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梁樾的话让整间屋子的氛围变得很奇怪,祝延不再找事了,梁樾给他找了几件衣服,祝延坐起来在地上思考了半分钟,然后接过了衣服。
九月底的天气不容小觑,祝延浑身发凉,湿漉漉的出浴室门打算先打开暖气。
出浴室先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热气,封闭空间的温度已经上升,不知道什么时候,梁樾已经打开了空调。
祝延没看见梁樾在哪里,找了个角落开始换衣服。
梁樾平时有在锻炼,宽肩窄腰,比例极好。他给祝延拿的衣服是一件黑白色的长袖,加了绒,很暖和。
他的衣服对于祝延来说还是太大了,穿着松松垮垮,没有到会掉下来的程度,但也不十分贴身。
穿起来怪怪的。
祝延是精致长相,又显小,漂亮的不像话,和梁樾的风格可以算得上是南辕北辙,一点不类似。
莫名的,梁樾看在眼里,觉得十分适合,心里妥帖。
他没继续让祝延做事,把吹风机放在小少爷身边,然后自己老实收拾东西去了。
祝延不知道梁樾的心声,他要是知道,一定要骂一句没眼光没审美,他和梁樾,那是同一个类型的帅吗?
也只有梁樾才会觉得这样穿好看。
祝延懒,表现在每个方面,做事情也慢悠慢悠的,就像现在,梁樾都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了,而祝延吹头发,吹一会儿,手累了,就放下来休息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延才继续吹,他吹着吹着,就玩起额头上的头发,一小缕一小缕的拿在手里吹。
他自己倒是玩高兴了,就是没几分钟又累了,又要休息一会儿。
梁樾东西收拾完了,忍了又忍,站在祝延身后看祝延吹头发,只觉得祝延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心二意,一点儿也不专心。
若不是怕祝延多想,梁樾甚至想把吹风机抢在手里帮祝延吹头发。
还是算了,梁樾否决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至于祝延,祝延完全是故意的。
他平时吹头发也挺快,而且大部分时间其实不吹头发,一个人住的时光里,祝延变得没有很娇气,学会了很多东西。
但梁樾眼里的祝延,还停留在十八岁的祝延身上。
他不知道祝延早就离开家自己生活,也不知道祝延的成长。
但这一点有利于祝延,就像现在,祝延只要表现出娇气的一面,梁樾会觉得理所当然,不觉得祝延是在戏弄他。
眼见梁樾东西收拾好了,祝延也不装了,干净利落扯掉插头,半湿的头发一甩,像是刚刚被浴室里的蒸汽略过,很清爽。
祝延说:“你收拾好了吗?”
很假,他继续补充道:“那真可惜,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梁樾挑眉,祝延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他这个大少爷,难不成在收拾东西上还真能帮上什么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他只是想刁难祝延,可不想间接刁难自己。
梁樾:“等你收拾,明年我都搬不了家。”
祝延嘟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哪里有很差劲。”
“再说了,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就是能干的人多干一点,不能干的享福,你能干就是要多干的。”
歪理一大堆,梁樾懒散的掀开眼皮瞥祝延一眼,然后短促的发出一声“呵”。
要有多无语就有多无语,要有多嘲讽就有多嘲讽,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祝延不高兴,但又不占理,所以窝窝囊囊的在心里诅咒梁樾。
一辈子都要干这些琐事,累坏他。
收拾好东西,梁樾就准备去新家,他短暂的、迟疑的产生了犹豫。
用不用叫上祝延呢?
