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摆着是个陷阱,怎么可能骗的过叶南星。
叶南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眼中血芒一闪!赵常德右脚一软。
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解药。”
“啊——!”赵常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抱着断腿哀嚎翻滚。右腿膝盖以下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瞬间砸碎!骨头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赵常德哀嚎地扶着腿,怒“妖女,我今天若是有什么好歹,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带走一个垫背的!”
“解药。”
叶南星依旧平稳输出,她的尾音和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合着在赵常德耳边响起。
赵常德瘫在地上,双腿断裂让他痛不欲生,“妖女,你若在不收手,林屿必死!你没有时间了!”
尽管叶南星一直在往阿屿体内输送能量,遏制毒素蔓延,但阿屿还是周身发黑,奄奄一息。
那枯骨散的毒性霸道得超乎想象,她的能量只能勉强吊住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机,如同风中残烛。
叶南星实在无计可施了。
“好,如你所愿。”
众人大喜。
“不可!”这时,李大夫终于踉踉跄跄地拨开人群冲了过来,他先前被赵常德的人打晕,此刻才勉强赶到。
叶南星顺势用能量将阿屿送到李大夫面前,看到阿屿的模样,他扑上去把脉,手指刚搭上阿屿冰冷的手腕,脸色瞬间变得死灰一片。
心如死灰的模样最后击碎了叶南星最后一丝希望。
她立于半空,银发在狂风中肆意飞扬,血瞳中的火焰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旋即,所有的星器应她感召,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在她身前汇聚,最终凝聚成一把通体流淌着血色光芒的巨大能量利刃。
而剑刃的尖端,稳稳地对准了她自己的心脏。
叶南星看了看阿屿,看了看林家老屋方向,最后又望向遥远星河。
“看来,终究是回不去了。”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疲惫和决绝。
“不要!”正当她要发力时,下方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
“不……星姐姐……不要!”微弱却无比清晰、还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是阿屿!
他竟然在叶南星即将放弃的这一刻,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叶南星不顾一切输送的能量暂时压制了毒素,亦或是那份至深的羁绊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挣脱了李大夫虚扶的手臂,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仰望着半空中那道即将自我毁灭的身影。
“星姐姐,不要!”阿屿涕泪交加,一直摇着头。
“阿屿!”
“噗——”阿屿喷出一大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乌黑鲜血,那鲜血溅落在地上,竟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着泥土!
他小小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倒了下去。
叶南星:“阿屿!”
李大夫:“阿屿!”
众人大惊,这局面有点失算。
赵常德顿感不妙,林屿身重剧毒,不该能醒过来才对!换句话说,也不该这么快就死的。
趁所有人注意力在林屿那边,他悄然往祠堂里方向准备好的暗道方向爬去。
叶南星踉跄着扑到阿屿身边,将他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她周身狂暴的能量缓缓平息,银发低垂,遮住了她血泪交织的脸庞。
林屿睡在叶南星怀里,小小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柿饼。
“星姐姐,我们……种的柿子……会不会比集市上买的甜……”
“会,我们的柿子会是最甜的。”叶南星伸手去接柿饼,眼泪决堤。
林屿开心的笑了。
叶南星颤抖着手,握着那个沾血的柿饼,紧紧贴在脸颊,滚烫的泪水混合着阿屿的血,无声地滑落。
“会……阿屿……”她哽咽着重复,声音破碎不堪,“我们的柿子……会是最甜的……”
怀中,阿屿脸上残留着最后一丝听到答案后的、近乎虚幻的笑意,小手垂下来的同时,眼睛也慢慢阖上,小小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
“不要,不要,不要!!!!!”
狂风四起,悬浮在半空的血色巨刃,在叶南星撕心裂肺的尖啸中轰然解体!化作了万千道细密如雨、却锋利无匹的血色能量针芒!
“嗤嗤嗤嗤——!”
如同狂风暴雨,又像是死神的叹息。
那漫天的血色针芒,带着叶南星失去阿屿后崩毁一切的绝望与杀意,无差别地倾泻而下!
快爬到暗道的赵常德见状赶紧拉了就近的两个女人挡在身前,替他挡住两波。
两个妇人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瞬间被洞穿成筛子,在血光中化为飞灰!
