子吗?”迟里被盯得不太自在。

窗边的人将视线收回,房里的灯伴随着她起身摁开关的动作亮起来,秦思安走回沙发边拍了拍:“过来。”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迟里还是走了过去。

秦思安:“坐。”

迟里听话地坐下。

秦思安走到客厅的多宝阁边找到家里的小药箱,她提着药箱坐到迟里旁边,拿了支碘伏喷雾对着迟里破皮的膝盖就喷。

“嘶!”消毒液碰到伤口,皮肉刺激猝不及防,迟里疼得倒吸一口气。

迟里脸上的血和污渍洗干净后,几道红肿的印记在她白净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兀,秦思安把医用棉签蘸上药,动作轻柔地摘下迟里脸上那副丑得要命的眼镜,一点点把药抹在她脸上。

一时兴起救的这小丫头洗干净之后居然很好看,挺鼻朱唇杏眼,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活脱脱一朵出水小白花,只是眼睛里死气沉沉的,一点不像个正值青春期的花季少女。

秦思安边上药边想,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女孩子的脸看有什么不妥。

迟里感觉有些尴尬。

秦思安浑然不觉,上药的动作没停,问:“你叫什么名字?”

“迟里。”

“迟里…”名字倒挺好听的“今年多大了?”

“17,下个月满18。”迟里如实回答。

“17的高中生啊,下个月是不是该高考了?”

“嗯。”

“我叫秦思安,居安思危的思安。”

迟里又“嗯”一声。

“你这人挺奇怪的。”秦思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迟里:“什么?”

秦思安:“有胆子跟我回来,却没胆子反抗那些欺负你的人?”

“不是不敢,是没必要了。”

对这话不怎么赞同的秦思安挑了挑眉,确认她脸上的伤都上过药后把用过的棉签丢到垃圾桶里,她起身回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牛仔短裤给迟里穿,迟里换上短裤道了声谢,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色擦黑夜幕降临。

她匆匆戴上眼镜,拿着自己的脏衣服准备离开。

“下次她们再欺负你,可以报我的名字。”

刚走到门边,忽然听见秦思安这么一句话,迟里握着门把手顿住脚步回头看她,秦思安环着手坐在刚才给她上药的位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为什么?”

听她这意思,以后是要罩着自己了?可不过萍水相逢而已,秦思安会把她带到归远客来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因为我们很有缘啊,而且……”秦思安拖长了声音,轻柔的,有点蛊惑人心,“你长得很像我的初恋。”

……

对于这种一听就是调侃的玩笑话,迟里一向选择左耳进右耳出,她推开房门,回头冲秦思安说:“不管为什么,还是谢谢你,衣服过后我会洗干净还给你,再见。”

看着小孩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思安笑倒在沙发上。

果然,还是小孩子逗起来最有趣。

迟里住在城东走石厂的家属安置区,和归远客反方向,是老城区,不过有一路直达的公交车。

乘坐公交到站下车走到离家门口不远时,发现伯母正等在路灯底下焦急张望,大伯推着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伯母匆匆坐上后座。

迟里连忙喊住两人:“大伯!伯母!”

听到她的声音,伯母蔡凤琴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朝着她小跑过来,嘴里念叨着:“里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我刚给赵老师打了电话,她说你们今天最后一堂模拟考完就放学了,你这丫头……”

等靠近迟里,路灯的灯光照出她腿上和脸上的伤,蔡凤琴关切的声音变了调:“我的天,里里你这是怎么了?老迟你赶紧过来!”

还是被看出来了……

没办法,脸上的伤实在是太明显,想不看见都难。

迟里不想让两口子担心,撒谎道:“伯母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衣服摔脏了,同学把我带到家里去换了身衣服上了药,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

迟里也知道这借口拙劣,腿上还可以解释,但脸上这伤要说是摔的就太牵强了。

菜凤琴心疼地摸了把她的脸,显然没信,大伯也停好了车,走过来看见迟里这副样子,自责又愤怒:“又是那几个孩子是不是?都怪我今天厂子里加班没来接你,下周我跟你一起去学校,我倒要问问她们家长,小小年纪不学好光知道欺负同学算是怎么回事?!”