他低垂着眼,脸色深沉,脑海里想的东西都藏在最末端,没人能读懂,包括祝延。
祝延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抢先说:“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他很急,从四肢到脸都是着急的状态,手脚摆动,脸颊是急匆匆的殷红色,像是发育过度的苹果,咬一口会得到发酵的苹果汁,或者烂掉的坏心肝。
梁樾的打量很久,很细,他在思考权衡祝延说的话是否真实。
幸好,祝延没撒谎,他是真的有事——晚上他还有一个露面活动,当然,这个两千块钱的交易不能让梁樾知道了。
祝延在前男友面前,格外的要脸。
过了会儿,梁樾才回过神,想到他其实没有理由留下祝延,而祝延也没有理由留下来。
其实他们的见面,都是多余的。
梁樾的手机里,还有今早老师发来的消息,因为项目进展的成功,老师预计在下周就能赶回来上课。
下周是国庆节,没有课,也就是说,梁樾的代课生涯,从此刻就结束了。
而他和祝延再没有任何机会,在任何地方见面。
祝延不知道,他依旧没心没肺,脾气很臭,被打量了也不说话,就半仰着脖子像是一只大公鸡,不过梁樾觉得天鹅更适合形容他。
梁樾又不觉得前男友忘记他,做的那些事很惹人厌了。
祝延毕竟还小,小孩子脾气,做事简单,不考虑结果,也没什么很大很坏的心思。
他都是二十六岁的人了,何必和二十岁的人闹脾气。
才二十岁,人生还太长太长,不该遇见很大的挫折。
梁樾叹口气,从行李箱的暗袋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祝延:“你的内裤。”
祝延心中几分警惕,梁樾想事情的时候,脸总是绷起来,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面瘫,很冷漠。
但因为他和梁樾有一段时间一直在一起,祝延比起大部分人来说,对梁樾的感知更敏感。
他好像很伤心,祝延读出来了唯一的信息。
可是为什么,祝延不懂。
祝延不擅长处理悲伤的气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高兴起来:“真的吗?”他打趣道:“你有没有偷偷给我的内裤加料?”
梁樾跟不上祝延的脑洞:“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
祝延嘀咕道:“谁知道呢?一般来说,前男友这种生物,什么都做的出来,毕竟百分之九十九的前男友都是仇人。”
而他和梁樾,不甚巧合,就正在这百分之九十九里。
梁樾:“……”他沉沉的笑起来,“对,我加了孜然和胡椒粉,还加了生姜水一直泡着。”
“昨晚才拿出来,专门戏弄你。”
祝延:“…………”
这下换祝延无语了,这么明显的假话,也只有傻子才相信。
“懒得理你。”祝延提着袋子在手上摇晃:“我走啦,你记得不要挂我哦!”
“我都帮你忙了!”
娇气,梁樾心里这样想,嘴上说:“赶紧走吧,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
祝延连忙跑了。
……
校人才中心。
主持人女生看着手机里推送的学校官网,问学长:“你这真是,祝延被你耍的团团转。”
学长摆弄手上的通知,笑的很得意:“帅哥就是要多利用,学弟就是太低调了。”
“是你太贱了。”主持人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学长了。
这次的歌手大赛,学校批准了用官网宣传,在发的传单上有写,只要是参赛人员,都会在官网一起展示。
学长利用的就是祝延不看传单和细则这点,把人哄骗来,只说要上台唱歌,但是半点不提也要在官网上展示的这件事。
至于祝延没给照片……这还不简单,学生证和学校其他的宣传照片都能拿来用。
说实话,就祝延这张脸,哪怕在学校监控上随便截屏一张都能用。
三百六十度的帅,谁看了谁惭愧。
很快,官网这条就爆了,他们学校有个领导群,领导会把大型通知发在群里,然后班主任在依次转发到班委那,班委再发在群里艾特全员。
几乎学校大半的学生都能看见内容,很快,来看歌手比赛的学生就多了。
——当然,这也少不了二课分的作用。
层层递进的通知方法,还是有人不会被通知到,比如梁樾。
梁樾所在的中外合作办学专业,他第三年要去英国交换,为了不在最后一刻赶二课分,祝延直接花钱在之前的学期把所有二课分学完了。
不在意二课分,不是班委,还屏蔽了班群,祝延成为了错过消息的人之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在朋友圈官网到处飞,还只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歌手比赛。
歌手比赛在晚上七点半开始,天还没完全暗,国庆节,祝家一家子都放假了。
国庆这样的节日,一家子总是会聚在一起,但因为祝延的出走,一家六口少了一个。
大哥二姐三姐坐在沙发上,全部都看着换了第三个电话卡还没打通的祝岬。
在祝岬开始尝试第四个电话的时候,三姐终于忍不住了:“老爸,你能别打了吗?祝延可能早就换号码了,之前那个号码没交钱。”
祝岬:难怪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他说:“我当然知道,我是你们爹什么不知道,我就是排除一下其他因素。”
二姐懒洋洋的说:“排除也需要打四个电话吗?”
