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课本的沈惜欢刚走到座位，发现自己旁边空了一块，秦澈不在。
但是她也没太过在意，只当他是睡醒后出去解决个人问题了，直到下节课的上课铃响起，秦澈也没回来。
第二节课是物理，这个班的物理老师是一个个子高高的中年男教师，但在他身上偏偏不存在所谓的发福和中年人的油腻，一头黑发利索的背过去，露出额头，岁月没有放过他，但那零星的几道沟壑给他增添了属于成年人的风度，温和而不锋锐的眼中似乎涵盖万物，与他整齐的唐装相配，尽显儒雅。
走上讲台，他把课本随意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秦澈的座位，见到空着的座位也没有意外，自然的把目光落在沈惜欢身上。
一声轻笑仿若春天的风，轻抚人心“看来班里来了新的同学，初次见面，我是你们的物理老师。”话音落下，他执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执清，与他外表的温和不同，他写下的字笔锋尖锐，一顿一挫尽显棱角。
“既然是第一次见，理所当然应该有见面礼，那么——”苏执清顿了顿，笑意不减“那么就请两位同学到黑板前写完这张试卷吧。”
沈惜欢收起了刚刚对这个老师的夸奖，什么温润，什么儒雅，都是假的，做老师的哪有不黑心的。
走到讲台前，沈惜欢面无表情的接过了苏执清递过来的试卷，和在她旁边的宋野对视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底和自己一样的荒谬。
底下没被叫到的同学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幸好苏执清这次没波及到他们身上，只是没等他们开心两秒，苏执清依旧笑眯眯看着底下恨不得把头埋起来的学生，温和的说出了世界上最冷酷的话“既然两位新同学拥有见面礼，那么当然不能忘了你们，不然你们会吃醋于老师区别对待吧！”
不!
老师您想多了，我们完全不会生气，还会给您发一个优秀老师奖。
所有收到他亲手发的卷子的人，都麻木的在心里大喊。
可惜，没人敢说出口，只能一脸死寂的看向眼里的试卷，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么多年了，阿物，我和你好了这么多年，如今我们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突然间瞎了的苏执清好像没看见他们脸上的目光，反而很有兴致的介绍起了这些卷子的来历。
“前些天，校长要我为你们即将高考的学长学姐出的冲刺题，可作为你们老师的我，怎么会忘记你们，于是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漏洞，综合出了这张考卷。”
别，老师，求您还是忘了我们吧！
说起苏执清这个老师，许多人第一下会想到对方优越的皮囊和气质，但只有被他教过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
这句心声没被苏执清听到，当然，哪怕是听到了他也会当成空气。
已经开始疯狂的投入题海的沈惜欢和宋野，听见后面的动静，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股释然，有人和他们一起淋雨就行。
假如觉得生活对你不公平，没关系，去看一看比你更倒霉的人就好了。(bushi)
闭上眼再次睁开，沈惜欢收起思绪，全心全意的投入计算。
这套题不算特别难，但是每一句话都必须要仔细考虑，否则就会陷入陷阱，并且每一道题抓的重点都不一样，很多都是平时被人忽略的零碎的知识点，所以需要相当坚固的基础。
当下课铃响起，沈惜欢的脸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任何情绪，勉为其难的把这张卷子都做完了，侧过头看见同样表情的宋野，沈惜欢升起了一抹同病相怜的感觉。
沈惜欢从来没有哪个瞬间会这么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提前上了网课，这些题她可能会有一半都不能确定，即使现在仍然不能完美完成，但也比最差的结果要好。
走下讲台，沈惜欢看着许多人苍白的脸，仿佛被吸了精气，一点没有刚开学的靓丽，沈惜欢心下同情了他们两秒。
没有感受到班里丧失生机的气氛，苏执清站在两人写的板块面前一一批改，把两人的答案都改正后，苏执清脸上露出满意。
一边拿着湿纸巾仔细擦拭手上残留的粉笔灰，沈惜欢一边抬头看向黑板，还算让她自己满意，错的那几个都是她有预料到的，那里的知识点她的确没来得及看，但她自信的那些答案果然没有错误。
看过自己的后，沈惜欢自然的看向了宋野书写的答案，比她错的要少三道题。
收回目光，沈惜欢看到接过所有人的试卷的苏执清没着急离开班级，反而拿着两张卷子走向自己。
有些麻木的沈惜欢想，今天晚上她一定会做噩梦的，类似于苏执清拿着厚厚的一沓卷子命令她不写完就要追杀她之类的恐怖片。
看到沈惜欢眼底的抗拒，苏执清笑了下，把两张卷子放到沈惜欢的同桌——秦澈的桌子上。
“麻烦你帮我转告秦澈，把这两张卷子做完后自己交到我的办公室。”愣愣的点了下头，莫名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涌过，沈惜欢秉持只要倒霉的不是她，那她还是很乐意成为帮凶的。
