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名唤柳烟浓,在妄念楼里弹曲子,姑娘长得很标致,就连楼里最美的花魁娘娘都不及她。
有一天,姑娘被吊上了房梁,泼油辣子、盐水鞭子轮番上场,管事的问她服不服,小姑娘被打得皮开肉绽,硬是没有求饶,她说她只卖艺不卖身,并且她和妄念楼没有签订卖身契,不算是妄念楼里的姑娘。
次日,小姑娘拖着满身的伤状告妄念楼逼良为娼,公堂外站满了看戏的群众。
叫谁不惊叹啊,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就连大老爷都看出了神。
大老爷说:“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你不卖身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小姑娘原本乌溜溜的眼睛一下子就没了光,比前一天被打的时候还要黯淡。
她说:“那里的客人都是贵族,平日里虽然纨绔,却很体面,妄念楼平时不准客人为难我们这样纯靠手艺吃饭的小姑娘,就算街上的小姑娘进楼里卖花也是准的,在那打点散工比在外面茶肆酒楼里弹曲子要清静得多,而且挣得也会多一些。”
“按你这么说妄念楼是个好地方啊,我记得妄念楼的姑娘们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吧,那东家怎么就偏偏强迫你卖身了呢?你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呀?”人群里还有人说,“你是不是嫌买你的人出钱少啊?爷有钱,你要多少有多少。”
大老爷说:“他们不也没有逼成吗?姑娘你就回家去吧。”
姑娘知道自己是讨不到公道了,一分药钱都没拿到,她瘸着腿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再过了没几天,满城都在传那位状告妄念楼的姑娘被大司马府的小公子看上了。
能被传得满城沸沸扬扬,一来是因为那位姑娘长得实在好看,像仙女下凡那样的好看;二来是因为这位小公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名满王城。
至于他后来为什么变成了纨绔,老百姓们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位纨绔从来不碰女色。
带姑娘回府,这还是头一回。
大伙儿都说这位姑娘被挂在房梁上打一顿打出了名声,得了大司马府的青睐,真是值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她。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大伙儿都以为这位姑娘一辈子就撂大司马府的时候一顶轿子停在了大司马府,姑娘就这样被抬进了宫,摇身一变成为了宫里的娘娘。
几年后,纨绔公子弑君谋反,百姓们都说,他这都是被逼的。
这年正月,大雪飘飘扬扬落了好些天,宫里的绿瓦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花,宫人们拎着水桶急促地奔跑着,他们要赶在午时之前将血迹冲刷干净,因为新帝赶着登基。
与其说赶着登基,倒不如说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封先皇的妃子为后。
宫人们拿着扫把扫着雪,刷刷刷的声音响彻整座王宫。
经过一整夜的厮杀,这片宫墙四处没一片地方看不到血迹,尸体成片成片的拖出去。
公孙兖血迹斑斑地坐在龙椅上,旁边还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像这种弑君夺位的事情,大臣们又不是第一次经历,早在十年前魏曦和提着刀杀进王宫的时候,他们就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心惊肉跳,反正除了楚氏王族,其他人都是乱臣贼子,公孙兖杀魏曦和说到底就是乱臣贼子杀乱臣贼子。
至于大殿上的那个女人....
哎、罢了!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新上位的君主纳前一任君主的妃子进后宫的荒唐事。
他们看了看殿外,草革裹尸,反对的都死了。
嗯,就这样吧,只要俸禄到位,大老板爱是谁是谁。
说躺平就躺平,殿上一群戴官帽子的人立刻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赶制新龙袍和新凤冠都需要一点时间,您看登基典礼是不是可以往后拖延几日?”
说话的自然是造反派中的其中一员,其他老实巴交的官员哪里敢提意见。
公孙兖转头望向身边的人。
柳烟浓笑眯眯:“本宫封后一事可以暂缓,凤衣凤冠,需得好好做。”
公孙兖点了点头,随即和礼部的官员说道:“今日先办登基大典。”
礼部几位官员相互对视了一眼。
柳烟浓:“听见了吗?陛下迫不及待要做皇帝了,你们还不速速去办。”
“是。”
礼部的人立马应旨。
既然他做皇帝的都不介意穿别人的旧龙袍登基,他们做臣子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就在准备退朝之际,一道激昂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陛下,那国号呢?”
公孙兖懒懒地说道:“褚。”
“大褚乃是楚氏王族掌权时的国号,如今江山换代,楚氏不在,为避免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恢复楚氏王朝的人心存希望,臣建议,陛下您还是换一个吧,这也是为了告诉世人,楚氏早亡了。”
公孙兖拒绝道:“就用褚。”
“陛下,你怎和那魏曦和一样,如此昏聩?”
说话那人勃然大怒,他面容俊秀,肌肤雪白。
公孙兖当初在边境打仗时就一直带他在身上,后来公孙兖回王城当了纨绔,提笼逗鸟、观舞听戏时他也在身边。
此人就是这次造反群体的核心人物,方九灵。
命令新帝做事,细数满朝文武中只有他一人敢。
有同僚在下面偷偷拉了拉他的宽袖,他可不管,把恃宠而骄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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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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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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