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张占星故意没和向远坐一桌，还特意隔着一张桌子大声跟蒋朝说：“蒋导，我就坐这边，挨着美女坐。”
坐在他旁边的卢雩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呛到。
“你没事吧。”张占星立刻体贴地问道。
“没事，谢谢你啊。”卢雩快装不下去了，模仿李俭茹真的太累了，她就不该有这样的突发奇想。
菜没吃两口，敬酒敬了一圈，张占星抽了个空挡，小声问卢雩：“等下李俭茹来接你吗？”
“肯定不来啊。”卢雩不装了，翻了个白眼，反问张占星，“那你朋友晚上接你吗？”
“我没有你们这样好的朋友。”张占星挑了挑眉说。
“我和李俭茹关系也一般。”卢雩瘪了瘪嘴低声说，“这家菜也好难吃。”
张占星低声笑着说：“所以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我就说嘛，李俭茹怎么会喜欢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那多没意思啊。”
卢雩脸一沉小声警告道：“再说最后一次，李俭茹和我只是普通朋友。”
“好凶啊卢雩。”张占星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另一桌的向远时刻注意着这边，目光闪动，眼神有些许的戏谑。
酒喝到一半，包厢进来一个人，张占星眯了眯眼睛，皱眉小声说：“怎么又是他？”
“抱歉，今天因为其他行程来晚了。”严勤把大衣脱下，交给侍应生。他拿着酒杯走到蒋朝身边，笑着说，“蒋导，我先自罚三杯。”
“要不是你戏好，这个角色我真就给别人了。”蒋朝调侃道。
“导演您放心，我肯定好好演。”严勤又三杯下肚，又倒了一杯，仍旧笑着，“这第一杯，敬蒋导。”
“得，还要我喝一杯是吧。”蒋朝也倒满了。
“不不不，您随意。”严勤直接干了。
谁知道蒋朝酒没喝，把注意力转向了张占星，好整以暇道：“星总，你那么看着我们这边干嘛？搞得我蛮有压力的……”
张占星瘪瘪嘴说：“我看你们好笑呢！三十左右的人，做派跟四五十岁似的。”
“就你最年轻。”蒋朝喝下手里那杯酒，喝得急险些呛到，咳嗽了两声，又冲着张占星喊，“年轻人害我呛到！”
严勤又举起了酒杯：“那我第二杯酒，敬……”
“别折腾我们老人了，去敬那个年轻人去！”蒋朝故意揶揄道。
张占星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喝了多少，反正脑袋涨得很，双腿也有些发软，神志还算清晰，只是反应慢了些许。
卢雩站在他旁边，皱着眉问他：“你住哪里？”
“不用管我，我助理等下开车过来。”张占星靠着墙站着，说话就有点想吐。
“哦。”卢雩这样说，但还是站在他旁边。
“你先回去吧，好晚了。”张占星提醒她说。
“李俭茹还没到。”卢雩低声说。
“你不是说她不来吗？”张占星真的觉得再聊下去他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我没要她来，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卢雩语气平淡，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抱怨。
“祝福你们。”张占星说完这句，就闭紧了嘴巴，怕自己真的吐出来。
好在小彭总算开车来了，还摇下车窗问要不要送卢雩一程，卢雩摇了摇头道谢。
戴文渊和方婷婷约在咖啡馆见面，方婷婷穿了一件正红的呢子大衣，衬得她脸色很漂亮。
“表哥。”方婷婷喊他的声音很轻快，笑得也很单纯，和从前很多次都一样，这让戴文渊更加无地自容，甚至想要逃离这里。
“婷婷。”戴文渊也喊了她的名字，喊完又沉默。
“表哥，你别这么紧张。”方婷婷笑着安慰他说，“姑姑已经和我说了，我愿意嫁给你。”
戴文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就算是由母亲去做那个提出要求的恶人，他又何尝不是卑劣的——他更甚者，他是无期徒刑的牢笼，是利用少女心事的坏人。
“表哥，我一直喜欢你。”方婷婷还在自述，沉浸在自我描述的幸福里，“你结婚的时候我很伤心，虽然嫂子人很好，但是我很难做到祝福……后来你们要离婚了，我想过要劝一下嫂子，能做你的妻子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但是我没有劝她，因为我仍然是难以祝福你们的卑劣的单恋者……这一次，这一次我又惊又喜，惊讶于难道上帝真的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喜悦于你终于能看见我，能看见我的心意了……”
“婷婷。”戴文渊打断了她，尽量温和地告诉她说，“这是不对的。你对我是眷恋和依赖，这并非你追求的幸福。你不该为此牺牲自己的。”
“表哥，这是我的爱；我没有糊涂，我很清楚，这是我对你的爱。”方婷婷仍然笑着，眼睛闪着光。婚姻——戴文渊口中的刑场对她而言，仿佛是最快乐的殿堂。
戴文渊移开了目光，方婷婷幸福的目光刺痛他，让他无法再与她对视。
“文渊。”方婷婷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她声音很轻，但又很有重量，她笑着说，“你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会有办法的。”戴文渊沉声说，“婷婷，这是错误的。”
“表哥，你可以慢慢想。”方婷婷又换回从前的称呼，目光闪动道，“我不着急。”
方婷婷走之后，戴文渊觉得心里烦躁，便驱车去了酒吧。
辛尹加班，临时有急事要问他，打电话过去：“戴总，上次我拿过去的光辰的资料你看了吗，那边说明早过来。”
“我在炫利，你过来接我一下。”戴文渊说。
“您喝酒去啦？”辛尹忍不住揶揄，“因为情场失意？”
“我就不能爱喝酒吗？非得有个原因？”戴文渊叹气，无语道，“怎么你加个班还要拉着领导一起？”
“对不起领导，您慢慢喝。”辛尹就差对着手机鞠一躬了。
“你过来，陪我喝一点。”戴文渊又说道。
“我不过去了吧，整理完资料我就回去了。”辛尹推拒说，“戴总，抱歉，不该打扰您的。”
“还是不是朋友了？”戴文渊硬邦邦地问道。
“……”辛尹噎了一下大声喊道，“刚刚你还说领导来着！”
“下班了。”戴文渊被她喊一声吵到头疼，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说，“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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