祝岬:“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家人僵在原地,最后,妈妈一锤定音:“我们去学校找长命吧。”
妈妈说话很温柔,又坚定:“长命不回来,我们不能一直不管他,他没受过什么苦的,好好和他说就好了。”
祝岬接话:“他都二十岁了!还不听话!”
一家人的眼睛全部落在祝岬身上:“还不都是你惯的,要风就是雨,你先自我反思。”
祝岬:“……”
这日子没法过了。
妈妈继续说:“我看见学校发了歌手大赛,我们现在出发,应该能碰见。”
“走吧。”
“轰隆——”
闪电从天上批下来,雨水倾盆而下,急躁的落在地上,飞溅到各处。
狂风骤雨。
祝延在宿舍睡了一下午,起床就看见吓人的鬼天气,在宿舍呆站了几分钟,拿上伞,随便抓了几把头发就出门,睡懵了都忘了换衣服。
雨落在皮肤上,砸的有点疼,因为国庆前一天,大家要回家,又因为歌手大赛,很多人要凑热闹,校园里人很多,路上全是人,还有飞驰的车。
祝延小心翼翼的避开水坑,不高兴的说:“急什么急,这么多人,是不是想出人命啊?”
他话一落,好几辆车从背后飞驰而过,祝延还没站稳,就看见本来在路边躲雨的小橘被忽然落下的水帘吓一跳,尖利的喵叫几声,然后慌不择路的到处蹦。
“小橘!你小心点儿!”
小橘从路边蹦到路中间,而远处即将开来的车,毫无停下的自觉。
祝延停在原地,鞋子被雨水打湿,脸上全是雨水,他此时此刻脑海里只有宿管阿姨说过的话。
“小橘年纪大了,做了好几次手术,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这次退休,就和我回家吧。”
他脑子一热,冲到小橘面前,单手捞起猫。
速度很快,黑色的伞化作优美的弧线从空中落在地上,遮住一处水洼,成为避难的天地。
祝延捞起猫,时间只够他把猫扔出去。
“砰——”
万籁俱静。
“救护车,救护车!!!”
“快打120,有人被车撞了!”
“救命啊,救命!!!!”
祝延倒在地上,脑袋很热,暖呼呼的,他迷迷糊糊的看见小橘又过来了,不知道在舔什么,嘴巴颜色很奇怪。
他认真端详了几秒,脑袋有点痛。
哦,祝延想,原来是他的血,小橘真不讲卫生。
小橘的温暖的舌头舔上祝延的脸颊,很痒,但祝延没力气阻止。
“喵,喵喵,喵喵喵。”
好吵,小橘不要叫了……
祝延没说出口,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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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被表里不一黄攻盯上后》
贵族学校高四重新分班,透明人哑巴段桉和校园风云人物裴瑾分在同一个班级,当了同桌。
开学第一天,段桉发现他能听见裴瑾心里话。
还没来得及惊讶,段桉就被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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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内心:门口五元早餐?我家狗都不吃。
等早读下课,裴瑾忘带校服,同学借裴瑾校服,他一脸关心:“只带了一件还是自己穿吧。”
实则内心:“我校服是定制,几十万,低于这个价格的衣服我穿不了,会过敏。”
同学一脸感动,段桉一脸麻木。
段桉胆战心惊一早上,不敢和裴瑾对视。
太过于明显,于是裴瑾问段桉:“你需要帮助吗?”
段桉以为裴瑾要在心里骂他,说他有病,结果段桉听见的是:好可怜,好可爱,好想绑走干丝他。
段桉:!!!急急忙忙打手语说不用。
裴瑾立马一脸关心乱解读:“真的需要吗?”
段桉一脸茫然快哭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读心术哑巴可爱受×假温柔真全心只有doi黄攻
攻毒舌段子手,致力于创死每一个人
《雪意》
雪意是个固执的人。
他要从荒芜之地一路向前,直到走到素白冬日的尽头,迎来属于他的春天。
而到时候,他这粒雪,将会融化。
雪意期待死去的那天,一如他期待春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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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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