点了下头，苏执清拿着手里的卷子，一如他迈进班门的模样走出班门。
送走了物理老师，沈惜欢眯着眼睛趴在了桌子上，平时似是含着水波的眼睛此时有些呆滞，直直的看着前面发呆。
她这副模样的人不在少数，路过七班的人好奇的从窗户往进来，一脸疑惑他们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是当他们看到黑板边上写着的课表，就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反应，并且露出同情的目光，然后一脸唏嘘的走过。
一向可以被称得上班级活宝的那几个，此时也闹不起来了，由此可见物理这个伟大学科的攻击力。
缓过来的沈惜欢转了转脖子,扫到了秦澈桌子上那两张薄薄的卷子，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一时间，沈惜欢心里油然的对这一切都还未知的秦澈报以同情。
两张卷子里包含的题量是她在课上做的那张卷子的三倍，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沈惜欢有种被点了脑子的感觉。
“嘶！”沈惜欢摁住太阳穴，精致的眉眼皱了皱。
赵旭平也恢复了元气，满脸好奇的把苏执清留下的卷子拿了起来，越看脸越皱巴，摇着头一脸惋惜“老苏这是要澈哥半条命啊！还真是一直这么记仇。”
边上的同学听见赵旭平的感慨，也是一脸遭过迫害的力竭感。
恰好此时，手里拎着校服外套，穿着白色短袖的秦澈恰好回来了，看到自己桌子上的卷子没什么意外，只是眉心还是有点烦躁。
给他让了座，看他坐在那端详了一下手里的卷子，然后揉了揉眉心的样子，沈惜欢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
赵旭平很有眼色的没去触秦澈的霉头，正巧上课铃响了。
不过这节课没有老师，晚回来的班长解释这节课老师开大会，让大家自己自习。
倒是没什么意外，开学第一天学校要交代的事情肯定多，沈惜欢安静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刚领回来的课本和练习册，但是高丽回来带来了一个令人哀嚎的消息。
明天要考试了，在开学的第二天。
按照学校的意思，这次考试是为了检验学生假期学习成果，要求没有极特别情况，所有学生都必须参加，包括刚转来的学生。
想着所谓的开学摸底考，沈惜欢倚着桌子，看着前面高丽介绍考风考纪的身影，烦躁的皱了皱眉。
虽然她自认没什么大问题，对于那些知识点也算掌握，但哪个学生会喜欢考试呢。
“学校是不是有病！考考考，考什么考！”暑假完全荒废了学业的赵旭平等高丽一走就扭过头，一脸苦大仇深的对着秦澈大声嚷嚷，不过多方眼皮都没撩起来，转着笔看着手里的物理卷子，看样子是在思考。
赵旭平看秦澈不理自己，也没生气，突然想到旁边安静的沈惜欢，转过了头“新同学啊！考试你有把握吗？”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沈惜欢呆了一下，不过联想早上对方自来熟的样子，也没太惊讶，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还好。”
“少说话，自己去复习！”秦澈余光看到旁边人的僵硬，抬眼随便扯了一句。
少年看上去像是被吵到了，碎发压着眼眉，模样依旧勾人，唇角没什么弧度，即使语气算不上好，但依旧看着懒散。
“得嘞！”
被凶了的赵旭平也没什么意外，已经习惯了秦澈的说话方式，好脾气的应了一声就痛快的转过了头，不过不是去复习，而是找他的新同桌——宋野继续吐槽。
反观后面，没有了赵旭平的叽叽喳喳，沈惜欢和秦澈形成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更何况也不熟悉，早上秦澈一门心思睡觉，所以当时两人就没什么交谈，但现在双方都清醒着，没了前面的那个人吵闹，两人此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惜欢想了想，觉得开学第一天，怎么着也应该主动说一句话。
但是思索了一下，看了看旁边人面无表情的脸，沈惜欢还真没找到什么能主动和对方交谈的话题。
“那什么，还你书，谢谢了。知识点我给你画了。”
终于，沈惜欢灵光一现，想起了上午秦澈借她的书，从桌子里拿出来，主动打破了安静。
迟钝的接过书后，秦澈下意识的打开看了看，看着上面清秀的字，顿了两秒，秦澈挑了下眉回了一句“没事。”
以为对方不喜欢别人在自己书上写字，沈惜欢随口解释了一句“我用铅笔写的，你如果介意可以擦下去。”
秦澈听见的时候，垂下的眼睛重新抬起来，意识到对方在解释什么，勾唇笑了一下“不介意，谢谢。”
没头没尾的一句谢谢，沈惜欢居然听懂了他在谢谢自己给他记笔记。
这人交谈还真够简洁的，心里想了想。
沈惜欢闻言还是点了点头，正好下课铃响了，沈惜欢也就没再开口。
正巧应乐乐示意要不要出去，就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秦澈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刚才沈惜欢主动搭话的原因。
“秦老板，你语言系统什么时候出现障碍了？”看着沈惜欢出去，宋野才回过了头，调笑着看着秦澈。
