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考试，这顿饭一时半会儿都抽不出空来。
难得的元旦假期也因为安排晚会忙得不可开交。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亮黑夜，不同的社团在排队准备。
杨玥忙中得闲还能看到坐满整个体育场的观众们，荧光棒还没举起，星星点点的亮光就汇聚成一片，不过手机是完全没信号。
完全不知道约饭收没收到回应。
明天吃饭，后两天复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杨玥！”
“诶！”
“这边出了个事...”
胡炘守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对刷不出消息的手机难得起了烦躁的心情。
往日学习一整天不看手机都习惯的事，今天却是没了头绪般。
“胡炘！你在这儿呢，快来来！”
后台是原本的走廊、体育器材室，厚实的羽绒服堆叠在垫子上。
换上鲜亮表演服装，划上妆的表演人员占了大半，像他们这样穿着厚衣服带着拍子四处跑动的反而是少数。
“快快快！下一个节目的做好准备！”
负责引导的人员领着人往前走。
胡炘一眼看到撸起袖子在帮人化妆的杨玥，手中的修眉刀舞得飞快。
“抬头，闭眼，屏住呼吸。”
“啪啪啪—”
气垫冰冷无情地拍在人脸上。
胡炘被领过去。
“让你随便找个男的，闲的！”
“算了，少个人就这样，凑合吧。”
左手夹了好几根化妆刷的女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几个男生没好气。
“别动！来晚了就算了！”
杨玥知道未尽的话，连胡子都没刮干净。
工伤！
还没工资！
终于化完，杨玥松口气，坐在背后多出来的凳子上。
看向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胡炘脸上，“我给你也画个妆吧。”
“嗯？”
“那我...”
这脸也就修修眉毛，打个底，就能收拾出门了。
“算了，这都共用的，下回。”
杨玥边嘀咕边收拾化妆品，突觉身边没有人在，耸耸肩上洗手间把手洗干净。
回观众席上看节目去。
整个晚会办得还是很成功的，杨玥高涨的情绪一直到孤零零往回走，发现共享单车全被骑走为止。
还剩余的几辆无非是故障或是骑不动的。
“咳—”
是刚刚化妆的女生。
“上车！”
“那我就蹭学姐的车啦！”
杨玥毫不客气地坐上电动，高声感谢。
热水洗净身上的难受，换上毛绒绒睡衣躺回床上，没有比这更舒坦的。
[星星：现在能帮我化了吗？]
[月亮：现在？]
杨玥用手指摸上鼻子，突然冒出个念头。
他难得注重外貌，不会是要跟之前那个喜欢的人表白了吧！
外头还是一样的冷，还是有一样多的小情侣在宿舍楼前。
空手下楼的杨玥看到了站在正门口的胡炘，像是认真打扮过，换了身衣服，头发也十分顺滑。
“干嘛！”
“你这会儿化妆给鬼看啊？”
胡炘：“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穿过刚下晚自习的大一回宿舍人群，到了黑漆漆，鲜少有人来的茂密花丛中。
“你干嘛干嘛！”
杨玥有些怀疑，这给她推到河里都没人知道的地，怪吓人的。
另一边的被树丛遮挡住的长椅上，一对小情侣在说话。
“之前跟你表白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又一对小情侣从小路过来，到另一边的黑暗中。
杨玥没由来地有了自信，“你想找我问问怎么谈恋爱的经验？”
“你们在一起了？”
“一直在一起。”
“你很喜欢很喜欢他吗？”
“嗯！是我最好的朋友。”
杨玥重重点着头，略扬起的头颅，小小的骄傲。
“那...祝你过得开心快乐。”
胡炘低垂着头，把自己藏进黑暗中。
一束玫瑰出现在眼前，九朵粉荔枝间夹杂着亮黄的腊梅。
“我我我...我说的气话，你要找我表白啊？”
杨玥被清幽的香气一冲，脑袋晕晕乎乎的。
“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杨玥静静望着对面，不由自主地轻微点下头。
胡炘来不及高兴，被迎面来的胳膊禁锢住脖子。
玫瑰花束被撞了个满怀芬香。
两张脸贴得很近，只隔了一片玫瑰花瓣厚度的距离。
明灭的灯光，只能看见对方，以及眼里的自己。
扑通扑通-
这是能听见心跳的距离，浑身的热血都爬到头顶，炽热滚烫的。
“你洗脸了没？”杨玥出声问道。
胡炘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洗了。”
一枚凉凉的唇，被印在同样凉凉的脸上。
“我们还没确定关系...”
胡炘眼里的诧异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脸颊的湿润，是擦了唇膏后，柔软的唇贴上，鼻尖好像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是梅子香气，耳边的声音被重鼓般的心跳声掩盖住。
“你喜欢我吗？”
“喜欢！”
臃肿的冬衣隔不开汹涌的情感，两颗心在不同的身体里产生相同的频率。
胡炘原本的话头打住，看着面前泛着莹莹水光的眼睛，带着肉的脸颊，笑着露出的虎牙，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杨玥忍不住伸手摸摸跟自己齐平的脑袋，把顺滑的头发揉成炸毛，“那我们在一起吧！”
直至手腕被捏住治住，又换只手好奇地勾勒出胡炘的五官——浓密长直的睫毛，挺巧的鼻子，棱角分明的颌骨，硬朗的面庞。
“不是今天。”
“？”
“什么意思？”
杨玥皱着眉盯着对面，目光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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