紧接着,是其余镇民。
惨叫声、哀嚎声、身体爆裂声、骨骼碎裂声……瞬间响成一片,又迅速被淹没在能量撕裂空气的尖啸中!
祠堂前的空地,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血光冲天,残肢断臂横飞,又被后续的能量彻底湮灭!
混乱、死亡、毁灭……成了这片空间唯一的主题。
而就在这片人间地狱的边缘,赵常德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终于连滚带爬地扑进了那个幽深的暗道入口。
暗道下方,是那个早已等候多时江湖道士。
这老道清楚自己与赵常德深度绑定,一损俱损,但见到外面那惨不忍睹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吞了两口唾沫。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拉我进去!”赵常德见其吓得呆住,气的想跳起来打人,奈何怕被发现,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太大。
老道这才回过神,赶紧一把将他拖了进去。
“快!快盖上!快走!”赵常德嘶哑地催促着,声音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变形。
他们前脚刚动身,身后沉重的石板便轰然落下,暗道很快被废墟吞噬。
宋屿昂的意识如同从深海中艰难上浮,感官逐渐回归。
他醒来时程予白二人已经被救出,被随意的丢在一边。
他赶紧撑坐着起身,然后踉跄地走到他们旁边,探了探二人鼻息,确认都还活着,松了口气。
“喂?你好,是救援队吗?渔溪镇神女观现在有三人受伤,需要救援。”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
挂断电话后,他颓然靠在供桌边桌脚坐了下来。
目光随后被已经恢复原样的林屿灵位吸引。
不禁回忆起刚才看见的那些似乎真实发生过的往事。
如果这些真的都是渔溪镇历史,那太令人唏嘘了!
不过,世间真有神明存在吗?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全程都没能看清那女子的模样,那些人一口一个“妖女”的,林屿等人的称谓又太亲昵,“星丫头”,“星姐姐”,所以她名字里是有个“星”是吗?
他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名字“叶南星”。
不太可能吧?
宋屿昂陷入自我怀疑。他还想再仔细回忆,脑袋却昏沉沉的,感觉再想下去要炸开。
“真是要疯了!”
无奈,他只好作罢,静静等待救援。
当救援部队跨进神女观时,他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病房了,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然后是耳边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冰冷的“嘀嗒”声。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医院病房特有的惨白天花板。
“哥!你醒了?”程予白惊喜的声音响起,一张放大的、充满担忧的脸凑近。
宋屿昂喉咙干涩,勉强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床边。
除了程予白,还有他女朋友苏小雅,以及站在稍后位置的陈明洋教授。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程予白急切地追问。
“还好……”宋屿昂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看向陈明洋,“陈教授,您怎么来了?”
陈明洋走上前,面色凝重:“考古队接到镇上通知,说神女观有异响,像是坍塌。我们赶过去,就发现你们三个昏迷在里面。”
他顿了顿,探究的目光落在宋屿昂脸上,“屿昂,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集体昏倒?”
宋屿昂的眉头拧紧。
神女观内那颠覆认知的一切,碎片化的在他脑海中翻涌,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我……”宋屿昂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犹豫,“我也是听到异响赶过去的,刚到观里,就……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选择了最安全、也最符合“常理”的解释。
作为考古研究员,他深知超自然现象在学术界的敏感性和不被接纳性,更何况那些记忆本身也模糊不清,说出来只会徒增困扰。
“好吧,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注意好好休息,这个事透着古怪,我回考古队,你调养好赶紧回来。”
“好。”
待陈明洋离开病房后,程予白立马凑上去,道“哥,你什么时候回考古队啊?”
宋屿昂眼眸微微眯起,问“干嘛?”
程予白嘿嘿一笑,“不干嘛,就……能不能也待我们一起……”
“不能。”
“我话还没说完呢!”
“说完也不能。”
“……”
宋屿昂不想和他揪扯,将话题转到程予白旁边的苏小雅身上,“这位是?”
程予白立马又开心的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苏小雅。”
“小雅,这就是我表哥。”
“表哥好!”苏小雅礼貌的打招呼。
宋屿昂颔首一礼,又问:“那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神女观?”
程予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这个嘛……我说是路过,你信吗?”
宋屿昂:“……”
病房外的座椅上,佯装病人家属的叶南星靠着墙闭目养神,耳畔清晰地传来屋里他们的对话。
确认他们三个的记忆都被清除后,她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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