迟里知道大伯担心自己,只是……伯母早年间生了场病,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两口子对于借住在自己家的迟里都是真心当成自己孩子来疼的,可迟里是个早熟的孩子,从小就懂事,最怕的就是给大伯和伯母添麻烦。

迟里阻止他:“不用了大伯,找了也没什么用,马上就高考了,等到考完大家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大伯听了她的话,叹了口气,见她神色坚定,没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在心里决定下周还是要去学校一趟。

三人回了家,迟里钻进房间换上自己的睡衣,看着手里换下来的白t和牛仔短款,纠结了一会儿,决定明天把它们和自己脏兮兮的校服分开洗。

从房间出去,伯母已经把饭菜又热了一遍,迟里把脏衣服放下,听到伯母在外头招呼她出去吃饭,她洗干净手擦了擦,走到饭桌边坐下。

桌上是荤素搭配均匀的三菜一汤,蔡凤琴给叔侄两个盛好饭,端着碗坐下,看着迟里脸上的巴掌印,心里还是气不过:“太不像话了,按说都是高三的学生,咱们里里怎么就这么懂事?这些孩子真是,里里你记住,被人欺负了,打不过你就跑,实在跑不过也要还手让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行了行了,”大伯给自己老婆夹了一筷子菜,“哪有教孩子打架的?”

菜凤琴剜他一眼,不满道:“那不然就咱们家的孩子白白挨打了?我告诉你迟遇雄,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好好好,你说得对,快吃饭吧啊,里里今天肯定也累了,吃完饭赶紧休息。”

“没错,里里,今天吃完饭早点休息,学习的事儿咱们放到明天,不差这一晚两晚的。”

一顿饭在大伯和伯母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和拌嘴中结束,迟里本来想包揽刷碗任务,结果被伯母赶回房间,叫她好好睡一觉。

迟里拗不过伯母,加上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她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迟里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她翻身下床,拉开门,看见一脸惊慌的伯母,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懵:“怎么了伯母?”

“里里,公安局来电话,说要叫你过去一趟配合协助调查。”

迟里的瞌睡顿时清醒:“有说为什么吗?”

菜凤琴皱眉:“说是你们学校有个女孩子出事了,具体的也没多说。”

迟里差不多猜到了原因,跟蔡凤琴说:“那我换个衣服,马上就过去。”

蔡凤琴不放心:“我叫你大伯送你过去。”

迟里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那样太耽误时间了,我坐81路过去,很快就到了。”

“那我等会儿让你大伯来接你。”

“好!”

迅速换了件衣服,迟里带上自己的证件乘坐公交车赶到公安局,却意外在大门口碰到一个人。

秦思安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运动装,背了个斜挎的小运动包,连随意扎的马尾和昨天迟里离开时也没什么区别,对方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挥挥手:“哟,这么快就再见了,我就说咱俩有缘。”

熟悉的香气随着秦思安靠近钻进迟里的鼻腔,和昨天那件T恤上的味道一样。

“喂,”秦思安举起手在迟里面前晃了晃,“怎么走神了?”

回神,她摇摇头:“没什么。”

秦思安薄唇略微勾起,弯腰凑到她跟前:“这眼镜以后别戴了,真丑。”

迟里没说话。

秦思安又说:“小朋友,你猜她们为什么叫我们过来?”

迟里:“不知道。”

秦思安站直,双手揣进兜里,视线在迟里身上上下来回两圈,“迟里小朋友 ,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迟里没说话,接待两人的警员恰好在这时出现,将两人分别带进公安局里配合调查。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审讯室里,两名办案的警官神情严肃。

迟里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曲娜娜认识吗?”

她实话实说:“认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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