秦澈因为大量的计算和思考，此时脑袋还有点宕机，听见了宋野这明显看热闹的声音，抬起头，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
“滚。”
宋野也不自讨没趣，摇了下头，装成世外高人的样子说“朽木不可雕也，秦老板这辈子是找不到老板娘了。”
听见他的话，秦澈眯了眯眼睛，不予置喙。
直到上课铃响，沈惜欢踏着铃声进教室，看起来表情不太对，脸色苍白，眉头微微皱着，怕在了桌子上，幸好这节课是体育，开学第一节课在班里上的，由体育老师讲一下新学期的要求，剩下的时间就自习了。
听着略有些厚重的男声一句一句的说个没完，小腹的疼痛让沈惜欢慢慢垂下了眼睑，整张脸埋在了胳膊里。
秦澈侧头看了一眼她闭上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心里有了计量，不过没有说话，思索了半刻，倒是身子直起来往前靠了靠，挡住了窗外刺眼的光。
如果有人肯回头，第一眼就能看见在班级靠窗的角落，少女的身子被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而少年的整个人却沐浴在阳光下，侧脸被照的鲜明，优越的下颚线分明，影子将少女完全笼罩，像是午日的黑暗躲避阳光，以影子的形态拥抱。
等到沈惜欢再次醒来时，入目是一片昏暗，小腹的疼痛感仍在，例假的存在感赫然昭示。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不注意，沈惜欢的痛经特别严重，甚至最严重的几次进了医院，后来沈行洲逼着她喝了好多中药，才调好了不少。
不过每次这个时候，她还是虚弱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察觉到旁边的人醒了过来，秦澈看了过来：“醒了。”
也没等对方的回答，秦澈见她完全苏醒就松了肩膀，往后靠了回去，阳光顿时好像突破了防线，冲向了沈惜欢。
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了一下，沈惜欢眯上了眼，反应过来秦澈替自己挡了一节课的阳光。
“谢谢啊！”许是睡了太久，沈惜欢的嗓子还有些哑。
“没事，马上放学了”秦澈也只淡淡的回答，没有别的的反应，抬起胳膊揉了揉好久没动，有些僵的肩膀。
很好，很符合他酷哥的形象。
沈惜欢看着秦澈，发现她这个同桌，从见到他开始，就没有太明显的表情，永远都跟睡不醒似的，这就是大家都说的高中时代里班级的睡神吗。
睡神本人还没有被小姑娘吐槽的自觉，见沈惜欢没再回话，也就继续看着手下的物理题。
他还剩最后一道题就把苏执清布置的题全都搞定了，只是最后一道题应该是某个学校的竞赛题，有些费时间，秦澈思考的时候下意识会转手里的笔，一下接着一下。
沈惜欢吐槽归吐槽，不过目光还是控制不住的跟着秦澈的动作到了他的手上。
秦澈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且修长，比大多数的男生的手白皙了许多，指甲不算长，看得出主人的定期修剪，灵活来回转着手里的笔，指尖被阳光照成了粉红色。
察觉到了沈惜欢的目光，秦澈愣了愣，转过头，“你也想做?”
“嗯...嗯?”沈惜欢还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可答应完又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对，疑惑的开口：“做什么?”
秦澈用笔点了点自己手里的卷子，看沈惜欢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顿了顿没说话。
“哈哈...哈，不用了，我刚睡醒就是在担心明天的考试，哈哈...不用管我。”
沈惜欢干笑了几声，觉得他还怪语出惊人的，反思了一下刚才想歪了的自己，有些怕秦澈真的把他的物理卷子给自己，赶紧随便扯了几个理由。
“考不好还有下次。”秦澈好像突如其来的良心大发，随口安慰了一句。
“是哈，对。”看秦澈好像真的相信了，沈惜欢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气氛尴尬之中，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沈惜欢逃也似的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靠，秦老板，去他的你也想做！谁会闲着没事想做物理题啊！”
听完全程的宋野终于憋不住了，回头看着秦澈就开始嘲笑。
秦澈扫了眼笑得不行的宋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没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
嘴角勾起，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他当然知道沈惜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当时他察觉到了她盯着自己手的眼神，不太习惯别人那么长时间盯着自己，但是也不能问人家看他手干嘛 。
难道问她要不要他的手?
那不更是有病。
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话。
不过回想起沈惜欢那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秦澈就有点好笑。
“笑什么呢，笑什么呢！给我说说我也笑笑！”赵旭平刚把要考的古诗复习了一遍，回头就看见宋野和秦澈的笑脸，赶紧追问，可是没人理他。
不过看着秦澈的脸，赵旭平不知道想什么的止住了询问，过了一会开口：“澈哥，我终于懂了。”
“嗯?”秦澈迷惑的看向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宇宙大秘密的赵旭平。
“我终于懂为什么你这么不解风情，还有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你了。”赵旭平若有所思的说。
听见这话，宋野乐了“为什么呢，你领悟出什么了?”
“你看澈哥的脸，要是我是个女生就好了，哪怕是把澈哥买回去摆着也赏心悦目啊！”赵旭平一敲桌子，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
秦澈刚刚还笑着的嘴角顿时僵住了“赵旭平，但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都不该说出来这句自残的话。”
这么一会功夫，刘松旭来到了七班门口，看见秦澈明显不太好的脸色，他就习以为常的问“赵旭平你又干嘛了?”
虽然没听懂秦澈什么意思，但听见刘松旭见怪不怪的语气就有些不满“什么叫我干嘛了，我夸澈哥好看来着啊！”
宋野充满善意的补充“他还说他想把秦老板买回去摆着。”
刘松旭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好心开口“平子，如果有一天你被澈哥打死，一定是因为你掺了水的脑子，和没连上神经的嘴。”
没再理气急败坏的赵旭平，笑着，刘松旭就转身走出了教室。
一行人走出了教室，夕阳余晖撒下 是少年们最好的样子。
——
回到了家，沈惜欢拎着自己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想晚上做些什么。
刚打开门，就见到一大团黑色的东西朝自己扑了过来，赶紧把门关上，躲了过去。
没有扑倒人的咕噜十分不满意，刚想转头继续。
知道咕噜不会善罢甘休，沈惜欢赶紧说“打住！咕噜，你那个体重能把我压死。”
似乎很不满意小主人的嫌弃，咕噜汪汪叫了好几声。
沈惜欢没理，拎着食材进了厨房，可看见早上还空空如也的冰箱，现在已经被填的满满登登。
不知道的还以为，咕噜成了精，背着她出去买的。
“沈家的人来过?”沈惜欢看了眼咕噜，没什么情绪的询问着，咕噜装了个圈，装傻。
沈惜欢气笑了“你可真行啊，让你看家，你给我看的把人都进来了。”
咕噜如果会说话一定会表示反驳：才没有，又不是外人。
沈惜欢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手机，给那个几辈子不发一个信息的头像，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我不喜欢芹菜，下次别买。’
那头的消息回的特别快，好像随时等着她呢。
‘缺什么跟我说，别挑食’
依旧简短，符合沈行洲的形象。
沈惜欢咬了咬牙，没再理自己那个八百句说不出一个字的爹。
“今天有好吃的了，看姐姐给你做！”
沈惜欢带上了围裙，决定来一场虽迟但到的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虽然说只有她自己和一个狗，不过还是做了三个菜，两个肉菜。
不得不说，沈行洲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他会提前想到自己需要的所有东西，也很宠惯自己，只是，这些好里面，沈惜欢只能体会到一个男人的责任感，感觉不出他的爱。
可是，贪心什么呢，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现在又在期许什么，似乎是嘲笑自己的久违而来的多愁善感。
咕噜好像感觉到了小主人的情绪，过来蹭了蹭沈惜欢的腿。
沈惜欢摸了摸咕噜的头，心里有了慰藉，吃过饭后，沈惜欢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匆忙的收拾下自己就赶去了学校。
一下午沈惜欢和秦澈没了交谈，一下午也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放学时候，沈惜欢收拾了一下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经期是这点好，躺那就可以睡着，咕噜也躺在自己的窝里。
月光倾洒，一夜无梦。
苏执清也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每一个老师的性格不同，教学方式不同，希望大家可以就算不理解也尊重。
还有一点题外话，月经不是令人羞耻的事情，那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无论对于男女这都是很正常的，所以拒绝月经羞耻从我们欢欢和澈子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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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光倾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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